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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怨气源头[微H] 果真等他回到鹿鹿村，那井中的怨气依然，这时，蓝曦臣无意间发现一个小童玩弄着一块木鉴，而那木鉴便是天命教的人傩木鉴。 问了那木鉴来处，小童说在后山的山洞中发现的，前段时间来了一帮古古怪怪的人进入了那山洞，得知这山洞是几千年前就有的，说是为了躲避什么战乱所挖。 魏无羡道：“几千年前？莫非是为了躲避那场天命之征？” 蓝曦臣笑道：“或许吧。” 蓝曦臣来到那小孩子口中的山洞，惊奇的发现那山洞极为深远，他举着火把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发现一个庞大的天然地宫，那地宫皆是熔岩乱石，温度极高极热。 跟着进来的两个年轻人颇为感叹，说从前山洞没有这么深，也没有这样炼狱般的地宫。 小孩手中的木鉴，以及描述的那帮人的穿着，与那些挖坟工别无二致，这通道，该是那帮挖坟工前不久挖出来的，而走向，却是有些奇怪了。 江澄抱着胳膊，食指轻轻敲击着臂膀，“朝北？双尊墓方向？” 蓝曦臣立即露出欣赏的笑容，他的晚吟当真是聪慧伶俐。 山洞延伸的走向，正是那双尊墓方向，他打发了那两个年轻人回去，继续朝地宫的另一头走去，发现地宫一侧冒出滚滚白雾。 循着白雾而去，见是一条暗河，而暗河之上，漂浮着丝丝缕缕怨气，而这些怨气随着暗河流向外头，直通鹿鹿村的水井。 而暗河的源头……便是双尊墓的方向，这暗河，怕是在地底蜿蜒数十里，那帮挖坟工，分明不会只是来挖山洞这么简单。 蓝曦臣上行一段路，便发现暗河中飘着一艘木船，木船上，还有些泥土和碎尸。 江澄道：“难怪死了身上还那么重的怨气，敢情挖的是双尊墓。” “嗯，确实如此，他们身上没有外伤，确实是被怨气侵蚀而死。”蓝曦臣看他看的一本满足，好些天不见这人了，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够啊，要是能抱一抱，亲上一亲，再同床共枕说些悄悄话，那当是何种享受。 他划船上行一阵，便在发现了一处开阔的平地，而那平地的地面和崖壁上，画着血淋淋的古怪阵法。 魏无羡奇道，“血阵……多为凶煞邪恶之阵，画的是个什么阵法？” 蓝曦臣看了看那颇为气势磅礴的血阵，大惊失色，这些阵法都是上古恶阵，用以激发怨气煞气等阴煞之气，被人血画就，更加霸道。而这里，应当就是双尊墓的地底，画阵的人好似并不敢贸然破坏双尊墓的封印，便在底下弄了这样庞大激发怨气煞气的阵法，让两位好兄弟斗的越是厉害，冲击封印，妄图释放他们出来。 魏无羡道：“十有八九是魔教干的，这种邪门阵法，不是人人都会，却是天崇所精通的，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江澄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还用你说！” 魏无羡笑笑，露出洁白的上齿。 而在那阵法之中，蓝曦臣乾坤囊中的琴弦似乎受到了主人的召唤，蠢蠢欲动，蓝曦臣抬头，这才发现有污水自上面的石缝渗出，而那些渗出的水散发着浓重的腥腐之气，蓝曦臣一个飞跃，从那渗水的缝隙中，扯出一块黑色的布片来。 而这布料上的纹饰，自己并不陌生，是大哥聂明玦的衣角…… 金光瑶的琴弦便也是从这里流出去的，更是鹿鹿村村民感染怨气的源头。 他一掌击落了顶端的石头，又啪啪击掌在另一侧开凿出了一条石缝，怨气之水便朝着那条石缝，流向满是熔岩的缝隙。 办妥了这些，蓝曦臣破坏了那些阵法才离开，赶往东闽，与弟弟，江澄他们会合。 却不想才到茅山便撞见了公孙朗被魔教挟持的画面，那时并不知晓天崇也在，下去与他们斗了不过十来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一路被挟持着到了茅山道观。 江澄的心脏紧了紧，手心一片冰冷，他定定的看着蓝曦臣，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的返回寻他，不是被仙子的求救阻挡了脚步，被小道士的弓箭激怒，还被英栾嗅到了蓝曦臣的气息。 那么…… 这帮人，恐怕都已成了天崇野心的牺牲品，蓝曦臣早已是开肠破肚的死尸一具，而自己也会因为对方的死亡而暴毙。 “江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魏无羡关怀道。 江澄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瞥了蓝曦臣一眼，见他满目关怀，却把平日里的痴恋掩饰的很好，忽然就放松了下来。 都没事…… 都活着…… “关你屁事！”他愤愤的瞪了魏无羡一眼，却明显被蓝忘机的冰箭似的目光戳的千疮百孔。 不过，他不在乎。 茅山道观一战，他们无疑是胜利的，不过，英栾自此没了消息，生死未卜，东闽地区忽然安生了下来，江湖出奇的安宁。 而他们都明白，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这正好给了聂怀桑筹备的清谈会一个清净，蓝曦臣毁去双尊墓地底的血阵，两位好兄弟的怨气平息了许多，聚集在双尊墓的黑鸦也散了去，偶尔三三俩俩的盘旋。 偶有走尸作乱，不过都是寻常走尸，江澄拽着金凌来了两场游猎，却总是不小心跟蓝家的队伍撞到一起。 蓝曦臣带着小朋友们出门，也头一次带上了蓝柯未，这孩子在他上次说教之后，变化了许多，会与其他弟子交流了，虽然还是生分，却也交到了几个朋友。 