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欺负人家了,人家好不容易才出阴山转世的,……哇呜呜呜呜……” 吴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对上那双星眸时,一切前尘尽复。前生十几年的,称得上“熊”的人生,三百年阴山不断的在“前尘镜”前的反思,暗无天日的寂寞,终于化成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吵得陵端抓个苹果塞住他的嘴,揉着被吵得生疼耳朵,又气又恨又好笑的骂: “几辈子都一个样,熊孩子,看来是改不了啦!” 齐恒也揉着耳朵,苦笑: “和只熊有姻缘?谁他妈这么闲,弄这么出的?敢出来我都想拍死塞黄泉眼里去,再让他轮回个千八百遍的。”
第十八章 “这个再说吧!” 陵端摇头,也不管吴邪那委屈小模样,揽住齐恒轻语: “反正你是丟不掉他的,我都把你仨分隔几十年的光阴,他还是找来了。小端,有些事避是避不了的,你该想想清楚,如果还想要陵越,这个拖油瓶你就不得不收下。 如果你不想要陵越,我也有办法断掉你们之间联系。所有的一切,只以你的心为重。要,那怎么收拾这俩,我来办!不要,斩断这里一切恩怨,我也能办!总之,你只管想,一切交给老大就是!” “老大,我……” 齐恒眼圈微红,取下掩饰面容的眼镜,这么多年用它掩饰去自己的真实,这刻真心不想如此。他觉得好累,仿佛许多年的疲惫都一齐涌上来,忽地想放下了,原来,爱,也是件耗费心力的事。 吴邪几口把苹果啃完,别说,是比现代那些化肥养的甜。眼睛珠子溜来溜去,听陵端的话后又看齐恒的神色,心里大叫不好!乘着大家不备,爬出客厅直冲向大门,拉开门就嚎: “大爷爷,八爷爷要被拐走啦!” 张启山见门一开,迎面就是通鬼嚎,也没注意是谁,只听到“要被拐走了”,血气冲头,怒火攻心掀开来拦的下人,冲进小客厅里。齐家客厅有内外之别,小客厅只招待家人至友,张启山对此极为熟悉。直闯而入时,却见齐恒已取下掩饰的眼镜,呆坐怔忡,神色郁郁。陵端却正安然煮茶,神色淡淡。 张启山蹲在齐恒面前,他心里有种惶恐不安感觉,仿佛自己将要失去什么。轻握住齐恒微凉指尖,小声叫着他: “阿恒,老八,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手怎么这么凉?老八,说话。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呀!你要急死我吗?!” 齐恒似乎透过张启山在看别的地方,也或许什么也没看,他怔忡而沉郁的轻语: “你说,我这么多年算什么?有事时,不管愿不愿意,你要求了,我就得去做。没人问过我怕不怕,愿不愿,反正,齐恒就是你张启山的随叫随叫的喽罗吧! 张启山,你真在乎我吗?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兄弟,朋友,跟班,还是其它?你,心里清楚吗?” “阿恒,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张启山清俊脸上血色尽褪,他看不清齐恒眼中情绪,因为那眼中没有情绪。往日情愫已然全无所踪。张启山第一次这么慌,心仿佛都快停止,冷汗细细密布额头。抱紧齐恒,只觉怀里身躯冰冷而僵直,不似活人,他用力将唇压在齐恒额头,啄吻着齐恒双颊与唇角。 但,齐恒却已无任何反应,张启山素来心性冷沉,此时,却方寸大乱,用力揽住齐恒心里泛上阵阵悲凉,语声哽咽: “阿恒,你到底怎么了?就算我张启山前世对不起你,这辈子,我改,我什么都依你,你说什么都行! 