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讶然,竟然还有这种阵法。 “我会的阵法多了,读心只是最基本的。” 既然心里无论想什么她都知道,江澄干脆也不再扭扭捏捏。 “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她咳嗽两声,脸色略显苍白,捂着胸口从床上站了起来。 “嗯?我是个什么东西呢……,是鬼祟夺舍、还是鬼修?江宗主追我这么久还没有答案?” 江澄确实没有答案,并且看不出来,他一直想用紫电在她身上抽一鞭子,可都没找着机会。 “管你是个什么东西,先吃我一鞭!”紫电化形,在手上噼啪作响。 “江宗主着什么急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人害命?” “我对你杀人动机不感兴趣,留着去跟阎王爷说罢!” “哎哟,江宗主果真如传闻中那样不会怜香惜玉,难怪这么多年还一直单身,怎么?打算守着你那小外甥过一辈子?也不怕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对自己的小外甥有非分之想?” “妖妇!休得胡言乱语!”江澄瞬间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这般羞辱,江澄哪里还忍得住,紫电裹着灵力直接一鞭挥了上去,却不想那女人忽然盾了身形,消失不见。 “你给我滚出来!看我不抽烂你的嘴!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啧啧啧,江宗主莫不是让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她此刻又从床上现身,晃着两条大白腿笑的很是邪魅,“也是,堂堂云梦江氏家主竟然对自己小外甥又不轨之心,这样是传出去,江家,金家可都得名誉扫地,难怪江宗主这般动怒。” 这个女人,貌似对他们的事情很熟悉,可他跟金凌这事儿,完全是空穴来风。 “江宗主息怒,她说这些话只是想激怒你,这阵法会随着怒气增强,你越是生气,越中她下怀。”蓝曦臣阻拦道:“她今日在劫难逃,不如听她还想说些什么。” “现在想听我还不说了!”她略带妖冶探究的目光在蓝曦臣身上扫来扫去,“啧,蓝宗主,你对江宗主这么好脾气,可知他在心里头都是怎么骂你?嗯……蓝家的变态,白头发老头,蓝家人都不要脸,啧啧,我说江宗主,您怎么就这么不待见蓝宗主啊,我瞧他虽然头发白了,可面容依旧俊朗,可不比什么世家仙子差。” “够了!疯女人你是不是有病!非得把我跟男人扯在一起!” 她捂嘴狂笑,“我就是知道江宗主平生最讨厌断袖之辈,你伤我如此,我自然要说些话来恶心你,你要杀我,还想我说好听的?不好意思,我说不来,我这张嘴啊,天生就是用来诅咒人的。” “你——!”江宗主哪里还忍得住,拔剑就刺,那女人随手召出一根通体漆黑的奇异武器在手,那是一支阴气缭绕的纯黑色权杖,生生震开了江澄的攻击。 “这……”江澄体内气血激荡,“这阵法……有削弱灵力的作用?” “现在才感觉出来,是不是太晚了。” 江澄昨晚上发了烧,身体本身就有些软绵绵,脑子也有些迷糊,还真没感觉有任何不对,可蓝曦臣应该感觉出来了,莫非故意想看他出丑? 只听蓝曦臣很是平静的问道:“你是故意引我们来此?” “是又如何?”她大方承认,“与其被你们追得东奔西跑,不如掌握主动权,诱敌深入,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来,蓝宗主,你不该插手,我可是真挺舍不得你这张脸~~~~” “即来则安,只是不知姑娘为何害人性命?只杀男子,不杀女子,那些青楼女子跳舞不止,几近疯癫,恩客烟消云散,又在庙宇道观大开杀戒,这些,都是如何办到的。” 女人手中漆黑的武器在手中血红色灵光暴涨,密密麻麻的咒文飞旋而出,裹挟着浓烈的鬼气,洞窟内顿时阴风大作。 她双目漆黑,完全看不见瞳孔,声音冰冷道:“你心里,方才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女人收了力量,静静坐在床上,瞳孔颜色恢复,表情也不复邪魅。 江澄看向蓝曦臣,想要得道答案。 蓝曦臣道:“我只是……不敢确认,毕竟太过匪夷所思,鬼族……消失数百年之久,传说断了根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鬼族的咒师。” 女人的脸上满是悲痛,“是啊,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活下来,为什么不让我在八百年前那场天劫中一起死掉。” 鬼族?江澄一头雾水。 蓝曦臣道:“鬼族以命养命,夺人阳寿无数,天劫原本是给你们一个警告,不想你们利用天外之力反抗,才导致全族被反噬,亡族灭根。” “书上这么写的?”她冷笑道:“我叫幺娘,是鬼族族长的女儿,也是鬼族最后的咒师。鬼族长居地底,数千年来受鬼气侵蚀之苦,向来短命,族人一般都活不过三十岁。直到某一天,长老从外界带回来一颗五彩珠子,说里面包含无尽元阳,可为族人续命,那颗珠子,被族人奉为圣物,取名:天衍。从此,鬼族日渐强大,咒术也愈加精进,可身上的鬼气,始终无法祛除。我们依靠足够强大的咒法,想要探知天命,寻找永生和祛除鬼气的方法,却始终没有进展。” 鬼族人期盼阳光,他们如同鬼祟一般只有夜晚才敢出来,可浑身鬼气来到地面,被修士遇见,便只有面临诛杀的份。 后来鬼族人才知道天衍并非饱含元阳,而是从人界吸取活人的元阳为族人续命,是以触动天罚。 