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点点头。 江澄呵了一声,“蒙我呢?什么鬼情咒,什么阴咒阳咒,老子不信这个邪!” “她就是知道江宗主不可能与我……嗯,结合才下此咒,若江宗主不与我结合,你我必死无疑,若隐忍与我结合,你我双方都生不如死,无论哪个,她都算报了仇。” 江澄心里一阵慌乱,若真如蓝曦臣所说,无论哪种选择,都是他不愿面对的。 江宗主讨厌什么?江湖人尽皆知,第一讨厌断袖,第二讨厌蓝忘机。 而最恶毒的无非就是让他跟蓝忘机八九分相似的男人纠缠不清。 “当然,这是都是我从古籍中看到的关于情咒的只言片语,其中真假犹未可知,江宗主暂且……不必惊慌。” 江澄瞥了他一眼,蓝曦臣虽面色如常,却仍旧能看出他强作镇定,事关他二人性命和清白,怎会不慌。 江澄攥紧拳头,“罢了,先出去再想办法解决,我不信诅咒不能解。” 一帮小辈等得着急了,见二人回来都激动不已,蓝曦臣大方的把功劳全都推在了江澄身上,自然也掠过了二人中诅咒之事。 江澄寝食难安,看着腕间咒印,并不认为情咒之是那咒师用来骇人听闻,十天,他或许该跟蓝曦臣好好商量一下了。 正想到这儿,客栈的房门便被敲响了,蓝曦臣笑了笑,“江宗主,可否入内一聊?” 江澄让人进屋,关好了房门,彼时二人都有些尴尬。 十天,给他们的时间太少,就算要从古籍上查到关于情咒的东西就得需要时间,更别说解咒。 若最后查到的解咒只能通过俩人结合来破,真当是比死还难受,难道就这么死了?江澄自然不甘心,可让他跟蓝曦臣上床…… 这让他老脸往那儿放,就算不问蓝曦臣,江澄也清楚,对方也丝毫不想跟自己有半分牵扯。 可现在,不牵扯都不行了。 “江宗主。”蓝曦臣道:“我们……” “不可能!”江澄拍案而起,“想都别想!” 蓝曦臣扶额,“我是说,我们用不用好好查查典籍,找寻情咒相关,我们只有十天时间,这十天,我们最好不要分开……” “不分开你还想做什么?”江澄喝道:“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碰!你怕死,我可不怕!” “可若真的只有我们彼此结合才能解呢?” “我说了!那就去死!我也死,你也死!一了百了!” “......” 僵了片刻。 “至少,在这十天我们一起查查,或许还能找到解咒的方法。”蓝曦臣好言劝道:“云深不知处的藏书涉及较广,其中也有不少关于咒术的记载,我不能跟家人说中咒一事,查阅典籍,还需有人一起才能节省时间……” “你想让我去云深不知处?” 蓝曦臣点头。 “全天下都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蓝家,你竟然还要我大摇大摆的进蓝家最宝贝的藏书阁,当真是笑话。” “悄悄的……”蓝曦臣无奈道,“不让任何人知道,江宗主嘴上说不怕死,我信,可你若真的这么轻易的死了,可让江家怎么办,金凌怎么办。” 江澄思来想去,最后别无选择,只能跟着蓝曦臣悄悄溜回云深不知处,回去正是晚上,蓝曦臣跟家人报备之后,悄悄从侧墙接走了翻墙而入的江澄。 二人直奔藏书楼,江澄心有余悸,“你确定不会有人过来?” 蓝曦臣道:“我吩咐下去要在藏书阁闭关查阅,不许任何人打扰,食物会有人送到楼下,江宗主无需担忧。” 连续四日,二人埋头书海几乎不眠不休的查阅典籍,除了了解了一些鬼族的历史,并未查阅到任何关于过多情咒的记载。 江澄也是第一次知道恶诅痕原来是从鬼族流传出来的,还有许多符文,阵法,也都是鬼族产物,只是鲜有人知罢了。 江澄实在熬不住,望着油灯跳啊跳,再次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醒来已是次日清晨,蓝曦臣惯例打来水让他洗把脸,江澄闻了闻身上,一股子馊味儿,好些天没洗澡了。 蓝曦臣看出他的想法,“江宗主若想沐浴,可同我回寒室,我让弟子准备热水。” 江澄哪有心情,“算上今天还剩不到五天时间,哪有心思洗澡,典籍呢,都拿出来,继续找!” 蓝曦臣也不好再说什么,从楼上再搬了两个木箱下来。 江澄打开一个箱子,见那堆竹简上面放着几本封面没有字的书,一时兴起,便翻阅起来。 片刻铁青着老脸将书扔到蓝曦臣脸上,“蓝家人还真是不要脸,往藏书阁放这等污人眼球的东西。” 蓝曦臣稍稍翻阅,随即面色如常的快速合上,“既然是世家中涉猎最广的藏书阁,什么东西都会有一些,让江宗主见笑了。” “不是蓝忘机就是魏无羡的,在这里放龙阳春宫,怕不是在藏书阁瞎搞过了?”江澄只要想着他二人在他们看书的地方抵死缠绵就浑身不舒服,“恶心!” 蓝曦臣叹息道:“他二人现在已经结为道侣,做些亲密事也无妨。” “死断袖!”江澄皱起了眉头,将箱子里的书全都扔到角落,拿出里面的书简继续查阅,半天过去,仍旧没有任何关于情咒的记载。 江澄气馁,眼看着生命一点点流逝却毫无办法,他抬起手腕看着鲜红的咒印,关于阴咒阳咒,他是有些理解的,自己中的,是阴咒,原本下给女方的诅咒。 若跟蓝曦臣结合,他会是下面的那位,龙阳之事他不感兴趣,也没了解,大体上还是知道怎么个搞法,光是想想都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好狠毒的女人。 好恶毒的诅咒。 头疼,江澄揉着眉心,蓝曦臣拿来饭菜,却不是蓝家的菜式了。 “我让弟子悄悄下山买的,这几日见江宗主食不下咽,清瘦了不少,想是蓝家的饭菜不合胃口。” “你们蓝家的东西,像是给人吃的?”