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不是平等的... 他只能期盼着流浪者的回头,他们之间的关系全靠流浪者心情维系。 就是这么脆弱不堪的关系,也让他着迷,也让他茫然。 纲吉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流浪者,名为力量的手铠,曾经保护过众人的手铠,带来奇异不可思议力量的手铠... 触碰不到。 流浪者身边骤然刮起一阵风流,跟以往挑逗般的风流完全不同,锋利,杀意,蕴含着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威压在其中酝酿,这条现代街市,就好像是沉沦在世界最深的海沟,无法呼吸,沉重,自己仿佛要被压碎。 自己的手被弹开,没有疼痛,没有受伤。 纲吉却愣在原地,神情伤感。 流浪者没有注意纲吉,他此刻已经被名为愤怒的情绪占满。 他冰冷注视对面两人:“一直以来,我以为这里的生灵脆弱不堪,所谓的奇异力量从未存在,所以我时时刻刻压抑着自己的力量。” “可弱小,果然会引来别人的窥探与欺辱。” “恭喜你们,成功惹怒了我。” 他的声音低沉,却宛若有在高天之上的神灵向下窥伺大地般的俯视,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压抑?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他平日里那么恐怖的力量都是在压抑吗?”狱寺喃喃道,面前的街道让他无法踏进,他的本能,灵魂告诉他,这不是他能触及的力量。 他面对的,是真正的天灾。 里包恩并不意外,他抬手捏着帽檐,目光沉沉,手中的列恩没有变回变色龙的原状,还是一把□□握在手中,似乎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他感受着这片街区的风流,心中沉吟:这可不妙啊。 这简直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不...流浪者,确实跟人不一样...他究竟是什么? 就连本来只打算看戏的贝尔额头都流下了汗水,抱在脑后一片轻松的神情也僵硬起来,如石雕般矗立在原地。他原本以为自己给这漂亮少年的评价足够高了,没想到此刻的压力让他骨头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唯有一句话在脑海中回荡:玩脱了,完蛋了。 斯库瓦罗也惊疑不定,面容沉重,他不经想到,就算是boss在场,能不能有一战之力。 其余人的想法,流浪者全然不知,他仰头嗤笑一声,阴沉而轻蔑: “区区虫豸,也敢惹怒我!” 狂妄话音落下,流浪者左手猛然向外一伸,空无一物的身侧,那片空气宛若坍塌,如黑洞般旋转压缩,又似乎呈现出宇宙的光彩,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又似乎只有黑暗永存。 这场景明明只有一瞬,却又足以成为记忆中无法湮灭的一幕。 流浪者的手中出现一枚铃铛,蓝宝石如同流淌般萦绕其上,淡金色的金属闪烁着光泽,造型优美,哪怕只是艺术品都足以让世人癫狂,拍出一个让人咋舌的天价! 但没有人敢小觑。 轻灵悠远的铃铛声响起,让人心情平静,而面前场景又让人无法沉默,两个极端的情绪压在心中,撕扯人心。 流浪者身后展现透明光轮,眼中似有蓝光乍现,身体慢慢漂浮空中。 此刻的他虽身穿一身校服,却宛若降临的神祇,威严不可直视。 他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倾身上前! 压缩到极致的风元素如同旋涡般凝滞在手中,一掌拍在身体来不及反应的斯库瓦罗的腹部前,巨力冲击,让斯库瓦罗瞪大双眼,身体内部传来剧痛,身体直直向后飞去,直到撞在一栋大楼才勉强挡住他,透明的橱窗被他砸开,在地上滚落,伴随着玻璃碎片踉跄起身,狼狈不堪。 流浪者转头看向贝尔:“你倒是胆子大,居然敢带着人来。” 贝尔神情紧绷,没有丝毫跟人作对的想法,连忙摆手:“这是个意外...” 别说他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跟他打! 流浪者轻哼一声:“晚了。” 他抬手一握,没有接触贝尔,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但贝尔的身体上猛然裂开伤口。 流浪者愉快笑了:“喜欢吗,我赐给你的疼痛!” 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人心惊,一边倒的战斗,如同神祇的少年,熟悉却又陌生的神情。 这片街道中回荡着对方的声音,纲吉却笑不起来。 不对,不该是这样... 流浪者是温柔的...总是会亲昵揉着他头发,他就算做错了事,流浪者也只会很轻的拍一下他的额头。 流浪者,此刻真的在笑吗?他真的为此感到愉快了吗? 纲吉的双手向下绽放火焰。