别这么对我,二十几年来,我们分开的日子不足十个指头多。忽然你不要我了,只为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的小子,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舍得……” “不知哪儿冒出的小子~”吴邪指住自己鼻子,欲言又止,什么叫躺枪,这就是! 齐恒还是没反应,不再看,也不再说。张启山几乎可以感觉到那无声拒绝,咬住唇,细细血丝浸染他的双唇。轻轻将自己带血双唇印在齐恒唇上,瞪得大大的明锐眼睛,自眼角滑落冰冷泪珠。 原来,幸福可是崩溃得这么快!在这乱世中小心护在胸口的唯一温暖,居然也会消散,可他却不知为什么!撕裂心魂痛苦占据胸膛脑中,有那么一瞬,他眼前一阵黑暗,便觉很累,软软拥着齐恒陷入沉睡中。 “老大……” 齐恒接住压过体重,有些惊惶看向陵端,陵端在张启山脖项轻探,又拿起手把脉,示意齐恒放心: “没事!只是没吃好睡足,加上着急伤心,晕了!” 好狠,晕了还说没事!吴邪在心中吐槽,陵端目光扫过,忙又蹲墙角种起蘑菇。 吴邪总觉得陵端的双目可以看穿一切,面对陵端总觉压力好大。比起曾经的俩师兄,他更怕陵端,既使她(他)不曾对他做任何事情。所以吴邪尽量避着陵端,但却又总想靠上去,这种矛盾行为与心理,让他自己也无奈,只能说陵端的灵魂对他吸引太大,尽管不是自己这界的二师兄,但相同灵魂吸引力也相同。 或许,吴邪在心里想,他说的是对的!偷偷爱着二师兄,又孺慕大师兄,才会让自己从几十年后来到这里吧!只是,自己从来不想也做不到分开二位师兄,只能选择死死黏在他俩身边。 陵端不用看也知道吴邪在想什么,只是翻看那笔记与帛书,吴邪看不明白,不代表她不懂。笔记中的事大概她已清楚,那帛书却费了些功夫,那是阵图——出自陵端之手的阵图。 陵端不用算也知道自己以后做了什么,真是,精妙!陵端扬起一抹笑,她不想齐恒他们历经那些糟糕的事,这下解决了!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全无用处。 只是,把别人当运东西的召唤兽,您老人家真的大丈夫?!陵端一个眼刀,有疑问者全自动逃开,逃不开者,自动原地装死! 张启山睁眼时已是深夜,床边圈椅上,陵端正为坐她脚边的齐恒按揉头顶穴位。顶着女人外皮,内里却是个男人,这让张启山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了,反而陵端见他尴尬却笑出声来: “有那么重要吗?我是男是女不都是陵端吗?女身你称我为‘三姐’,男身叫我声‘三哥’,红尘来去不过皮骨幻像,我都不在乎,你摆个臭脸给谁看?!” “矫情!” 齐恒头也不抬,懒猫似赖在陵端身上,象没骨头似的,趴在陵端膝上,半眯着眼。那慵懒小模样看得人心痒痒,可那粉嘟嘟的小嘴里对张启山说出的话却硬得象板砖: “佛爷,您老人家也歇好了,麻烦您把那只什么‘天真’给吴老狗送回去,那是他们家的。我齐家庙小,香堂也太窄,不敢劳您大驾再光临。 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今后您也甭理我这破地儿,我也不会上门讨嫌。宗祠族谱里齐恒就是齐恒,我齐铁嘴与张大佛爷并无牵葛!” “你什么意思?!” 张启山快忍不住心里血腥煞气了,从没人敢这么违逆他,出生入死中也捧在心尖的这人,如今无由无故却要同自己一刀两段?!用力紧握双掌,就是这么气怒,也不想失手伤到他——有那凶兽在,佛爷你确定能伤到老八,而不是自己?! 