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泡吧,我……” “哎?泽芜君?舅舅?”金凌抱着衣服出现。 江澄头大,“童夫人让你来的?” “是啊,童夫人说我们杀走尸出了一身臭汗,让我们好好洗洗,连衣服都准备好了,喏……” 他抱着两套新衣服,而蓝曦臣的,已经被他套在身上了。 金凌蹲下把衣服放池边,江澄几乎立刻一跃而起,裹好了内袍。 蓝曦臣意犹未尽的回味着江澄美好的肉体,若金凌不在场,他难免不会因为把持不住做点什么唐突佳人的行为。 不急,明日才是最后期限…… 目送江澄离开,蓝曦臣也没有什么泡澡的兴致,草草冲洗一遭便回了房。 第18章 想要一辈子[H] 江澄趁机去看了看童夫人,她正在灵堂给棺中的丈夫擦拭着身体。 童钦北被换了一身大红色喜袍,安静躺在漆红色的棺木中。 下午见他虽颓丧,倒也能吃能言,只两三个时辰,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童夫人一边轻轻擦拭着丈夫的手,一边失神念叨,“他活着的时候就总玩笑说,若有一日他死了,一定穿着我俩成亲时的喜服下葬,他说,穿上这衣服,是他这辈子最俊郎精神的时刻,将来若是死,也要这般风光喜庆。” 江澄往火盆里扔着纸钱,虽不动声色,也暗自惋惜。 她继续念叨,“当年信誓旦旦的说什么白头偕老,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如今都成了烟雨一场,若不是妞妞,我是多想随了他去。” 她心有苦楚,无处言说,江澄也不好打断。 “江宗主可有心悦之人?”童夫人忽然问道。 江澄不知怎地,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蓝曦臣那张银丝玉容的脸来,当下大骇,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夫人何出此言,江澄并未婚配。” 童夫人轻叹一声,放下手巾,转而扣紧丈夫已然僵硬的手,“是我失言,你没有心爱之人,便不懂我对钦北的感情,我与你说这些作甚,今日辛苦你们了,回去歇息吧。” 江澄觉得莫名其妙,再烧了些纸钱便离开了,遇到些还在巡逻的弟子,说蓝曦臣去找他了。 到住处,果然看到蓝曦臣大大方方的坐在客厅中,桌上摆了几样酒菜。 见他回来,蓝曦臣起身冲他笑了笑,“江宗主可让我好等。” “蓝宗主这般不请自来,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那般亲密之事都做过了,还需得见外么?蓝曦臣对他的嘲讽不予理会,道:“饿了吧,后厨新做的酒菜,江宗主尝尝。” 江澄瞥了那几样略显清淡的菜式,疑惑道:“庄里的厨子都不在,谁给弄的这些?” 见他笑而不语,江澄忽然有了猜测,“你做的?” 蓝曦臣道:“有些清淡,不知能否入得了江宗主的口。”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吧…… “就你们蓝家人,能做出什么人吃的玩意儿。”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萝卜尝了尝,颇觉意外。“萝卜青菜豆腐,你当我是和尚么?”搁下筷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蓝曦臣有些尴尬,“很少有机会做,献丑了。” 江澄也没说实话,这些菜是有些清淡,味道还是不错的,咸淡适宜,口感极佳,“真没想到蓝宗主还有那么点当厨子的天赋,要我说你这宗主也不用当了,正好童家产业无人接管,你盘一个下来,开个饭馆也不错。” 知他玩笑,蓝曦臣自然不放在心上。 江澄确实饿了,晚饭没来得及吃又大战了一场,这会儿都快到子时,闲下来,肚子越发闹腾。 他就着酒菜吃了几口,胃里也舒坦了些,蓝曦臣端坐在对面,见他吃喝着,又主动给他斟酒,清酒入喉,江澄难免回想起第一次俩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光景,这家伙发酒疯的样子,真叫人终生难忘。 尤其是那晚发生的事情,江澄神游天外,身体隐隐发烫,该是酒劲上来了。 夜风吹进来,有些凉,也吹回了江澄的神智。 他神游天外的模样,都被蓝曦臣尽收眼底。 江澄吃饱了,起身关好了门窗,重新坐下。 这副架势…… “江宗主这是……有话要说?”蓝曦臣饮着茶水,果真是大户人家,好茶,好茶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去汤池找我,不是有话对我说?”他撑着脑袋,一条腿搁在另一条凳子上,杏眸懒懒一抬,与蓝曦臣对视。 “江宗主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住你。”蓝曦臣小心肝发颤,笑道:“原本是准备与江宗主一边泡温泉,一边谈事情,却不想金凌会出现。” “即便金凌不出现,蓝宗主以为我会跟你在汤池中赤裸相对?”江澄嘲讽道:“上次,你可是什么都没用就硬了吧。” 上次在柳城…… 蓝曦臣笑意更深,“性命攸关,不敢怠慢,让江宗主见笑了。” 江澄嘁道:“第一次你也没用什么所谓助兴的药吧蓝宗主,你知不知道你对着我发情的样子,有多直接?” 蓝曦臣尴尬的咳嗽两声,方才见到江澄赤裸裸的泡在水雾弥漫的汤池中,完美诱人的身体呈现在眼前,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偏偏那内袍又小了一号,小蓝涣的欢呼雀跃被江宗主尽收眼底。 是你太诱人了! “抱歉,没克制住。”