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魅魔靠着轻轻舔咬法师的下唇压制住这股邪火,只是用手蘸起前段大量分泌的液体,然后探向那个部位。 第一根手指伸进去的时候,法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突然猛地抱住了他,像是要用一个拥抱抵抗巨大的不安。 他一手轻轻抚摸法师的背脊,一手在那个又湿、又热、又紧的地方慢慢蠕动着。“别怕,放轻松。” “……你、你倒是放松一个试试……”法师伏在他肩头大口喘气,“反正你如果只是需要欲望的话,理论上来说我上你也不是不可可可可……以……” 这个句子没说得完,因为插进去的手指报复性地增加了一根。 法师向后仰起头,困难地呼吸着。洞穴里的空气难道越来越稀薄了? 他不知道魅魔用来当做润滑的液体里也掺杂了自己的前液,只是奇怪为什么那个原本不是用作性爱的部位开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酥麻,又像是痕痒,希望那两根塞在里面的手指能更剧烈地动作一下,然而它们真的剧烈起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受不了。 他视线都模糊了,像是吸氧过量时才会有的那种心悸。突然涌上眼眶的生理性泪水让他视线模糊,看着头顶那个被当做照明光源用的光球在视线里化作白茫茫的一团。 这就是魅魔体液的效力吗…… 法师混沌的头脑里默默地记了一笔,有空要好好研究一……下…… 身体深处涌出的快感像是一眼止不住的泉水,原本是从皮肤的每一处,哪怕洞穴中轻轻涌动的、带着一点潮湿味儿的气流,刮擦过皮肤时也能立刻感受到一点酥麻懒懒的、倦倦的,在皮肤表面泛起快乐的涟漪,然而后来就变了,这股泉流有了方向,那方向就是魅魔落下的吻。他把自己的下唇轻轻含在口中捻动时,把自己的舌尖放在齿间吸吮时,咬住喉结上一小块皮肤时,舌头卷过自己胸前两点暗杏色的凸起时,他主导了流向,让法师感觉到自己仿佛是他手里的一叶小舟,逐渐航行到一个更大、更宽广、也更深不可测的海面上。 ……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那种不可自控的不安。因为这情欲并不凶暴也不澎湃,只是温柔地包裹着他。 他迷迷糊糊地,向下看着他的契约魔,看着他斜斜飞入鬓角的眉毛被汗水濡湿成两道带着水汽的浓黑,细细长长挑起来的眼尾,在他胸前吮咂时,皮肤与唇隙偶尔露出一点红色的舌。 这个画面的冲击感让他几乎脱力,而他的契约魔一手搂着他的腰背,防止他在快感中向后跌倒。这个举动足够贴心,因为他另一只深埋在他体内的手已经触碰到了某个点,让他感觉到自己从腰部以下仿佛已经不存在了,酥麻中带着一点酸意,仿佛只有通过他手的动作才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家伙还能温柔到这种程度。魅魔对待他的方式总是那样的,懒懒散散,漫不经心,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挑衅他的机会。 在利用魅魔去执行那些带着桃色意味的任务时,法师不是没有想过魅魔在执行这些任务时的样子。毕竟是魔物,所以他想象中的画面足够狂野,搞不好还要动用到一些让人目瞪口呆的道具。他不关心这些东西的效果,他只关心任务的执行,口头确认这些画面的时候,也只是为了保证魅魔不至于在床笫之间玩得太过分而扰乱计划的完成情况。 ……但是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契约魔对待他足够小心,足够温柔,活像在触碰某种脆弱而精美的瓷器,这让他有点好笑——他刚才切下了一只深渊龙魔的头。 也许是发现了法师的走神,魅魔“啧”了一声表达不满,然后把手指抽了出来。 契约魔带着几分恶意给他看那手指上黏黏哒哒还在往下滴落的液体,然后全抹在他胯间。 “……活像施了个水系法术呢。”魅魔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口气说。 法师有几分羞愧。他从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身体能有这种反人体生理学的表现。 然后他被魅魔缓缓放倒,躺在自己刚脱下来的那堆衣服上。 他想低头看,却被魅魔伸过来的手捂住眼睛,轻轻抹下自己的眼皮。 “……你要是不想看可以不看的。”魅魔轻声说,“交给我就好。” 交给你什么呢…… 法师心想,但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他视网膜里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魅魔跪在他双腿中间,手握住那个尺寸惊人的东西,抵住自己,准备…… ……唔……嗯…… ……还是有点疼。 因为闭住了双眼,感官被无限放大,他的感受无比清晰。他能感觉到那个东西的尺寸、形状,能感受到那个圆滚滚的头部,在湿润但是仍然狭窄的那里寸土寸进地推挤进去——他能感受到那个东西把自己撑得好满、进入得好深,仿佛从刚才起那种幽微生长出来的情绪、害怕所求得不到回应的不安惶恐与羞耻,都被这不容拒绝的占有而熨平了。 魅魔的动作越来越大,他甚至能从中也感受到对方轻微的失控,他也在喘,也在发出情不自禁的低低的哼声,气流被紧紧压制在喉头,随着肉体撞击时,压抑着介于哼声和叹息之间的嗓音。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魅魔,他很快找到了那个角度。