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崇疑惑,“他在本座这里学去的本事不差,谁能杀他?” 英栾道:“是个穿白衣服头戴云纹抹额,和一个穿紫衣,手拿鞭子的男人,他们联手,杀了主人。” 这个英栾!江澄几乎气的浑身发抖,想不通为何刚才还要去搬救兵的小怪物回来怎么变成了天魔的走卒。 “他……他叛变了呀!”小道士绝望道。 没那么简单,江澄忽然琢磨起其中的疑点来了,英栾恨天崇是毋庸置疑的,自然不可能心甘情愿做他的走卒,可为什么只有一会儿工夫就变成这样…… 天崇指了指蓝曦臣,“你说的是他?” 英栾扭头一看,忽然凶狠起来,咬牙道:“就是他!他们还要杀了我!若不是我逃得快!今天就见不到大人了!” 很明显,英栾说了谎,江澄几乎确定,一定是魏无羡那家伙教了英栾些什么,英栾出现拖时间,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天崇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摸着英栾的头道:“很好,很好。小杂碎,今天本座心情很不错,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亲手杀了他如何?” 英栾扣头称谢。 眼见英栾冲自己而来,蓝曦臣心中早已有了定夺,恐怕英栾是要当面抢人了,可这里并非只有他一人,若自己逃了,剩下的势必会横遭劫难。 英栾才到跟前,身旁的公孙朗忽然呕出一大口鲜血,喷了浮盈一脸,昏迷的浮盈忽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抹着脸上温热的血迹。 公孙朗咳嗽的厉害,方才一直一言不发便是在闭目养息,浮盈一见英栾,顿时吓得连滚带爬的后退。 “公孙先生!”蓝曦臣见他脸色苍白。 公孙朗只是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浮盈,便一头栽倒在地。 浮盈见他倒了,一时也慌了,扑倒他身上大呼他的名字。 天崇皱了皱眉,“真是很吵啊,小杂碎,让他闭嘴!” 英栾便轻轻的往浮盈身上一戳,浮盈又再度被电晕了过去。 蓝曦臣通过眼神朝英栾表达拒绝,英栾身上被天崇下了不少古怪术法,抢了人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英栾背对着天崇他们,遮挡着视线,摊开手心,露出江澄的银铃来,蓝曦臣便知道,江澄已经来了此处,当下心中一片甜蜜。 英栾将银铃不动声色的塞入蓝曦臣怀中,做成试探的模样问天崇,“大人,他们为何都不动了?不会趁我动手忽然反抗吧?” 天崇哈哈笑道:“放心吧,他们被镇魂旗封住了修为,又被锁了穴道,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如同蚂蚁一般任你踩捏。” 说着,从手心祭出一面金色旗子,上面符文纷飞,灵光缭绕。 这便是镇魂旗?蓝曦臣清楚的看到,这面旗子是他拇指上那枚金色指环化就,与江澄的紫电一样,甚至更为上乘的极品仙器。 蓝曦臣忽然笑了起来,道:“小怪物啊,你不是跟我们一样,受那镇魂旗的挟制,我们只是不能动弹,你却要一辈子听命于那妖人,何不夺了那镇魂旗,重获自由,另起炉灶?” 英栾顿时明白了蓝曦臣的话,自己变成这样,多半跟那面旗子脱不了干系,镇魂旗原本是镇压天崇的仙宝,却被天崇所收服,成为自己的神兵灵宝。 蓝曦臣此话一出,天崇脸色变了变,收回了旗子。 英栾喝道:“住嘴!分明是你想杀我!我对大人忠心耿耿,愿意一辈子为大人效劳,你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很好!”天崇满意的点头,“小杂碎,看来本座没有白疼你一场,记住自己的力量是谁给的,否则,就凭你的肉体凡胎,早在涯山喂了走尸和毒虫,哪有机会再见到外面的日月。“ 英栾几近咬牙切齿道:“天崇大人恩情!没齿难忘!” “别墨迹了,动手吧,老牛鼻子,我暂且留你性命,让你看看这些所谓的人间正道,都是怎样被你的冥顽不灵连累致死,还是那句话,交出缚魂引,我饶在场所有人性命,这桩买卖,很划算。” 天崇诱惑的话,换来的只是天清道人闭目轻言,“缚魂引,我茅山派曾经确实有这一件东西,不过,三百年前早已被人盗去,下落全无,你们屠杀再多道观和寺庙,也找不出缚魂引的下落。” 天崇俨然不信,“那般古怪物件,除了本座,还有谁能用得上?谁还需要锁住元神和肉身!老牛鼻子,你不说也没关系,待我将你道观掘地三尺,也一定将缚魂引找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除了天清,全都杀了!”天崇怒火冲天的喝道。 其他修士已然开始咒骂起来,却又无能为力,英栾趁机在蓝曦臣耳边低语。 此时,外面炸响了一朵焰火来,接着又是第二朵,第三朵。 其他修士一片哗然,眸中闪现出希望的火花。 此时外面教徒来报,“大人,外面忽然来了好多走尸……” “走尸?”天崇脸色一变。 随即,凄厉紧凑的笛声响起,传出阵阵拍门撞门的声音。 同时,天上两道蓝红色光芒降落在外面的空地,蓝忘机和魏无羡的剑已然朝殿内飞来,直奔天崇而去。 