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做笔录的那位警官也因为用力把脸都憋红了,这时候他才庆幸的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拍了拍隐隐被护着的栗栖琉生:“好小子,真是后生可畏啊,这功劳我肯定给你记上。”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很小,但是实际上已经二十八岁了,他看得出几位年轻警官身上的冲劲,倒是也很看好他们的前途。 况且他们足够优秀,不论是临机应变能力还是危机处理能力,甚至还有统筹能力,都可以记上一笔,绝对是光荣的战绩。 “对了,你什么警衔啊?”这位警官问。 他们毕竟不是一个警察本部,做笔录的时候,他们只问了姓名和所属单位部门,到时候提交记录,功劳自然会记到几位警官名下,因此并没有问警衔。 栗栖琉生:“是警部补。” 笔录警官吓了一跳:“啊?你多大?” 栗栖琉生:“……22岁。” 笔录警官很诧异,好像受到了打击:“你,原来是职业组吗?好强啊!说来说去,你居然是我上司……” 栗栖琉生:。 他连忙清清嗓子:“前辈不要妄自菲薄,能力强不强与职业组什么的没有绝对的正比关系。” 没想到自己这么经历这么大事故后,还得安慰警官前辈。 警官前辈看上去好受很多,但是他的目光看向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那你们……?” 萩原研二扳住松田阵平的肩膀:“我们都是巡查部长啦,前辈!” 快,快包扎啊小阵平,小琉生! 警官前辈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正巧,处理了危机问题的其他医护人员来给他们处理手上伤口了。 他就顺势说:“没想到你们也是准职业组……真的比不过了比不过了……” 松田阵平想说什么,被萩原研二控制住,捂住了嘴:“总之,先去医院吧!” 警官前辈看看过来的两辆车,又看了看救护车还有富裕——其他伤者已经在被拉去医院的路上了——让他们上救护车: “你们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我知道你们是拆弹警察,所以最好不要留下后遗症!快去吧!笔录之后再说!” 几个人就这么被送到医院外科急诊进行伤口清创和处理。 松田阵平和栗栖琉生看上去都很凄惨,萩原研二又担忧又无奈,刚刚被栗栖琉生压制住的火气后知后觉的返上来,现在谁也别想逃过他的铁拳制裁。 可萩原研二又实在没法,他又不是松田阵平,没那么冲动,况且他刚刚看到差点舔舐到他们的火苗,也只剩下满满的庆幸。 因此他也只能跑上跑下帮他们缴费,然后不意外的听医生说松田阵平伤口零碎,大多不算太深,只有一小部分比较难处理,一旦崩开伤口,很不好止血。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说知道他们是警察,但是还是要爱惜自己,最近要少用力,少沾水。 因为松田阵平伤口太多,所以护士清创的时候都清了半小时左右,额头上都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松田阵平也不好受,他咬紧牙关尽量不露声色,要不是看到他额头上的汗,谁都会以为他很轻松,痛觉不敏感的。 萩原研二看得很不好受,也只能帮他擦一下汗:“快了快了,小阵平真勇敢!” 然后他得到了一声泄气的笑骂:“你当我还是小孩呢。” 至于栗栖琉生……萩原研二更不意外的得知小琉生要做个外科手术,至少是要缝针。 所幸没有伤到手臂神经,是浅表的伤口。只是伤口末尾因为用力有些深,但是还算是好处理,只要和松田阵平一样慢慢养就是了。 但他用来破窗的手部骨头有了裂痕,整只右手不算灵活。栗栖琉生老老实实的被打上石膏,而且还要静养将近一个月,具体波动还要看恢复情况。 所以他接下来的最少一个月时间内,只能当后勤人员了。 松田阵平的双手全部受伤,手心手背在消毒后都被药涂的快染了个色,基本上整双手都被缠绕了纱布,他不爽的咂舌,还是忍下了。 在栗栖琉生做小手术的时候,萩原研二很痛苦的给内河一朗发了短信,确认上司有空这才打电话过去。 他是给上司带来噩耗的,所以不免会心虚。 萩原研二清了清嗓子:“那个……内河警部啊……” 内河一朗心情很好:“怎么了?” 萩原研二:“就是说……呃,未来的一个月可能只有我能出外勤了。” 内河一朗:“……” 他沉默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你、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怎么给他的感觉这么不好呢?不好的预感不会成真了吧…… 果然,沉默了半晌的萩原研二艰难的说:“内河警部,我们今天遭遇了三起案件。”先给上司打一个预防针吧。 内河警部的笑容逐渐消失:“什么……” 萩原研二闭上眼睛,一口气秃噜完: “那个,今天早上我差一点被一个家暴还是同性恋的男人下的氰/化钾毒到,然后做完笔录出来,路过的楼顶有人跳楼,松田把人劝说好,做完笔录回到了旅馆附近的街道,又碰见一起车祸,为了救人,松田和栗栖强行破窗,和围观的大家一起救了人车就着火了……栗栖阻止了我,所以只有他们两个手部受伤……” 为了防止内河一朗被他的‘小琉生’和‘小阵平’绕晕,而且上司不一定会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就算记得也不一定能够反应过来,现在他就说了两位同期的姓氏。 萩原研二见那边没有什么反应,很可能在愣神,于是连忙说:“等这边报告上传,内河警部你就能收到案件报告和伤情鉴定了。” “咳,那个,内河警部,我还要等栗栖的外科手术,就先挂了哦。” 