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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百年沉浮

时间:2023-11-09 01:00:18  状态:完结  作者:yumikirina

  从十年前族长接任,吴二爷退位,便去了芜园。他似乎对吴邪有很深的心结,十年来不曾见上一面,每年吴邪都去那守着,每年都无功而返。

  关于此事,吴邪从不曾提过因由,王盟隐约觉得和张家前族长有关,然而人都死那么多年了,吴二爷还放不下,这也未免太苛待族长了点。再说,当年三爷的死,也和族长没什么关系,外面再传得沸沸扬扬,当叔叔的还能不知道么?王盟想归想,却不敢乱问,他活到这个年岁,早没了那种乱嚼舌根的坏毛病,何况当年也是吴二爷派他给还是少爷的族长作贴身小厮的,这份恩情也不容他出言讨不满。

  王盟只能吞下一切,装作不知,陪吴邪站了五日,直到二爷身边的人出来劝他走,吴邪才将一封信交给那人,随即转身离开。

  王盟更觉得不安了。

  那注定是个多事之冬,距离张家族长离奇死去的日子,恰恰好隔了十年。

  吴邪选择了同一个日子消失。

  吴家族长出行遇害,马车跌落山谷,尸身粉碎。

  消息传到吴家,举族震惊,一时大乱。

  黎簇懵懵懂懂地遭到了攻击,作为吴邪唯一的养子,他应该出面主持,却被长老们夺了权。关键时刻,吴家二爷重新出山,镇住了局面,一手扶持黎簇继任族长之位。黎簇年仅十六,还未明白吴邪对自己的意义,却又再次失去了亲人。

  等他终于明白,他已无法自抑地懊悔。

  他震惊、茫然、痛苦、成长……他终究走上了吴邪希望的那条路,出自本心,再无退路。

  和吴邪一同死于出行的还有王盟,同一辆马车,吴邪早已习惯王盟替他张罗一切。吴家出面给了王盟家许多抚恤,某个夜晚,王盟的妻子带着孩子们离开北城,再也没有回来。也许是不愿触景伤情,黎簇便没有再找过她们。

  三个月后,波澜壮阔的天水江边,一位气度从容的富家公子,带着他的仆从,正等着渡船。

  这个荡口只有一道废弃的水台,被层层芦苇遮掩,本就不是常人会停留的地方。

  那个富家公子般的男人正是吴邪,他极为不耐地对身边的王盟道:“你也该走了,何必继续留着。”

  王盟头一回不服气,心想着反正吴邪也不是吴家族长了,这时随意怎样,总不教他再骗了好,便道:“少爷,你也太不讲道理,虽然我老婆孩子都安顿好了,但你总得告诉我,怎么突然间做出这样的决定,大大方方抽身离开呢?”

  吴邪道:“吴家现在有二叔坐山,黎簇那小子也认真起来了,我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王盟严肃地说:“你可是吴家长房嫡孙啊。”

  一句话好似光阴倒流,吴邪霎时回想起某一年的冬天,在一个滚金炉子烧得旺热,暖了人身,却暖不了人心的屋子里,王盟也这样说过。

  吴邪望着江面,光阴一隙,白云苍狗,他又想起了那个最好的年华,遇到过那个最好的人。

  那便是曾言说过,有的人不能见,见一次,负一生。

  他喃喃低声,仿佛呓语。

  “这几年我常常做梦,梦里梦外总不相同,我一度以为身在黄粱,梦醒了,便回到现实。却原来我一直身在梦中,不曾醒过。”

  王盟听得云里雾中。

  吴邪又道:“也许那人心里也不愿我忘记,所以,我才又想起来了……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感慨了几番,又调侃道:“真没想到,那个铃铛这么好用,使他的人存了不忍的心,也能尽忠职守,一点不含糊。”

  他又像讽刺般低低说了句:“没事自制力那么好做什么,多点私心,我不就能早点想起来。”

  他摇头叹气,俨然似个疯的。

  王盟着实担心吴邪的状况,却又听他催促:“你还是走吧,私船来了,我自然会上去。你还担心被骗不成……你看,这不是来了。”

  遥遥云水间一叶小舟缓缓驶进,吴邪微微一笑,却是面对离别,心中生出丝不舍。

  夕照下他的眉目柔软,微风拂面,温和地好似要随风化去。

  “我走了,王盟。”他轻软的声音好似回到了最初,那个天真又带着愁绪的少爷。

  “你要去哪?”王盟忽然错觉,吴邪会这样消失了。

  “天大地大,一边走,一边等。”吴邪从容道。

  王盟不知他要等什么,还想再说两句,那小舟靠近了,却不止一人,除了船夫,还有个陌生男子。

  王盟皱眉,却见吴邪浑身一震,似乎受了莫大惊吓。

  王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被震住了。

  舟上的男人眉目清俊,身姿从容,那样貌分明和十年前的张家前族长一模一样!

  王盟惊得张大了嘴。

  吴邪走几步,似乎不相信般呓语:“小哥?”

