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国王携手王后,尚典之率领尚氏宗亲,皆着朝服,观礼的贵宾也都盛装出席。整个圜丘都用鲜艳的红色和明亮的黄色绸缎装饰起来,圜丘周围的白玉石柱上挂着红灯笼。 礼乐奏起,琉球国王手持玉圭走向圜丘的台阶,祭天典礼开始。 当炮声响起来的时候,宫城外不明状况的百姓还以为是祭天典礼的礼炮。 雾隐雷藏是从宫城南墙开始进攻,南墙在炮火的攻击下,不堪一击,顷刻间就已经全部坍塌,浓烟滚滚、尘土飞扬。 ----
第76章 【风云卷】趁热打铁 宫城南墙在炮火的攻击下不堪一击,顷刻之间就全部坍塌,浓烟滚滚、尘土飞扬。守卫的圜丘的将士见状立刻摆好阵型将琉球国王等王室宗亲、重臣围护起来,有序向宫城内撤。 顾长风、东方不败等人按照既定计划,严阵以待。 尘土还未散去,一批浪人武士端着火铳列队冲过来,雾隐雷藏也端着火铳紧随其后,在他身后,陆陆续续涌进一批又一批浪人武士。 他已经褪去雾隐雷藏的伪装,身穿白色和服,腰间悬挂着一柄大刀。他的容貌与柳生别无二致,除却他冰冷残酷的眼睛,连声音都那么像,怪不得他在南郊庄园假装柳生住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发觉。 “听说你在找我,”雾隐雷藏玩弄着手中的火铳,抬眉看向东方不败,“我这不是来了嘛。”他的声音给人一种正在笑的错觉,但流露出的神色却是狠戾决绝的。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站在东方不败身边的顾长风,明明他才是那个手握重兵、且可左右琉球国王决定的人。 “你来得正好,省得本座到处找你。”东方不败负手,向前迈出一步,“咱们痛痛快快打一架,赢的人决定输的人的命数,你看如何?” “好啊,我正有此意。”雾隐雷藏冷笑,指向藏在人群中的萧一山,“别让你这条门下走狗跳出来挡道。” “萧总管没有本座的命令绝对不会轻举妄动,请雾隐雷藏将军放心。”东方不败看了一眼顾长风,示意他以大局为重,注意保护尚氏宗亲的安全。 “如此甚合我意。” “我并不想诗诗死,更不想柳生死。”在雾隐雷藏进攻之前,东方不败叹息一般说道。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为应对雾隐雷藏的火铳,圜丘周围早就架起数十条水龙,只等浪人武士端着火铳冲过来,汉青就命令将士喷水,水龙浇注而下,淋湿火铳,火铳很快就失去效用,只等弃用火铳近身相搏。 圜丘中负责守卫的将士皆是个中好手,哪怕以少对多,对付浪人武士也是轻而易举。凌风得到讯息正率领神机营部队紧急赶来,按照计划包围宫城,将所有浪人武士困在包围圈内。 东方不败迎向雾隐雷藏,或者柳生一世,他可能更倾向于以雾隐雷藏的身份战斗,乃至战死沙场。 雾隐雷藏见东方不败空手接住他的招式,遂将火铳丢弃,也空手相迎。他和东方不败动过几次手,彼时,两人都未用尽全力,雾隐雷藏不能完全领略东方不败的武学风采。今时今日,雾隐雷藏孤注一掷,自然拼尽全力,出招使力酣畅淋漓。 为表示对雾隐雷藏的尊敬,东方不败自然也不再有所保留,他甚至放弃使用银针这种取巧的武器。他凝神聚力,护住双臂,以萧一山所授的渝中掌打向雾隐雷藏。 雾隐雷藏的武功路数以实为主,面对东方不败虚虚实实的渝中掌,初时毫无招架之力。东方不败意在挫他锐气,并未趁他不敌痛下杀招。待东方不败这一套渝中掌使完,雾隐雷藏终于摸出一点门道,能够与他拆解几掌。 只见东方不败左掌直直向前,击向雾隐雷藏前胸,他侧身以拳向迎,东方不败又出右掌,击向他肩膀。