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我开始演绎这段剧情吧,阿门 事件的交汇点,就是解题的关键
第99章 100 叶孤城一怔,再看过去,分明见到对方嘴角那一线隐秘的勾起。他心下一松,心道:是了,这世间还有谁能药倒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也不睁眼,就着方才的姿势仍旧枕在男人腿上:“你怎的也在此?” 叶孤城将瓷瓶重新收入怀中:“方才对你设伏的有两拨人,我是跟着第三拨人来的。” 西门吹雪道:“第一拨人是陆小凤和他的徒弟,第二拨人是血衣堂的杀手,第三拨是……” 叶孤城:“是汉王的人,或者说,是宁王借给汉王的人。” 西门吹雪沉吟:“就是不知血衣堂与汉王之间,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叶孤城也不打扰他,伸手替他慢慢整理方才被弄乱的发。 西门吹雪难得这般放松,更不想起身,闭着眼睛问:“你出庄,是因为看见那串菩提子,可是郑和有了麻烦?” 叶孤城:“有麻烦的不是郑和,而是菩提真正的主人。” 西门吹雪略作思索:“皇后?” 叶孤城:“不错,是皇后相请,想请我救一个人。” 西门吹雪明白了,郑和与叶孤城的交易已经结束,他请不动叶孤城。但皇后赠药这件事算一个理由,她的请求,足够分量。 叶孤城已经说下去:“皇后病了,病得不轻。她自知大限将至,又察觉汉王异动,便想劝说汉王。” 西门吹雪:“从方才那群人的动静来看,她失败了。” 叶孤城:“或许吧,权利会改变一个人,那个人不仅是她的儿子,还是一个有野心角逐权力的男人。” 西门吹雪:“如果皇后的愿望是救儿子,她注定会失望。” 叶孤城:“皇后想请我救的,不是他。” “哦?”西门吹雪睁开眼,“那是谁?” “太子的嫡长子,她的嫡孙。” 西门吹雪拧起眉思忖片刻:“是在中都时,我见过一次的那个皇子?” 叶孤城点点头:“皇后对长孙寄予厚望,眼下长孙无故风寒高热日渐虚弱,她疑心有人暗害皇孙。我猜是郑和告诉她我在万梅山庄,而万梅山庄庄主又擅解百毒,所以才来相请。” 这便说得通了,昔日谢晋以“好圣孙”为由力保燕王世子晋太子位,那么汉王谋事毒死世孙的确是一步釜底抽薪之举。没了世孙,以燕王对太子的不待见,极有可能会废除太子另立汉王。 皇后也许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偏偏两个都是手背手心的骨肉,狠不下心撕开皇家亲情之下的血色丑恶,不得已向他这个外人求助,只为保住皇太孙。 她一定以为,保住了孙子,儿子的野心也只能是一个梦。 西门吹雪不会去评价一个女人天真而卑微的愿望,所以他换了话题:“罗生何在?” 叶孤城:“我将罗生托付在僧录司道衍处,这便回去接他。你,可要一道去?” 西门吹雪:“血衣堂已然现身,所图不日便会揭晓。我此刻去,他反倒危险,有你在,我已然放心。” 这后爹当的……叶孤城心下哂笑,尽量正经道:“看来那本假的剑谱是为引你出庄,一个无中生有的局,只为取你性命,实在有些牵强。” 西门吹雪翻了个身,让自己躺得更舒适些:“不止,至少还要让陆小凤背上杀友夺宝的名声,让他无路可走。” “他一贯喜欢这样的麻烦。” 西门吹雪阖眼,鼻息渐渐绵长:“如此,便同去京师。” 陆小凤将那本假的剑谱踏在脚下狠狠踩住,他极少这般愤怒。这股愤怒中又夹杂了悲凉和无奈。 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虬髯公叹道:“始料未及,是本王失误也。” 他身边站着的青衣少女垂眸劝道:“义父,你也不想的。” 陆小凤少有迁怒旁人,此刻却忍不住对少女道:“王爷的人能将你救出火海,怎的就不能救下西门吹雪?还是我朋友的命,比不上王爷的义女?” 华服的中年男人正是南平郡王,他与陆小凤相交也有数年,当即懊恼道:“本王去完了,属下是要救的,怎奈浓烟毒物炙烤令他们自身难保。西门大侠被压在倒塌的梁柱之下……已然……” 陆小凤仰头闭上眼,忍住眼底湿意:“是我的错,我不该……”怎能为了一个血衣堂,将朋友至于险境。 南平郡王扼腕道:“一定要血衣堂给一个交代,以慰西门大侠英魄剑魂。” 陆小凤内心愤懑,无处可以发泄,他实在不愿留在这金碧辉煌的王府里,便大步向外走去。 青青追上他:“师父要去哪里?血衣堂的人随时都会行动的。” 陆小凤强制压抑着什么,脚下步子更快了些:“我要去祭奠我的朋友,陪他再喝一次酒,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这件事更重要!” 僧录司隶属礼部,始建于洪武十五年,总理大明寺庙僧侣度牒等事物。 这样的衙门本该远离朝堂中枢密要,但这里因住了一位黑衣宰相而成为了特殊的枢密衙门。进出僧录司的人,都需要手持皇帝御批的腰牌,只有最受皇帝信任的人才能见到这位老僧。 叶孤城当然没有腰牌,但这里也挡不住他来去自如。 西门吹雪跟随叶孤城踏入僧录司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一个老熟人,和一头牛。 老实和尚极为难得地穿着一身新僧袍,连袜子都是雪白的,他正在和牛说话。