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换信息的速度很快也很简洁,顷刻间便迅速摸清大概的状况。 萩原研二看着此时正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接受着检查的人,心情莫名复杂。 像是为了稍稍活跃些气氛,萩原研二半开玩笑的说了句,“哎,要是高木他们知道这是请了一桩大佛而不是放了一只吉祥物,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表清。” 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是啊,现在想想,之前烧烤店的案件,人家就借着喝醉酒在疯狂提示线索了……还有上次的那个官员的案件,听柯南那小鬼吐槽,说这人一眼就看出来凶手是谁了……啧。” 松田阵平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好。 再想想,当时在地下车库,飞鸟律和那个称呼他为“飞鸟老师”的人,绝对是之前就认识而且关系不浅的那种。 降谷那家伙在旁边,大概就是他卧底的组织。 那个组织能是白的吗?必然不会。 毕竟连降谷这种精英都出动了…… 想到这里,松田阵平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那个琴爷,那个银色头发的男人,也是那个组织里的吧。 所以飞鸟律,也是那个组织里的人。 ——那么,按照时间线,是飞鸟律先认识琴酒他们,那么飞鸟律又是以什么身份进入警校的呢? 松田阵平平生第一次恨自己脑子转的那么快,甚至没有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 毕竟这次的事情牵扯实在是太多,又脱离了柯学范畴,饶是松田阵平,在打通关节想清楚之后都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缓缓。 “病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长期身子骨比较虚,加上应该是过度劳累又受了一定刺激,所以导致的昏迷。”旁边的医生终于做完了粗略的检查,推了推眼镜, “吊个水,睡一觉就好了。” “好,谢谢您。”松田阵平下意识的回道。 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揪了揪头发,一头卷毛被他挠得更乱了。 ……也罢。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白金色的头发随意的散开,平常在警视厅里总是勾着一抹不正经的笑意的脸显得苍白又脆弱,配着起伏微小的胸膛,显得毫无生机。 松田阵平定定的看着飞鸟律好一会儿,慢慢收回了目光。 ——无论如何。 他也会把事情先彻底搞清楚,再下论断。 身份这种东西……降谷现在的身份不也不清白吗? 单单凭着飞鸟律那么努力的想要从炸弹犯的手里救回他和研二,松田阵平就很难相信对方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思。 所以—— 松田阵平眸光软了软,轻轻动手,将飞鸟律拂在脸上的发丝别在耳后。 没有管那边的琴酒瞬间锐利起来、仿佛想要穿透松田阵平手心的目光,松田阵平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无论如何。 ——等你醒来,我都会听你解释。 我都会……相信你。 毕竟。 松田阵平回想起弹幕的内容,勾了勾唇角。 ——我们曾经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虽然我的记忆里不再有你。 但是见到你时自动出现的信任、亲近,足以说明。 ——我的灵魂依然与你相碰。 松田阵平刚刚在内心想完,下一刻—— 【嘀嗒——】 【嘀嗒——】 【嘀——嗒——】 无形之中的时针再一次转动,发出了清晰的声响。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琴酒都听见了这道声音,面色微变。 下一秒—— 【叮铃铃——】 从未有过的欢快铃声响起。 琴酒只来得及快步上前,把病床上的人重新抱起,周身的场景便蓦然改变。 他们再一次回到了,纯白的空间。 于是。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站在一边,琴酒抱着飞鸟律,单独站在另一边。 杀手沉下脸,但没有说话。 ——这片纯白的空间。 在不知道具体情况前,还是再观察一番比较好。 况且这两个小子。 迦纳的,朋友? 为了他们这么拼命……呵。 所以此时此刻的场景就变成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仿佛在玩什么幼稚的较量游戏,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一般,或者是在玩什么很新的一种木头人。 场面一时间诡异又沉着。 琴酒倒是有耐心。 topkiller漫不经心的想着,反正等迦纳醒来,他再来问他。 总归这次,迦纳不会再对他说谎了。 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沉默了十多分钟后,还是没忍住,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先开了口:“哈哈,那这位……先生。” 理论上讲,没有弹幕,他们是不应该知道“琴爷”“琴酒”这种称号的,萩原研二自然是不会暴露,“请问你知道这片空间是怎么回事吗?” 这次周身没了顾虑也没了其他警察,琴酒连装都懒得装,或者说前不久还愿意配合着装一下的你就才是稀奇版本:“你无需知道。” 萩原研二挑眉:“这么说,先生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琴酒:“。” 萩原研二:“……” 行。 萩原研二脸上扬起标准的假笑:“没关系。” 他慢吞吞的开口:“等飞鸟醒过来,我们问飞鸟好了。” 萩原研二笑得人畜无害:“总归,飞鸟会知道的。” 琴酒:“……” 琴酒:“呵。” 想得真美。
