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我舅家有几位表妹温柔可亲,蓝家的仙子也是知礼淑媛观之忘俗,给你这小金猪挑个合心的,却也不难。” 聂嘲风也是应声而笑,他的亲事早定,乃是青城越氏大小姐,二人订亲后相处过些时日,到也相宜,对比金宝宝险些同个不喜之女为亲,也觉心有余悸。 ——毕竟,既为夫妻当是一生伴侣,若成日争吵或异梦同/床,也是头疼。 蓝启仁不知怎的想起了藏色来,虽是曾也少年心动,可也知藏色非是良配,也幸得兄长及时觉出不妥斩灭隐隐情愫。 不然,今日在此头疼“并非良配”的怕不仅金宝宝,亦有他蓝启仁了。 正在庆幸时,魏长泽避过温若寒几个,小声在蓝启仁耳畔道: “青衡君已择定琴川齐家的小姐,大长老他们已帮忙过了小定,大约来年三月便过门。 你的夫人青衡君也择定了,就是今次听学女修中,最是修为学识为你所赞的那位,龙岭秦家的小姐。” “是她?” 蓝启仁微愕,不经意间似忆起袅娜娉婷身影,与进退得宜温良贤淑气度,及对学问及琴技的求精。 如此女子确为良配,蓝启仁纵是挑剔,也难说其之不及。 虽觉忽然,却又隐隐有所期待,少年清俊的脸上泛起丝羞涩薄红。
第十九章 少年心事总是诗,接下的路途自是极为畅快,特别是金宝宝之所忧有兄长们一力担承,这只小金猪自然放飞自我。 以至在潭州,为看清莳花女真容,小金猪居然故意吟错诗,待得莳花女生恼来打晕他时,竟让聂嘲风与魏长泽帮忙用符困住人家,要看清莳花女如何容貌,气得莳花女用阴铁砸他脑袋,也正好让蓝禅语收了那阴铁。 阴铁,于莳花女并无用处,反有缚魂莳花女之危,被蓝禅语收去自是求之不得。 于是,莳花女乃赠花于蓝家兄弟,却用枯枝败叶挟在狂风中将金宝宝三人给撵了出来。三位少年嘻嘻哈哈笑做一团,满头满身的叶败枝枯,却犹若做了什么得意之事,乐得见牙不见眼。 因是想着净化之阵该当四家皆习,故蓝禅语也不独搅刻画法阵之功,让魏长泽与蓝启仁在他指点下,手把手教授另三个。 便是金宝宝这小懒货都为稀罕能摸到聂嘲风的刀,而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学,且学得尚可。 聂嘲风眼见自家爱刀被金宝宝、蓝启仁与温若寒轮流抡着,以万分小心之态刻画法纹时,心中亦生出种血脉相连之感,不知不觉间,似乎几人已生血脉同存之念。 魏长泽边在旁助蓝启仁教温若寒之人学习法纹刻画,边在心中暗赞青衡君手段了得,如此春风化雨润物无声间,已将四大世家的利益不着痕迹溶合一处,表面却全无迹可寻,实是高明。 正思间,猛一抬头,却望进蓝禅语含笑眼眸中,修长似玉手指轻点魏长泽演示时所绘法阵中的条法纹,语声清朗如夏夜清风徐过: “这里该这样……,看,不过一处瑕疵,却是天地之别,尔当用心才是,毕竟虽是传他们,你为蓝氏中人亦得精擅才是。 长泽,你同霖语打算何时议亲?可要我代你向三长老去说?” “原来如此!啊~,哦……” 魏长泽未料蓝禅语先时还在指点他法阵法纹之术,下一句便问上议亲之事,怔忡之下几乎没回过神来,却又在下刻满心欢喜不已。 蓝霖语乃是蓝氏三长老独女,同蓝禅语为蓝启仁定下的龙岭秦家小姐明苏,皆为仙门百家出名的才学修为品貌上佳的仙子,并称仙门双姝。 魏长泽得蓝禅语教导,其才学修为亦不输人,纵是世家公子排名中,亦在前十之列,且与蓝霖语同为蓝禅语之拥趸,可算得知心良配。 虽二人守礼克己,然,少年男女互生情愫后的眼神目光却瞒不得人,魏长泽又确是良配佳婿,因此三长老也少不得向蓝禅语透个口风,为自家女儿占个先机。