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浮盈骂道:“走路都要人扶着,还想着报恩呢,赶紧把你的伤养好了再说吧!” 公孙朗戳了戳浮盈脑门,“谁教你在长辈面前这般无理了,那日若不是江宗主,你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还不快快谢过江宗主!” 浮盈吐了吐舌头,冲江澄道了声谢。 江澄看着公孙朗苍白的脸色,不禁损道:“好歹你也是聂怀桑的幕僚,让魔教揍成这样,也不嫌丢脸,还有你这伤,好的也忒慢了些,都多久了,连站都站不住。” 公孙朗汗颜,“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就腰部被重伤了一记,不能久站罢了。” 见他表情失落,该是落下了病根,江澄也不好意思在嘲讽什么,转身去了。 四方宾客来的差不多,蓝曦臣也离开了前庭,回了住处。 江澄拿着锦盒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给那人送去。 还未到清澜院,便见蓝曦臣与一粉衣女子并肩而来,眉目温柔,与那女子谈笑风生。 蓝曦臣温柔的为那女子摘去了发间落叶,惹得那女子娇羞不已,俏脸通红的道谢。 江澄捏紧了手中的锦盒,胸中被一股无名怒火给填满,这腔怒火无处释放,便运集在了双掌之间,就在那锦盒即将捏碎的刹那,狠狠的朝墙角一扔,转身去了。 王八蛋!分明现在还跟自己不清不楚,竟然还敢在这里勾搭女人! 第42章 吃醋 蓝曦臣这才注意到那道远去的紫色身影,暗道不妙,随即视线落在墙角处的锦盒。 他朝那女子微微颔首,从那墙角处捡起那浅紫色的锦盒,打开一看,一时不解。 “泽芜君可是有其他事情?”南静关切道。 这便是蓝启仁硬要他接触的南氏二女,静姑娘,蓝启仁并没有告诉他会有这一遭安排,直到被蓝启仁引荐到面前,又不好伤了姑娘面子,便硬着头皮聊了几句,没想到恰恰被江澄看到。 他猜不出江澄对他是个什么心思,却依稀能感受到江澄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一路走来,多亲密的事情也做了,说是没有半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从江澄刚刚的反应看来,他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至少是,吃醋了啊…… “嗯,是有些私事处理,不过,眼下陪静姑娘要紧,我们刚刚聊到哪儿了?” 南静怔了怔,却摇头笑道:“泽芜君不必顾及我的,本就是被家里人逼着来与你相亲……” 蓝曦臣这才知道,敢情这姑娘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看来并不是真的很想跟自己接触,那真是太好不过。 他试问道:“莫非静姑娘心里是有喜欢的人了?” 南静脸颊飞上了红晕,“有的,只是家里人嫌弃他身份低微,又一门心思想跟姑苏蓝氏攀上关系……” “呃……”没想到这位静姑娘这般直接,估计跟家里人没少闹腾,怨气不浅。 “抱歉啊泽芜君,是我失言了,不该在你面前抱怨的,被爹娘知道又该骂我了……”小丫头着急了。 到底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自己可真没有老脸吃这口嫩草。 “静姑娘多虑,蓝家人不语人是非,今日你我谈话内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南静红了脸,道:“是阿静小人之心了,泽芜君款款君子,怎会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蓝曦臣笑了笑,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看来得想办法让叔父死心啊,否则隔三差五的骗他相亲,对这些姑娘的名誉损害可是很大的。 “只是不知静姑娘喜欢的那人是个什么模样,蓝涣很是好奇,像静姑娘这样单纯可人的女子,心悦之人,一定是个温柔多情的才学之士。”既 然人家没有离去的意思,便只好再聊两句了,关于心上人,不想说,便想躲了。 南静小脸更红了,嗫嚅道:“是……是我们家里的一位客卿啦……虚长我几岁,去过许多地方,才华横溢,对阿静可是温柔了。他说他的家乡特别美,有美丽的大海,花山,还有大片大片的香芋田,他们那里的人会骑着大青牛去迎娶新娘,整个部落的人都会载歌载舞欢庆新婚……” 嗯?这场景怎么有点耳熟? “那位客卿……是夷洲来的?” 南静眼睛一亮,“是啊!泽芜君也去过夷洲?亚哥哥说他来自全夷洲最美的青牛部落,那里有美丽的鬲迦山和流花泊,还有美丽的村落和树屋哩!” “亚?”蓝曦臣呢喃一句,忽然追问道:“他全名叫甚?” 南静道笑了笑,“他叫亚蛮,很有意思的名字!” 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南静口中的这位亚蛮,一定是青牛部落那位杀害兄长、陷害英栾之人。 南静是个不错的姑娘,万万不能让她落入亚蛮那等畜生手中。 “哎!想必泽芜君也有心悦之人吧?不知是哪家仙子啊?” “他啊……”蓝曦臣满目温柔,脑海中尽是江澄的一颦一笑,心中柔情万千,“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呢,身份尊贵,一身傲骨,蓝涣仰慕不已,只是啊……” “哎呀!”