这样的描述也许很奇怪,但西门吹雪的确看见老实和尚正在和这头牛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 老实和尚:“阿弥陀佛,虽然你是母牛,但也只是一头牛。我一会儿摸了你的身体,取走你的牛乳,不算靠近女色,因为你是牛不是人。” 西门吹雪狐疑地看着这一幕。 叶孤城倒是有些了然:“怕是罗生饿了。” 西门吹雪一怔,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老实和尚。 叶孤城:“你随我来。” 二人入了内殿,这里尚有檀香的余韵,香炉却是冷的,想来有人顾忌此间有孩童停留,于是命人暂且熄了香炉。 点点木鱼声从纱幔之后传来,走进一看,是罗生正在敲打道衍的木鱼,道衍盘膝坐在另一侧写一卷东西。 听见脚步声,道衍目光扫过二人,搁下笔:“你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小小孩童身上:“看好了,此子囫囵完整,能哭会闹,交还与你了。” * 那个故事意犹未尽的部分,就由城主来补全吧。 庄主:……最后终于想起还少了个崽。 老实和尚:……如果和尚当年坑了城主,请按律惩罚和尚,而不是让和尚我去挤牛奶。 道衍:快拿走! 所以这是一个一物降一物的食物链。
第100章 101 叶孤城听出他语气中如释重负之意,联想到方才院子里与牛商量的老实和尚,忍不住笑道:“有劳大师看顾。” 小童见了二人进来,立即扔了手中犍稚朝叶孤城伸出手去:“阿父!阿父!”叶孤城将他抱过来,递给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些时日抱孩子也算习惯,单手拖着他,一只手替他整理鬓发。 小童搂着他的脖子,认认真真叫了一声:“爹爹!” 道衍捡起被小童扔下的犍稚,目光落在西门吹雪身上:“怪哉。” 叶孤城:“何怪之有?” 道衍:“此人命数,本是风中空心木,从来不是人间雪。按命数推演,他应该已经出世了才对。”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叶孤城道:“命数这种东西,亦不是不能改。” 道衍捻须笑道:“很是,叶城主也改了命数,又怎知枯木寒石不能生了心?” 笑声未落,老实和尚端着一只八宝缠枝花纹细瓷碗进了内殿,叫了声佛号,恭恭敬敬道:“师叔,幸不辱命,牛乳取来了。” 他穿得干净整洁,但神情带着一丝凄苍。 道衍对叶孤城道:“这里原本不能杀生,但也不能让这小儿陪老衲这把老骨头茹素苦修,不得已……” 老实和尚将盛了牛乳的瓷碗放在桌上,双手合十:“师叔让和尚弄了鸡和牛来,牛你们方才应该也见过了,那些鸡天天在院子里下蛋,我师叔每日都要读经写书,这样吵闹着实也不合适。你们既然来了,就快些将他和那些牛鸡都带走罢。” 说到此处,他委屈地扯了扯身上的僧袍,悲愤极了:“小施主嫌弃贫僧虱子多,逼着贫僧洗刷了三遍才肯吃东西。贫僧着实……”习惯不了这样干净,习惯不了这样香喷喷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叶孤城一言打破了他的希望:“只怕还会叨扰几日,我且带他先回房。”说罢也不管老实和尚什么神情,取了桌上托盘,与西门吹雪一道出门,去了后殿。 后殿是数间禅房,叶孤城暂居东厢第一间。 室内是简单的粗布枕衾,草席木床,窗口一方旧木桌并一把椅子,桌上一只木鱼和几卷佛经,十分干净,却显简陋。 牛乳混着一把干茉莉花煮沸过,腥味尽去,此刻温度正好。 西门吹雪一面看着儿子自己爬上凳子,用勺子喝牛乳,一边四下环顾:“你这几日,就居于此?” “是。” 西门吹雪:“此处虽静,毕竟简陋,为何不去合芳斋?”那里定然比这里更加舒适妥帖。 叶孤城:“我在此等一个人。” 西门吹雪:“皇长孙会来此处?” 叶孤城颔首道:“道衍又是太子师,太子总理京城藩属事物,他每隔两日便会来此。届时他将长孙带来,也属顺理成章。”如无必要,他并不打算再入禁宫。 西门吹雪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凛,窗外响起一声破风之声。雪白的长袖一翻一卷下,手中多出一只飞镖,尾端系着一只细小竹筒。 西门吹雪倒出竹筒中的纸条,展开看过,道:“血衣堂果然等不及,今晚便要行动。” 叶孤城问道:“这是谁送来的讯息?” 西门吹雪:“点苍派乾坤飞剑,柳若尘。”他看着叶孤城,“这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他还有另一重身份。” 叶孤城如有所悟:“他是血衣堂的人?” 西门吹雪:“血衣堂以毒药胁迫,他不得已接受了血衣堂的招安,成了血衣堂座下青衣童子。而我,恰好能解这种毒。” 点苍派乾坤飞剑也曾是西门吹雪磨炼剑法的对手之一,他在江湖中行事磊落,那么西门吹雪在比剑之前为对手解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叶孤城:“如此,你自去行事。我此间事了,若你未归,我便带罗生去合芳斋。” 西门吹雪听出他有同归之意,目光松融下来,轻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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