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下床,一边回答着: “昨晚睡得早。” “嗯。” 花满楼难得在床上多待了一会儿,等池屿闲都收拾好之后他才起来。 外面很是安静,直到花满楼整理好之后外面才传来敲门声: “池兄,你醒了吗?” “来了。” 池屿闲回了一声,刚准备抬脚过去开门,脑子里便猛地想道了什么。 自己和花满楼睡同一间房,现在打开门,外面的楚留香岂不是就能够看到他身后的花满楼? 想道这里,他停下了步伐,随后便抬高了声音说道: “马上就好,我一会儿就过去了。” “好。” 楚留香回答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说话时的语气带上了几分笑意。 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花满楼也听到了,只不过和还处在迟钝情况下的池屿闲相比,他早已明白了楚留香刚才为什么笑。 “走吧。” 他走过去轻拍了一下池屿闲的肩膀,语气柔和: “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除夕。” “除夕?” 池屿闲惊讶地转身回头: “这么快吗?” 他皱起了眉,记忆似乎还停留在不久前的中秋上。 没想到时间一眨眼过得竟然这么快,居然都快要除夕了。 两个人一起出门,花满楼走在他身边耐心地解释着: “且不论在沙漠里耗费的这些时日,单是从兰州回江南,一来一回便要不少时间。” 这么一说,池屿闲才隐隐有些时间飞逝的感觉,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子: “啊,我知道了。” 若是他当初没有突发奇想地跑出来,恐怕现在也不会…… 他脑子里的话还没有想完,额头上就被花满楼屈指敲了一下: “好了,回去的路上还能买些东西带回去。” “嗯。” 池屿闲点点头,和楚留香他们碰了面之后便一起出了沙漠。临走前,那位黑珍珠“王子”还单独找了楚留香聊天,两个人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至少楚留香回来的时候表情还有些尴尬。 “怎么了?” 胡铁花开口询问。 “原来不是王子,”楚留香轻轻一笑,似乎还有些无奈, “而是公主。” “她竟然是女的?!” 胡铁花有些吃惊,并且扎木合对外一直说黑珍珠是个男的,更别说大家看上去也没看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 见状,池屿闲笑了笑,转身回望着无边的沙漠,风裹挟着细沙不断地挪移着,眨眼间,刚才熟悉的地形便改变了。 * 出了沙漠之后,姬冰雁便和他们分道扬镳,继续在兰州做他的富商,胡铁花也要离开这里,更别说本身就是一个浪子的楚留香了。 几人在姬冰雁的府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乍一分开,池屿闲还有些不适应,周围猛地安静下来之后总会产生一种之前的事情是他在做梦的幻觉。 已经深冬,天早就冷了下来。虽然说自己和花满楼会武功有内力,但也阻挡不了如此寒冷的天。 若是池屿闲一人,一定会将就着,但现在不同了,他身边多了个有钱的花满楼。 坐在马车上,池屿闲抬眸看了一下周围,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 “有钱真好。” “喝茶。” 花满楼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旁边正在发呆的青年,又抬手摸了一下对方的手,冰凉一片。 “嗯。” 池屿闲回过神来,捧着茶杯暖手,随后便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这些天太冷了,他有时候总会忘记多添衣,非要花满楼提醒他或者亲自给他披上衣服才会反应过来。 哪怕再强壮的身体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今天中午下起了雪,雪还不下,劈头盖脸地就是下。 而池屿闲也在雪落之时病倒了,虽然没有那么虚弱,但总算发热,早上退热之后晚上就再次烧起来。 “多喝水就好了。” 池屿闲正准备挑起帘子看外面的雪,却被花满楼抓着手给拦下了。 “风寒还没好,别见风,小心病得更重。” 正裹得严严实实的池屿闲兴致缺缺地收回了手,随后便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平时在马车上煮茶也就算了,怎么能熬药呢?万一起了火该怎么办?” 他说话时皱着眉,表情严肃语气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在担心会突然起火: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连这个都不懂吗?” 被无缘无故“训斥”的花满楼也不恼,而是抬手捏住了对方正在说话时的脸: “好了,知道你不想喝药。” 见被钳制住的人还想再反驳他,花满楼微微一笑: “要不然就找家客栈先住下,等你的病什么时候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继续赶路。” 池屿闲刚刚还熊熊燃烧的嚣张气焰顿时被一桶冷水熄灭,他抬手握着对方正捏着自己脸颊的手: “那还是算了。” 他扯下对方的手,抬起披在身上的斗篷一角遮住了脸,神情恹恹。 花满楼也不想见到对方这幅模样,只好半哄半劝道: “不吃药病怎么会好?” “多喝热水。” 沉默了片刻的池屿闲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花满楼不禁哑口无言,和对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能体会到对方在一些事情上很像小孩子——不,小孩子都没他幼稚。 “算了。” 池屿闲知道花满楼是担心他的身体,于是便妥协了: “喝就喝,我又不怕。” “好好好。” 花满楼忍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头。 只不过还没等自己的话说出口,对方便来了一个转折的但是。 “但是?” 池屿闲掀起眼皮看向对方: “我想堆雪人。” “现在?” 花满楼是真的无奈了,只好摁住了蠢蠢欲动的小狗: “等你病好了。” “哦——” 池屿闲也没继续和对方辩论,拉长了声音回答完之后便有些气馁地往花满楼身上一倒。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无理取闹?” 