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又不是没看过。” 明明是淩晨回来的,才睡了几个小时,一大早就因为生理原因闹得睡不着也是够烦人。五条悟原本想洗个冷水澡就算了的,可脱衣服的功夫里却看着自己发了愣。正想着呢,观南镜就已经小狗一样地跑来找他了,像是一刻也离不开人似的。 “怎麽这麽粘人啊。”他把人抱过来放到宽大的梳洗台上,神色自然地把裤子拉链拉回来。就算是坐高了这麽多,观南镜还是没他站着高,被按着蹭了蹭脑壳:“不是还有杰在陪你吗?有他还不够吗?” 观南镜没领悟到这份话语中的酸味,毕竟他确实也没想很多,只是五条悟不见了就本能地跑下来找: “可是前辈不在……” “因为前辈要被你烦死了,睡好好的往我身上摸……”五条悟握着他的手放到了暂时还赤裸的胸腹上,像是在帮他回忆他的犯罪行为,但在边缘还是止住了,没有再继续往下:“你知不知道我很难受啊?” 观南镜愿意帮忙,他又不要嘛。他惭愧地道了歉,终于知道刚刚做梦时候在摸的墙是什麽东西了,他还以为自己是还没从任务中走出来,谁知道原来摸的身边人……五条悟却不想听道歉,什麽他爹的摸墙,怎麽不是借着睡觉潜意识大爆发终于发现自己喜欢前辈所以摸这摸那啊!气死了,真话难听,不喜欢真话。 “还不如说假话哄我。”他手撑在台子两边弓着背,抵着观南镜的额头闭眼抱怨:“不想听‘我喜欢你’以外的所有话。” “……前辈希望我和你表白吗?”观南镜迟疑着问:“希望我们做恋人吗?” “……”五条悟的喉结无声滚了滚,下一秒却只是懒散地笑着抬起眼,眸光中熟稔地裹上促狭:“镜想要吗?镜都不想要我怎麽可能想要嘛,你说你是不是笨?” 观南镜也觉得五条悟喜欢他,是没有他反过来喜欢对方那麽多的,也不像他这麽全身心地依赖着对方,所以并没有觉得难过,反而乖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前辈只想要我喜欢你,不想要我是真的喜欢你。” 完全说反了。 “给你笨完蛋了。”五条悟有点负气,心脏中滚动的全是不安和委屈:“这辈子你都聪明不了,小混蛋,就知道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 被咬了脖子的观南镜:???更糟糕是他的宽松的睡裤被五条悟轻轻松松地扯了下去,干了这种野蛮行为后对方的手反而是挺克制的,只是握着他的膝盖让他偏转腿看了看大腿根的皮肤,仿佛是个很礼貌的医生。 当然了,看完他就不礼貌了。 “所以昨晚果然干坏事了吧。” 观南镜几乎有点被他捏疼了,往后不知不觉地靠到镜子上,却还是无法从这种压迫感中逃脱,他感觉五条悟是真生气了。 下一刻他被翻了过来,从熟悉台上滑落下,被五条悟拎起来一大截,垫着脚才勉强踩在地上: “你自己看看弄成什麽样了——” 观南镜这才注意到腿间甚至有点淤青:…… 五条悟按着他因为心虚和确实有点站不住而颤抖的手腕,嘴唇抿得紧紧:“你这样舒服吗?为什麽不告诉杰?” “没有很痛……”观南镜小声讲:“而且前辈挺开心的——” “他开不开心又不要紧!”五条悟肺都要气炸了:“难道现在为了我开心,你就愿意陪我也do吗?” “……当然啦。” 观南镜愣愣的,有点为难地轻轻咬住下嘴唇,从始至终,其实从来都没懂五条悟和夏油杰在纠结什麽。 — 镜这辈子是真不会懂了,是有原因在的,不光是迟钝,等到最后一次活身心状况就完整了!到时候两级反转,纯情dk镜每天烦恼自己好像喜欢长辈怎麽办,长辈:不,我一定是误会了,镜也一定是又搞错了,他不是这种有鱼望的孩子,我可太懂了,然后轮到镜苦恼流眼泪思考长辈们是不是都养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恨不得一键跳跃写到后面!!不想写中间了!!!啊啊啊啊(蠕动)今天也希望妈咪们能开开心心!评论都有红包包,我们明天见啾咪啾咪
第63章 高专篇(51) 有那麽几秒钟,或者几分钟吧,五条悟甚至产生了一种不如算了的情绪。 不如就在这儿按着怀里的人*进去算了,让镜在镜子里看着他自己被*的样子,把他弄哭,直到他道歉,求饶和后悔为止,让他终于知道这不是一件轻描淡写的,随意又好玩的事情。 让他知道其实他的前辈心里也会有很多隐秘的角落,并不总是那样全然为他考虑着,那样正大光明。 但他做不到。 而且愤怒如潮水般褪去后,留在沙滩上闪烁着细微光泽的砂砾却是一种淡淡的心疼,就好像硝子把她的针扎到了他的心脏里似的。五条悟把观南镜衣服给穿好了,头发也弄整齐,继续举回到台子上坐着,而后抱住了他。他依然石更着,贴在观南镜的小腹上,对方有所感觉地试探着把手滑了下来,却被五条悟又一次抓住了。 他的眼睛在散乱的银发下像明亮的星辰:“我不想要,我要镜非常非常喜欢我的时候,再替我做这种事。” “我已经非常非常喜欢前辈了。” “还不够……”五条悟轻声说:“要等到,等到你只喜欢我一个,不愿意替杰,不愿意替娜娜米,不愿意替灰原,不愿意替硝子,不愿意替任何人做,只愿意和我一起的时候,我才要。” 观南镜困惑地歪了歪脑袋,不懂为什麽一定要这样。他环住五条悟的脖子抱住他,世界过于安静,环绕他们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和香气,只有头顶的一盏灯。观南镜知道自己应该走开了,却没有跳下去,只是小小地仰起头亲吻对方的下巴,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流眼泪的冲动。