江澄白了他一眼,打开食盒一看,是辣口小菜,还有一小坛酒。 江澄也不客气,推开书卷将菜一一摆在桌上,揭开了酒坛的红封,尝了尝并不算正宗的辣菜,觉得还行,比蓝家那不是人吃的食物强很多。 他食不下咽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情咒,这顿饭他吃的稍微多了些,可还是没胃口,只不停的喝酒,把一坛子酒水喝了个底朝天。 见蓝曦臣在一旁铺了笔墨纸砚似在写什么。 “你写什么呢?” 蓝曦臣随口道:“遗嘱。” 江澄一震,“什么意思?” 他笑道:“怕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是要给家人留些叮嘱的,江宗主想想要留些什么?” 江澄来了气,上去就撕,“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必死无疑!典籍还没看完!十天时限也没到,立什么遗嘱!” “我请叔父问了不少学识渊博的友人,对此事都束手无策。”他苦笑道:“江宗主不愿与我结合,我也不愿亵渎江宗主,若情咒发作,你我必死无疑。” 江澄脑子一抽:“如果我愿意呢!” 蓝曦臣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蓝涣宁死不愿玷污江宗主,见谅。” 江澄悲从中来,“你的意思,我们必死无疑。” 忽然又笑了,“也是,你这张脸看了就叫人生厌,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站起身来拍拍手,故作轻松道:“与其在这里没日没夜的看书,不如出去走走,给那帮小混蛋们留点嘱咐,省的把我老江家给造没了。” 蓝曦臣起身:“江宗主要走?” “不走干嘛?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回家死去!” 蓝曦臣顿了顿,搁下笔,“我送你。” “不必。”江澄拉着脸,“今日一别,来生也别见了,蓝曦臣,永别了。” 江澄出门后,蓝曦臣嘴角笑出狡黠的弧度,他刚刚想着给叔父留封书信罢了,遗嘱二字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江澄这么大反应。 不一会儿,蓝思追上来,恭恭敬敬道:“泽芜君,江宗主已出山门,听从您的吩咐,弟子们都躲了起来,没让江宗主看见。” 蓝曦臣满意的点点头,“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日子,你要专心听从先生教诲,带领其他弟子处理好家中事务,可明白了?” “弟子遵命……。”蓝思追又道:“对了泽芜君,听外面回来的小辈说,双尊墓周围的怨气似乎又重了些。” “嗯,我亲自去看看。” 蓝思追欲言又止,蓝曦臣了然一笑,“别担心,我没事。” 小家伙眼眶微红,“泽芜君闭关前还满头青丝……” “骨肉皮囊,人之表象,我没变,还是你心里的那个泽芜君。” “外界也都知道您出关了,听说您白了头发,各种猜测不堪入耳,弟子替您委屈。” 蓝曦臣笑笑,“不知不怪,让他们说去吧,我不在乎。” “可人言可畏,您光风霁月楚楚风华,不该为流言所累。” 蓝曦臣摸着他的脑袋,“你啊,几月不见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我都不在意,你怕什么,回去罢,待叔父回来跟他说一声我出了远门。” 如今的双尊墓,当年义结金兰的两位好兄弟合葬在此,因生前的种种恩怨情仇,双方在里面纷斗不休,怨气冲天,导致方圆一里寸草不生。 几大世家轮番镇守,每时每刻留意封印的状态,生怕某天底下的东西破印而出,危害世间。 守墓的蓝家弟子见他来,急忙报告。 “泽芜君,最近几日,下面的东西斗的越发凶狠,您看周围的怨气,比之前更甚,一里外的动物植物受怨气影响,蔫的蔫死的死。” 蓝曦臣愁眉紧蹙,当初几大世家联合封印双尊墓,各种阵法符咒往上怼,只要定时加固封印,维持一百年没问题。 可现在才一年时间不到,封印就开始出现了裂缝,他闭关期间,封印被加固过,距离上次加固不过两月,又开始出现新的裂缝。 蓝曦臣吩咐下去通知几大世家的人过来,再次加固封印,要抓紧时间,他跟江澄身上的情咒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 信号发出去,第二日,该来的人也基本都到齐了,远在外游猎的忘羡夫夫也赶了过来,当然,还有一脸愁容的江澄。 蓝曦臣笑了笑,并未将情咒一事放在心上,他早就在查不到情咒资料时就做好了决定,他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也不会让江澄这般轻易死去。 封印加固仪式在蓝曦臣的主持下进行了两天两夜,比起以往的封印更为稳固,事后个个灵力殆尽,一脸苍白,怕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只盼这次封印能够挺更长时间。 “二哥。”聂怀桑阔步走来,合拢折扇恭恭敬敬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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