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魏长泽陡得喜讯,欢喜莫名,他原还想着此次夜猎之后,借着蓝禅语成亲之喜,稍透口风,请托蓝禅语向三长老提亲,谁想青衡君就此提出为他向三长老议亲,实是惊天之喜。 如此一算,到真是金宝宝落了单,因为温若寒也是幼定婚事,女方同聂嘲风还有牵扯,却正是聂嘲风舅家蜀中顾家的女儿,不过不是表妹,是表姐,名唤无鸾。 顾无鸾亦是仙门中有名的仙子,虽不及二姝生得貌若桃李,也算是温婉佳人。最重要的是,此女一手丹青魁绝天下,仙门俗世无人可及,纵是修为差些,也很看得过眼。 金宝宝原想着,纵然单着,也有个魏长泽为伴,不想转头便见魏长泽笑成个二傻子,结果单着的,还是他而已。 金宝宝满心的委屈,只觉得什么倒霉事都让他给摊上,再没心情闹妖作怪,赖在温若寒背上不肯下来,蔫头耷脑跟掉进水里的小狗崽崽一样,惹得大家都极尽关心,连聂嘲风也不再逗他,生怕这货想不开。 结果,在经大梵山时还未净化完全的阴铁有反应,蔫了一路的金宝宝陡然来了精神,温若寒还在向自家旁系族人打探消息,金宝宝就蹦跶进了佛脚镇民为传说为天女化形的奇石所立的天女祠中。 蓝启仁见到金宝宝象打鸡血似的蹿进倚山依洞而建的天女祠时,便无端心中发紧,在下一刻便见金宝宝象个藤球似的,让“人”踢了出来。 蓝启仁因是恐金宝宝闯祸,才紧跟着小哭包上来山顶,温若寒他们及自家兄长皆在镇中探听消息未能同行,眼见金宝宝被人踢出来,也未及多想,长剑一挥灵光斩出,为金宝宝阻了阻其后“追兵”。 待定神一看,蓝启仁却见尊女子形貌石像正迈步向自家走来,石像心口处有个洞,转头却见金宝宝手中紧握着块阴铁碎片,大小正是石女心口处孔洞的大小,这下,什么都不用多说,打便是了。 金宝宝与蓝启仁都是能耐没在修为上的货,俩人绑一块儿都不及聂嘲风或魏长泽的一半,就更别提与温若寒甚至是蓝禅语相提并论,石像虽仅是生了灵识受了香火的野神,揍他俩还是绰绰有余。 蓝启仁平生第一次对自家埋头书典、勤习音律,却独独对剑道修行不上心而生出懊恼,但凡他灵力再强上几分,弦杀术也能拿得出手,而不是同金宝宝一起,被石像猫撵耗子似的追着乱蹿,只有躲的份。 “怀桑哥哥、温哥哥、老屠、长泽,救、命啊~~” 金宝宝早吓得小嗓子破了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象只钻了灶台的小花猫似狼狈不堪,可就这样,胖爪子依旧死握阴铁不放,嘴里念叨: “老屠家有了,温哥哥家还没,这东西、温哥哥家的……” “祖宗,等逃出去再说好吗?!信号弹呢,你揣哪儿了?快放呀!” 蓝启仁抬剑挡住石像砸下的胳膊,震得双臂发麻,咽喉及口中微泛腥甜,又急又气吼道: “再不放,它把我砸扁之前,我先把你给削了。” “呜呜呜呜~,忘带了……” 金宝宝被蓝启仁狰狞面色吓得一抖,抽着鼻子,小声哭着道: “启仁,我叫你‘哥’还不行吗?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还不如是故意的算了,至少咱俩能死得好看点儿。” 蓝启仁对小怂包是直接无语,没了信号弹只能寄望兄长他们快些来,否则他和小哭包真的也只能希望死得别太难看了。 蓝启仁还未及想完,石像已一掌搧到,眼见得避无可避之时,却听得声弦响,冷冷冰蓝光华击中石像,石像搧向蓝启仁的支手臀轰然落地,石像的上身与下半身也在另一声弦响中,被冰蓝光华“斩”为两半,落地之后碎为一堆乱石。 蓝禅语清冷而明悦的语声自他们身后传来,带着些许无奈与微愠: “胡闹!什么叫‘量力而为’你们不知么?”