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了。”他伤心地说:“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就这麽被环着的时候,五条悟感觉自己几乎贴着他唇下的那颗小小的红痣,红点上柔软的唇瓣张张合合,在诉说是的:“前辈,别丢下我。” 他告诉自己,就卑劣这麽一次,一秒钟。 他低下头来,想要吻住这张嘴唇。观南镜这一次没有本能地去躲,反而把他的脖颈环得更紧了些,仰起头的姿态比初生的小羔羊更顺从。但在碰上的前一秒,外面传来了夏油杰打哈欠的声音: “镜?悟?你们俩在吗,怎麽都不睡了……” 观南镜猛然惊醒,手刚要缩回去,五条悟这一会儿却不让他走了,扣着腰,贴着他的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拉开了一点点他的衣领,把那条夏油杰送他的细项链拿了出来,在指尖转动,有种安静的疯狂和肆意,像是在给他出什麽送命题: 要我还是他? 梳洗室的门根本没关啊,夏油杰甚至不用推门进来,只要走到附近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观南镜的心脏在无法控制地加速,在迟钝地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他觉得可以三个人一起做的事情其实应该是不可以的,就好像亲吻和抚摸,还有现在他们这样在这儿搂搂抱抱,也最好不要让别人看见。 这一会儿情况确实是不容他想太清楚了。夏油杰的声音也真的很不妙地越转越近:“在吗?你们在梳洗室吗?这边有灯。拜托回答我一声——” “我们在!”观南镜先和屋外回答,并打开了水龙头:“我在给前辈洗头发,刚刚没听见……前辈也要进来吗?” 五条悟按着他腰的手骤然收紧了,门外夏油杰的脚步声也止住了,声音明显是放松了下来: “怎麽这个时候洗头发?悟真是任性。我当然不进去,都起来了就做个早饭吧,你们洗完出来吃。要培根还是蟹柳?” “好。”观南镜应声:“我都行,前辈选吧。” 又不选我。 五条悟抿紧嘴唇,从没体会过这种当小丑一样的感觉。他难道是什麽很贱的人吗,他才不要这麽狗血地和兄弟抢恋爱对象,那太糟糕了。但话又说回来,夏油杰怎麽没有充满风度地退出,他又在想什麽? 五条悟觉得夏油杰只是习惯性玩玩,表达出的好感不足真实状态的三分之一,万万没想过对方是300分的狂热硬是压抑到看起来还有点余地的90分。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夏油杰眼中同样不靠谱,夏油杰从来都没觉得五条悟是真的喜欢观南镜,他不觉得这种大少爷会真的懂什麽尊重和爱护一个人,他觉得五条悟的喜爱只是孩子脾气发作,把观南镜暂时当成心爱的玩具或宠物罢了。 他们俩可以一起勾肩搭背地打架,玩游戏,除咒灵,聊人生和理想,思考未来和宇宙这种宏达的话题,但唯独没有办法和对方倾吐“我好想在喜欢谁”这样的心事,不能坦露“我好想很累/很难过/很纠结”的脆弱。 于是从没在同一件事上产生过如此巨大的壁垒。 友情与恋情中的隐瞒,猜测和忍耐,都是如此让人孤独不安。 五条悟按在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无处安放,用力地蜷缩紧又松开。 现在该如何收场呢?但下一刻他的脑子就一片空白了,观南镜收回了看着门口的目光,捧起了他的脸,毫无迟疑和羞涩地靠近。 初吻真的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降临的时候,他什麽都忘记了。 体内的血液像是火山喷发时的岩浆一样疯狂而滚烫地涌动。他本能地死死按住对方,浑身绷紧,欺身压上,直到小学弟喘不上气小声呜咽着扯了扯他后脑勺的头发时才恍然发觉自己也在大喘气,微微拉开点距离,看自己的镜头抵在真正的镜子上,发丝被旁边开着的水溅湿了一些,被他亲得绵软,脸庞耳根全是红晕,眼神涣散,带着水光的嘴唇第一次比唇下红痣还要殷红。 在镜面前做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身处某种虚幻的超现实,是镜子那一头的五条悟和观南镜在亲吻,他们只是镜中人。 小学弟费力地撑着手腕坐了起来,扭身看后面的镜子,照着擦干净自己的嘴唇,又整理好头发,平复了一会儿呼吸。 “我会继续努力的,前辈。”观南镜转回头,手指抹过他潮红的脸庞,贴着他从梳洗台上滑了下来,抬头最后一次吻吻他的下巴:“记得洗头发。” 这大概是他们一起吃过的最沉默的一顿早餐,五条悟甚至一直在呆滞地吃青椒,发丝滴着水也不擦,对一大堆他原本最喜欢的蛋糕视若无睹。夏油杰原本还好,只是闷着头格外沉默,只是吃着吃着就开始在桌子底下用慢慢地试探着用腿绕住观南镜的腿,仿佛一只试图用尾巴圈住人类的敏感狐狸。 观南镜替五条悟洗头发,他就也要观南镜给他扎辫子。这一会儿五条悟去外面挑电影了,不是奇怪的片子,真的电影。这麽点间隙里,夏油杰看着镜子里观南镜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咬紧了下嘴唇又松开,咬紧又松开……直到细细的手指卡进了他的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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