他冷不丁地开口询问,语气还夹杂着不少的犹豫。 “没有。” 外面的风声很大,似乎还能听到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车顶的声音。 花满楼越来越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灵魂深处的不安全感,哪怕自己并没有表露出来一丝一毫的厌烦,但对方依旧潜意识地觉得自己会抛弃他。 对此,花满楼没有不满,而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告诉对方: “不会,永远都不会。” 得到满意答案的池屿闲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半垂着眼: “有你真好。” 马车里不像外面那么冷,甚至还有些温暖,但对于池屿闲而言,就算是身处在大雪纷飞的外面,听到花满楼这句话之后,他也会觉得温暖。 雪下了没多久,等他们离开这里之后雪便停了下来。 等回到百花楼已经是小半个月之后了,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回来了。 路途遥远,池屿闲一回来倒头就睡,几乎是睡了整整一天,而且睡得还很死,就连花满楼喊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还好他摸了摸,有温度,没死就好。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池:快许新年愿望! 花花: (诚恳)小狗好好活着,别死。
第86章 婚姻大事 等池屿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单凭眼睛也看不出来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 他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随后便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个时间,花满楼应该已经睡了吧? 池屿闲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推开门往外走。刚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他抬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刚走出去就看到了正准备上楼的花满楼。 “怎么不多穿一些?小心又得风寒。” “哪有那么容易。” 池屿闲往房间里退了一步,随后便站在房间里看着对方。 见状,花满楼笑了一下: “是在找我?” “没有,”池屿闲移开了视线, “只是刚睡醒,想出来走走而已。” “我还以为你刚一睁开眼睛就要找我呢。” 面容温润俊雅的青年垂首低叹一声,这个样子看上去倒是有些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池屿闲怎么他似的。 “你!” 池屿闲似乎是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才双臂环抱在胸。前: “进来,外面不是很冷吗?” 江南的深冬湿冷湿冷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总觉得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饿不饿?” 花满楼进来之后转身关上了门,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池屿闲的手腕,带着茧的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 “不是很饿。” 池屿闲不知道为什么,被抓住手腕之后就莫名地想要后退。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他轻咳一声: “你刚从外面回来?” 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但花满楼却没有拆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讲: “嗯,回来之后回了一次家,把买来的东西送了回去。” 花满楼一边说着,一边步步紧逼,直将人逼到了床边。 “嗯……” 池屿闲视线不断地闪躲着,刚才心里的警告在现在终于实质化了。 “你干嘛?” 但花满楼没开口回答他,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了他刚才的询问。 带着淡淡茶香的吻落了下来,随后便熟练地撬开了似乎在紧闭着的唇齿。 池屿闲下意识地向后倒去,正紧贴着他的人也顺势压了下来。 身后的被窝还是温热的,躺上去也没有丝毫的冷意。当然,哪怕被窝不暖也不妨碍这个火热的吻进行下去。 水声有些明显,惹得池屿闲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推搡花满楼,但手伸到一半却被对方给拦住,随后紧紧地摁在了头顶。 一吻毕,躺在床上的青年不断地喘着气,还非要嘴硬: “下次要你好看。” 花满楼无声一笑,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也不用等到下次,现在就行。” “不行,”池屿闲掀起眼皮看着压在身上的青年,从鼻腔里哼出了一道不满的音节, “便宜你了。” 花满楼忍不住了,总算是笑出了声,甚至还笑得浑身颤抖。 这有什么好笑的…… 池屿闲心里有些无奈,但看着眼前的人,竟然也笑了起来,两个人相视一笑。 “好了,真的不饿?” “嗯。” 池屿闲点点头,抬手开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你起来。”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略有些遗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搞得池屿闲再次不由自主地心里不好意思了起来。
149 首页 上一页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