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雾守大概是对一切都看得最为清楚的。 毕竟宫崎佑树这座庄园里有些人本身就是他的眼线,即便那些人自己本身不清楚这件事。 “你怎么来了?”宫崎佑树停下手中的画笔,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 “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魔力能够引得彭格列这样不安宁啊。”戴蒙说着便看向了油画布上的画面,“这是在画什么?” 那画面还只是一个个的色块,看上去应该是一群人。 宫崎佑树勾了勾嘴角,并不回答:“魔力?那你常常过来不就清楚了吗?” 戴蒙斯佩多并不回应宫崎佑树的这句话。 他就是有多么的清楚宫崎佑树这个人的能力,所以才会对他避之不及。 但就算他暗中提醒过,可其他人都是不听劝的。 就和Giotto一样,他们即便更为警醒,可也还是下意识的将人当做是善良的。 可戴蒙斯佩多只觉得宫崎佑树这样的能力是种隐患。 这种感觉直到宫崎佑树能力暴走,然后又被转送到庄园后达到顶峰。 他越来越看不透宫崎佑树了。 如果说最开始他还能猜到他的想法,但现在却已经很难了。 他只觉得宫崎佑树这个人非常的危险。 宫崎佑树抬眼看向戴蒙斯佩多,而后浅笑道:“你在想什么?” 戴蒙斯佩多眯着眼睛笑了笑,“你不是知道吗?” “不。”宫崎佑树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心口,“这两个位置听到的感觉是不同的。” 戴蒙斯佩多移开了目光。 戴蒙斯佩多:“差不多该让他回去了,他的工作很多。” 宫崎佑树笑了笑没说话,而戴蒙斯佩多也不再等他的回答便已然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G从庄园离开了。 Giotto听说G回来了,本来想要第一时间去见G,但想了想他又忍了下来,等到晚上将工作安排好了才去找G。 明明天气还没有完全转凉,可G已经穿起了高领的衣服,那常年的白衬衫也都放弃了,全身上下就露了一张脸和双手。 G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G要不要喝酒。 多年的朋友并不需要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陪伴便足够了。 酒越来越少,一瓶接着一瓶,不论是陪着的Giotto,还是G本身似乎都已经醉了。 G拎着一瓶已经只剩下一半的威士忌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窗边。 他靠着窗边、看向外面的夜色,仰头喝下一大口。 酒精从嘴里喝下,由喉咙至胃烧的火辣辣的一片。 身后,Giotto已经喝得趴在了桌上,闭上眼睛仿佛睡了过去。 “Giotto……我完了。” 红发的男人沙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我有想过结束,但是啊……失败了。” 他闭上了眼睛,将眼中那朦胧的水光藏了起来。 “我没有办法。” “那种感觉……就好像要生生的剜下来一块肉。”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着气,苦笑着缓缓问道:“你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吗?”
第98章 红发的男人转过身,看着已经醉倒过去的挚友,然后无奈的笑了出来。 “真是……都这个年纪了,我还是会让你担心。” G这么喃喃自语的说着话、说了许多,最后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这么坐在窗边醉倒了过去。 而那早就“睡着”的金发男人隔了许久却是慢慢的坐了起来。 昏暗的室内,他俊美无俦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是带着悲悯的神情,仿若透着一种无言的神性。 但显然Giotto并不是神。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也有着感情。 如果他不知道其中的一些缘由那也就算了,可他知道事情的关键在谁的身上。 ***** 第二天G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坐起来身来出了一会儿神便从床上下来,开始洗漱。 他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即便是自身的情绪有所波动也不能够影响这些事情。 而另一边Giotto已经在天色还蒙蒙亮的时候便已经从彭格列总部离开,然后往庄园而来。 时间似乎卡得正好。 Giotto到达的时候宫崎佑树已经起床洗漱好了,正坐在餐桌之前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Giotto?真难得你会来。”宫崎佑树放下手中的餐具看向来人。 Giotto点了点头,冷静的说道:“嗯,算是抽空来一趟,等会儿还要回去。” Giotto算是七个人里来的比较少的了,因为他本身是彭格列的首领,工作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如果他常常过来那么宫崎佑树也就容易被盯上。 宫崎佑树问他:“一起吃早餐吗?” Giotto答应了下来。 等到管家又上了一份早餐,两人便坐在一张餐桌上进餐。 宫崎佑树知道Giotto在想些什么,又打算做些什么,但他并不打算自己揭穿,而是故意等着Giotto把那些话说出口来。 即便是死气模式的Giotto,但到底他还是那个人,再如何的冷静,也是没有办法掩盖他本身善良柔软的一面的。 一顿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死寂的早餐过后,宫崎佑树让人松了茶水上来,然后挥退了庄园里的其他人,然后和Giotto坐在了一起。 “以前我总是觉得你还是那个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的样子,觉得你还有些孩子气。”