虽然挂断上司的电话十分不好,但是……就是,萩原研二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害怕上司的怒火! …… 电话那头的内河一朗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愣了一下,把手机拿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备注,然后再次看了一遍。 内河一朗:“……” 他怀疑的把手机拿出去,让一旁的寒川警官看看:“这备注写的不是萩原吗?” 寒川警官愣了一下:“是萩原啊。” 内河一朗这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他‘哈?!’了好大一声,在全办公室的注视下揉了揉额头,看到他们好奇的神色,心累的想:反正都会写进报告里,早晚要记在档案,萩原研二也不会骗他,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算了,告诉他们好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也不是因为他扛不住他们期待的目光。 内河一朗叹息一声,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早晚要被他们气秃。 他清清嗓子:“咱们去度假的三位王牌……” 在他停顿的这么点时间里,大家都竖起了耳朵,一看就知道个个都很八卦。 内河一朗想到萩原研二说的话,脸色都木了:“今天萩原差点被一个同性恋家暴男下的氰/化钾毒死,做完笔录回去路上他们三个劝下来一个要跳楼的人,主力是松田,做完笔录又回去,碰到突发车祸,栗栖制止了萩原,他和松田强行破窗手部受伤,现在只有萩原的手是好的。” 泰松警官:“……内河警部,您发烧了吗?” 中城警官按住他的脑袋捂住他的嘴:“内河警部别生气,这小年轻就是什么都敢瞎说。” 寒川警官人都傻了:“他们去的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啊……” 只有相德警官冷静的下了结论:“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不知道多久,甚至是永久,我们只有一张王牌。” 内河一朗:“行,大家都知道了,我说完了,回去了。” 然后他就收起手机,溜溜达达的走回工位了。 王牌只有一张拿得出手……不如说栗栖琉生总是受伤,内河一朗也习惯了,但这次松田阵平也不在,的确是有一点麻烦,希望能让他们稍微有一点干劲。 不过这件事说出去,让他们上涨的不仅仅是干劲,还有无尽的担忧,泰松俊太很了不得,直接来问他:“内河警部,他们的手伤怎么样?” 内河一朗不会说他刚想起来萩原研二没说,自己正打算问,他很要面子的咳嗽一声:“你关心他们就自己去问好了。” 于是泰松俊太就这么被打发走了。 内河一朗松了口气。 太好了,蒙混过关了。
第142章 自救第142天 手术室外。 萩原研一和处理完伤口的松田阵平坐在外面等待,不过栗栖琉生那个问题不算大,很快就能结束,只是一想到了栗栖琉生的胳膊上又多一道伤口,就让人有一点难过。 松田阵平听了萩原研一的担忧,笑出声来:“对琉生来说,也许伤疤就是勋章呢,你想太多了,他都不一定在意。” 没错,那可是栗栖琉生,奋斗在前线那么多年的他怎么会在意呢?他只会在意自己有没有救下人,有没有让更多的家庭免于破裂,让他们远离暴利但是违法的诱惑。 以伤换伤,不过是他维护法律的一种手段而已,而做任务的时候受伤,也实在正常,警察一直是稀缺力量,哪怕每年都有人考进来,但每年也都有数不尽的人牺牲,又有多少能够被人记住呢? 所以,带着没好全的伤口出任务,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萩原研一叹了口气:“唉,小琉生和小阵平一样,对自己的脸什么的,是完全照顾不好呢!” 松田阵平:“……” 照顾不好当然很正常,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靠脸考进警察编制的。 而且只有hagi这家伙,特别的在意脸!Hagi绝对是他见过最看重脸的男生了! 他哪能想到,萩原研一下一句就是:“也不对,小琉生还是比小阵平稍微注意一点自己的脸的!” 松田阵平低声:“喂!”他还记得现在是在医院,压低了声音才呵止他。 萩原研一耸肩,抬起手在嘴边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这条走廊终于安静下来。 等‘手术中’的灯重新变暗,萩原研一才在站起身的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你们的手都不会留下后遗症,这真是太好了。” 松田阵平轻笑一声:“是你太在意了。” “是吗?”,萩原研一看似不在意的应声,“也许吧,我不想让你们有遗憾。” 松田阵平也站起身,一针见血道:“不是我们有遗憾……不,琉生我不清楚,但是我不知道我不会在意。就算真的无法当排爆/警察,我调去别的部门就行了,我没了这双稳定的手,我照样能够指挥别人拆弹,研究新型炸弹的拆解,有遗憾的是你啊,hagi。” 说完这些,他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话:“Hagi,别担心,我不会放弃警察这份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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