天崇一个闪身躲避,那两把剑立时插入神像胸口,江澄拉着小道士一躲,避免了误伤。 英栾趁机快速在那三相弥勒身上摸了一遭,再想摸那猴脸人时,却不小心碰到她胸前的柔软,立时吓得跌坐在地。 江澄暗骂呆子,猴脸人已然就着手中的匕首攻了上去。 那三相弥勒被英栾点了一遭,尚有些蒙圈和全身麻痹。 天崇更是知道受了英栾的蒙蔽,当下气的不轻,外面的蓝忘机和魏无羡已经冲入了正殿,温宁带着一帮走尸闯了进来,跟那帮魔教徒斗在了一起。 那三相弥勒抵挡着忘羡二人的攻击,英栾跟猴脸人缠斗在一起,天崇这边正要祭出镇魂旗,江澄立刻打破神像,一鞭子缠住了天崇的手腕。 天崇回眸,见是江澄,恨恨道:“是你!” 江澄哼然,一脸不屑,“是我,你怎么还是这么没长进,挨了本宗主一鞭又一鞭,你这皮囊不成啊,还不赶紧换成你那宝贝圣灵体,跟你的元神好好融合融合。” 天崇忽然笑道:“很好!很好!世人都说姑苏蓝氏跟云梦江氏不对盘,我看还是我了解的不够彻底啊,竟然见证你们两度联手。” 那边三相弥勒已然被忘羡二人压制住,英栾并未讨到任何便宜,反而被猴脸人狠狠抽了几鞭子。 江澄见那猴脸人燃了个什么东西,抛向地面,顿时炸出一片白雾茫茫,江澄屏住呼吸,第一时间摸到蓝曦臣身边,解了他的穴,顺道捏住他的鼻子。 明显对方不想过度纠缠,趁乱跑了,外面的魔教徒已然被走尸和鬼将军撕了个粉碎,殿内的烟雾明显是有毒的玩意儿,还好燃烧的时间不长,不一会儿便消散了去。 江澄感觉手被捉住,手心被舔了一遭才急忙放开,看着蓝曦臣对他笑的深沉。 江宗主大方的给了他一记白眼,站起身来,“无聊。” 蓝曦臣轻声道:“只是高兴罢了。” 他在高兴什么,无非就是江澄赶来救他,又第一时间在毒雾中找到他替他捂住口鼻的,虽然差点憋死,好歹是高兴的。 这时,一干小辈才齐齐赶来,快速处理了外面的尸体,金凌更是慌乱的奔了进来,看江澄没事眼睛都红了。 魏无羡拿出解毒的丹药分发给弟子,让他们喂给在场中毒的人。 “兄长。”蓝忘机过来,握着蓝曦臣的手掌给他输送灵力。 蓝曦臣笑道:“没事,修为被限制罢了,天崇已走,歇息片刻就能恢复。” 魏无羡扶起软在地上的公孙朗,探了探鼻息,“还以为死了呢,没事没事,受了些内伤而已。”说着送了几段灵力过去,浮盈被轻轻电了一遭继续昏睡着。 这些弟子一边解穴一边喂药,江澄扫了一圈,发现英栾竟然不在。 当下眼皮一跳,这个家伙,不会追天崇去了吧,分明受天崇挟制怕的要死,这么冒冒失失追了上去不是送死么。 小道士终于跳了出来,跪在天清和无凌面前哭的凄惨,忘羡二人了解情况之后,也颇为严肃。 江澄斜睨着魏无羡道:“今日倒是印证了你的猜测,天崇确实在造容器,还找了个圣灵体。” 魏无羡道:“厉害了厉害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圣灵体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若圣灵体本生修为被喂得强盛,天魔入体,与自身功法融合,那可真是个大麻烦了。” 江澄嘁道:“现在他还没有得到衍石,他找缚魂引,应该是害怕圣灵体修为越高,对元神的排斥越强烈,所以暂时不会贸然与圣灵体结合。” 蓝曦臣道:“只是不知,这圣灵体当如何辨认?我们该如何寻找?” 江澄道:“既然是圣灵体,天魔肯定宝贝了起来,还能让你我轻易找到毁去?再说,你蓝家还能对尚且不是天魔的肉身动手?” 蓝曦臣讪讪的笑了笑。 蓝忘机却问道:“江晚吟,你为何也在?” 江澄顿时不快活,也有些心虚。 那小道士急忙道:“是我绑了求救信号在箭头上,差点射伤了他,所以就……” 江澄道:“是那小怪物闻到了这里有浓重的血腥气,不知道你的宝贝哥哥也在里头,要知道他在我才懒得管这闲事。” 蓝忘机默然。 魏无羡哈哈笑道:“对了,说到那小怪物,你从哪儿捡的啊,若不是拿着你的银铃,早被误杀了。” 江澄不想说出英栾的来历,说出来,他们便会知道他跟蓝曦臣在夷洲一起待过那么久,甚至还一起去过涯山封印。 蓝曦臣却道:“他不是小怪物,他叫英栾,原本是人的,被天魔害了这副样子,他跟我们一样,都想杀了天魔,以后对他可莫要再动杀念了。” 江澄见他们怀疑的看着自己,辩解道:“偶然撞上蓝宗主收服那小怪物罢了,原本他是跟着蓝家队伍走,因为你们出现就避开了你们,再遇上了我,就这么简单。” 那俩人似信非信。 天清道人被无凌道人搀扶着过来,微微颔首,“多谢诸位今日为我茅山派解难,茅山派记下这份恩情了,今晚便在观中住下吧,我已吩咐弟子们备好房间和食物。” 蓝曦臣拱手,道:“真人客气了。” 江澄仍是不解,“你们究竟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天清道人道:“我与云宗主乃是旧识,他领着弟子借住于此,随后魔教便接踵而至,带着受伤的公孙先生和蓝宗主。” 公孙朗已经被弟子扶回房间休息,蓝曦臣便说出了自己如何被魔教挟持的经过。 他下山与弟子们分别,独自一人去了鹿鹿村,上次与江澄逗留时间不足,许多疑惑都未解开,他思来想去,总觉得那井中的怨气并非单单来自于金光瑶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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