Giotto握着茶杯的把手并没有要喝的动作,“我以为很多事情都不过是因为你以前的经历……所以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又不想要什么。” “我以为你只是还不够成熟而已。” 宫崎佑树并没有打断Giotto的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 “但是……”Giotto深吸一口气,“这不是你这样随意玩弄他人感情的理由。” 他看着宫崎佑树的眼神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因为此时Giotto的眼神中写着的是再明显不过的决然。 “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但是接下来你就不要再见他们了。” 宫崎佑树在茶杯外壁上轻轻抚摸着的动作稍稍一顿,一时没忍住的问道:“就这样?” Giotto喉间一哽,“不然你以为呢?” 宫崎佑树理所当然的回答道:“那当然是杀了我。” Giotto呼吸一顿,就听宫崎佑树对他分析道:“我作为能够影响一个家族稳定的隐患,以黑手党的风格来说还是‘除掉’才更为正确吧?” 宫崎佑树说的没错,Giotto理应这么做。 但他到底是自己看着慢慢变成这个模样的……甚至于Giotto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责任来承担现在的一切。 如果他能够前几年再多注意着一些宫崎佑树,他会不会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宫崎佑树本就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后来因为他们来到了彭格列,可他也没能够想着好好的带领他、教导他……然后让他长时间的,就这么一个人的在这个庄园里。 就像是囚犯一样,没有自由,只能够在这一小片土地活动。 他接触不到外界的人,也没有谁来接触他。 就像是被囚禁起来了一样。 或许这样是对宫崎佑树好。 可是现在想起来,当初他们询问过宫崎佑树自己想要怎么做吗? “作为一个黑手党家族的首领,你太过于心软了。” 宫崎佑树甚至都忍不住的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的,作为黑手党家族的首领。Giotto其实算不上广义上的好人,但他在黑手党中却算,因为黑手党的世界格外残忍,而他的想法和理念又颇有种理想化的美好。 Giotto问道:“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你在激怒我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甚至于说,如果他之前没有想到这些,宫崎佑树的挑明就是给自己带来了生命上的威胁才对。 一般而言没有人会这样做。 宫崎佑树却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Giotto却觉得他好像在问自己。 ——你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吗? 一时之间,Giotto不再敢去看宫崎佑树的眼睛,而是继续着他之前拟定好的说辞。 Giotto说道:“我会设计一出意外安排你假死,之后你在其他人眼中就是死人了。” 宫崎佑树点了点头,默认了Giotto的计划。 Giotto动了动嘴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是没能说出口。 ***** 几天过后,宫崎佑树依照Giotto的计划假死。 而被Giotto交代着去布置这次事件的则是戴蒙斯佩多。 戴蒙斯佩多做起事来比Giotto更为干脆狠厉。 庄园里的那些人都在这次事件之后都在戴蒙斯佩多的安排下消失了。 而除了戴蒙之外,第三个知道宫崎佑树还活着的是G。 Giotto:“这是给他,也是给你的一次机会……我能做的只有这些。选择的机会交给你了,要不要去见他,取决于你的决定。我只希望未来的你不会有一天突然的后悔。” G微微动容,“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是你们三人共同的选择结果。” 宫崎佑树拒绝了朝利雨月,而G和宫崎佑树却还维持着将断未断的关系。 Giotto无法替他们中的谁做决定,但他至少可以给最后留下的人另一种选择。
第99章 窗外下着细密的雨,雨水打在地面上溅起又落下,染上泥土的颜色。 宫崎佑树握着茶杯靠在屋檐之下的柱子上花园里景色。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宫崎佑树甚至不用回头就能够猜到他的身份。 “你来了。” 红发的男人没能找到合适的话接下,所以他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就走到了宫崎佑树的身边。 宫崎佑树轻轻笑了笑,“怎么了?一脸的不开心,有谁惹你生气了吗?” G以为自己这次过来会被质问,会被忽视,甚至是会被厌烦,但宫崎佑树的态度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 和过去不一样,现在的宫崎佑树能够接触的人更少了。 整个庄园之中只有宫崎佑树以及一个年纪很大的女仆,而且那位女仆还是戴蒙斯佩多的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囚禁……不,这已经是囚禁了。 他不被允许和外界的人接触,也不被允许离开。 如果一定要的话,那也需要G或者是戴蒙斯佩多的陪同。 “没有谁惹我生气。”G掩去了那些想法,“你倒是很习惯这样的生活?” “谈不上什么习惯。更何况不习惯也不行吧。” G在屋檐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他人以为你真的死了。” 宫崎佑树喝了口茶水,轻轻应了一声,“嗯。” “他们很伤心。”G平静的陈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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