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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岁目瞪口呆：“什么？可是，她不是……” “她是魔神，但是对于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并没有一点信心，她恐惧也厌恶争斗，只想与世无争平静安宁的生活。但是你要知道，即使是你记忆中的那般和平年代，也会有交际与纷争，全然避世对于庇佑一方的君王而言，是绝不可能的。”摩拉克斯神色淡淡，“但是偏偏赫乌莉亚又太过心软，凡人向她祈祷，她便忍不住去救，然后带着一群人类东躲西藏，到处奔波。” “其实她可以不去理会凡人的祈祷。”青岁也有点不理解，但是随后又想起来，“或许是因为「魔神爱人」的准则？就连萨都那个以为自己是魔神的神经病都下意识去遵循了这个规则。” 摩拉克斯顿了一下，然后道：“或许也有这个缘由吧，只是如果她换个角度去想的话，其实也可以避免让自己和所庇佑的人都那么痛苦。”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被她庇护的那群家伙纯纯是白眼狼吧。两边都没遇上合适的，真是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对象了。”青岁现在想想那个银原厅的宛烟都血压升高，气的不行，只恨自己没有机会面对面给那家伙一拳，嘴里没一句好话的东西。 “这样看上去可爱多了，阿岁还是任性一点好，想太多会让本不聪明的头脑变得更加迟钝的。”摩拉克斯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青岁一脸茫然：“啊？”
第82章 未有的前尘（上） 战争是梦魇之魔神主动挑起的，因为奥赛尔被摩拉克斯封印之后，她就坐不住了，天空岛迟迟没有消息，尘世的纷争却从未停歇，无论是摩拉克斯还是归终都偏向于统一璃月周围的势力，平定天下，换来长久的和平。 有时候讲道理是讲不清的，尤其是从蛮荒时代一直厮杀到如今的魔神们，想要和平相处基本不可能，赫乌莉亚那种的才是极少数。 青岁知道战争是无法避免的，就像无法阻止别人的野心一样，想要更多的资源，更好的生存环境，这是常情，尤其是在高傲的魔神之间。基于爱人的准则，魔神不会放弃人类，但是本性又让他们对待人类的方式各不相同。 事实上青岁每次回顾提瓦特历史时都有一种感觉，并不是魔神选择了人类，而是人类选择了自己的神明，对人类有利的是正确的，是善良的，于是在人民的拥护下胜利，无论是哪一国，过去还是现在、未来，都好像在反复的从正面反面侧面各种角度来论证人民群众的力量和导向。 这应该，不是他在社会主义国家长大然后产生的错觉吧？ 青岁有些怀疑自己，但是转眼他又这事忘在了脑后，不管怎样，反正去解决就好了，有时候越思考越糊涂，尤其是关于政治哲学方面的，万一想到最后把自己思考成疯子了咋办？爱咋地咋地吧。 之前看到过的关于那场战争的记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只要他全程跟在金鹏身后，总不会还有什么事了吧？ 说起来，如果他是倒着往回走，那岂不是之前看见的已经是历史不可改变了？那他现在的选择，是造成那个结局还是会改变那个结局？ 青岁把自己绕糊涂了，又把系统拎出来打算探讨一下这个事。 “请分清自己的记忆和经历，你的脑海里的记忆太多，又太容易走神，虽然这也是你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提醒，但是建议你自己想一个分辨的方法，下次我也不一定能分出来。”系统看上去很头疼。 青岁却是惊奇道：“诶？！你现在好像比之前更加人性化了？更像个活的东西了！” 系统：“……其实不会描述的话可以不用说话的，而且重点不是这个啊！” 青岁还是在跑题：“你其实已经不是温迪了对吧？我感觉你和他都没什么相似之处啊，那你要取个新名字吗？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被叫「系统」？” “系统就是系统！请注意重点！！！”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但凡有个实体，青岁觉得系统大概率会给他一拳头。 青岁其实只是对于系统很好奇，自从知道系统是温迪的一缕魂魄之后，他就感觉很神奇，总是不自觉的把它和温迪对比，不管是像还是不像感觉都很奇怪，有时候他会告诉自己不能把温迪和系统混淆和对比，对双方好像都不太好，但是很多时候天生的敏锐感知总会让他察觉到那些相背后的实质。 因为语气、习惯有时候并不能代表什么，对于寿命漫长的魔神而言，想要伪装成另一个样子是得心应手的事情，当然在青岁看来，系统与当年的风精灵倒是更为相似，这也让他时常产生一种拐带风精灵的错觉。 “重点我已经知道了，就是有时候我以为我经历的事，其实是我在回忆对吧？因为「时间」的缘故，我的回忆基本上等于再经历一遍，所以有时候会混淆，要做一个区分措施。也就是说，那是我自己在提醒自己需要改变的事情，对吧？”青岁总结道。 “知道就好了！”系统气哼哼的回答。 很好，既视感更强烈了，这种一会儿成熟一会儿幼稚的差别，真的会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中途换了个意识啊！很恐怖的就是说！ “少君！”一名年轻的夜叉跑过来，大声喊着，四下张望，怎么也没看到青岁的身影，急的满头大汗。 “嗯？”青岁从郁郁葱葱的松叶间探出头来，他正坐在两棵松树互相交织着的枝杈上，这里正好有一个针叶稀疏的空隙，身影正好和背景冷白的天色融为一体，又下意识隐藏了气息，也难怪人家找不到他。 夜叉听见声音，却看不到人，顿时急的原地转圈：“少君！将军有要事询问！” “什么事？”