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看看他平时约会的模特,谁能想到?布鲁斯·韦恩是个乐意养孩子的人,”尼诺语气没什么波澜,“迪克和我不太一样,他比我更好。” 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孩子接替了尼诺,马特几乎要在尼诺面前皱起眉了——这不是尼诺的错,肯定不是,尼诺是受害者,马特从不要求旁人成为完美受害者。尼诺读法律是否有这个原因?为了得到正义?但哥谭的法制腐败,即使马特身在纽约也有所察觉——是因为这个尼诺才不愿意回哥谭的吗? “或许你平时可以多联系他,”马特谨慎地建议道,“让他来纽约玩玩?” “不要再揣测我的家庭情况了,默多克。”电脑被合上。 “我不是……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马特叫道,他看见尼诺已经起身收拾东西,“尼诺!” “我要走了。”尼诺宣布。 “我只是想帮你。”马特摊手。 “这不是……这很复杂,”尼诺深吸一口气,“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告诉我事实。”马特软下声调来,他恳求道。 尼诺死死咬住牙,马特都能听见他牙齿间摩擦的声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我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起过哥谭的事?” 马特的心沉下来,他闷声说:“没有。” “那就不要逼我,马特,”尼诺轻声说,“不要怜悯我。” 他关上门。 操。 马特颓丧地坐回沙发,他搞砸了,他搞砸了他们愉快的周五夜晚。这时候他只有一个人能求助,于是他打给了他最好的朋友,弗吉甚至在大学时候就认识尼诺了,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电话通了。 “嘿!马特!”弗吉那边背景噪音很大,他醉醺醺的,“想出来喝酒吗?你最近都不出来聚会了——” “弗吉,”马特打断他,“你对尼诺·佩蒂特了解多少?” 弗吉沉默了大概有一首歌的时间,接着他好像酒都醒了,快步走到酒吧外面,“请不要告诉我你和佩蒂特搞上了。” “弗吉。” “尼诺·佩蒂特?布鲁斯·韦恩的被监护人?马特,你真是……我以为你不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了。” “别这么说他!”马特厉声道。 “哇哦,哇哦,别冲我来这套,”弗吉不满道,“我很欣赏他,好吗?他是我见过最适合当律师的人,但,天啊,马特,你难道从来没听过他的传闻吗?” “什么传闻?” “……我不能说。” “弗吉,”马特叹气,“我不会对他有偏见。” “我了解你,哥们,我当然相信你!但他告诉你了吗?没有吧?那他就是不想让你知道,那我有什么资格告诉你?”弗吉愁眉苦脸,“而且……那些事,也真不该由我说。”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最好和他谈谈,”弗吉建议,“假如你是认真的话。” 弗吉挂断了电话。 马特在公寓里茫然无措了好一阵,这才想起来,或许他可以谷歌试试,一般人的具体信息难以通过常规互联网手段寻找到。可布鲁斯·韦恩是个名人,每个地方都有他的八卦新闻。 他先输入“布鲁斯·韦恩”和“尼诺·佩蒂特”。 跳出来的关键词是“凡妮莎·佩蒂特”。 尼诺的母亲,曾是小有名气的模特,怀孕后退出了职业生涯,和哥谭的一名富豪同居多年,在尼诺十三岁时于浴缸中自杀。那名同居的富豪不久后被人检举揭发,从而以恋童和非法买卖军火的罪名入狱。 马特逼迫自己深呼吸了一次,才能忍住怒火继续往下看去。 这桩在哥谭平平无奇的新闻之所以多年后还能被轻易检索到,是因为凡妮莎·佩蒂特的独子,在哥谭的寄养系统辗转多时,最后归于布鲁斯资助的孤儿院,接着被布鲁斯·韦恩本人收养。而尼诺被收养后的生涯也并非一帆风顺,流言蜚语始终萦绕着他,不久后,尼诺就去了全封闭的寄宿学院接受教育——媒体曾经多次拍到尼诺带病上课。 在哥谭,这都归于布鲁斯·韦恩本人对于极限运动的热爱传染给了被监护人。 在尼诺被收养的第四年,已经成为青少年的他前往纽约继续读书,于此同时,布鲁斯·韦恩收养了第二个黑发蓝眼的孤儿。 这名孤儿同样也被媒体称赞过容貌出色,并且几乎每一家哥谭媒体,都会在文章中暧昧地提上一句——“理查德·格雷森就像是多年前的尼诺·佩蒂特一样,来到了那座神秘的庄园。” 他得做点什么。 马特想,他必须做点什么。 这不光是出于他对尼诺未宣之于口的感情,还是因为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 尼诺是一名出色优秀的律师,可法律依旧有令人唏嘘的局限性。可这都不要紧,倘若法律没法实现正义—— 那夜魔侠可以。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没有想到蝙蝠家if番外是这个走向吧?这个番外尼诺的年龄不做变动哈!所以是家里的屑大哥!但既然都写蝙蝠崽了,怎么能不写这家人的胃痛风味!!不过大体走向还是甜的,大概吧(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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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番外一(蝙蝠崽子if线) 02 自从上次他们不欢而散以后,尼诺已经中断和马特的性(爱关系……或者说是法律探讨加上一点点约会关系,很久了。 