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家幼驯染十分熟悉的松田阵平在桌子底下踹了萩原研二一脚,换来幼驯染一个无辜的眼神。 萩原研二趁着飞鸟律没有注意这边,压低声音,对着松田阵平:“……小飞鸟一看就没喝过酒,今天毕业了,试一试也好。” 他试图找补:“况且,帮助小飞鸟试一下酒量,也是一件很有用的事情!!” 萩原研二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要不然,就小飞鸟这长相,万一被人灌醉拐走了,那不就出大事了。” 松田阵平无语的瞥了萩原研二一眼。 明明就是想趁机套话。 还扯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 松田阵平转了转酒杯,也朝着飞鸟律举了举,然后一饮而下。 他若无其事的想。 ……想做坏事的是萩原研二。 和他松田阵平有什么关系。 等小飞鸟清醒了前面还有萩原研二挡着。 ……况且降谷和诸伏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啧。 也没人拦着他和研二,这种好机会……可不多见啊。 这么给自己找了找理由,也觉得越来越有道理的松田阵平,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酒。 想起毕业即失联的两个人,松田阵平倒酒的手微微顿了顿。 ……哪怕做危险的事情。 也要安全回来啊。 一个包厢的警校毕业生,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理想,热热闹闹又肆意张扬,无所顾忌的放声欢歌,坦荡又骄傲,眼里闪着独属于少年的自信,纵情说笑。 “碰——” 酒杯碰撞的声音。 萩原研二大笑着拍了拍已经喝得有些懵懂的飞鸟律的肩膀,把对方有些歪斜的身体重新扶直。 “恭喜——毕业了!” 祝君前途顺畅光明,未来坦荡发亮。 在欢笑之中。 这段明亮柔软的回忆,似乎也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过去了。 【4】 “这是新获得代号的成员。” 琴酒面色冷淡,将面前的几个人介绍给身旁漫不经心弹着酒杯的人。 银发杀手瞥了一眼将自己的外貌和身形完全笼罩在一身显得神神叨叨的黑袍之下的迦纳,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杀手声音微沉:“……这里面,有卧底?” 声音已经染上一抹杀意。 考虑到飞鸟律的脆皮属性,那位先生倒也从来只让迦纳接触已经获得代号、并且目前确认没有任何嫌疑的人接触迦纳。 但是以飞鸟律平时的性格,要是觉得这批人无趣会直接离开,觉得有趣就会开口逗弄两句,总归不会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将自己完全隐藏,一声不吭。 而被琴酒询问着的飞鸟律只是有些恹恹的,缩在自己的黑袍里。 ……再次见面,原来是在这里。 他在毕业后也和降谷和诸伏景光那样,和过去的人完全脱离的联系。 敷衍的装作自己也去从事一些危险的工作。 毕竟,他不会真的去警视厅上班,做一个警察。 那位先生能在他的胡说八道下容忍他读完警校,已经是一个最佳的结果了。 而此时此刻,猝不及防的重逢,飞鸟律大脑一瞬间空白的同时,脑海里第一个划过的念头居然是—— ——还好当年没让琴酒和降谷零他们正式碰过面。 自己也顺便给那一届警校生的身份加密了一下,组织大概率完全查不到。 “……迦纳?” 琴酒慢慢的,又重复了一遍。 飞鸟律知道这躲不过。 既然进了组织……那么迟早就要面对。 他慢吞吞的转过身,把头上的兜帽摘下来,白金发的青年令人惊艳的容貌就这样毫不掩饰的在这间秘密的组织据点展现。 “你们好。” 在友人忍不住有些震颤的瞳光中,飞鸟律平静的开口,“我是迦纳。” 他停顿了一下。 用的话语和初次与警校几人见面时一模一样,但是却又好像什么都不同了。 组织里令人闻风丧胆的迦纳,在三个卧底各自隐晦的目光中,只是安静地笑了笑。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5】 “砰——!!!” 热浪卷席居民楼,没有穿防爆服的拆弹警察望着突然跳转的炸弹,只来得及留下最后一句简短的吼声。 “所有人——快点撤离!!!” 楼下。 望着浓烟滚滚的上方,带着墨镜的警官用力握着手机,一声声嘶哑的呼唤。 ……只是,配着他从小到大的幼驯染,那个总是笑眯眯的把他拉进社交场,轻佻的喊他“小阵平”的人。 再也不会给出回应了。 【6】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凭借着一张不会好好说话的嘴、在转来搜查一科短短几天就拉满了仇恨的警官,最后只是叼了根烟,漫不经心的走上了致命的摩天轮。 “……要相信专家啊。” 【7】 “苏格兰是卧底,现向所有组织成员对其发出绝杀令。” “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焦虑、惊慌、不知所措。 “砰——” 天台枪响。 血色的殊艳自胸口蔓延,让人眼睛生疼。 破碎的手机坠地。 黑麦威士忌动作微顿,看上去十分惋惜,嘴角的弧度带着残忍的冷,“啊。” “真是不好意思,没能问出情报,就让这只老鼠死掉了。” 对面。 金发男人灵魂带着被撕裂的痛,却只能声音低哑着、按捺住所有不应该属于波本的情绪,带着麻木的符合,“……苏格兰是老鼠。” 