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向前一步,“所以,我来听你说。” 散兵啧了一声,手捏住斗笠边沿,沉声道:“我只是代为执行计划,负责收尾撤队。主谋另有其人。” 散兵又张了张嘴,看神情似是又要讥讽说些什么。 还没说出声,便被时闻一把抱住,按在怀里。 耳朵能感受到少年的吐息,激起微微痒意。 他说:“这便够了。” “阿散,这便够了。我相信你,我站在你这里。” 散兵冷哼一声,“你不站在我这里,又能站到哪里去?” 时闻松开怀抱,惨白着脸笑笑,大概刚好一点的伤口又裂开了。 “有血腥味,你受伤了。”散兵猛地抓住时闻的手腕,颇有些咬牙切齿说道:“是那狐狸伤的你?!” “不是,是我自己。” “…没想到…时仙人在伤害自己方面造诣颇深——更加不可饶恕。” 思考片刻,时闻将时希的事情向散兵全盘托出。 “你对你那妹妹倒是上心…什么时候你能长长脑子,对自己上上心?哦,我忘了,你没脑子,真是不好意思。” “因为是我的妹妹啊…如果是阿散陷入困境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 “你咒我?” “没有。” “阿散…今后,可能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家人了。”黑发少年逆着光,对着散兵笑着说: “别把我丢了呀,阿散。” 随后,少年于风中再次拥抱了他的月亮。 …… 他曾身跌繁星,魂堕冰河。 直到他的少年对他说: 他人对你降下的审判 无效。
第93章 搜到证据后,杀 “所以说,是时闻建议你拿神之心去散兵那里把我们换回来的!?” 小派蒙一脸懵懵地看了看笑眯眯的狐狸宫司,又转头看向金发的少年,“时闻这人真的好奇怪…有的时候感觉他和散兵不是一伙的,但他又非常维护散兵那个家伙……” “啊……好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八重神子呵呵一笑,“他们是伴侣啊,过了明路的那种。” “欸?!你是说钟…呃,岩王帝君也知道的吗?这…这也太魔幻了吧。” “不只是岩之神明,”派蒙脸上震惊的表情取悦了八重神子,“当初,是整个提瓦特都知道璃月的仙人和愚人众执行官在一起了。” 八重神子眼中玩味,“当初我也是被吓了一跳呢。稻妻流落在外的人偶竟然拐了璃月的仙人…就连八重堂的轻小说也不敢这样写啊。” “我连想都不敢想……”小派蒙晃了晃头,“虽然在璃月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他们是伴侣的关系…可是想起来还是很震惊。” “他们是夫妻…呃,不是夫夫……散兵做了很多恶事的吧,时闻却给人感觉很和善。他们两个就像两个极端,怎么就会在一起呢……” “他们两个说话方式也很不一样。”空一旁补充道。 “他们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谁又知道呢?”八重神子双臂轻轻搭在一起,眼底兴味正浓。 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小派蒙的心中,她不禁放大声音,“不会是散兵那家伙骗了时闻吧!” “呵呵。”这个说法逗笑了某只粉色的狐狸,“很有趣的猜想,不过…奉劝你们一句,不要把时闻当作什么和善之辈。” “散兵…在璃月沉玉谷口碑极好,比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还要好哦。” “当然,只是散兵,而不是执行官散兵。“ “什么?!” “这正是时闻的可怕之处。”八重神子说道。 “说起来,已经好些天都没有看到时闻了…”派蒙出声道。 这些日子,他们经历了反雷电将军特训,与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女士进行御前决斗,帮助稻妻废除眼狩令、锁国令…… 原来已经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小派蒙身子在空中飘呀飘。 时闻一直不露面…难道是时闻因为他们说散兵的坏话而故意躲着他们? “时闻为什么会出现在稻妻?”旅行者空开口询问出自己存于心底的疑问。 璃月的仙人竟然出现在稻妻,本身就很奇怪。 若是被八重神子请过来破除稻妻局势…可除了那日御前决斗时从雷电将军的刀下救了他和万叶的友人之外,时闻几乎没有参与稻妻的政变。 这段时间基本都是他在到处跑…… “当然是为了别的事情,这可是关于稻妻的另一件大事啊…”八重神子立在神樱树下,十分耐心地回答旅行者的问题,然后又卖起了关子,“你们想知道吗?” 关于稻妻的大事?现在稻妻废除了眼狩令、锁国令,难道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吗? 旅行者和派蒙原本轻松的表情重新变得凝重。 “原本这件事是不应该告诉你们的,但是某位小仙人却临时有事离开了,独留我一人挑大梁,狐狸即便有四只爪子不够用啊……” 说着,粉色的狐狸耳朵抖了抖,落了下去,似乎昭示着主人的心情十分低落。 空眸光一闪,原来时闻已经离开了。 “原来你是想抓我们当劳动力!”小派蒙双手叉着腰,“想找我们干活可以,得有原石!” “呵呵呵。”八重神子笑起来,“自然。而且,因为这件事情的报酬由时闻承担,所以报酬比其他任务的奖励更加丰厚哦。” “沉玉谷,可是富得流油呢。” “哇!”小派蒙眼冒星星,迫不及待道:“是什么任务!?空接了!” 