第71章 琴酒淡淡的重新扫了对面那两人一眼。 眼里的杀意终于没有了任何顾虑,泄露出来些许。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直面topkiller身上的凛冽杀意,虽然心里都有点发毛,但是完全没有生出畏惧之心。 就在琴酒有些不耐的,打量了一下这片空间,准备动手时。 “唔……?” 怀里的人却挣扎着发出迷糊的声音。 肉眼可见的,这片纯白空间里最后分散着的星光点点凝聚到白金发青年身上。 最后一片星光散去,纯白的空间也在刹那间仿佛迎来了夜晚。 三人瞬间停下原本争锋相对的微妙。 萩原研二试探着开口:“……飞鸟?” 本来思维还有些迟缓、在熟悉的怀抱里放松下来的飞鸟律,在听到萩原研二的声音那一刻瞬间身体僵硬,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记忆迅速回归。 飞鸟律沉默着看了眼现在自己的姿势,难得感到一丝羞赧和尴尬,手上稍稍用了点力推了推琴酒,低声道,“……先把我放下来。” 琴酒默了一瞬,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冷若冰霜,但是对于琴酒的各种微表情都了如指掌的飞鸟律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回去还得顺毛。 一想到这里,白金发青年有些头疼。 琴酒肯定还需要一个这次事情的解释……可关键是,他也没完全搞懂这片纯白空间和那个奇怪的钟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向来喜欢十拿九稳,而不是没有什么把握就贸然得出结论。 虽然刚刚涌入身体的星光帮助飞鸟律醒过来,缓解了大部分的难受,但是仅剩的一小部分残留的记忆冲击余波也让人大脑一阵阵胀痛。 以至于飞鸟律没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所思所想,泄露除了些许情绪。 松田阵平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飞鸟律现在的状况,发现原来对自己打量的视线格外敏感的飞鸟律此时完全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 松田阵平往前走了两步,在飞鸟律瞬间投来目光后,若无其事的开口:“那我们现在是……?” 他停顿了一下,试图组织语言,“刚刚,改变了过去?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松田阵平从脑海里扒拉了一下自己贫瘠至极的奇幻经历,好不容易扒拉出来一个听上去比较专业的术语,“在什么……时间的空间里?” 虽然听上去还是很不专业,但是胜在清晰易懂。 飞鸟律摇了摇头。 在从琴酒怀里下来后,飞鸟律虽然脸色是有些白,但是好歹自己勉强也能独立站着。 在重新站立的那一刻,好像他身上所有的防御和不动声色的微笑面具瞬间重新粘在了脸上,仿佛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当时在弹幕里看到的截图上、哪个苍白脆弱却又燃烧着一团火的人只是个错觉。 飞鸟律轻声道:“……不只是时间。” 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让人读不懂的光芒,声音近乎轻不可闻, “是命运啊。” 飞鸟律有些疲倦,又有些无措。 他不知道这个该死的空间和时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会把这三个人一起拉进来。 这让开口解释都变得滞涩而说不出口。 ——他怎么说,说其实我比你们多活了一辈子? 上辈子你们几乎都死光了,我幸运的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萩原研二斟酌了一下,尽量维持着自己平日里的情绪和语气,但是眉眼间却忍不住挂上几分小心翼翼,“飞鸟,你愿意……说说这片空间吗?” 空气在一瞬间陷入了短暂而令人窒息的安静。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难得有默契的、等待着飞鸟律慢慢消化接受,愿意开口。 “……对不起。” 白金发青年抬起头,原本空间给予的力量好不容易给飞鸟律恢复了些气色,在短短几秒里又瞬间苍白下去。 肉眼可见的挣扎和迷惘,飞鸟律看着对面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有些逃避的躲开了视线的对视,“你们不应该被卷进来的。” 下意识的想要抓住身边的什么的东西,以来增加安全感,飞鸟律无意识的抓住了旁边琴酒风衣的衣角。 脑子还有些乱、只是面上还强撑着冷静的飞鸟律攥紧那一角黑色风衣,又喃喃着重复了一遍,“……你们不应该被卷进来的。” 琴酒目不斜视,身体却悄悄倾斜了一个角度,方便飞鸟律把衣服更好的攥在手心,唇角的弧度微乎其微,但是这种不是嘲讽的冷笑的弧度能出现在topkiller身上,已然是一件不可思议但是事情。 琴酒瞥了对面那个两个二愣子警察一眼,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平淡的不屑。 呵。 他们对于迦纳的了解,实在是太浅了。 琴酒很清楚,等飞鸟律彻底清醒过来,要是想知道一些详细的真实信息,如果他自身不愿意,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要不然就是似是而非的给你个真假参半的假消息,要不就是笑眯眯的轻飘飘一笔带过,亦或者是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 琴酒想起自己之前被飞鸟律糊弄过去的好几次,动作微顿。 银发杀手没有再去管对面那两个警察,反正等出去了,解决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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