第44章 完全躲不开,完全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一次次鞭打他的身体,不算重,只是皮外伤,但贝尔却全然陷入了沉默与心惊。 这找不出,看不见的力量才让人无从下手和恐惧。 “喂,敢带着麻烦过来找我活腻歪了吗!”流浪者一声声质问着。 贝尔勉强笑了一下,身体不断后退躲避看不见的攻击,他没有用小刀,之前被流浪者夺去武器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用刀只会加快自己的死亡。 他嘴上为自己脱解:“王子只不过来找你们玩,跟那个家伙不认识哦~” 带着玩笑一样的话,此刻可得不到宽恕,只会让流浪者越发恼怒。 他沉了脸,转而又轻松笑了一下,他猛然压低身体,骤然靠近的脸孔带着轻蔑与张狂,让贝尔无法反应,多次从险恶任务中走出来的杀手,本能往往会救他们于险地中,而此刻贝尔的不能告诉他,别再惹怒面前的少年了,不然他真的会死。 一个查不到身份的少年,在里世界没有任何记录的少年,居然有绝对压制的力量。 流浪者沉沉望着贝尔:“王子...”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笑了一下,突然抬手将贝尔戴着的小巧精致的皇冠摘下,身后的风轮缓缓转动,将人带上半空。 贝尔连忙伸手去拽:“等等!” 流浪者眼眸向下,玩味道:“你以为戴上皇冠的就是王子吗?” 他抬手将皇冠缓缓插进自己的头发中。 深紫色总让人联想到高贵和优雅,一顶银色的皇冠不会压他的风头,潇洒凌厉,带着让人惊艳的风采。 “喂,看见王子还不下跪吗?”流浪者恶劣道。 贝尔的身体像是瞬间被压上了沉重的钢铁,逼迫他跪下! 贝尔说,他跟纲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说得对。 纲吉对他的依赖也不过是贪婪他装出的温柔和善,如果纲吉看见现在的他,如此恶劣的他,真实的他,还会一如既往的靠近他吗? 不会,他只是一个弱小,怯弱的孩子罢了。 怎么还会依赖他。 流浪者想着。 “就这样,停手吧。”一道极力压制悲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流浪者的手腕被纲吉抓住,他脸上的恶劣表情也一下子顿住,被操控的风流也一下子散开,让地上艰难站立的贝尔也有了喘息的余地,胸膛上下剧烈起伏着向后退了两步靠在透明橱窗上。 流浪者侧头看向纲吉。 那双睁得大大的,水润润的,让人联想到小狗小猫一类的眼睛,只是将那些柔软的情感丢去,这张脸也有了让流浪者都想夸赞帅气。 纲吉双手绽放火焰,以人类的身躯,来到天空的地盘。 他是靠着自己飞在半空并来制止他的。 流浪者没有表情的开口:“原来如此...你平日里仰仗的就是这力量吗,怪不得不怕我。” 他笑了一声:“那你接近我,莫非也是看中了我的力量?要我夸你一句深藏不漏吗?既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还会被混混、吉娃娃欺负。想要得到我的同情,怜悯?” 一句句刺耳的话语说出,纲吉神色越发沉痛。 流浪者抬手捏住纲吉的下巴轻轻抬起:“你,到底想要什么?” 纲吉顺从的借着流浪者的力道抬头,没有一丝迟疑跟对方直视:“我只是想要你。” 流浪者愣了一下。 所有周围的人也愣了一下。 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消化着这句话。 里包恩没忍住抽了一下嘴角,蠢纲你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并没有暧昧的意思,纲吉所说的就是字面意思,蠢纲心思太过直白,少有纠结言辞用语正确与否,也知道对方确实对流浪者那张漂亮的脸失神过,但也仅限于此! 这句话着实令人遐想,连看两人此刻钳制的姿势都有了微妙的意味。 刚刚沉重的氛围都有打破的趋势。 流浪者沉默,望着纲吉的眼神有些怔愣,过了好一会,才又恢复平静,开口道:“你想要的,不过是我装出来的一面,你所依恋的也并非是我,现在的我才是我的本性,知道了吗?” 纲吉没有注意周围诡异的沉默,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流浪者的身上。 他连忙道:“不对,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某一面而是真正的你,全部的你,别说那些善良是你装出来的...恶作剧的你,恶劣的你,暴躁的你我全部都接受!现在也好,之前也好,在你身边非常开心,就像在大海边惬意,无拘无束,好像我不管做什么都没关系...不,就算是悲伤的故事,就算是难过的事情,只要你还在身边我就感觉什么都能挺过去。 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 周围人捂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此刻别说沉重了,只有尴尬和看戏的热闹留存。 里包恩也木着脸,心想,回去要把蠢纲的国语提上课程了。 流浪者也神情复杂的看着少年,眼神直白,让他反而有了退缩之意。 他捏着纲吉下巴的手一松,打算放开对方,自己心中的怒意也在纲吉这一番语无伦次的话中消散了不少。 可没曾想,纲吉抬手抓住准备松开的手,一脸认真:“不要突然丢下我离开。” 流浪者:“...我不会。” 他哼了一声干巴巴说道。 时间,足以磨平一切。 纲吉对他的情感,究竟是出于朋友的情谊,还是更深更复杂的情爱,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大的差别,只是情感存在本身就足以让世界最灿烂的风景都黯然褪色。 被直言表达喜欢,纯粹而又热烈的情感不夹杂一点算计,像是突然冲进身体的气泡,要将他埋没的情感全部赶出来。 能冷静面对一切,面不改色承受蚀骨之痛的他现在被一个柔软的人类幼崽逼迫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是丢脸。 在彻底整理这从来没有体会的心情前,他确实有不想再待在这里的想法,想要找个地方冷静。但一下子被纲吉看穿反而让他挂不住面子故作镇定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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