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浅薄了,是他没见识了,是他冤枉师君了。 风道长表示大无语,“就算这本书神物自晦,表现出来的东西也足够神奇了吧?” “不是,这不能全怪我呀。”江停云强行替自己挽回一点尊严,“任哪一个唯物主义者,对着一本最新出版物,也联想不到古董吧?” “唯物主义者?”风道长品味了片刻,点头道,“果然无论哪个世界哪个时空的知识,都是这么有意思。” 反正他如今闲得厉害,不如到别的世界转转? 唔,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带着娲娲一起,她肯定高兴。 江停云瞬间瞪大了眼,“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怪他不淡定,实在是风道长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由不得他不震惊。 反倒是风道长挺无所谓的,淡淡道:“两个世界节点相交,你恰好赶上了而已。这种例子虽然稀少,却也不稀罕。” 他如此的轻描淡写,很好地安抚了江停云的忐忑。 江停云陪着笑凑了过去,问道:“道长,您看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你想回去?” “瞧您这话问的,如果有机会,我自然是想回去的。” 虽然这辈子的娘对他很好,但他上辈子的父母也都是亲生的,对他一样十分疼爱呀。 而且,论起物质享受,哪怕是林如海家里,也比不上他前世的小康之家。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一没电二没网,他读书习武之余,闲得发慌也没个消遣。 在他回想曾经的美好生活时,风道长借机读取了他的部分记忆,主要是关于科技和文化方面的。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江停云追问道:“您别光有意思呀,我到底还能回去吗?” “别想了,回不去了。”风道长直白而又残酷地说,“你之所以是灵魂来此,就是因为肉身已死。” “好吧。” 他以为自己没有抱多大希望的,但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心头还是涌起了巨大的失落。 正好风道长也吃完了,一边擦嘴一边说:“我这里还得出摊呢,你自便吧。” 然后,就举起了那根脏兮兮的长幡,一边吆喝一边走了出去。 “天灵灵地灵灵,人间算命我最行。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咯——” 随着他的离去,桌子上变成龟甲的河图洛书,又重新变回了平平无奇的蓝皮书,一点都不显眼。 果然是神物自晦。 片刻之后,林动领着几个小厮走了进来,见江停云满脸失落,急忙问道:“表少爷,您怎么了?可是那老道士对您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江停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风道长所说,句句都是良言。还有,道长是世外高人,不拘小节,但我们却不能对他不敬。” 能一眼看透河图洛书真身,还能一言道破他来历的,怎么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林动自从被林如海派到他身边起,就对他十分上心,他可不想林动在无意中得罪了高人。 “是,小人记住了。”林动急忙应了,又问道,“表少爷,接下来您还想去哪里游玩?” 江停云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先留下来,观测一下何三郎事件的后续。 不用多说他也能猜到,破他法术的一定是那位姓黄的。 如果那黄先生能劝导何三郎,让其改邪归正,他就不多事了。 如果对方不作为,那他还是要管一管这闲事的。 作者有话说: 江停云:神话人物和我讲科学,玄妙的感觉。 本章中关于“河图洛书”的介绍,来自袁珂老师的《中国神话故事集》,喜欢传统神话的可以入手一本,编纂得非常好。
第38章 毒计生 十两银子对普通人来说,可是一大笔钱。如果正常使用,足够何家这五口之家用上两年了。 但何三郎可不会管这些,自小父亲的溺爱,亲朋的吹捧,让他从来只想自己,并觉得周围的人都该为他自己奉献。 这十两银子,足够他充几天大爷,快活好些日子了。 当天晚上他就没有回家,而是和平日里经常混在一起的两个街溜子——张三和李四,一起去了王妈妈的暗窑。 听说那里边儿新来了两个姑娘,个个都长得水灵灵的,何三郎是垂涎已久,只苦于床头金尽,欢场无颜。 如今有了银子,当天晚上他就如愿以偿地睡了其中一个。 足够的新鲜感产生了别样的心理作用,这未及笄的雏儿,果然比那些老妓更有滋味儿。 特别是那小姑娘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第二天早上,他搂着那小姑娘,和张三李四一块喝酒的时候,却不免叹息了一声。 李四急忙奉承,“像何爷这样的富贵闲人,难不成还有什么苦恼之处?” “正是,正是。”张三给何三郎斟了杯酒,顺手在身侧女子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嘿嘿笑道,“这不是何爷大度提携,哪有你我兄弟这般的逍遥快活?” 何三郎叹道:“快活是快活,只是不能长久,让我不得不居安思危。” 张三与李四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隐藏极深的嘲弄。 ——就何三郎这样的,还居安思危?早晚得把老婆孩子都卖干净了,这辈子才算完。 如今何三郎还有钱财裹身,他们也要跟着何三郎混日子,这种话心里想想就好,自然不能说出来断了生路。 张三装模作样地自哀道:“如何爷这般的人物,钱财尚且不能自主,何况吾等小民?” 李四也道:“若是谁能让我发一笔小财,我情愿把命给他。只可惜我无命无运,一条贱命也不值钱。” 