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经历特殊,意识不到这是药力作用,一路上都以为是陆卡在刻意收敛气息。陆卡虽然知道蕖夫人的药有这么个效果,却也不清楚这种药效到底是哪一种药在起作用,见唐酥并不排斥他的接触,还以为无碍。而蕖夫人则是没想过两人会在路上出这种岔子,忘了额外交代。 以至于此时的唐酥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服下的药已经不足以应对眼下的情况了。 唐酥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渴,便提了壶去打水。 说来这个山洞的构造也是奇妙,蜿蜒向山体深处的岔道不多,有一处形成了个天然的活水潭,侧上方豁开的山石是天然的照明光源,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来回,即使不出山洞也不会缺水。 才走了短短几步路就觉得身上热得慌,唐酥松了松领口,在潭边掬起一捧水洗了脸。谁知微寒的潭水反而激起了体内的燥热,浓郁的香气爆炸式地充斥周遭,唐酥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空了。 软倒在潭边时,他下意识想要唤陆卡的名字,但脱口的却只是一声毫无意义的呻吟。 陆卡今日的狩猎出奇的顺利,遇见的幼鹿仿佛不知道怕人似的,几乎没费他什么力气就擒住了。扛着鹿回去的路上陆卡还在瞎琢磨,一会儿盘算着这头鹿该怎么吃,一会儿又担心不知道唐酥现在能不能吃鹿肉,会不会太补了一点? 然而所有的想法都在他踏进山洞的瞬间被挤出了脑海。 地坤雨露期里四溢的信香像海浪,把毫无防备的天乾拍懵了。 被捆住四肢的幼鹿也躁动起来,挂在天乾的肩头仍不肯老实,挣动间跌下去,脑袋磕在山壁上,来不及叫一声就直接撞晕过去了。 幼鹿闹出的动静丝毫没有影响到陆卡,即使是迈步时被摔晕的幼鹿绊了个踉跄,也不妨碍他直勾勾地盯着山洞深处、那信香更浓郁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唐酥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由竹子、梨花混着微凉的水气组合而成的信香味,不讲道理地侵占了他全部的思绪。多年来引以为豪的自控力简直比纸还不堪一击,刚沾上就被浸透了。 他狠咬了一口舌尖,才勉强拉回一丝清明。别在腰间的短刀被扔在地上,陆卡咽了口唾液,强撑着神志硬扛着信香的撩拨走过去。越是靠近,隐在水声里细碎动静就越清晰,陆卡本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发现自己满心满脑都是唐酥,连往日烂熟于心的《大光明录》也就堪堪只能想起八个字——妙音引路,无量净土。 陆卡这边还没来得及唾弃自己,脚下转了个弯,就看到唐酥赤裸着身子浸在潭水里。 伴随着雨露期而来的燥热快要把唐酥的神志熬干了,他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跌进潭里去的……也可能是自己爬进去的。衣裳浸了水越发沉重,坠得绵软的四肢直往水底沉,好在水潭不深。 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衣料的摩擦对此时的他来说也是一种难捱的负担,颇费了好大得劲才把身上的衣裳扒下来。他赤裸着伏在潭中,尽可能多的把自己泡在水里,细细地喘着、呜咽着,难耐地蹭着腿。 白净的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汹涌的情潮全都被死死压在失了神的眼里,憋得眼尾泛红。黝黑的眸子雾蒙蒙的,深处含着最秾丽的春景。鸦青色的发贴在背上、散在水里,像藻,又像织得极密的网,网住了一只被情欲泡软的妖。 这一幕冲击太大,陆卡起码有一瞬间忘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 等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捧住了唐酥的脸。 体内的血迫不及待地上下分流,向上涌的上头,向下涌的……也上头。属于天乾的信香像沙暴一样粗蛮地横扫过境,一副不把每一支竹、每一朵梨花都染上自己的气息绝不罢休的样子。 唐酥被从水里捞起来,湿淋淋软绵绵地落在陆卡怀里,像饿极的幼兽,埋在他的颈窝胡乱舔着吮着咬着;又像欲海中豢养大的妖,哼哼唧唧地软声撒着娇,无意识地摆着腰。 直白而赤裸的欲望源自于最原始的天性,矜持和自尊在情事中连垫脚都不配。 “我要……” 随便你怎么想我,厌恶也好唾弃也好,怎么都好。 “给我……” 不用怜惜我,随便怎么对我都可以,粗暴也没关系。 迟迟不见陆卡有动作,唐酥简直要崩溃了,他不知道陆卡在等什么,只当对方厌恶他的下作行径不愿碰他。勉强占据上风的羞耻心使他的眼泪开了闸,闭上眼也拦不住。 “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他呜咽着求救,把刚冒出头的羞耻心狠心扼死,软着腿从陆卡怀里滑下去,隔着裤子用脸去蹭陆卡,小心翼翼又卑微地讨好着那个硬热的物件儿。汗水和眼泪瞬间就浸湿了陆卡的裤裆。 陆卡只迟了半拍,竟然没来得及捞住人。下一刻,微妙的触感激得他腰眼发麻。 他不是圣人更没有隐疾,能忍住没在一开始就扑倒唐酥、在他身上胡作非为,已经是在透支下辈子的毅力了,更何况他本就对唐酥带着说不明白的怜惜。平时还能克制,但眼下这种情况,除了勉强维持个大概的人样,他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想把人抱在怀里疼。 “告诉我,唐酥,你在求谁?你要谁?” 陆卡得咬着牙才能暂且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兽性,拽着唐酥的手失了分寸,在他胳膊上掐出了一片鲜嫩的红痕。 “说,说出来!” 随便谁的名字都行,陆卡心想。起码让他死个明白,起码让他知道唐酥现在想着的是谁。 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 “求你……求求你……” 唐酥根本听不清陆卡在问什么,颠来倒去地说着同样的话,他已然在情欲里崩溃了,一边淌着汗和泪往陆卡怀里蹭,一边拉着陆卡的手去碰早已泥泞不堪的穴口。湿软的穴口迫不及待地咬住探进来的手指,急不可耐地吮着缠着往更深处吞,全然是一副馋哭了的模样。 陆卡红着眼把自己手指从湿漉漉的软穴里抽出来,刚尝到一点甜头的软穴失了大半填充,不自觉地绞紧了仅存的唐酥的食指。 疯了! 陆卡用胡语骂了一句,攥着唐酥的腕把他的手拽出来。 唐酥含着泪,委屈极了。这回眼泪还没落下来,人就被箍着腰调了个方向。 不知所云的求饶被硬热粗长的性器顶了回去,化成一声餮足的叹息。贪吃的软穴被填得满满的,软肉终于含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又吮又缠,盛不下的水在抽插间溢出来,顺着腿往下淌。 崩溃的呜咽转为甜腻的呻吟,陆卡从背后把唐酥压在潭边不住地顶弄,唐酥腿软吃不住力,挨一下就往前栽一下,膝下一滑,险些头朝下跌进水里。 “咳……慢一点,慢……陆咳……陆卡,咳咳,陆卡慢,慢……” 即使是陆卡眼疾手快拦腰把人拖住了,唐酥还是被水呛了一口。 “你叫……我?” 巨大的欣喜漫上心头,陆卡眼睛一亮,凑过去想要亲唐酥的嘴。 唐酥侧过头避开陆卡的吻,用胳膊挡着脸,伏在地上小声哀求道:“换,换个地方好不好?” “好好好,我们换个地方。呛得厉害?还是硌得慌?” 这么一点小要求陆卡自然答应,只要唐酥肯提,他是什么都肯依的。他抱起唐酥朝外走,路上又忍不住想要去吻唐酥,不料却再一次被唐酥避开了。 一次还可以当做意外不放在心上,连着两次都被唐酥躲开,陆卡也不是傻子。他顿住,垂首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唐酥,觉得自己得了患得患失的病,一点风吹草动就提心吊胆。 “为什么躲开?”陆卡涩声问着。 是不愿意?也对,是自己趁人之危了。占了天大的便宜还不知足,太贪心了。 唐酥不说话,陆卡就抱着他站在原地不动,两人僵持着,相贴的部位在呼吸间亲密地磨。 “你别亲我……” 直到受不住了,唐酥才拖着哭腔开口,细细的颤音在静谧的山洞里被放大了,每一丝颤抖都让陆卡听得分明。 “……我脏。” ---- 是我废话太多拖累了车_(:з」∠)_
第18章 十八 ===== 陆卡心里堵得慌,说不上来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心情大起大落过几轮之后反应似乎变得有些迟钝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怕张开嘴却说不出能使唐酥信服的承诺。 不知所云的安慰和轻飘飘的同情都不是唐酥要的,在他站在廊下听唐酥对蕖夫人坦白身世的时候就明白这一点。至于有分量的承诺,这种场合说出来别说唐酥不信,就是在他自己看来也更像笑话。 “先不说这个,你现在情绪不对,我也一脑袋浆糊,”陆卡把人放在石榻上,俯身吻掉唐酥眼角的泪,因情欲显得低哑的嗓音依然温柔,“等晚一点,晚一点再说这些。” 唐酥软着手脚从榻上爬起来,摆出一个塌腰翘臀的跪姿,把脸埋在臂弯。他没有脸面和胆子去面对陆卡,打定了主意要把脸藏起来。仿佛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当雌兽、当母狗,好像只要不把自己当人,心里就能好过一点似的。 尖锐的痛感后知后觉地在胸口炸开,陆卡深深地吐了一口肺腑间的郁气,俯身覆了上去。 湿软的穴口在吞咽间发出淫靡的水声,除此之外只有肉体碰撞的声音。 这不是情人间水到渠成的性事,两人各自分离着灵肉,一边任肉体在欲海中沉沦,一边煎熬着自己的灵魂,祈祷着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堪比刑罚的荒唐情事以陆卡咬上唐酥后颈的腺体为终结。心力交瘁的唐酥连这种临时的“契”所产生的共鸣震荡都抵挡不住,几乎是在成“契”的同时就失去了意识。 他不知道陆卡在最后关头抽出了性器,浓稠的精液悉数浇在他的腿根;也不知道陆卡在趁他昏睡时一点一点吻干了他脸上的泪痕后,对着他腕上血淋淋的齿痕出了很久的神。 唐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身上穿着干净衣裳,手腕上的伤口用干净的软布条裹着,显然是已经上过药了。就连本该一片狼藉的腿间也清清爽爽的,隐秘处除了微乎其微的酸胀感外并无不适。 情事后妥帖的照料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但此时他只觉得更加难堪。 这是本不该属于他的,陆卡的温柔。 “醒了的话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上午抓了只小鹿,肉嫩,马上就能吃了。我还熬了些粥,已经不烫了,先吃一点垫垫胃。” 陆卡看到唐酥躺在石榻上慢慢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就知道他这是醒了。明明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嘴已经自作主张地说了一串子话。 “我……不饿,你先吃。”唐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卡,面朝山壁蜷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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