南静笑道:“我知道了,是还没追到手吧?这么厉害的人物一定很难追的,泽芜君要加油呀!” “会的,会努力的。”他款款一笑,“对了,怀桑给我送来了一些不错的茶叶,知姑娘好茶,可有兴趣到我暂住的小院一品?正好我也去过夷洲青牛部落,听到了不少有趣的故事,料想静姑娘该是很有兴趣一闻。” “真的?”南静满眼冒星星。 “自然,不过,现在我要出去找一个人跟他道个歉,不出意外,一个时辰之后,我们清澜院见。” 清澜院便是蓝曦臣在不净世暂住的院落,从大哥聂明玦在世就一直为他留着,如今聂怀桑也让人每日清扫,以待他至。 南静连连答应,“那一个时辰之后见啦泽芜君!” 她走后,蓝曦臣立刻去了江澄住的院子,却不见他的踪影,问了弟子,才知道他怒气冲冲的出门了。 能去哪里呢? 蓝曦臣想了想,朝不净世后山走去。 江澄不开心的时候,好似很喜欢找个有大树的地方,然后找根树杈躺着,或者拿鞭子抽爆几棵树出气。 于是,还没等上山,便听到一顿鞭挞之声。 蓝曦臣替那些树子疼了疼,朝那声音源头奔去。 只见江澄已然抽爆了五棵大树,正站在原地,粗喘着气,连他站到身后都没察觉。 “江宗主这是对聂家的花草树木有多大仇恨,上次毁了院中花草,这次又要毁了怀桑的后山么?他可是宝贝这些树木的紧呢。”蓝曦臣拿着锦盒,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来做什么!”江澄粗声戾气的质问,不过,经过对树木打的摧残,心中的一口恶气也疏散了不少,他收起鞭子,很是不悦的睨着他。 蓝曦臣掏出锦盒,“方才在聂家后院墙角找到了这么一个东西,看这盒子,该是江家之物,所以,找晚吟问问,可是江家的弟子不慎,遗落了这么一株贵重的千年野参?” “你说这是什么?野参?”江澄对药物实在不甚了解,但蓝曦臣不一样,他学过医理,对药材辨认很有一套,他说是野参,便错不了了。 “嗯?怕是有数千岁年纪,都快成了参精,莫非是江宗主的?”他递给江澄,“这可是大补之物,一次可不能食用太多,容易上火。” 江澄一把夺过锦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怪第二次去找冯矮子的时候他抬腿就要跑,原来不是怕他纠缠着强买强卖,而是怕他发现端倪找他算账! 方才被那对狗男女刺激了一波,现在又得知被人欺骗,江澄心情越发躁抑。 “上不上火关你屁事,倒是我打断了蓝宗主的美人之约,你拿着野参来,莫非是要兴师问罪不成?”明显这人就看到自己了,还假惺惺的问个屁。 蓝曦臣默默看着他,眸中光华流转,饱含深意。 江澄被他看得冒火,见他不说话,绕过他就要走。 “对不起。”蓝曦臣捉住他的手腕,忽然道歉,“那是晋中南家的仙子,是叔父安排的,我事先并不知情,让你误会了。” 江澄很用力的甩开他,猩红着眼喝道:“我误会什么了?光天化日之下在聂家后院调情还怕别人误会?蓝启仁给你安排谁谁谁关我屁事,你爱跟哪家仙子不清不楚都跟我没关系,滚开!” 瞧他眼眶红红,虽然语气凶狠,却叫蓝曦臣心疼不已,没想到江澄反应这么大,是不是代表江澄实际上是很在乎他的,所以吃醋才吃的这么狠。 “明明现在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还有脸去招惹人家小姑娘,蓝曦臣,你真是禽兽不如!” “是是是,是我禽兽了。”蓝曦臣笑吟吟的哄道:“就算我想跟静姑娘有点什么,静姑娘也是不依啊,她跟我一样,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骗来相亲的,又不好弗了长辈的好意,只是敷衍的闲聊了几句罢了。” “敷衍?”江澄讽道:“都摸人头发了,就差把人往怀里抱了吧?这也叫敷衍?” “静姑娘头上有落叶,甚是不雅观,我在征得她同意之下才替她摘下落叶,并非故意触碰她的身体,晚吟啊,你当真是误会了。” 江澄心跳的厉害,身子一顿发热,总之是被某个人给气的,他江宗主哪有这么好哄,“你俩如何如何我没兴趣知道!” “她有喜欢的人了。”蓝曦臣钳住他双臂,凑近了些,迫使江澄与他对视,“静姑娘的心上人,或许你我都还认识。” 江澄依言抬头。 “不过,此人并非善类,听静姑娘描述,此人来自夷洲青牛部落,很可能是多年前杀害谜饵父亲,陷害英栾后离开夷洲的亚蛮。” “他?”江澄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听到有关此人的消息,他怀疑道:“你跟那静姑娘聊半天聊的就是这个?” 蓝曦臣见他松懈,便温柔笑道:“那晚吟以为我们还能聊些什么?” 江澄推开他,白了他一眼,“自然要聊聊何时见父母,何时下聘,何时嫁娶,我看那姑娘模样不错,倒是配得上你这白发宗主。” 蓝曦臣叹息道:“你明知我心里有人,又与那人有诸多牵扯,哪有精力再谈论这些。”他重新揽住江澄的双肩,认真道:“我会跟叔父坦白我们身中情咒之事,让他老人家不要再为我的终身大事折腾了……” “不行!”江澄眼皮突突直跳,蓝曦臣若挑明了他二人之间的关系,那将来他见到蓝启仁还怎么抬得起头,若蓝启仁的嘴不严实,他跟蓝曦臣的破事不就弄得人尽皆知,他老江家的脸往那儿搁!“蓝曦臣我警告你!你要敢把我俩的事泄露出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蓝曦臣只好敷衍下来,以防再度激怒了他的宝贝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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