见他斩尸如麻，蓝景仪最是愤愤，呜呼哀哉道：“柯未啊，你年纪比我们都小，怎么这么厉害啊，杀起走尸来不要命似的，现在大伙可都叫你拼命三郎啊。” 蓝柯未淡淡收剑道：“人间祸害，当诛则诛。” 蓝景仪挠头道：“我说你啊就是太刻板，越学越像含光君，除了读书练功，你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连笑都不会了。” 蓝柯未皱了皱眉，眸底升起一丝落寞和坚决，“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身负师门血海深仇，只盼早日学成本事，诛杀魔教妖人，为我师门报仇雪恨，为人间除害。” 蓝景仪讪讪的走开了。 蓝曦臣在一旁听他们二人尬聊，总算知道这个弟子为何不受人待见。 “柯未啊，好学用功是好事，但人的一生真的很长，不应该一股心思的花在报仇上面，消灭魔教不光是你的使命，而是整个人间界的使命。”蓝曦臣一边开解一边逗他，“不要把自己肩上的担子压的太重，你还是个孩子，当有孩子的笑容，不要成天板着个脸，活像个小老头。” 蓝柯未的脸刷的一红，“才没有……” 蓝曦臣道：“没有什么？” 蓝柯未眸子闪了闪，“才没有像小老头。” 见他的视线停在自己的白发之上，忽然笑了笑，“嗯，也对，像我这样白发苍苍的才像老头。” “弟子没有这个意思！”他慌乱道：“泽芜君……” 蓝曦臣心情不错，见他慌了，便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多笑笑，你看看他们，其实都很想跟你做朋友，并不是书籍和刀剑才是你需要的。” 那边蓝家弟子更攒头在一起，不知做些什么，蓝柯未问道：“泽芜君，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蓝景仪明显是听到了，拿着几张符篆转身晃了晃，“画符啊，魏前辈教的燃阴符，大伙都在学呢，前几日叫你一起学，你都嗤之以鼻，说是歪门邪道来着。” 蓝柯未听到魏前辈三个字，眉头皱了皱眉，“夷陵老祖琢磨出来的东西，可不就是歪门邪道么。” 蓝景仪讽道：“哟哟哟，是是是，就你是人间正道，就你拿剑除魔奸邪，我们用的都是召阴旗，燃阴符这些夷陵老祖琢磨出来的歪门邪道，不配跟您站在一块儿。” “景仪，你少说两句……”蓝思追无奈的劝道。 蓝曦臣尴尬的站在他身后，隐隐觉得有那么点头疼。 前两日听说江澄也在这一片游猎，便带着弟子赶了过来，还没到目的地就有弟子发现了金家的缚仙网，一眼望去，估摸着十几张，看来是在捉什么东西。 远处一片热闹…… “都闪开闪开！” “过来了！它又回来了！” “啊……救我……救我……” “江宗主，我们怎么办，都摔伤了好几个弟子了……” “慌什么！还斗不过几只破鸟么！给射下来！” “舅舅，我去剁掉他的爪子！”金凌的声音响起，背上的箭匣已经空了，便挎好弓拔剑要冲。 “金凌！你给我回来！”江澄喝道。 蓝曦臣急忙赶了过去，只见天上四只只巨型尸鹫铺天盖地而来，其中一只抓着一个身穿金氏衣服的人升空，正是金凌。 蓝家的弟子一股脑的朝那处去了。 江澄见小外甥被抓上天，立时要上天追赶，却被另三只尸鹫阻拦。 蓝曦臣朔月出鞘，直奔抓金凌的那只尸鹫而去，正中腿部，尸鹫吃痛，金凌便如陨石般漱漱下落。 蓝曦臣急忙要去接人，却仍旧晚了一步，见蓝思追已然快速接住即将落地的金凌，却被砸倒在地，护着金凌朝山坡下滚落而去。 金凌呜呼哀哉揉着脖子和腰站了起来，一见蓝思追被自己压在身下，顿时不太快活，想着被人抱了一遭，浑身不得劲，红着脸骂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摔一下又不会死，谁让你碰我了！” 蓝景仪急忙赶过来扶起蓝思追，见他胳膊和膝盖都被碎石磕破了，脑门也有破了个口子渗着血，又被金凌骂了，一时气愤。 “大小姐！明明是他救了你，他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没一句好话，瞧把你娇惯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骂谁是狗！”金凌正发作，就见到蓝思追头上的口子流血了，胳膊和膝盖都沁出血来，也泛起了那么一丢丢内疚来，他气呼呼的扔过去一瓶金疮药，直直落在蓝思追的衣摆上。 “不就破了点皮，我金家最好的伤药给你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金凌负气走了。 蓝思追想叫住他，金凌却充耳不闻，快步离开。 蓝曦臣这才看到金凌扔过去的并不只是金疮药，还有一枚江家银铃，应当是不小心连带着扔过去的，蓝思追想叫住他还给他，不想金凌已经没了踪影，跑去跟其他弟子大战尸鹫。 蓝思追抓着那银铃看了看，忽然笑了笑，将银铃收进怀中。 蓝景仪数落着金凌，拿起金疮药，扶起蓝思追治伤去了。 蓝曦臣从怀中掏出江澄的那枚银铃，那日在茅山道观，英栾交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边，不愿也不想还给他的主人，他亲了亲那枚铃铛，重新纳入怀中，奔赴战场。 江澄见朔月刺穿尸鹫的身体，那边的缚仙网也已经捉住了两只尸鹫，另一只尸鹫正要逃离，江澄紫电便已缚住它的脚，那只这只尸鹫体型和力气都极大，江澄已然被那尸鹫扯离了地面，就要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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