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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上下看了身穿红白色巫女服的时闻一遍又一遍，眼中充满不可置信，“你怎么……” “说来话长。” “那个……长话短说？”小派蒙小声说。 “我选择不说。”时闻神色淡漠，语气也平淡得很。 说来话长，所以干脆不说。 很合理！ 时闻重新将目光放到天守阁门前的平台上。 “御前决斗…必须一生一死吗？”空出声询问。 “从古至今，凡是御前决斗，都是一人生，一人去，从未改变。这是御前决斗的规则。” 御前决斗，由神明作为见证者，庄严而不可侵犯。 永恒不变的规则必须严格遵守。 空低垂下眼，仿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才抬眼看上台子。 人群一阵惊呼。 威严的女性神明踏步而来，而她的身边站立着飒爽的女子。 雷电将军和九条裟罗来了。 青年刀尖朝下，站得笔直。 “我要发起…御前决斗！” “我接受。”九条裟罗点头，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站立在青年的对面，脸上无惧。 高高在上的神明轻轻点头。 “常道恢弘，鸣神永恒！” 御前决斗，就此开始。 两人都在武艺一道上造诣颇深。 刀光剑影，眼花缭乱。 谁也看不清上面两人的招式。 派蒙眼睛紧紧盯着在台上缠斗的身影，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时闻微微皱起眉，用着极轻的声音对着身旁的旅行者说：“旅行者，准备好了吗？” “嗯？”空还没有反应过来，人群又一阵惊呼。 场上已然胜负已分。 青年刀剑脱手，人半跪在地上，微微喘着气。 九条裟罗对着青年微微低头，致以她最崇高的敬意，“承让了。” 见证了整场御前决斗的雷电将军缓步走下台阶，来到青年的面前，眼中没有丝毫情感起伏，就像一个只知执行指令的人偶。 紫色的雷光闪过，雷电将军的胸口慢慢出现一把刀剑。 雷电的神明一手握住刀剑，将其拔了出来，然后高高举过头顶。 一时间，层云变幻，风卷残叶。 每一个人都在这神明的威压之下噤声。 神明即将落下判罚，刀剑即将劈斩而下。 强光闪过，刀剑劈下，人们被这光芒刺得闭上眼睛。 等到雷光消散，人们正欲摆出悲戚的神情，哀叹英雄逝去的时候，却看到金发的旅者携青年滚落到一边。 青年并没有消逝在无想的一刀之下。 空艰难爬起身，手捂着头晃了晃，才勉强将自己从眩晕中拖出来。 刚刚，他是想凭雷元素冲上去为青年挡下那无想的一刀，却没想到他刚挡在青年身前就一股大力拍飞了出去，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住。 空将目光移到台下，那个身穿巫女服饰的身影早已不见。 驻守在一旁的幕府士兵见情况不对，持戈向两人冲来。 空发动元素力，将一众士兵击退，牢牢护住青年。 “不需要神之眼就可以驱动元素力……” 雷电将军向旅行者踱来，“你是个例外。” “例外，是永恒的敌人。” 说着，竟又想要斩出无想的一刀。 雷电将军将刀于身前横斩，刀剑劈开风声，凌厉非常。 “我会将你，砌进神像里。” 紫黑色的结界吞没金发的旅者，朱红色的鸟居升起。 结界之内，天色泛着暗红，神秘而又寂寥。 在结界正中，半跏趺倚坐{注释}的神明缓缓睁开了眼眸
第91章 也许你妹妹会忘了你呢 八重神子野兽一般的眸子锁定时闻，眼中颇有些看乐子的味道。 少年神色淡得像一湖静水，站在神樱树下接住一片樱花花瓣，并不言语。 这段时间，他请求八重神子帮忙，运用稻妻阴阳秘术，令降临者的残魂一一得以解脱桎梏。 那些被解放的灵魂，皆向他们点头之后向西而去。 那里是沉玉谷的方向，那里供奉着他们的牌位，从今以后，他们便是沉玉谷的子民，是沉玉谷的守护灵。 这是沉玉谷与降临者签订的契约。 而如今，只剩下了时希和雷电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雷电真的意识不全，小希亦是。她们的魂灵都缺了一角，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彼此吸引，最后交融在一起。 稍稍有些难办…… 小希的纯白色的灵魂协同雷电真的意识正在神樱树中沉睡着。 两人的意识找不全，便难以将两人安全分开。 “你的心脏…至今仍残存着你妹妹的力量。”粉色的狐狸宫司眼眸流转，“也许……是你的妹妹曾经以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作为力量救了你一命呢……” 时闻手抚上心口。 这里曾经被贯穿。原本他是救不回来的，是旁人告诉他是有人及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时闻原本以为是护住他心脉的人是师父，没想到在那个时候，小希就已经在暗中跟随保护着他了。 “若我以心头血为引，修补小希的意识呢？” 樱花纷纷落下，落入水中泛起圈圈涟漪。 立于神樱树下的八重神子眸子微微一闪，随即笑起来，“可以。但是……” “你的妹妹醒过来后会忘了你也不一定哦。