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玲笑周围哨岗上还有人持枪保护自己。 陈文锦坐在她身边,问她你真的以为是你自己想来的吗? 她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它在控制一切,我也不是自愿的,可我没有办法。”陈文锦望向头顶的天,“我父亲也吃了那种药。” “它在喂给我们父母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到了今天,我们会成为下一代寻找长生的工具。” “我们是不是霍玲和陈文锦对它而言并不重要,它要的只是九门第二代这个身份。我们唯一的优势是,它还不知道我们是真正的霍玲和陈文锦。” “小玲,你现在后悔吗?” 这句话她没有办法回答。 回到隔离房间,霍玲看向窗外,玻璃上结了厚厚一层霜。 如果是北方,此刻大雪应该快盖住整个北京城了。 后来被救出疗养院,九门的人将她们送回北京那处基地,表示九门现在知道她俩是它安插进来的假人,这次逃出来变得容易很多,它似乎放弃了这两颗棋子。 离开北京后,二人一直在暗处活动调查,随着时间推移,霍玲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有衰老,同时身体开始散发奇异的香气。 1990年,她们回到已经被废弃的疗养院,带着已知的信息,开始准备九门第三代的接棒。 1999年的冬天,新世纪到来的前一天,霍玲请求陈文锦将快尸化完成的自己锁进疗养院地下室。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见过阳光。 无论人世间发生了何种剧烈的变化,再也与她无关。 2004年3月,吴邪在录像带的指引下,来到格尔木疗养院。 第49章 49 49 霍老太讲述关于霍玲的事,与吴邪记忆中的语句,相差无几。 可能当年只有解九爷发现了替换身份一事,可是又哪能想到,他们以为的冒牌货恰恰是真的。盘马杀死原考古队后惊恐离去,汪家人借机替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峰的替换队伍在三天后按照既定计划行动。而那些所谓的莫名其妙上吊死亡的盘马共犯,不过是上峰营造的神秘,使巴乃村民彻底打消了进山的念头。 因为饥饿事发,盘马却将这潭水彻底搅浑了。 霍老太听完,身子矮了一大截。 这屋子仿佛也跟着老去了。 吴邪将样式雷留下,约好下次见面时间,便起身告辞。 霍老太叫住他,哑声问,“她还有神志吗?” 吴邪摇摇头,“尸化完成体,已经不算人类了。” 出了大院,解雨臣正靠着一辆红旗等着。 吴邪朝他笑笑,“剩下来就靠你和秀秀安排了。” 回医院途中,吴邪将当年考古队替换一事细细讲给解雨臣,他听完并没有很多伤感。只有那些根据自己心情生活的人才有闲心谈心情。 解雨臣道,“如果霍老太不同意霍玲去广西,其实她的女儿压根不会被卷进来。” 吴邪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情节里,他跟塌肩膀有过一段对话。 他将那句话念出来,“时代会变,但是那东西不会变。” 解雨臣笑,“你看清楚了就好,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吴邪跟着一笑,“你倒是跟二爷学得多。” 解雨臣想起那个曾惊艳一个时代的人,挑眉看向他“你想体验体验?” 吴邪摆摆手,“我只是个身体柔弱的普通人,玩老鹰捉小鸡都能平地摔,承受不起特项训练。”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得,普通人能查到这么多。别给我用背后有势力这种话敷衍,你知道我不会相信的。” 吴邪避开他的视线,“等事情结束后,你们会知道一切的。” 如果这一次能顺利抵达完美的结局。 解雨臣把吴邪放在医院门口就走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广西离京远,解家在那边没什么势力,只能从外地买货,一点点运进去,还得提防上峰的监视。 胖子在看电视,见到吴邪进门,手指颤抖着指向他,“负心汉,你还知道回来!可想死奴家了!” 吴邪举了举手里的烤鸭啤酒,“为夫买了好东西,不来点?” 张起灵下床移到沙发坐下,望着吴邪手里的袋子。 胖子戳了戳,“小哥,洗手去。” 三人正吃得酣畅淋漓,医生扭门一进,看到桌上的啤酒,脸又黑了。 吴邪跟胖子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伸手指向张起灵,“他想吃!” 张起灵:…… 8月10号,吴邪在首都国际机场与吴三省一行碰头。 他们三人戴了□□,用的是道上小伙计的身份。胖子见到惊奇了会,说,□□是不是量产可批发,给他也来张戴着耍耍。 临行话不多,吴邪只交代加拿大那边的霍家人已经招募到一批科研人员,实验室正在筹划中,但基本的器械已经完备,等陈文锦抵达就可开始。 计划出国一事时,吴三省本想让潘子留下,也能给吴邪出点力。但他拒绝了,说人在海外,还是留个心眼的好,潘子跟去能保护他俩。见他坚持,吴三省只得作罢。 进候机室前,吴邪跟三人来了临别拥抱,这一去,再见不知是何时。 吴邪笑着目送他们走进安全门。 他们并没立刻离开,胖子昨晚吃得油重,拉肚子,跑卫生间去了。 