蓝曦臣聊表歉意。 江澄却连一个字儿都没信,他几乎笃定了姑苏双璧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断袖情结,还对着自己食髓知了味。 “我看你是压根儿就没想克制。” 那连讽带怒小眼神啊,瞪的蓝曦臣登时又起了反应,这么下去,早晚要了自己的老命。 他笑的眉目弯弯,撑着下巴看他,“若不是克制,怕是现在就已经对江宗主不敬了。” “你……你还要不要脸!” 蓝曦臣悠悠起身,踱步到他身后,“今后对江宗主不要脸的机会还有很多,只要诅咒一日不解,蓝某便得对江宗主一直不敬下去。” 说着又缓缓附身至他耳畔,轻声撩拨,“一辈子……” “你……!”江澄的心脏狠狠跳动着,他攥紧了拳头,满腔怒火,却又无计可施,除非,他不想活了。 被蓝曦臣喷洒出的气息烫的偏过头,脸颊隐隐发热。 蓝曦臣也不再逗他了,低低笑了一声,坐了回去。 江澄终于恢复了正题,问道:“泱长老可有动静?有关人傩之事,你知道多少?” 泱长老在裂冰中毫无反应,蓝曦臣每日睡前都会渡两段灵力进去,盼望她能早起苏醒。 蓝曦臣说了些人傩相关,更深层次的东西,怕是只有等泱长老苏醒才能知道。 “那个佛脸人,有没有可能是那黑泽?” 蓝曦臣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然而,他初遇佛脸人时,黑泽还被困在柳城,这个可能性不大。 “虽不是黑泽,但红衣教以人傩为标志,而人傩的秘密被幻族熟知,黑泽又来自幻族,该是脱不了干系。” 蓝曦臣收好桌上的碗碟放回餐盒,“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 江澄微微愣神,“你来这……不会就是单纯的给我送吃食?” 蓝曦臣回眸一笑,“还谈心了不是么?”他走几步,正要出门,又回头补充道:“明日,江宗主同我一起去一趟双尊墓吧。” “去那里做甚?”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若非加固封印,江澄绝不愿涉足。 “怀桑说的怪事,需要亲自去看看。” “黑鸦军团?”江澄冷笑,“还是你想去看看你的结义兄弟?” 蓝曦臣笑了笑,让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次日祭拜过童钦北之后,童家人也陆续回来了,金凌也跟着一起去了双尊墓。 聂怀桑已然在那里等候多时。 事实正如聂怀桑说的那样,双尊墓周围,都是黑鸦尸体,更有无数黑鸦在双尊墓上空盘旋啼呜,而周围的植物,枯死范围再度扩大。 无数符咒加持的封印,在怨气冲撞之下,时明时暗。 “二哥,我们必须找到更强大的法器加持在封印之上,否则,大哥和金光瑶的凶灵早晚会逃出来为祸世间。”聂怀桑捏着折扇,一脸慎重。 用法器加持封印,蓝曦臣不是没想过,利用具有强大力量的神器加固和维持封印,然放眼整个修真界,能有什么东西能有那般无穷无尽的力量。 “疯了么你们?”江澄觉得可笑,“普天之下能有什么东西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以用以无加持双尊墓的封印?” 聂怀桑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一般器物都需要人力进行催动使用,能源源不断为阵法提供灵力的,只有神器品阶才能做到,但是,古籍中所记载的神器简直都是闻所未闻杳无踪影之事,何以寻找。” 蓝曦臣沉默,相关古籍他也没少看,确实如聂怀桑所说,人间仙品器物都少之又少,神级器物更是闻所未闻,只存在于缥缈的传说之中。 聂怀桑望着黑鸦笼罩的天空,眼神忽然失了焦距,“公孙家的古籍上倒有关于另一种神物的记载,只是……” 蓝曦臣问道:“是何物?” 聂怀桑道:“公孙家祖上曾与鲛人族打过交道,听鲛人说起过关于一种叫做衍石的神物,那神物法力无边,且融贯阴阳之力,不但能为正道所用,更能为邪道所用,是正邪两派趋之若鹜的法宝。” 鬼族天衍神石?! 蓝曦臣惊诧道:“衍石?” 聂怀桑道:“世间鲜有人知,若非公孙家祖上亲耳听到并留下只言片语,哪有人会知道人间有这等稀罕物。” 蓝曦臣与江澄眼神交流一刹,向聂怀桑说了有关衍石之事,聂怀桑惊道:“这都是真的?那既然衍石到了人间,我们只需找到它,便可一劳永逸加固封印,还能通过衍石化解大哥和金光瑶的怨念!” 然而天地辽阔,幺娘并未留下有关衍石的只言片语,他们又当去何处找寻。 聂怀桑邀请他二人去不净世做客,俩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彼此心照不宣。 黄昏刚过,二人腕间的咒印同时点亮,果真跟蓝曦臣的猜想不谋而合,这所谓的情咒发作,是真的以十天作为周期。 他们同时也拒绝了金凌的邀请,蓝曦臣则跟着江澄,连夜赶回了莲花坞。 “原本将大哥和金光瑶葬在一起是希望大哥能压制住金光瑶的怨气,却没想到金光瑶死后却不受大哥压制,反而在地下与大哥越斗越凶。”蓝曦臣与他坐在亭中饮茶,继续讨论双尊墓相关,诅咒之事但是只字未提,也无需再提。 江澄既然带他回了莲花坞,便说明已经坦然接受了解咒之事。 江澄是讨厌金光瑶的,实在太瞧不上那家伙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有悖人伦畜生不如之事,而从蓝曦臣口中听到金光瑶的名字,更叫他如哽屎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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