毕竟凡事皆有代价…你愿意承受你的亲亲妹妹遗忘你的代价吗？” 八重神子笑着，眼中瞳孔竖起，她很是期待时闻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如何？你舍得吗？” “其实，你要是不救雷电真……”八重神子声音顿住，眉头紧锁。 少年没有说话，掏出一把匕首，十分干脆利落地插入心口。 “……你对自己真下得去手。” 真是仗着自己是仙人之躯乱来，八重神子收起那一副看乐子的神情，抬手扶住面无血色的少年。 “……我算是怕了你了…别死了。” …… “空，你说时闻到底去哪里了呀。”小派蒙跟在金发旅者的身后，神色有些疲惫，“这些日子，我们都没看到时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眼狩令还是颁布了……如果找到时闻，我们也许又会增强一股力量吧…呃…他应该会反对眼狩令的吧？” “…明明那个时候他穿的是巫女服，可我们去鸣神大社却没找到他……” 小派蒙手捂着头，“好奇怪……难道他有穿女装的癖好？” 旅行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日自从一心净土中出来后，旅行者和青年便在社奉行的暗中帮助下来到了海祈岛，加入反叛军。 如今的他，是海祈岛剑鱼二番队队长。 而那位红色羽织淡金色头发的青年则与他的挚友枫原万叶再次重逢，每天都呆在一起。 “说起来，心海竟然将北斗大姐头他们请过来了，这真的令人没有想到。” “南十字船队是武装船队。心海自然可以请求他们帮忙。” “哇，空，你竟然说话了！” 金发的旅者眼中无奈，看向某个惊讶的小精灵。 “欸嘿嘿，空。不要这么看我。” “欸，是哲平！”小派蒙朝着青年欢快地挥了挥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哲平向旅行者他们走近，轻轻咳了几声，“咳咳…我也很惊讶，原来你们在这里调查魔神遗迹呀。我刚刚运完物资从前线回来，想要顺便清理一下附近的威胁。咳咳……” 空暖色的眼眸中含有关切。 哲平这几日似乎一直在咳嗽，身体似乎也有些虚弱。 派蒙出声询问，哲平也只是说自己并无大碍。 几番交谈之后，哲平和旅行者才分开。 旅行者看着哲平离开的背影以及隐隐发白的头发，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希望……哲平真的如他所说并无大碍。 希望……哲平能够尽快好起来……
第92章 审判无效 他脱胎于无上神座，如新生婴孩，啼鸣昭示初生； 朦胧泪婆娑本非罪过，怎奈身锁华馆倾世落。 一场美梦，一阵欢歌，风吹而过； 曾落锤与刀声相和，曾起舞与圆月同歌； 如梦无痕，逝者恍过。 人偶无心，谈何为人？ 本为超人。 恸哭，嗤笑，戏谑，嘲弄…… 怒火热灼灼，五传成传说，无数日升月落； 此去起风波，席卷盈晦朔，也许本为荧惑。 世人皆道：错，错，错！ 世人皆说：恶，恶，恶！ 千夫指，万人唾，恶贯满盈不可脱； 双眸戏，心无波，台上好戏张声喝。 他道：好，好，好。 他笑：妙，妙，妙。 浮世本浑浊，黑白原无分。 世人皆有罪，尔等奈我何？ 他将登神座，观凡尘消磨。 俯瞰众生相，只与一人合。 …… 落日熔金，光坠金海。 黑色的发丝在风中凌乱，他于落日的余晖中与爱人对望； 银铃轻响，纱帘缱绻，他于轻风的低语中与爱人相视。 散兵走向身着红白巫女服的少年，看着他苍白的脸，眉头浅皱，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好好呆在沉玉谷，特意跑这来给那狐狸摆弄？” 巫女服不适合他的少年。 他的少年还是适合将山的颜色穿在身上。 时闻喉头发紧，眼睛发涩。 就在不久前，鸣神大社内，旅行者和派蒙说的话让他心神不宁。 [散兵那家伙竟然是邪眼工厂的执行官！] [海祈岛那么多士兵手上的邪眼说不定就是愚人众派发的！哲平也因为邪眼永远离开了，呜呜呜呜呜……] [他还说人命如草芥！……他简直太过分了！……] 邪眼，至冬愚人众研发的模仿“神之眼”的装置，可以令使用者获得与神之眼相似的力量，令原本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也能使用元素力。 只不过，凡事皆有代价。而使用邪眼的代价则是使用者的生命的急速消耗。 少年眸色淡了下去，[这些是阿散亲口承认的吗？] [你怎么还叫的那么亲密啊！这些他都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不代表承认。 [小仙人，你可别冲动，伤口裂开了可不好受。] 可是他却什么也顾不得，还是从鸣神大社赶来了八酝岛。 时闻眉头轻蹙，看着双眸凌厉的少年。 他只是来寻一个答案。 “旅行者的事情…我听说了。” 散兵危险地眯起眼睛，眉尖一挑，语气不善，“哦？所以呢？你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别人说的，我都不信。”时闻轻轻摇了摇头，心口仍隐隐泛着疼痛，“我只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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