吴邪找了条空凳子坐下发呆。 对面是一家三口,小男孩约莫8岁,瘦瘦小小的,跟小花那会年纪一样。 好像是母亲要远行,父亲带着儿子送行。 夫妻关系看起来不大好,但也是有点感情在的,那女人眼里全是泪,蹲下身摸着小男孩头顶,说了些什么,倒听不清楚。 如果三叔也这样慈爱地摸自己脑袋,莫名有些惊悚。 吴邪笑了笑。 母亲拎着行李箱离开,父亲去了吸烟室,小男孩蹲在地上小声哭着。 吴邪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哭。” 小男孩看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吴邪被这一句哽住,自己好不容易触景生情,动容一番。 罢了,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吴邪望向落地窗外的停机坪,有一架民航飞机正缓缓起步。 看起来真的很伤心,吴邪突然想起近来因为闷油瓶的缘故,他习惯性在兜里揣糖,一摸口袋,果然还有一颗,吴邪把那颗糖递到小男孩面前,“你妈妈是给你买橘子去了。” 小男孩臭屁甩了个白眼,“我妈说了,陌生人给的不能吃。” 吴邪自己吃了,边嚼边臭屁说,“你要相信我,因为我是时空旅行者。” 小男孩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大叔,有病得去医院。” 吴邪蹲下来,抓着小孩的肩膀说,“小子,记住我的话,你不能哭,散落各地的时空旅行者会保佑你的。” 听到这话,小男孩噗嗤笑出来。 吴邪站起身,胖子捂着肚子出来了。 小男孩问,“你要走啦?” 吴邪笑着说,“我去给你买橘子。” 胖子听到这话,“当爹了?” 吴邪摇摇头,“人到中年,很难心软,触景生情而已。” 胖子嘿嘿笑起来,“你让小哥怎么想,小哥活这么久,心该是铁打的了。” 吴邪缓缓道,“我说小哥是水做的,你信不信?” 第50章 50 50 8月11号,张起灵出院。 胖子说要好好庆祝一番,司机推荐一家小众私房菜,三人离开医院,直奔那地去了。 难得他狠心大出血,点菜时毫不客气,让吴邪怀疑这段时间他是不是突然继承了远亲遗产。 半小时后,菜碟陆续上桌。 胖子倒上一杯,举杯对张起灵道,“恭喜咱家张小灵同学顺利从托儿所毕业!” 说完一口闷了。 古色古香的包厢灯光昏暗,兰竹篱笆,木桌木椅,意外有种温情。 吴邪也倒上一杯,面向张起灵,“恭喜咱家张小灵同学顺利从托儿所毕业!” 胖子不屑道,“你就没有自己想说的话,抄袭胖爷的?” 吴邪谄媚一笑,“我这是借鉴。” 胖子抱着胳膊搓了搓鸡皮疙瘩,连声道,“你快别笑了,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起张海燕糟蹋老子眼睛那会儿,太他娘恶心了。” 吴邪眯眼笑得更快乐,胖子捂着嘴佯装干呕了声。 张起灵一直安静看着他俩。 吴邪笑起来时,立刻变成灿灿的小太阳,连眉毛都带着笑意,暖融融的。 他长得白白净净,因吴奶奶注重文化教育,吴邪身上或多或少带了点上世纪学者的影子,干净,利索,像根俊俏挺拔的紫竹,脆直,但内里韧劲极大。 如果他穿长衫,一定很好看。 张起灵移开眼,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入口才发现是酒,他皱眉轻轻啧了声。 胖子诶了声,“小哥你还真喝啊?” 吴邪疑惑看了眼,“小哥也高兴终于毕业了吧。” 这顿饭吃到天黑,吃到酒喝完两瓶。 胖子爱这口,酒量极佳,人还清醒着。张起灵碰了那一口后,便再没拿起过那个酒杯。 此刻,醉得最凶的,只有吴邪。 他酒品好,醉了不闹不哭,只乖乖坐着傻笑。 打车到胖子家时,已经是夜里两点。 这回体谅吴邪,胖子把吴邪甩到床上,煮了碗醒酒汤扶着他喂下,这才洗漱睡觉。 张起灵躺在地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很少会失眠,可以说,他几乎从不失眠。 这个念头冒出脑子的时候,张起灵在心里哦了一声。 原来自己是个睡眠质量很好的人。 他翻身坐起来,走到那间卧室里,吴邪躺在床上,呼吸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搬了张椅子放到床边,坐下细细看起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白天一直盯着一个人,不符合他的习惯,所以通常晚上偷袭。 张起灵轻骂自己无耻。 他确信自己不是这种会莫名其妙跨进他人私人领域的人,那么只能有一个答案,他允许这个人是吴邪。 他伸手摸上吴邪的脸,很热,很暖。 他很快收回手,坐到天蒙蒙亮便离开房间,当然没忘记把椅子搬回原位。 第二天,吴邪醉意未散尽,被胖子拖着坐上火车。 买的是软卧包厢票,解雨臣已经坐在下铺等着了,见吴邪软成一滩烂泥,挑挑眉,“吴邪这是掉酒缸里了?” 胖子把他放在床上,伸展胳膊缓解酸痛,“屁,酒量差得像个小姑娘,要是掉酒缸里了,没准出来个醉仙吴白。” 解雨臣笑了笑,给张起灵胖子挪出一些位置。 张起灵看了眼包厢几个床位,踩了脚小梯,翻身在吴邪对面的中铺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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