  男人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朝他伸出了手。

  孤舟徐徐远离。

  王盟看着水天一色间两道相拥的人影,渐渐融入金芒夕照,消失不复见。

  他眨了眨酸疼的眼睛。

  天地亘古,此去经年。

  【全文完】

  番外三:相思铃

  之一

  北城的风景,总像飘不尽的碎雪,诉不尽的离愁。

  吴二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离开这片土地,纷纷扰扰,尽数拂落。

  他生来为了吴家,正如他父亲所言,三兄弟之中他资质最优,合该担了族长的责,替吴家后世谋福祉。但他们的发家行当,着实不干不净,甚至早得罪了老天爷。

  从老爹和大哥莫名遭难起,吴二白就在怕。

  他怕吴家遭天谴,落个囫囵的结局,断子绝孙。

  老三笑他,依然重操祖业,看他煞有介事地封了一口井,转家运,延百年。老三觉得,他们这样的人即便是枉死也不为过,世道兴衰,又有哪些能真正逆了天去。不如且过且舒心,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生时风风光光,成一番大事便好。再寻觅一位佳人相伴,游遍天涯,岂不人生快意。

  后来,老三果然死了。

  情之一字,吴二白不懂,却也无可奈何。听闻那位陈家小姐丧父之后,守过三年孝,却也是终生未嫁。他无意揣度,也仅有些微的喟叹。

  吴二白继续摆弄园里的花花草草,若还在北城,这些怕半数都养不活。

  他今日是想得多了,那孩子送了封信过来,令他生出些有的没的感慨。日子到了,困他这么久,该去的终究留不下。吴二白又想,为什么不见他呢?将来怕也没有机会再见了。他停住了手下的活计,终是摇头。就让他记着当年为留下吴邪,做出的种种决定,甚至最后一面的争锋相对,留着这些年来不忘入梦的自责,为老三,也为吴邪。他当不起那孩子的奉养,也承不起其乐融融的日子。

  没有什么对与错,万般皆是命。

  之二

  纤纤素手缝合一针一线,一件可爱的肚兜倒是像模像样。

  霍秀秀满意万分,却又笑出声来。便再早几年,她也不信,铜镜里映出的做着女红,相夫教子,全然没了过往半点古灵精怪的女人,会是她自己。

  两个孩子在外念书,听说大的那个又被他爹责骂了。她摇摇头,子不教父之过,她不似一般女子,总想在孩子委屈的时候疼多点,好似这样便待孩子好,会让他们记得,将来不用无依无靠。想起这些日子里,家中几位长辈找她倾谈,妇人间的闲言闲语,真教人啼笑不得。

  她摸了摸隆起的腹部,天凉了,希望孩子出生在好的日子里,长得像她相公那般俊秀,性子像她吴邪哥哥那般温润,如果是个女孩,就该像自己,翻天覆地也不让人欺负了去。

  解雨臣走进屋里,看见妻子这么晚还劳累,十分不喜,不免责怪她两句,小心翼翼扶起她来,瞥见指尖一点小划痕。

  他蹙着眉,盯着绣篮子里一把剪刀,似乎寻思着怎么将这玩意丢了。

  霍秀秀觉得好笑,轻轻刮了丈夫的鼻子。

  红烛剪影,相思尽在不言中。

  之三

  清明是怎样的日子,她们从来不曾在意。族里除了祭祖,或几个重要的日子,其余都一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过得平淡却安逸。

  梨果儿却从某一年起记住了叫清明的节日,她姐姐不许她忘记。

  八九月的寨子炎热异常,村中那条溪流里沁凉冰冷的水倒是缓解的好去处,但张家无人这样做,他们的自制力本就超越了常人。

  梨果儿带人收拾高脚楼,她姐姐凤凰对这些琐事并不着意,何况是一座不知何时能迎来主人的房子。她以为凤凰还恨着,却又似未有恨意,只是讨厌和烦躁,并不愿再见族长。南乡比不得北乡,终年飘雪,虽利用天然与地势改造成了相对温暖的地带,也没有南乡寨子这般热出火气来,凤凰的脾气在南乡也似燃了火,越发的暴躁。

  她依然每年替父亲作祭,却终生不会再回北乡了。

  梨果儿叹息。她对族长的决定并非毫无心结,但她也无法改变已成既定的现实。从小张那儿听来的事太过震惊,她怎么也想不到,父亲竟然会对族长下杀手。也许只是父亲魔障了,就像她喜欢吴邪的那段日子,念他的好,怎么都喜欢,谁来劝也止不住她的情思。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蛇祖拎着竹篓走进来,后面跟着短猎装的云彩,手里捧着一束山间采来的野花,放在桌上摆着。

  梨果儿有些不明白,云彩这个姑娘是蛇祖带回来的,据说是族长的授意。她似乎在外家跟随族长很久,曾经是个贴身的丫鬟。但一朝到了南乡,犹如脱缰的野马,学了点功夫,天天上山下湖,比谁都兴起。她最不忘的便是来高脚楼整顿,打从听说这里是族长临时落脚的地方,就日日来布置,跟每天都有人住似的。

  梨果儿和她要好,想是姑娘家之间更为亲厚,也就被她带着隔三差五收拾起高脚楼来。

  她们一边做事,蛇祖一边沉默地帮忙,听她们说北乡,说张家,说过去那些好玩的事。养蛇的人不愿离开南乡,他就从来没去过北乡。很久以前,小张隔年过来,也会挑些事说给他听。

  姑娘们叽叽喳喳,好似没完没了。

  蛇祖想,也许有一天,他会去看看北乡的风景。

  之四

  夜灯挑过半宿,今夜无人能眠。

  小张沉默地站着,看屋中那人来来去去,不紧不慢地收拾。

  包裹里装了衣物,带上鬼玺,黑金古刀,这都是必用的,却又真都没用了,小盒中放了三四片麒麟竭,也不是必备的。

  小张心下怅然。

  张起灵要进青铜门,他指了下一任的张家族长,去履行自己的职责,这一别将永无相见之日,小张舍不得,却知道势在必行。

  张起灵率队回山的时候,亲自将路站和所有密道毁去,不让张家任何人有机会出去。但他却悄悄告诉了小张一条隐秘的路,等他进青铜门后,小张若愿意,可以替他观察本族,以及北乡那边的情况,直到真正稳住。如果不愿意,他可以从那条秘密的通路出去,去南乡找蛇祖。族令一下,南北已再无联系,从此天各一方,守着各自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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