说完,他再次馋着脸去奉承何三郎,“也就是何爷雅量,不像那些俗人庸人一般视吾等为蛆虫。何爷若是用得着,我二人情愿为何爷赴汤蹈火。” “不错,不错,情愿供何爷驱使。”张三也跟着附和,“来,吾等恭敬何爷一杯,对何爷多年来的照顾了表谢意。” 何三郎很快便被他们两个捧得飘飘然,只觉得张三李四二人便是他的生死兄弟,一世知己。 三人又吃吃喝喝,聚众□□了了一阵,气氛十分热烈。 只是淫乐过后,何三郎却又忍不住叹了起来。 张三李四便知道,他这是心里藏了事儿。 并且以他们二人对何三郎的了解,这件事必然有着巨大的好处,要不然何三郎不可能时时刻刻惦记着。 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示意作陪的三个妓女出去,一人端了一杯酒凑到何三郎面前。 “何爷,您可是有心事?” “若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您尽管说,我二人无有不从。” 何三郎猛然灌了一杯酒,想要说什么却似乎心有顾忌,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 这副想当还想立的姿态,更让张三李四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张三装作有些愤怒地说:“何爷,我们兄弟一向将你视为恩主,却不想,您从未将我们当过自己人。” 这话将何三郎捧得极高,说是怨怪却更显亲昵。 何三郎心里飘飘然,自觉比二人高了一等,不免就生出些礼贤下士的心态来。 “贤弟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一向视二位贤弟如手足心腹,贤弟这话才是让我寒心呢。” 李四急忙道:“何爷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黄汤灌多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何爷待我们的一片心,我们自然是明白的。也正因如此,我二人才觉得无以为报,心里羞愧不止。” 张三也急忙认错,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不会说话,何爷别见怪。” “怎会,怎会?”何三郎笑道,“若无二位贤弟扶持,又岂会有我何三郎的今日?” 三人又相互吹捧了一番,李四瞅准时机询问道:“何爷到底有何烦恼之处,何不透露一二,也好让我二人有机会替您解忧?”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何三郎自觉就是那乱世中的明主,而张三李四二人,就是那慧眼识珠的择木良禽。 “二位贤弟,实不相瞒,我这里有一桩大好处就在眼前,奈何却无计可取,实在是让我抓心挠肺,万分不甘呀!” 猜测得到了证实,两人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到底是何种大好处,连何爷都觉得心痒?” 何三郎瞥了一眼空了的酒杯,李四十分知机,立刻替他满上。 “何爷,您请。” 何三郎这才满意地饮了一杯,将自己的心事缓缓道来。 “你们二人可还记得,先父在世时,曾结识了一位黄姓的兄弟?” “记得,记得。”张三道,“昨天那位黄爷不还去您家里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何三郎的脸色有点黑了。 昨天黄九郎的确是去他们家里了,至于去的原因,却实在叫人难以启齿。 李四见状,急忙岔开话题,“何爷说的那桩大好处,莫非与那位黄爷有关?” “不错。”何三郎点了点头,“其实他是一位得道的狐仙。” “啊,这……” 张三李四震惊无比,这对他们来说,未免太刺激了点儿。 何三郎也不管他二人如何,只自顾自地说起了黄九郎的内丹,怀疑黄九郎之所以有取之不尽的钱财,全因有那颗法力无边的内丹。 等他说完之后,莫说是亲眼见过内丹的何三郎了,便是只是听闻的张三李四二人,都对那内丹垂涎不已。 疗伤救命的好处且不说,单那取之不尽的钱财,就足够让人心驰神摇。 常言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又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这三人虽然不学无术,半辈子都在混日子,但歪门邪道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更何况,在金钱的刺激下,他们的脑子哪怕已经萎缩了,此时也能二次发育。 李四平日里最是机灵,此时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有了鬼主意。 “何爷,您方才说那位胡先生,三日之后还会到你家来?” 何三郎道:“现在是两日之后了。” 如果错过了两日之后那个机会,再次见到那老狐狸,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李四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便拥有成竹地笑道:“两日,也尽够了。” 何三郎眼睛一亮,“哦,莫非贤弟有主意教我?” 李四却又迟疑起来,“有倒是有,只怕何爷舍不得。” 何三郎忙道:“贤弟先说来听听。” 李四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毕竟是何爷的骨肉至亲。” 他越是如此,何三郎就越急的抓心挠肺,催促道:“到底是个什么法子,贤弟好歹先说出来,我才能做出取舍呀。” 见他上钩,李四心中暗暗得意,表面上却仍做出犹豫之态。直到他再三催促请求,李四这才万般无奈将自己的法子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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