旅行者看着十分兴奋的小派蒙,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我需要你们帮我寻找一个人的意识。”八重神子收起笑容,严肃道:“前代雷神雷电真的意识。” …… 璃月 沉玉谷 门壁上的朱红有些发暗,檐头神气的琉璃被光影剥离。 无数人堵在天璇星府邸的大门口处。 大门处高高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 在沉玉谷,哪一户人家的大门处挂上了白灯笼,就代表这户人家中有人逝去。 人声嘈杂,形形色色的人们将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有小声议论者,亦有低声啜泣者,还有…… “这天璇星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了呢?!”一个穿着华丽的胖官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站在人群最前面,大声“哭喊”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呐!” “好好的一个人!会这么突然没了呢?!” “天璇星大人是个好人呐!他为沉玉谷做了太多事…呜呜呜啊——” “我要进去吊唁!我要送天璇星大人最后一程!” “田夫人!您就开开门吧!就让我们这些沉玉谷的人民,最后瞻仰一下天璇星大人吧!” “这位…大人。”旁边有人小声提醒说:“沉玉谷的习俗规定,人去首日闭门谢客。你怎的要求田夫人今日……” “是啊,这位大人,您还是请回吧。” 胖官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随意抹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撒泼般拍了拍地,“我与天璇星大人结友多年…一朝听闻天璇星逝去,心痛难忍!只想尽快瞻仰遗容……” 哭喊的声音穿过弄堂,惹得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哭喊的人声也传进府邸,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头上戴白,身披麻布服的田莺听着,一时急火攻心,竟是晕了过去。 同样穿白的斯泽扶住晕倒的母亲,脸上泪痕遍布,听到无休止的哭喊声恨得牙齿都咯咯作响,好似要将门口闹事者咬碎一般。 “门外的…是什么人?”时闻站在棺椁前,脸色煞白,表情淡淡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里面躺着的人。 那是他的学生少钦。 是他的学生啊…… 收到少钦遇害的消息后,他从稻妻一路疯狂往回赶,却还是慢了一步。 前段时间还鲜活的面庞,如今竟就变成了青灰色。 前段时间还笑着跟他说话的人,如今竟然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棺椁里。 时闻黑色的眼睛移向少钦的手腕,那里……很明显,有一个针眼。 对于普通人可能会注意不到,但是对于时闻来说,太过明显,就好像故意要让他看到一样。 “那个胖子!”斯泽仿似要生啖其肉一般恨恨开口:“…是爹的死对头。一天到晚跟爹唱反调… 他这哪里是伤心难过,他这是高兴坏了,特地来看我们家的笑话!” “真是个畜生!他还想要争取天璇星的位置……呸!他也配!” “斯泽,”时闻开口,语气平静得像一滩死水,“先把你的母亲安顿好,然后…取一把弓来。” 门外的胖官人无论旁人怎么劝就是不离开,嚷着非要田莺放他进去。 “那时小公子都能进去提前吊唁,身为天璇星一生之友的我为什么不能进?!田夫人——” 正嚷着,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竟向两边缓缓打开。 胖官人嘴角一扬,眼中闪过得意的光。 “呜呜,我的天璇星大人,我的朋友啊,我来……” 一根箭矢射中这位胖官人的肩膀,阻止了他往里迈的步子。 那人痛呼一声,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 胖官人疼得冷汗直流,一双眼睛狠厉,瞪向手持弓的人。 弓弦仍在微微震动,身着青衫的少年面上无喜无悲。 “…射歪了。果然许久不摸弓,箭术就会退步不少。”语气淡漠,好似根本不把他的命放在眼里。 胖官人嘴角狠狠一咧,厉声道:“你要杀我?!你就不怕千岩军?!” 斯泽站出来大声喊道:“你身为璃月商贾,偷税漏税总达200万摩拉;” “私下倒卖天权星凝光的珍藏孤品;” 少年向斯泽伸出手。 斯泽将一根箭矢放在其手心,眼睛里满是怒火。 少年将箭矢搭在弓弦上,张弓如满月,箭矢对准那人的额头,眼中含冰,不发一语。 斯泽口中继续说道: “私下还干着倒卖人口的买卖……” “…你犯的每一庄每一件,都让人觉得无比恶心。” “你别以为你就能逍遥法外!” “呵……你那天璇星的爹也没比我好多少!你真以为你爹就光明磊落了?” 胖官人一边拉人挡在自己的前面,一边悄悄地往后撤,企图逃跑。 胖官人刚挤出人群就被一根箭矢穿透小腿,钉在地上。 千岩军赶来,将他按到时闻面前。 “我上头有人,你们敢审判我吗?” 时闻眼中无波,淡漠开口:“愚人众吗?愚人众的那位让你今日来闹灵堂,不就是将你放弃了吗?” “你和你背后那个人一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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