魅魔开始带着一点恶作剧的心态去撞击那个点,也许只是为了作弄他,看他死死咬着的下唇迫不得已地打开,然后叫出他想要听的声音。 法师觉得身体内部的某个点活像一道缓缓打开的门,门后是一条只能由湿润构成的河,一座倒悬的塔,一片耀眼的白光。 他看见门一点一点打开,然后心甘情愿地坠入那道白光。 7. 他们俩最后走出那个洞穴的时候,驼队已经走出去二里地了,但实际上离他们约定的落日还有段时间,半拉鸡蛋黄一样的夕阳挂在天际线上还有大半个。 因为追的一路上吃了一嘴沙,注重契约精神的魔物气得要命,光骂一顿如何解气,差点露出原型好好教育一下这帮愚蠢的人类。 法师是没什么吵架的力气了,只是苦涩地盯着他来时乘的那头单峰驼,最后拿了一堆软垫,垫到鞍蹬上已经垫不下了,才无可奈何地爬了上去。然而骆驼这个东西步伐虽然比较迟缓,但是动作起伏比马大太多了,也许是因为体积庞大肌肉松散,坐在上面甚至能感受到胯下那些肌肉的运动轨迹。这就造成了……它颠得厉害。 “我现在就后悔一件事。”Pinkray对追上来和他并肩而骑的Kwin说。 “……你少来这套,刚才你自己同意了的!”Kwin对他猫一样龇牙。 “……我说的不是那个。” 在骆驼缓慢、规律但是剧烈的颠簸中,Pinkray仰天长叹一声,“我只后悔当年在炼魔厂当学徒为什么没选飞毯操纵……” 没后悔就好。 无论是在洞穴里刻意温存的缠绵,还是事情发生后足足有一个月完全没提这件事儿的刻意回避,无非都是Kwin的缓兵之计。 法师也没有刻意回避他——不,与其说是没有刻意回避,倒不如说是刻意没有刻意在回避。 他没有说起过这个话题,传递物品时不曾闪躲过肢体接触,也照样在壁炉前摆下棋盘——然而有一次他在煮魔药时,Kwin只不过是从他肩膀上摘掉一个小小的线头,法师过于专心致志,完全没有发现他从后面贴上来,直到那根手指碰到自己的肩膀才吓了一跳。 真的是一跳,动作之剧烈以至于坩埚被碰翻了,里面的魔药稀里哗啦地漏了出来,浇熄了火焰,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 魅魔立刻装出一种有几分委屈的可怜面孔,手指夹起线头给他看:“……就是,就是这个……” 感到愧疚的反而是Pinkray,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去挽救那锅魔药。 kwin突然感到一阵货真价实的沮丧,这次不是委屈。他蔫蔫儿地拒绝了法师留下来杀一盘的邀请,晃晃荡荡地走回辉月塔那个为自己准备的卧室里,把毯子蒙在头上。 那床毯子还是他亲自跑去北边那个早集上买的,能让习惯于睡懒觉的魅魔一大早起床的,是一个经常能淘到好东西的集市,但是好东西往往稍纵即逝,速度快到一个噩梦级的六翼恶魔要和一群乡下农妇拼杀一番才能抢到这么一条好看的毯子。 毛毯的一角此刻正被他咬在嘴里,卡在上下牙之间发泄似的拧动。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甚至还不如原点,起码以前,法师对自己的心思毫无防备地一无所知。 接近于永生的魅魔头一次为时间漫长而感到沮丧。 然而事情的转机来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 他们回到辉月塔的第二个周,Pinkray被大宗师召唤,要回白光塔一趟,正好押送逃课太多出勤率岌岌可危的DiDi回炼魔厂的学院上课,并且打算跟他的任课教师就他的学业做一次深入交流。 魅魔对于这些东西一律缺乏兴趣,照旧睡得日上三竿才起床,打着哈欠到餐室找东西吃。 他没想到法师居然在那里。 Pinkray正站在床边,双眼失神地望着窗外乏善可陈的景色,不自觉地抠着手指。 这是他焦虑和思考时的坏毛病,手指上总有些好不了的伤痕和破破烂烂的细小伤口。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正在炼魔厂,被DiDi的任课教师骂得狗血喷头。 Kwin走进去开始给自己泡茶的档口,Pinkray也像如梦方醒似的,从窗子边扭过头来,说了句“你起床了吗?”当做问候。 魅魔从杯子里水面上蒸腾的热气当中看着他,反问道:“你不是去炼魔厂了吗?” Pinkray有些恍惚地摇了摇头,从袖中抽出一个卷筒向他晃晃,说:“亲王对大宗师提出了一个条件。” 黄金信筒上镌着繁复的几何花纹,一看就是新月王室的风格。 “……不是要我去给他当一辈子的男宠吧?”Kwin吹开那些热气,吸了一口热茶。 法师迅速地翻了个白眼,又摇摇头说:“他要求议会帮他除掉他的亲哥哥,现在的谢尔丹大公,然后扶他坐上大公的位置。” Kwin沉吟了一下子,走过去接过卷筒,抽出里面的密信读了起来。 圣白议会想要在新月十六国里安插自己的势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然而由于白光塔离沙漠实在太远,沙漠血统的王公贵族们实在看不出结盟的利益所在。谢尔丹家族,或者说亲王本人,算是十六国里唯一一个和圣白议会关系还算不错的王室。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种“帮忙”确实能让亲王迅速投向议会一方,然而…… 然而亲王让外来人动手,未必没有存着借刀杀人、事后算账的心思。等他们暗杀掉大公,再把他们当做凶手逮捕后杀掉,不但能永久免除后患,还能以“为兄长报仇”捞取一笔政治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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