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Scotch坦白了。” “啊?”贝尔摩德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也是,这时候了,再不坦白就得被发现了……” 自首和被捕判罚都还不一样呢,苏格兰还真会挑时间。 挑了时间的那个人对此不置可否,贝尔摩德也没在意,继续嘀咕:“看来这次要换个玩法……” “你别把自己玩进去了。”琴酒说。 “不会的,”贝尔摩德莞尔一笑,“这不是有你吗?” “我忙得很。”琴酒哼道。 他说的是实话,论文发表的时间提前让他的工作紧迫许多,很多事情被骤然提上日程,都需要安排,虽然不至于手忙脚乱,但确实很忙。 “那你还来,”贝尔摩德笑道,“总不会公司要倒闭了才想起来参与团建吧?” 要说团建其实还缺一个威士忌,不过宾加之后还是需要她搭一手的,所以勉强也能算齐全。 boss开会都没来得这么全过。 想起boss,贝尔摩德心情有些惆怅,琴酒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露出一丝笑来:“今天是要和工藤优作讨论一下计划最后的部分,至于之后……顺便去看下boss。” “怎么改口这么……”贝尔摩德话说一半,突然顿住,半天才吐出最后一个字来,“快。”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于是她知道自己猜对了,一瞬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 他说的不是他们选定的这个boss,而是已经死去的那一个,乌丸莲耶的骨灰散入大海,去海上似乎确实能算是去看他。 “你可真是……”她找不到一个能用来形容的词,停顿许久,才艰难地问道,“你认为这会是他想看到的吗?” “组织运作良好,所有人和乐融融,继承人也成长了,有什么不好的呢?”琴酒反问。 “那你呢?”贝尔摩德没有被他绕过去,坚持问道。 “我也没什么不好的。”琴酒说。 贝尔摩德以晦涩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点点头:“说得也是,我在Marc那里看到了。” “哦,我还没回去看过。”琴酒回答。 “你对他还挺有信心的……”贝尔摩德小声嘀咕,“这要是一出事可就全完了。” 琴酒不在意地说道:“我做好准备了。” “两位,”有人将一个托盘放到他们中间,“能不能别在这里打哑谜了?” 安室透顿了顿,接着说:“你们点的三明治——谁会在店家打烊之后闯进来点三明治啊!” 显然,这一次琴酒和贝尔摩德谈话的地点并不在通常的酒吧,或者组织基地,而是某个咖啡厅,这也解释了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在傍晚喝咖啡(并没有)。 这两个人能这么公然地坐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某位预备役首领已经离开了,但另一方面无疑也是黑衣组织对其下成员的无情压迫——指利用职权拉长成员业余打工时间。 瞪视着眼前这两个高层的波本得到了贝尔摩德一个赞许的眼神:“你的咖啡泡得很好哦,Bourbon。” “三明治也不错。”琴酒说。 他虽然这样说着,却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事实上琴酒也没有喝咖啡,那杯咖啡放在一边,并没有挪动的痕迹。 这,当然一点也没有让波本的心情变得好一点,不如说,在知道组织的真相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 并不仅仅是关于欺骗的问题,活在欺骗中的卧底有这样的觉悟,更重要的是,复生的友人带来的,关于这场“卧底”真正的目的。 他们为这荒唐的欲望付出了多少东西啊。 但降谷零心知自己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在知道真相之后反而有了更重的无力感,他没有可以选的路,甚至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比起所谓的真相带来的愤怒,这种无力感才真正是折磨他的祸首。 其实在今天贝尔摩德走进波洛咖啡厅的时候,他一瞬间都有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感觉,还好琴酒随即出现,顿时把咖啡馆的氛围变得像是组织基地了。 “你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波本觉得有点心累,绝对不是因为加班。 “看望你嘛,”贝尔摩德支着下巴对他微笑,“这段时间很辛苦吧?都有黑眼圈了。” 琴酒闻言转过脸,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正想说什么,被波本打断了:“没那回事!我在这很正常!”他直觉琴酒说不出什么好话——hiro是脑子抽了才会觉得这人是个好领导吧? “要是没事就快走,”波本终于受不了,开始赶人,“我们已经打烊了,要是再纠缠我就要报警了!” 这样的话在彼此心知肚明的三个人中间说出来,抓狂的意味大于威胁,贝尔摩德难得看到波本这个样子,感觉颇为新奇,不过她还是很好心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是Gin约在这个地方的。” 于是波本的目光转向琴酒,这个答案其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只有贝尔摩德才会在这时候来看乐子。 “约了人。”琴酒说。 这下不止波本,贝尔摩德都是一愣。 “是哪位高人竟然能让你等?”她旋即笑道,“该不会是朗姆吧?” 琴酒嘴角一抽:“朗姆忙着呢。” 正说话间,有人推开咖啡馆的门:“抱歉,路上堵车,我迟到了。” “并没有很迟,”琴酒说,“Scotch。”