为求自保,雾隐雷藏只得抽刀曲臂横刀切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仰身避过刀锋,同时再推出左掌,掌力重重地击在雾隐雷藏的手腕。 雾隐雷藏忍着剧痛,死死握住刀柄,拼尽全力抵抗刀身飞出去的力道。东方不败趁势而起,接连推出数掌,迫使雾隐雷藏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提刀应对。 萧一山一边观战,一边对付前仆后继而来的浪人武士,这些浪人武士空有蛮力,但似乎没有经过系统军事训练,他们在萧一山手下毫无招架之力。然而,这些浪人武士愈战愈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宁死也不肯俯首投降。 萧一山知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武士精神,下手便不再留情。 似雨似雪的白雾渐渐变得又轻又薄,海风吹呀吹就吹散了。 雾隐雷藏一边衣袂已被东方不败的掌力震碎,露出伤痕累累的腿,他满含怒火的双眼瞪着东方不败,口中怒吼着,举着刀身连同自己的身体一同撞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扯过来一段红色绸缎,以内力倾注其中,刹那间,红绸便成了一把坚硬的武器。 绸缎总是和柔软、温暖、丝滑这样美好的词语相依相随,怎么会变成坚硬的武器呢? 东方不败就是拥有这样神乎其神的武功。 红绸直剌剌飞出,周身包裹着东方不败绵绵不绝的深厚内力,任何外来的兵刃稍微靠近,即被他的内力震飞出去。 当红绸撞到雾隐雷藏的身体的一瞬间,东方不败停止往红绸上注入内力,红绸的前半段已经软下来,后半段仍旧坚硬着。 东方不败转动手腕,软下来的前半段灵活地缠住雾隐雷藏的身体,坚硬着的后半段架住雾隐雷藏的大刀。两人借物比拼内力,不一会儿,就见雾隐雷藏握刀的虎口渗出猩红的血,他咬着牙拼尽所有的力量。 东方不败突然将红筹推出,失去内力注入的红绸凭借最后一点势,缠住雾隐雷藏的大刀。雾隐雷藏方得摆脱东方不败的内力消耗,大刀飞舞将红绸切碎,红色的碎片像花朵漂浮在茫茫白雾里。 东方不败置身其间,衣袍翻飞,犹如天神。 陡然的,雾隐雷藏飞刀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以内力引流这些红色的碎片,注入内力,将它们全部都变作美丽的凶器,一片片飞翔雾隐雷藏。 雾隐雷藏以大搏小,却也是以拙击巧,很快地,就被东方不败飞出的红色的碎片折磨得力不从心。他心有不甘。 然而,他越是不甘,出招就越不能从心,越是处于下风难以翻身。耳边炮火声不绝于耳,哀鸣嘶吼声不断,他放佛又回到从前,那个时候,他和哥哥不过都是懵懂无知的孩童,战争席卷了他们的家族,他们被敌人赶尽杀绝。 他的哥哥拉着他的手逃命,耳边也是这样凄厉、惨绝人寰的声音。一瞬间,他流露出茫然的神情,狠厉决绝的眼眸渐渐变得温和而多情,接着他的眼底写满恐惧。 是血。 是将士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雾隐雷藏愣住,缓慢地眨一眼睛,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中刚刚苏醒过来,隔了好久,他才感觉到疼痛。尔后,这无尽的痛楚瞬间就蔓延全身。他瞪大双眼看着鲜血从自己的双臂涌出,而自己的双手手筋全部都被切断! 为什么?补一刀杀了我?雾隐雷藏不解。 “我答应过柳生,饶你一命。”东方不败叹道,他的双手也在滴血,雾隐雷藏的血。 “杀了我!”雾隐雷藏说,声音颤抖着,沙哑干涩。 “我做出的承诺,自然不能随意作废。”