齐恒挑眉,他此刻模样象极陵端,同样的嚣张跋扈与不屑挑衅,把旁人视若无物的狂妄,可以让对方气疯。斜睨冷笑: “话你都听清了,就请吧!带上百里屠苏滚出这里,永远也别让我看见!” “阿恒,你是不是疯了?!” 张启山眼中泛起血光,似只择人而噬的凶兽,带着逼人血气靠近齐恒,还不及做什么,陵端冰玉指尖点出,正中张启山眉心。往事历历重返脑中,天墉城、陵端、百里屠苏,东海大战、令谕贬神,原来,一切真的,事出果真有因!只是,让张启山对齐恒放手?恕他不能。 陵端就这样坐在那里,可看向张启山的目光却似居高临下的冷洌与冰寒。眉眼轻挑,唇角轻勾,语声淡淡似晚风中传来的隐约兰香般似隐似现,有着些许虚渺。冰玉指骨轻扣张启山下颔,冷笑着: “诸天万界,也无人敢在本尊面前放肆,你的确大胆,当着本尊之面也敢欺他,真当本尊对尔宽容么?当初,任尔以神魂之法追寻来,于是许你二人一世之安。 然,今百里屠苏亦来,而小端儿不愿,你俩因果自当斩断,又岂容你愿否?何况,欲欺小端儿,得先败得本尊!” 张启山抬起眼对陵端凝视,不错,他只承认自己是张启山。陵越已随紫胤真人相助,以神魂法穿行异世而消失。无论对陵端有多少亏欠,今生只以张启山守护,任凭多少责难,只要能守着齐恒守着他的老八,什么都可以。所以,他只是张启山而已。 陵端看着张启山,看着那带着水光的明锐眼睛,忽地一笑,指尖捏在张启山耳垂,轻轻捻动,却见那原本清明眼眸变得迷离,脸颊飞着桃红直漫入脖项衣下,浅色双唇不竟轻启,发出轻轻嘤咛之声。陵端示意齐恒把人放在床上,似笑非笑对齐恒道: “你再敢让着他,我就捏死你!三天内他要下得了床,我就把百里屠苏给刷干净送到你床上。” “才不要!” 齐恒嘟嘴,心痒痒的冲陵端拱手,见陵端转身出去关好门,才放心扑上床。将人扒拉干净,上下其手番后,才开开心心地进行自己品餐之行。 张大佛爷身子精瘦而骨肉匀称,肤理细密顺滑,虽称不上是肤若白玉,但却白皙莹润。有着些许大大小小伤痕,却又有种天然的男儿的魅惑。 齐恒以往总心疼他受过大大小小伤,也就不欲过份争雄,往往任他占上风,反正对陵端就说自己是书生,争不过。今天,挑破开一切,齐恒憋着满肚子火,要真断掉又不忍不甘不愿,反正张大佛爷老说自己怎么怎么历害,索性就真给他个历害吧!
第十九章 张大佛爷真要哭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幼时陵端给扎的耳洞有这种效用,只被轻捻几下便浑身无力,泛起情潮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而陵端的话更让他欲哭无泪。 张大佛爷又不傻,齐恒也许看上去对自己千依百顺,但不代表齐恒不历害,他只是习惯了装傻。齐恒有个“凶兽”做姐姐,自己是善人,你信?!这才是人的嘴里肉,还能怎么样?躺平让人“啃”! 齐恒真的是啃的,把那浅色双唇含入轻啃,直至红肿微泛血丝才放过,勾出唇内粉舌纠缠,直令身下之人喘不过气才放开。啄吻着软软耳垂,看着不可一世的张大佛爷身子泛起阵阵涟漪般轻颤与粉红,春情媚意盈满眉眼,眼尾水光晕红更显魅惑。勾得齐恒忍不住啃上脆弱脖项,吻过脖上血脉,那圆润肩头受到重点照顾与怜惜,直至青青紫紫好不可怜。 齐恒邪邪轻笑,叼着左边茱萸含弄顶吸,直令张大佛爷浑身扭动轻抖,还坏心眼的用手把玩另一边,又是轻拉揉扯,按压捻转,令得佛爷发出讨饶之声还不罢休,反正,夜还长,有时间可以慢慢陪他玩。管你是不是只认自己是张启山,陵越的债想赖?美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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