第141章 聚会 这是自四年前那一别之后,降谷零第一次真正的见到诸伏景光。 不是隔着电波,也没有什么易容,他的幼驯染上一秒似乎还躺在血泊之中,下一秒就推开咖啡馆的门走进来,看起来和四年前没有多大的分别,甚至好像还更年轻了一些。 在波本的注视下,苏格兰走到几人所在的这张桌子边上,他放下手上的黑色箱子,转过身,微笑道:“好久不见,zero。” 波本怔怔地看着友人几秒钟,突然也笑了:“好久不见。” 他保持着这样的微笑问道:“要来这里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hiro?” “唉,Gin没有和你说过吗?”景光有点惊讶地看向琴酒。 琴酒理直气壮地回答:“讲了,刚才。” 还真是讲了……贝尔摩德端起咖啡杯掩盖自己唇边的笑。 降谷零也顿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又端起笑容,笑意一点都没有到达眼底:“那可真是不巧,他没说是你呢。” 这下诸伏景光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了,他小心地往远离桌子的方向退了一步:“抱歉,zero,我并不是……” “我不想听你道歉。”降谷零打断了他。 他脸上那假面一样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深深的疲惫,在对友人说话之前,降谷零先以复杂的眼神看向琴酒。 银发男人平静地回望他,神情完全看不出一点端倪。 那句含在口中的致谢到底没有出口,波本转向苏格兰,他的朋友也温和地看着他,降谷零没有说话,他像之前许多次一样,拉住友人的手臂,将毫不反抗的诸伏景光带进后厨。 目睹着那扇门关掉之后,贝尔摩德才开口:“你和boss一样,也染上心软的毛病了吗?” “顺手的事,”琴酒回答,“让Scotch过来是为了监视的。” 毕竟是朗姆安排的现场,他马上又要出国,不留个幕后人员在这里看着,还真是不可能放心。 而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让他们见一面,这也是应有之意。 “话是这么说……”贝尔摩德眨了眨眼:但琴酒如果没有交代,苏格兰也不会以原本的样子过来吧? “正好你可以帮他重新易容。”琴酒又一次疑似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结果我就是个工具人啊,”虽然这么说着,贝尔摩德脸上的神情倒是很愉悦,“真是可怜。” “不是让你看了一出好戏吗?”琴酒轻笑,“而且……” 他站起身,把那个放在脚边的箱子提起来,从里面取出了两瓶酒。 贝尔摩德轻轻挑眉:“咦?” 琴酒走进咖啡厅的柜台,拿了一个杯子,又走回来,拿起点三明治的时候让安室透切的半个柠檬。 贝尔摩德已经差不多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微笑道:“你这算是在上门挑衅吗?这可是咖啡馆。” “咖啡也是可以加酒的。”琴酒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雪克壶,“而且我赶时间。”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他调酒的速度很快,泛着气泡的液体被倒进酒杯中之后,琴酒飞快地收拾了东西,然后把酒杯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我想这不是给我的?”贝尔摩德轻笑。 “等Rye来了帮我给他,”琴酒直接道,“我欠他的。” “可是,Gin,”贝尔摩德笑着说,“你真的那么着急吗,为什么不自己递给他呢?” 琴酒顿了顿,看起来在认真地思考。 “大概是因为,”他说,“我不想让他把酒泼我脸上?” “咖啡给Scotch,”几秒钟的停顿后,琴酒接着说,“我要走了,玩得愉快。” “哎呀,”女人笑弯了眉眼,“这才真是……一出好戏呢。” 姑且不论收到这杯“欠债”但并没有见到“欠债人”的赤井秀一是什么心情,而贝尔摩德对波洛咖啡厅里的这出戏又是否满意,琴酒是真的赶时间,出了咖啡馆之后他就直接去了工藤宅和那对刚回来没多久的夫妻见面,随后又赶往机场,踏上了出国的飞机。 这回身边没带伏特加,而是跟着龙舌兰派来的助手培恩,琴酒接下来要快速地去组织的数个下属机构——查账。 毕竟要换老大了,先前的账总得搞好,炸潜艇是一方面,这边的账也不能出问题,龙舌兰忙得不行,琴酒作为副手也得分担一点。 组织的下属机构也有许多不同的种类,那些明面上的自然都交给龙舌兰了,琴酒负责的就是黑\\道中的部分,他对会计工作有些了解,但称不上精通,所以才带了助手。 培恩是个比龙舌兰更纯粹的纯文职,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干会计一把好手,每年年终都被压榨,压得精神憔悴双目无神,比社畜还社畜。 他和琴酒不是第一次合作,双方都挺熟悉,虽然这次是第一次一起查账,但也配合得不错。 查账这种事,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大家都以为琴酒要么在处理档案馆的遗留问题,要么在和朗姆一起“团建”,此时他突然出现,自然效果拔群。 这些工作中琴酒大部分时候只是作为武力威慑,因此还算轻松,甚至不妨碍中途回来参加团建炸个船。 在那之前他先去见苏格兰,看了眼任务记录。 “Vermouth给你换了新的脸?”琴酒看了苏格兰一眼,转过去,又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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