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谷冬狮郎即便是此时都无法概括第二个元新歌对他而言究竟代表什么。 他会选择成为死神是许多因素综合起来的结果。祖母的理解、斩魄刀的呼唤、逐渐难以控制的灵力、元新歌的邀请、会帮他照顾祖母的约定——这一切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更何况元新歌甚至将祖母的咳疾慢慢治好,他显然真的在认真履行承诺。 因此日番谷冬狮郎从未觉得元新歌希望他成为行事助力一事是在挟恩图报, 事实也正是如此,元新歌直到现在都没有传达进一步的指示,日番谷冬狮郎几乎要怀疑对方之前的一系列说辞只是哄骗他入学的理由,否则为什么会不再向他提起任何与敌人有关的事情? 但雏森桃的经历隐约证明着某股不可控的势力的确存在,加上日番谷冬狮郎对两个元新歌的了解,他又分明知道之前的对话并非作伪。 于是他得出了结论:第二个元新歌只是个总是不将话说明白的怪人。 日番谷冬狮郎看不懂他,或许第一个元新歌不爱喝酒,第二个元新歌却享受这种热闹的场合。有了这样的想法,他没动,而是依然隐秘地观察着元新歌,直到对方似乎终于意识到不该在此时此处继续朝身体中灌进酒水,按着额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元新歌摆手拒绝旁人的邀请,脚步稍微有些虚浮,但看上去依然比十番队的正副队长要清醒许多,这点清醒足以支撑他平稳地走到店门处。 但屋内起了劲的死神实在不在少数,他无意间撞到一个男人身上,对方揽过他的肩膀便又塞给他一个酒杯。元新歌大概是真的醉了,他凝神注视了男人一会儿,然后颇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青年想推拒,手便捏住了男人的手腕,指尖稍微探进了对方的死霸装袖口之中,又因转去推开酒杯而飞快抽出。 十番队不会因一次聚餐败坏护廷十三队在普通居民心中的形象,清醒的队员大有人在,他们谈笑着,说不希望醉酒的人数再进一步增加,也不好让元新歌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便要派人护送元新歌去醒酒,然后送他回一番队去。 想到也应该有人为队内执勤与不愿参加酒会的队员捎带些吃食,十番队很快分配好了工作,大家即将迅速行动起来。 “劳驾将他交给我吧。”一道在嘈杂声中显得格外理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来人脸上带着些和煦的笑意,“你们去忙队内的事情就好,我会把新歌安全送回一番队。” 日番谷冬狮郎因这熟稔的说法微微一愣,然后狐疑地朝门口看去,很快便将那人的脸与记忆中的一个名字对上了号。 ——蓝染惣右介。 ---- 感谢在2022-08-14 23:55:40~2022-08-16 23:0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呱呱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1章 === 瀞灵廷中对虚化事件稍有了解的死神大概都知道, 当年救援队中唯一的幸存者元新歌被匆忙赶到现场的蓝染惣右介送至四番队就医,在经过为时数日的紧张抢救后才保下了一条性命。 他们应该就是在那时建立起了友谊,在公众场合遇到时都会有短暂的交流, 虽然没人见过二人私下中的聚会,但如果元新歌实际上就如今日表现出的一样好相处, 他至少曾经该专程登门感谢一次。 这样看来, 路过的蓝染惣右介注意到店内的热闹,又主动提出送元新歌回去倒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尤其五番队队长是出名的温和宽厚, 做出本质上是在帮普通队员分担责任的举动实在符合他的性格。 十番队的四席确定改道去一番队不会影响蓝染惣右介原本的正常计划, 然后便反复道着谢送两人出了门。 日番谷冬狮郎目送两人离开,他自告奋勇要为留在队内的那些队员送些食物,便和其他几为队友一同提着老板打包好的饭食回了队舍。少年在横穿街道时朝两侧飞速望了望, 蓝染惣右介与元新歌的身影几乎快与夜色融为一体,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道亮色短发的身影正吊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再仔细思考一下, 判断那人的身份应该是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 不知道旁人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市丸银的存在,但日番谷冬狮郎先入为主地对他有了些负面印象——市丸银像是潜伏在暗处的什么冷血生物, 无论是行走时保持的微妙距离还是此时显出的不依不舍都使他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是蓝染惣右介忠心耿耿的护卫者, 却也将游刃有余控制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 很奇怪。日番谷冬狮郎文采匮乏,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 蓝染惣右介也时常无法摸清市丸银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比如说现在,他们原本打算在暗中确认负责巡逻护卫的十番队在今日的大致动向, 然后通过白道门潜入西流魂街五十区朝后的位置制造改造虚来攻击死神,以达成实验目的。 但他碰巧遇到了元新歌, 这个意外改变了整晚的计划, 蓝染惣右介已经修改了行进路线朝一番队的方向走去, 显然是要取消原本的打算。 身边那位仅用一年就从真央灵术院毕业的天才像是没有接收到他的意图,以有些懒散地姿态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像是因出生后的匆匆一瞥而将鸟类认作母亲的幼鸭,不能明辨前方究竟要朝天空还是河里去,只知道无条件地跟随。 