鬼族人不甘受罚,深觉天道不公,所有咒师决心借着天衍神石对抗天劫,最终落败,鬼族被灭。 “我是生性贪玩,天劫那日,我正好偷偷溜到了这百窟城,或许那场针对鬼族的天劫产生了地动,我被直接关在了此处,等我出去找寻族人,却发现鬼族已经消失。” 江澄讶然:“你……活了几百岁……!” 幺娘笑道:“以命养命,是我们鬼族人人都会的术法,怎么?江宗主想学?” “所以,你杀人都是为了夺人寿命?”蓝曦臣道。 幺娘没承认,也没否认。 蓝曦臣再到:“可否撤了对那些跳舞姑娘的咒法,看得出来,你并不想伤害她们。” “我凭什么要撤!她们活在阳光下,却不知珍惜,出卖肉体,出卖灵魂,喜欢跳舞勾引男人是吧,那就跳一辈子!跳到死!” “她们只是为了生计,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若不是为了活下去,谁愿意委身他人,日日赔笑。” 幺娘忽然嗤笑两声,“闹不清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黎民百姓要救,人间正道要护,如今娼妓也要救,好人呐,好人……” “姑娘……”蓝曦臣冲她深深一揖。 “别!我受不起你泽芜君如此大礼,你是好人,可我不是,我血债累累杀人如麻,我放了她们你会放过我?” 蓝曦臣默然,江澄喝道:“跟她啰嗦什么!” “如此……”蓝曦臣笑笑,“便只有一条路了。” 幺娘冷笑道:“反正你们今天不会放过我,她们身上都是活咒,只要我死了,咒法就会消失,不过,我也不会让杀我的人好过!你、你们——” 幺娘指着他们,眸中蕴含着些许愤怒、痛苦、挣扎……以及一些看不懂的情绪。 她咳嗽两声,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罢了,来决一死战吧!” 江澄早就等的不耐烦,持剑便打,虽然灵力被削弱,他跟蓝曦臣联手胜算也很大,趁的,就是她有伤在身。 原本以为靠着阵法和余力能够抵挡江澄和那些个小孩子的攻击,而蓝曦臣的到来实在是在意料之外。 “蓝曦臣!你还愣着干嘛!” 蓝曦臣扶额,朔月应声而至,洞窟内顿时灵光飞舞,幺娘身上被刀剑割了不少伤口,依旧持杖反击,一时间,灵光,咒法,剑气飞舞,幺娘重伤在身,在蓝曦臣和江澄灵力减弱的情况下依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直到江澄一鞭抽到她的背部,幺娘飞了出去,摔落在地,痛苦的咳喘,吐出一地鲜血。 待江澄再想冲过去直接杀了她,幺娘那柄黑色法杖拍打在地,她手沾鲜血迅速在空中写出一排咒文,口中念念有词。 江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无论她做什么,都得死。 蓝曦臣也冲了上来,此时幺娘身上红光倍涨,咒文没入那红色法杖内化为两缕红色丝线直奔江澄和蓝曦臣二人而来。 未等他们剑落在身上,幺娘自己一掌拍向自己胸口,一大口鲜血化为血雾,裹挟着那两缕丝线撞向二人。 江澄一掌拍散那血雾,再看那红色咒线已经不见了踪影。 幺娘狂笑着,随后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成功了……”她似乎松了口气。 江澄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三毒指着她胸口:“你刚刚做了什么!” 蓝曦臣脸色也不太好看。 幺娘气声道:“你问蓝宗主就知道了……他应该猜到我做了什么……” 蓝曦臣脸色苍白,“你下的……是那种死咒?” 幺娘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是情咒……看看你们的右手腕,是不是有个红色标记。” 江澄看了,鲜红的红点,豌豆大小。 “我这辈子第一次给人下情咒,下的还是死咒,咒的还是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还是最讨厌男人的江宗主,和长得跟江宗主最讨厌那张脸别无二致的泽芜君,哈哈哈……”她笑着剧烈咳嗽起来,再喷出几大口鲜血。 “此咒,在我死后生效……。” 江澄掐着她的脖子逼迫:“把咒给我解了!” “解不了,除非我活着……”幺娘气息微弱道:“江宗主,蓝宗主,你俩单身几十年,我用命给二位牵了红线……可得好好谢我,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于此处留我个全尸便好。” 说完脖子一歪,江澄一探,没气儿了。 第3章 情咒 江澄面如死灰,再看蓝曦臣也好不到哪儿去。 江澄烦躁,质问蓝曦臣,“这个情咒是什么东西,你老实告诉我。” 蓝曦臣苦笑道:“江宗主不会想知道的。” 江澄有了些许猜测,这咒是给他二人下的,幺娘的意思,是要他跟最讨厌的人做最讨厌的事? “跟你想的一样,情咒是鬼族的咒法,分活咒死咒,活咒伤人,死咒害命。中了情咒的人,必须……结合才可续命,否则,十日之后必会五脏溃烂,经脉俱断而亡。” 江澄双腿一软,后退两步才站稳,仍旧难以置信。 又听蓝曦臣举着胳膊露出手腕,“死咒是用咒师性命为代价设立的恶咒,情咒分阴咒和阳咒,我身上,是阳线,你身上的咒印,该是阴豆。” 江澄看去,之间蓝曦臣右腕,赫然一条血红色的细线。 “你是说……我们两个……要……要上床?”江澄很努力的说出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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