第二十章 夭寿哦! 金宝宝的白胖小脸皱成苦瓜干,他私心是希冀来者为温若寒,最怕先到是蓝禅语,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到的就是青衡君蓝禅语。 “怀桑哥哥,小善错了。” 金宝宝扁着嘴巴,眨着湿漉漉奶狗崽崽似的黑葡萄大眼,金豆豆要落不落挂在长长睫羽上,可怜巴巴的认错: “是小善心急先动了阴铁,而且还、忘了带信号弹,连累……” “同行夜猎,本就没谁连累谁一说,顶多蠢些,忘了信号弹还瞎逞能,惹来的邪祟厉害些罢了。” 蓝启仁挽剑入鞘,原本有些古板书生气的蓝二公子在这同行路中,也生被磨去囚困书卷而生的酸腐,生出独属仙门游侠的自在逍遥,他自不曾晓,可旁者却是已觉。 “启仁,你太好了!” 金宝宝没心没肺笑得眉花眼开,直扑到蓝启仁身上,却未料蓝启仁终是书生未及温若寒等耐得他扑,二人跌在一处滚做一团,待温若寒等三人赶来,便见蓝禅语悠然抄手闲看地上俩打滚的,小土狗?! 蓝启仁那个后悔,他就不该心软为金怂怂说项,这货就是个人来疯的闯祸精,他都不用看自家兄长眼中戏谑便知此刻二人定是狼狈万分,金怂怂这祸精,合当丢了才是。 蓝启仁黑着张脸被魏长泽从肉秤砣似的金宝宝身下拉出来,素以雅正示人的蓝家二公子,此刻脸也花了,抹额也歪了,素白勾云锦袍也变得灰扑扑脏兮兮东一块黑西一块白,简直没眼看,冲着金宝宝直运气: “我就多余救你,更不该给你讲情,哼~!” “罢了、罢了,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小怂包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和他计较才是傻。” 温若寒摇头叹息,边把赖在地上滚来滚去,自得其乐的小傻子金宝宝给拖起来,边一口气为蓝启仁与金宝宝二人丢下十几个净化术洁净衣裳: “你气得半死,他还当你是同他玩乐,予他置气才是真不值。” “我不傻。” 金宝宝冒头抗/议,却让温若寒一把摁下狗头,转身冲蓝启仁赔笑,心中暗骂: ‘小呆子,你找死呢? 没见蓝兄脸上虽带笑颜,可那双眼都带上刀子了吗?当人兄长面欺负人家,能得你!’ 魏长泽乾坤袋中备着食水用具,便取出干净面巾与水囊让蓝启仁净面整理,正想给金宝宝也递份去时,却见传讯灵蝶翩翩而来,落在蓝启仁肩头,所传之讯让蓝启仁神色大变,顾不得仪容不整,转身对蓝禅语禀道: “兄长,姑苏传讯,云梦江/氏江枫眠在夜猎途中折返于家,未料在莲花坞同眉山虞氏女修……,两家议亲,却又不知怎的闹出婢女自刎之事。 结果,莲花坞九重莲池清波化血浪,整个云梦为邪祟所困,江家传讯求救。” 蓝启仁言方说罢,温若寒、聂嘲风及魏长泽都同时心下微悸,不约而同记起巢湖时金宝宝随口胡说的“莲花坞若有难”的话,连金宝宝自己也似挨了雷劈,呆呆的左右看看,张着嘴不知当做何言,只可怜兮兮挤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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