眼神晦暗不明,“这么轻松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与此同时。 无人知晓的实验室内。 白金发的青年闭着眼,躺在冰凉的实验台上。 那位先生通过显示器看着他曾经最“宠爱”的迦纳,眼神冰凉而阴郁,带着病入膏肓的疯狂。 ……就为了那几个所谓的“朋友”,居然这样激烈的反抗。 只不过是动了些手脚,组织插进警视厅的人,暗戳戳策划了那什么……伊达航?松田阵平还有一个叫萩原研二的死亡……居然就已经敢反抗了。 乌丸莲耶带着暴怒,毫不犹豫的下了决定。 ——既然如此。 那就换一个方案。 这具身体,虽然死了可惜,但是对最后的结果来说,损失也不会太大。 带着冷漠的嘲讽,乌丸莲耶傲慢又冰冷的想。 ——这个时候。 那只老鼠——苏格兰? 也应该死了吧。 他看着显示器里的人。 □□着的上半身有着密密麻麻的伤疤,带着孱弱的苍白,手臂上扎满了说不清作用的管子。 青年安静的躺在台上,呼吸的起伏几乎轻不可见。 一滴眼泪自眼角流露,划进呼吸罩内。 【滴答——】 声音轻不可闻。 是最后的绝望。 【8】 “砰——!!” 一片混乱的枪击,是最后的决战。 乌丸莲耶简直是难以置信,他惊恐又憎恶的看着对面的银发杀手,喉咙里迸发出苍老而嘶哑的怒吼:“琴酒——你怎么敢……咳咳,一个迦纳……你真是疯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乌丸莲耶瞪大了他的眼睛,带着恶意的嗤笑:“……你以为那群令人作呕的警察会对你网开一面吗?你早已是洗不清的……哈!真是可笑……” 琴酒身上已经带了多处伤,胸口那道伤口尤深,正往外淌着血。 杀手却恍若没有痛觉,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平静的疯狂。 乌丸莲耶不会理解,一个失去了爱人的狼王的疯狂的愤怒与报复。 “……我以为你很早就应该知道。” “我不忠于组织。” “我效忠的对象,始终只有他一人而已。” 杀手将枪塞进老人的嘴巴,毫不留情。 “砰——!!” 罪恶的根源被轻飘飘的消灭,杀手走出这个房间,目标明确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得却有些慢,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滴滴鲜红的血。 ……他已然伤得很重了。 暴力破坏隐蔽的实验室的门,杀手脚步带上些狼狈的踉跄,却一步步的,走向那个白色的实验台。 躺在上面的人看上去只不过是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的,带着醒过来时几乎见不到的乖巧。 只是胸口却没有任何起伏。 插在身上的管子被人小心的拔下,只是那个人却再也不会挣开那双恍如太阳般灿烂的金色眼睛,见到杀手后笑着撒娇说,你弄疼我了。 带着沉默,杀手脱下了身上黑色的风衣,动作生疏却轻柔,将人包裹起来,遮住了密密麻麻的伤疤。 稍微一个用力,冰凉的身体便被抱起,乖巧地躺在怀里,没有束缚的长发垂落,摇摇晃晃。 组织最后的大本营,在山上。 此时正下着轻飘细雨。 阴沉而压抑。 轻车熟路的通过组织暗道走出组织基地内的琴酒,抱着已然失去生息的爱人,慢慢走着。 细雨滴落,染湿了杀手看似平静的眉眼。 “他们在那里——那个琴酒!叛徒!!” 有声音传来。 琴酒没有理,也没有去管身上不停流着血的伤。 耳边的声音逐渐朦胧,枪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也带上一层闷闷的恍惚。 他在悬崖边上停住,喧嚣的风吹起长发,带着萧瑟的凉。 他偏过头,刚刚被击中的右肩传来麻木的疼痛。 琴酒其实已经不在乎了。 其实还在基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伤势如果不得到及时治疗,就撑不了多久了。 但是…… 杀手最后轻轻吻了吻爱人的眼睛。 毫无保留的缱绻和温情。 ——只是还想,再看一眼。 望着身后追来的人,和不远处迟疑着围过来的公安。 杀手冷笑一声,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从未熄灭的孤傲。 他自然是知道,以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无论做什么都洗不干净。 杀手不会让自己和爱人落入任何人的手中。 哪怕是尸体。 呼—— 失重感传来。 狼王和他的爱人,终于得到了彻底的安眠,至死缠绵。 只有零星的枪声和苍凉盘旋的风,见证着最后的永恒。
第74章 半个月后。 “所以你这是……” 中长发的警官坐在飞鸟律的别墅内,看着端坐在对面的白金发青年,摸了摸下巴,“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嗯?”飞鸟律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口,露出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微笑,“什么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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