东方不败道,“至少,你不会死在我手中。” 雾隐雷藏嘶吼着冲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轻身避开。 雾隐雷藏扑倒在地,痛苦的挣扎起来,四周尽是死尸,尸体沾满鲜血敌我难分,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失败了。东方不败没有死,琉球国王躲在重重盾牌铠甲之后,正拿好奇而鄙夷的目光看向瘫倒在地的雾隐雷藏。 雾隐雷藏望了一望天,白雾还未完全散尽,天空依旧晦暗不明,一群海鸟哀鸣着飞过,几根羽毛从空中飘落。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驻在他身上。 雾隐雷藏深深吸气,拼尽最后的力气冲向琉球国王。 无数的箭蜂鸣着朝他飞射过来。 但火铳的子弹更快!灼热的金属钻进他的身体,像是炸裂的烟花,使他的神经爆炸掉。接着,无数的箭刺进他的身体,他已经无法分别疼痛与否。 死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更非他的计划。但此刻,却似乎成了他非做不可的抉择。死并不可怕,只要曾经轰轰烈烈的活过,只要已经在这世上留下某些故事与传说。 在雾隐雷藏冲向琉球国王的时候,萧一山最先出手去拦他,一则他不像使东方不败食言,二则雾隐雷藏活着对掌控东瀛战况更为有利。可是,东方不败在他出手的当下,拦住了他。 对于有些人而言,轰轰烈烈地死,好过籍籍无名地活着。 他懂,他比任何人都懂。 一切都逐渐归于沉寂。 萧一山走上前,与东方不败擦身而过的时候,悄悄地握了一握他的手。东方不败的指尖温暖,暖得令他心动。 凌风在尚典之的指引下,率领神机营将士会同杨光宜将军,已经将宫城内的残余浪人武士一网打尽,一举清除琉球诸岛雾隐雷藏的势力。 琉球尚氏整顿内政,继续向明王朝纳贡称臣。 ----
第77章 【风云卷】渺渺千里远 琉球诸岛的收尾工作由顾长风负责,他还要在这里耽搁一段时日,东方不败在福建还有许多未了之事,不便久留,于是就向琉球国王、顾长风等辞行,众人闻讯前来码头送行。 琉球老国王问东方不败:想要什么赏赐或是有什么心愿? 日月神教教众皆是一笑:倾他琉球国举过之力也比不上日月神教的财力,更不用提其他方面。东方不败自然也是笑着看向老国王,礼貌地谢绝。 雾隐雷藏或者说柳生一世吧,东方不败此刻更愿意称他为柳生一世,萧一山按照他的吩咐将柳生一世的遗体入殓,搬运上船。 一个可敬的对手死去了,东方不败叹息,他绝不容许他的遗体再受到任何侮辱,无论是看在诗诗、柳生的情面上,还是看在柳生一世本身,他都值得体面入葬。东方不败打算把柳生兄弟葬在诗诗墓地旁边,清明、中元等节派教中兄弟扫墓、拜祭。 即便是泉州的冬天不算冷,但郊外山林间依旧寒风瑟瑟,吹的火苗摇摇欲灭。 琉云鬓角戴着一朵白花,跪在新立的石碑前,给柳生兄弟烧冥币。 东方不败、萧一山、服部千军、雪千寻以及庄一苇等人站在琉云身后,远远隔开一段距离。正如东方不败所料,庄一苇的母亲即是琉云的亲姊妹。 “十五年前,我不过才十三岁,姐姐已经十七岁,我们的父母打渔为生,我和姐姐也替港口的渔夫、水手缝补衣裳补贴家用。慕斯在码头鱼市见姐姐年轻秀美就动了邪念,派手下人跟踪我们来到家里,杀死我的双亲,将姐姐掳去,我见他们的水手掳走姐姐,便拼死去阻拦,也被他们抓了去。”琉云的声音轻柔地飘过,犹如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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