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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冰之神的出价是什么？” 对此，钟离只是表示“这是一份终结契约的契约”。 送走旅行者后，钟离看向一直沉默不发一语的时闻。 “于你而言，冰之女皇是一位怎样的神明？”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可敬；终为人不会去爱的神，可悲。” “那么……岩之神明呢？” “千百年来守护璃月，是一位仙民共敬的神明。” “于你呢？” 时闻不说话。 钟离包容地看着小小的仙人，就像长辈一样慈爱。 时闻抽了抽鼻子，闷声道： “先生，我记仇。” 钟离轻笑。
第87章 没关系，哥哥也坏 暖风戏竹熏人醉，身斜懒倚落灯花。 时闻坐在窗边，哪里还有人前的端庄模样，懒懒散散地斜倚在椅子上。 沉玉谷的夜晚，尤其是夏季的夜晚，很是热闹。 风吹竹林，虫鸣草间，偶尔还会有几声鸟鸣。 “还是沉玉谷好。”时闻喃喃自语。 散兵曾来信说接下来会直接前往稻妻，短期之内回不到他的身边。 这可让一只名为“时希”的小团子兴奋得差点上房揭瓦。 【还是没有那个家伙夹在我们中间好。】小团子跳到时闻身前的桌子上，声音可可爱爱。 时闻失笑，“就那么不喜欢阿散吗？” 【两人的兄妹关系中不允许第三人插足！】 “就这么粘着哥哥？” 【当然！小希最喜欢哥哥！】 “那你怎么这次在稻妻待那么长时间，昨天才回来？” 时闻将手心摊开，放在桌面上。小团子蹦跶到温暖的手心里。 【因为樱花姐姐喜欢稻妻，她说想要待得时间久一点。】 “看来小希更喜欢樱花姐姐多一些。”时闻眉眼弯起，半开玩笑道。 【小希喜欢樱花姐姐，因为樱花姐姐帮过小希；但是小希最喜欢的就是哥哥！】 小团子十分认真，伸出两个小触手圈住时闻的食指，就像小时候走路时拉着哥哥的食指一样。 “是吗……”时闻心中苦涩，面上不显。 【哥哥，你怎么了？自从你今天看完稻妻送来的信，就变得心不在焉的……】 这些年，每年时闻都会和稻妻鸣神大社通信，从不间断。 “小希，你除了能和樱花姐姐交流，还能和其他降临者交谈吗？” 【可以。不过他们都想把哥哥拉进来，小希不喜欢他们。】 时闻沉吟片刻，“小希，也许他们以后会成为哥哥的帮手也不一定……” 【他们不顶事。】小希十分干脆。 【不…不过成为哥哥的帮手什么的，也不是不行……可是他们对哥哥敌意很大。】 “我们都是降临者，大家一样可怜，怎么会有长久的对立呢…”时闻曲起手指，摸了摸小团子，“立场是可以转变的…不过这需要小希帮忙传达一些话。” “说到底，他们只是痛苦于身在此间没有归处、无法解脱，致使怨气难消罢了。成为无形的怪物也非他们所愿。” 【嗯？】 “小希帮哥哥传达一些话给他们好不好？” 【好。】 “你便说……” …… 夜半，月已中天，连虫儿也倦怠了不少。 由竹制成的阁楼却还点着光，在夜中分外醒目。 时闻伏在桌上，铺开宣纸，研墨执笔。 伴随着只有时闻一个人可以听懂的童声，墨迹浸染白纸，写下一个又一个名字。 【张……】 【李……】 【田中……】 【……】 来自世界各地的降临者的名字被一个一个说出。 时闻写满了一张纸又抽出另外一张，而这一张纸又很快被写满。 他们是被神抛弃的残渣，是被困于无人问津之地的旅人。 他们的悲痛哭嚎被当作无意义的嘶吼。 曾经，没有人去在意他们，没有人能聆听他们。 时闻也曾刻意忽视他们…… 但是， 他们也本不该落得如此。 你可知，无形的怪物不是他们的本真？ 踌躇良久，时闻还是选择向他们伸出了手。 选择拯救，选择渡厄。 【藤田……】 【……泰勒】 【……托马斯】 【……】 一张张写满墨迹的纸张铺于地面。 墨痕相连，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组成一张哭泣哀号的脸。 【时希】 小团子沉声说出了最后的名字。 他们的名字终于重新出现在世上。 【哥哥，没有了。】 时闻深吸一口气，又在【时希】的后面写下【时闻】二字才放下笔，转了转微微发酸的手腕，目光微凝。 314个名字，314位降临者…… 【哥哥，你说要给我们一个存在于世的证明……一个在提瓦特之中的位置……】 “是。这是一个基于契约的交易。” “你们将力量献给沉玉谷，沉玉谷便是你们的归处。沉玉谷的人们会供奉你们，爱怜你们……” “如果我猜得不错，大概黑色无形的怪物将不复存在，你们不会再被束缚在一起不得解脱。” “你们终将获得自由。” “你们唯一需要交付的报酬，便是沉玉谷危难之时前来相助。“ 这是他经过这么多年，与那位鸣神大社的巫女一起所能找到的唯一一个、或许可行的、令他们解脱的办法。 这也是岩神“逝去”之后，时闻为沉玉谷上的一道保险。 【哥哥是跟鸣神大社的狐狸姐姐签订契约了吗？】 时闻惊讶于自家妹妹的聪慧，眉眼自豪地弯起来。 “小希好聪明。” 【狐狸姐姐，坏！】不要跟她玩。 “没关系，哥哥也坏。” 【？】 时闻眼中含笑。 “小希，能告诉哥哥，那位樱花姐姐的名字吗？” 【真。】 【樱花姐姐的名字是雷电真。】