青岁唰的一下站在了夜叉身边，眸色清浅，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问了一句：“哪个将军？” “赤、赤昀将……”年轻夜叉骤然对上青岁的目光，都恍惚起来，说话也结巴起来，半晌没说完全称。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青岁已经听明白，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巡逻过来的侍卫前来询问。 只见这位夜叉恍惚了好一会儿，然后道：“我好像……看见自己死了？” 侍卫连忙呸呸呸：“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肯定不会的！” “不、不是！”夜叉皱着眉，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在少君的眼睛里，看到了未来在战场上死去的自己……？ 应该是错觉吧……- 刚刚好像走神了一下，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青岁想着，一抬眼，和赤昀对上目光，把猝不及防的后者吓的往后一倒，摔了个屁股蹲。 青岁：嘴角上扬.jpg 赤昀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你还笑！” “一时没注意，忘了你现在打不过我了。”青岁优哉游哉的道。 赤昀面无表情的呵呵一声：“我突然想起来，若陀龙王上次过来的时候……” 青岁立刻表示自己能屈能伸：“但是这么多年我除了武艺也毫无长进，不像你，全面发展，德智体美劳，五好学生！” 赤昀嘴角抽了抽：“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完仔细看了看青岁，遗憾的发出一声叹息。 “你还是小时候最可爱，现在这样有时候我都不太敢跟你说话，生怕你给我来一句冷冰冰的「无妨，有我在」什么的。” 青岁被他说得狠狠打了个寒战：“我靠，什么鬼？谁会用那种语气说话啊？” 赤昀摇头晃脑的道：“感觉！感觉懂吗？就帝君身上威严的气势一样，所以说，还是小时候不会说话的你最可爱。” 青岁不理解：“我感觉我一直都是这样，没变过。” “那你感觉错了。”赤昀毫不犹豫的答道。 “啧，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摩拉克斯这样，你也这样，当着我的面怀念过去了？”青岁现在并不吝啬把吐槽说出口，与外表形象极其不符。 就像消音的时候看上去以为他在神圣的普度众生，结果一开声音，发现他是在摆烂并且辱骂众生的那种破灭感。 赤昀现在就处在这种幻灭感中，感觉浑身不自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无言以对了？气势什么的当我没说，但是最后一句话保留！你这算是本性暴露吗？当初你不会说话的时候不会也在心里这样吧？” 青岁疑问的歪了歪脑袋：“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赤昀感慨道：“偶尔也是希望你有点架子的，别人看你肯定比我们这些熟人看着要更赏心悦目些。” 青岁淡淡的垂下眼，变成那副漫不经心耷拉着眼皮看人的样子，安静的时候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透着冷漠，没有额外的针对，只是淡淡的疏离，好像一瞬间就变成了天上月水中花，遥不可及。 赤昀沉默了，求饶：“我错了！我不该要求这要求那的！其实我就是有点别扭而已！真的错了！” 青岁看他一眼，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一点水光，懒洋洋的道：“到底找我什么事，赶紧说。” “帝君让我来记录您的随军行程计划。”赤昀大大的松了口气，对于青岁这种随时切换的状态感到敬佩，甚至刚刚还是完全一样的神情和动作，都能看出来态度和气势不一样。 莫名的，他把现在的青岁代入到以前那个小团子身上，差点就笑出声来。 青岁无视了神情扭曲的赤昀，只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施施然离开了。 “计划：跟着金鹏。” 赤昀笑完，低头一看：“？什么？” 青岁写完到没有第一时间去金鹏身边，而是先去找了留云，向她请教了一点机关术，又给归终送了一封信，最后确定了信念：最好的防护是攻击！ 只要消灭威胁的来源，也就没有威胁了。 提瓦特的四照花是他带来的，也就是说原本这里并没有四照花，那也就是说，就算他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一两株也是完全可行的，对吧？
第83章 未有的前尘（中） 金鹏自己并不知道身后还缀了个扶明少君，只是兴奋的带着兵前往自己的战场。 青岁对战事不了解，也没有露面，只是跟在他们后面，一直到金鹏带着军队即将途径一座村庄，在他的记忆里，那里会变成一座陵墓，只留下寥寥几户人家和一位垂垂老矣的守陵人。 现在的军队其实很难做到秋毫无犯，上交家中的存粮和被征用房屋都是很常见的事，不管是夜叉大军还是凡人军队，其实都会有一些潜规则，只不过青岁的到来终究还是有一些痕迹的，至少一些过分的行为在璃月已经算做违反军纪了。 有些仙人其实很难理解青岁的提议，因为凡人作为被庇护的一方，在他们看来本就是弱势，只不过摩拉克斯和归终还有马科修斯都不会这么想，他们庇护凡人是因为善意和悲悯，而不是为了欺压和满足高高在上的虚荣，只不过有时候身处的位置容易一叶障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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