很久,他指的是两周时间。 他和马特在不同的律所,住在不同的街区,这意味着倘若他们俩没有特意联系,唯一能碰面的地方就是法院。 尼诺在周三的时候遇见过马特一次。 那天他有整整三场开庭,一场借贷纠纷,一场合同诈骗案件,他已经和检方谈好了协议。最让人头疼的是下午的离婚案件,他拥有这世界上最不理智,最冲动的当事人,而他当事人未来的前夫也足以让尼诺想把那人沉进哥谭湾。 一天三场开庭基本意味着同正经的午饭告别,于是尼诺只好勉为其难地在法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个冷冰冰的牛肉三明治,躲在法院楼梯的拐角处,争分夺秒地在当事人到来之前填满肠胃。 马特就是在那时出现。 盲人律师和他的当事人一道从楼梯走下,穿着件灰色的条纹西装,拿着咖啡,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可尼诺还是敏锐地发现马特后脑勺的一缕乱发挣脱了发胶的束缚——他知道马特怎么也梳不好那处的头发。 反观他自己,尼诺靠在墙角,累得公文包都随手丢在地上,嘴里还塞满了三明治的肉饼。干燥的,寡淡无味的,没有阿尔弗雷德美食万分之一美好的肉饼塞满了他的口腔,也堵死了尼诺看见马特后即将出口的嘲讽。 “尼诺,呃……嘿!”马特靠近他的步伐有点不自信,他捏住盲杖的手紧了紧,“今天的开庭怎么样?” 尼诺几乎是一瞬间就把那张沾满酱汁的包装纸收起来,他死命伸着脖子,可肉饼变成肉团,堵在他的胸口那里不上不下。 “我……”尼诺涨红了脸,很难说这是因为窘迫还是因为食道的堵塞,“我……咳咳。” 这一定是他目前人生最想删除的一段,尼诺绝望地想,他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就像是个穿着西装的傻子。马特的手指动了动,然后抚上尼诺的脊背替他顺气,盲人律师捏捏手上的咖啡,迟疑地朝尼诺的方向递了递。 “我这有咖啡,但我……喝过一口,”他掉转了杯口方向,“如果你不介意。” 尼诺咳得昏天黑地,眼前都冒出点点星光来,他被迫拿起咖啡一饮而尽,现在即使他面前放着是稻草人的毒药,为了避免窒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尼诺喝下了这杯酸苦的咖啡——法院旁边那家店,尼诺一直疑心这家店没有倒闭的唯一原因就是律师对咖啡)因的需求实在过大。 这杯猫尿似的咖啡口味和尼诺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他恨不得把脸埋进杯底残留的液体就此淹死,狭小的楼梯间里谁也没开口讲话。马特欲言又止,尼诺死死攥住纸杯低头不言,马特当事人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打转,片刻后事先提出告辞。 “谢谢,”尼诺闷声把咖啡杯塞回马特手里,“不错的咖啡。” 盲人律师怀疑地挑高眉毛,毕竟任何一个没有失去味觉的人都清楚那有多难喝,好在马特什么也没说,而尼诺的手机及时响起。 这让他如释重负,头一次抱着欢欣鼓舞的心态去迎接那位女士。 “我得先走了,马特。”尼诺示意手机。 “周天晚上有时间吗?”马特几乎是同时开口。 尼诺愣在原地足足好几秒,他和马特一齐在手机铃声的背景下把他俩的案子都短暂地抛在脑后,尼诺反应很快,“你谷歌过了——关于我过去的事。” “是的,”马特承认道,他飞快解释,“我不是想侵犯你的隐私……” “这些事整个哥谭都谈论了好些年。”尼诺摆摆手,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可以不去解释,但他不希望给马特留下什么坏印象。 一部分是因为马特真的是个难得的好情人。男人,尤其是年轻英俊的男人往往都有一种自负。这让这些人在床上总爱说些蠢话,试图让对方赞美他本就已经过剩的男子气概——而马特,即使他帅气到尼诺见他第一眼就决心把他拉上床,但他从没干过那些蠢事,和尼诺一起度过的时光一直都愉快又温馨。 再者,尼诺绝不会说出口,但他的确享受那些在马特破旧公寓的沙发上放空发呆的状态。他们有时候会一起分享一张披萨卷饼,有时候会激烈地争论案件的不同辩护思路,有时候只是什么也不做,眯着眼,肢体挨在一起,等待落地窗外的太阳渐渐下沉,橙色的余晖洒在马特脸上。 “我来纽约……是想摆脱那些过去,布鲁斯对我很好,他慷慨大方,可我不能就这么拿着他的钱过日子,”尼诺自嘲地笑笑,“要是那样,我和我妈妈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凡妮莎·佩蒂特。”尼诺再次强调。 “你当然不是,你是我目前遇见过最适合当律师的人之一,”马特斩钉截铁,“你还在大学时候,就有这么多律所朝你伸出橄榄枝,这绝不是单纯因为你是布鲁斯·韦恩的被监护人——你之前给斯塔克申诉的那个案子,那太漂亮了,尼诺。” “哦。”尼诺脸上的热度又回来了,他没想到马特对他是这样的评价。 “你值得更好的,”马特似乎意有所指,“你绝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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