第88章 小闻，要来稻妻吗？ 五百年前 坎瑞亚 如玉葱般的手接住一片飘然落下的花瓣，身着龙胆花纹紫色和服的女子容貌倾城，气质淡雅，她持着伞，眼神哀戚怜悯。 谁也不知道在这坎瑞亚的边缘，这株樱花树是何时出现的。 但这一树繁樱确实是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之地上存在的唯一一抹亮色。 一声剑啸，原本在暗处伺机偷袭的怪物便倒在地上，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少年一头乌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耳边红色流苏随风而动。 他收剑入鞘，看向女子。 [与坎瑞亚之间的战事愈发激烈…近日魔物增多，大人还是谨慎些好。] [小闻，你怎么来了？]女子惊讶于少年的出现。 [您手小臂处的伤还没好，我来为您换药。] 本该是她记住时间去找少年更换伤药的，没想到竟然忘了时辰。 女子眼中含着歉意，温柔道： [抱歉，是我忘记了时辰。] 少年轻轻摇摇头，[请让我为您更换伤药。] 少年与美丽的女性神明坐于樱花树下。 少年神色认真，轻柔地为女子上药，裹上一层层纱布。 [听闻岩之魔神也受了伤……]女性神明尝试开口。 少年为其包扎的动作轻微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帝君他老人家为武神，身体康健，用不到我。] 这是…没去看？ 女子眨眨眼，想起某一年众神聚会，岩之魔神摩拉克斯曾言家中有一晚辈对他心存芥蒂，虽尊他为长辈，敬他为帝君，却心底从不与他多亲近。为此那位武神还向他们求助。 温柔的女性神明悄咪咪扛起挖墙脚的锄头。 [原来是这样吗？]女子对时闻露出温柔的笑，[等到战事结束，小闻要不要来稻妻？稻妻有好吃的三彩团子和可爱的小狐狸哦。] 少年手上动作不停，轻轻打了个结作为收尾，然后抬眼认真对上女性神明的眼眸。 [闻既为璃月的羡尘醉梦真君，便永远以帝君为尊。] [这样嘛……] 少年低眉，看向落于地上的粉色花瓣。 璃月拥有仙号的仙人，大多是在魔神战争期间真刀真枪杀出来的。而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仙家弟子罢了，何德何能可以获得仙号，获得与其他仙人同等的地位。 帝君予他仙号，只不过是看沉玉谷仙人稀少，而雨君又陨落，而采取的安抚沉玉谷民心的手段罢了。 少年是工具，一件安抚民心的工具。 少年永远忘不掉高高在上的岩之神明俯视着他，眼中无喜无悲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神明的果断冷酷。 少年心里明白，岩王帝君赋予身为雨君弟子的他仙号是安抚住沉玉谷最简单、最快速的方式。 他做到了身为掌权者应该做的事情。 哪怕那个时候帝君下令将他禁足在药泽观中，也是出于关心，防止他前去鲤跃天而引伤复发罢了。 羡尘醉梦理解帝君的所作所为，故而敬他，尊他。 可是，每当少年想起那位白发的尊长，心里还是一阵委屈难过。 [星空真美丽啊。]身旁的女子手撑着下巴，眼中映出满天星河，语气感慨，[美得……那么不真实。] 少年同样抬眼望去。 漫天星辰，月圆如盘。 提瓦特的月永远是圆的，星永远是璀璨的。 提瓦特的夜空永远是美丽的。 但就是因为太过美丽，太过圆满，反而暴露了它的虚假。 月圆星稀…才对。 […樱花，美得也不真实。]少年轻声说道。 女子惊奇得很，眼睛微微睁大，将目光转向少年。而少年也回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水。 [呀，你知道了呀。]女子弯起眼睛，笑着说：[我要为稻妻留一份保障，这是我小小的实验。放心，不会有危害的。因为我请了一位更高位的存在帮忙。] [夜深了，大人还请尽快休息。过几日，便是决战了。] 少年说完这句话，起身向女子行礼，[闻失礼。] [小闻！] 少年顿住脚步。 [以我的能力…我知道此去便是永别，我心有准备。不，这不是假话…我这一生没有遗憾，唯一担忧的就是我的妹妹和稻妻……] 温柔的神明走到少年对面，神情郑重。 [如果你以后去往稻妻，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看一看那个时候稻妻？听一听稻妻的雷鸣？] 见少年点头，女子展露笑颜，伸出食指制止少年即将要说出的签订契约的话。 [不是契约，只是咱俩的约定！小闻，谢谢你。] [那个…还有，稻妻的小狐狸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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