蓝染惣右介无奈起来,他说道:“银,今晚的计划取消了。” “啊,我还以为蓝染队长在安置好这家伙以后还要再出去来着。”市丸银朝前探了探身子,便与靠在蓝染惣右介手臂上极为安静的元新歌对上了视线,“他看起来也不是很醉。” “既然答应人家要将新歌安全送回一番队,当然不能只是把人捎到门口。”蓝染惣右介微微摇头,他失笑道,“我先带新歌去醒酒,让他稍微收拾一下再回去,以免冲撞总队长。” 市丸银嘴角划出一个玩笑般的弧度,他开朗道:“那我就是……休假?” “算是吧。”无论是瀞灵廷的寻常街道还是元新歌的身边,蓝染惣右介都不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讨论地点,他不愿多聊,便又暗示道,“你先回去休息,我们改日再去。” 市丸银笑着点了点头,他不再纠缠,道了声别以后,脚下立刻便改了方向。 蓝染惣右介因这副似乎早就等待他进行明确说明才好离开的样子而蹙起双眉,却在下一刻注意到元新歌正抬眸凝视着他,转而飞快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感觉还好吗?”蓝染惣右介低声问道,“我先带你去客店洗漱一下,然后会把你送回一番队。” 酒精使元新歌原本灵敏的动作被拉得极为缓慢,他像是现世慢镜头默片中的主角般恍惚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抬手使劲按按额角,勉强找回了部分理智。在这点难得的清醒被重新驱赶到大脑外前,元新歌抽空问道:“你怎么在这?” “和银去办些事。”蓝染惣右介轻描淡写地说道,“倒是你,怎么跑到十番队的聚会里喝到这种程度?” 元新歌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在努力唤醒不久前的记忆,然后在蓝染惣右介几乎怀疑他的意识已经陷入沉睡状态时,颇有些含糊地回应道:“……因为志波队长邀请我来了。” “你应邀而来,我刚才却没看到他将善后工作一同做好。”蓝染惣右介调侃般说道,以玩笑的语气变相告知元新歌道,“不过听十番队的四席说,他似乎也喝的很尽兴,毕竟今天是个一年才有一次的好日子。” 元新歌没有答话,他垂着头,较长的刘海遮住大部分表情,蓝染惣右介比他高些,更难以看清他此时的神态。男人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并未再在此时过多追问什么,只是因怕元新歌实在难受而稍微加快了脚步,好在青年虽然醉酒却依然安静,比惯常见到的醉汉形象不知好了多少。 托这份顺从的福,蓝染惣右介没花太多力气就将他带到了客舍之中,他开了间房,将元新歌放进淋浴间冲洗酒气,听其中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大概等茶从热到温才有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响起。 与此同时,蓝染惣右介感受到房间中的灵压产生了细微波动,他很快便想到了元新歌是在尽可能置换身体中的灵力,从而达到使自己重新清醒起来的目的。 果然,等蓝染惣右介饮完杯中的茶,元新歌打开淋浴间的拉门,此时已经酒气全无,只是神情恹恹,看上去有些打不起精神。他抬眸望了蓝染惣右介一眼,显然对方是让他可以全然不顾形象、完全放松下来的存在,他坐在床上,猛地泄了气。 “多谢你了。”元新歌头痛地说道——这次并非是身体感受,而是精神上的状态,“今天在十番队面前……简直……” 蓝染惣右介闷声笑了下,他安抚道:“就当是为和人拉近关系做了些无关紧要的付出吧。” “下次不会了。”元新歌垂眸,他眉目间显出些懊恼,蓝染惣右介则又捕捉到了更深处细微的忧愁,男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反过来被元新歌问了一句,“你这么晚还在工作,我好像还看见了市丸副队长,你们说了什么计划、休假,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我和银的确要去忙些事情,但不是很着急,不用在意。”蓝染惣右介摇了摇头,他观察了元新歌的表情,发觉对方自清醒以后就一直显得心不在焉,还是问道,“最近就见你有些消沉,今日又撞见你第一次喝醉,因为我没听你主动提起有什么烦恼,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但现在看起来,你的确不太开心。” 元新歌沉默着没有答话,他放在床上的右手食指正以极细微的动作抚摸着干净柔软的床单,似乎已经陷入沉思。 蓝染惣右介自然不期待此时就能得到答案,但心中也没有太多被隐瞒了些什么的焦灼之情,他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元新歌或许会在不知何时恢复记忆。 在这种情况下,元新歌要么会以经过飞跃般成长的实力直接向他发起攻击,要么会直接在山本元柳斎重国面前将虚化事件那日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讲述出来。 但蓝染惣右介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式:如果元新歌动武,他只需要解除镜花水月的能力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元新歌抹杀;如果元新歌告状,他也能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如同两年前所做的一般,使计反咬一口,将元新歌也牵扯进虚化事件主谋的风波之中。 不过蓝染惣右介知道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么糟的程度。 他与元新歌每周一见,元新歌尚且不了解真正的他是何模样,他却已经将元新歌的一切神态与动作所代表的含义都摸得一清二楚,既然青年并非潜心修炼过的演技派,那么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大概令他忧愁之事只与他本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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