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不必趁我睡着,我不会反抗”她不仅不会反抗,甚至还很期待。 但是被抓包的雅威似乎有些呆,他一动不动的好像石化了一般,虽然不清楚怎么会突然睡着,早知道有这好事她就装没睡醒好了。 她心中懊恼,看雅威持续走神愈发不满:“喂!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抓住垂在眼前的银色长发,发现它美得堪比月华,在手心又如水一般流动,她爱不释手,又想使坏把它和自己的绑在一起,看他还敢无视她不! 神偏过头,银丝滑落不成结,她瞪着失败的恶作剧,脸庞很是不甘。 “红颜不过幻象”祂原就不会与欧嘉有什么纠葛,无端惹出这一段孽缘来,这一场胡闹,该指责者却纯然一脸无辜。 现在芳魂逝去,孽缘已散,祂亦没有和路西法游戏的心思。 神望着女人,金瞳内淬然如冰。 “我是来同你道别的” “你在这里住的不舒服,还是谁又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话和陡然转冷的态度被她看在眼里,她没有问为什么,神色十分冷静,但无疑能从上面判断只要祂说个是,无回城里会哀嚎一片。 她心不慈手不软,只是不会伤他。 会和能是两回事,这个结论让神的眉梢松动了些。 祂想到那个被人扶下去的银发少年,明白如果不和她说清楚他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欧嘉”祂唤道,“你清楚问题不在他人” “露西”她强调道,并没有忘记给自己改的新名字,“那你也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过这样的心动,才貌钱权我都有......而你...”她凝视着他难掩老态的容颜,他年华已老青春已去,发白皱生到纵使她以花车昭告全城也无一人猜中她的慕艾。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能图你什么”感受到她话里的认真,神敛了目,并未因她的刻薄而动怒。 “你说你不是挪亚,我信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以何为底气,安能闲游百川贫富贵贱不动摇,我知你谈吐不凡见识卓尔并非庸人,可这智不能为我所用亦与我无益” 她向来看人眼光极准,寥寥数语便将雅威的性子总结的差不多,知道他不会为自己争权,更不会帮她夺利,这样的伴侣对她的事业毫无帮助。 “我应该为此感到失望,事实上我却很高兴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利益联系” “不因利益而缔结的关系,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维系它,可是当我询问我的心,才知道它原来要的很简单” “不要走”她烈目灼灼,几乎把自己全部的心迹剖在他眼前剖开。 “雅威”她轻声唤他的名,“我只想要你为我的鬓边插上一枝百合” “我们一同行走在春天的树荫下,我们可以在夏日的庭院里纳凉,一起欣赏金色麦田里丰收的浪涛,在大雪天围着炉火取暖——” “春庭柳意,夏日宿眠,秋收盛景,冬炉映雪”神安静的听完她的话,“对人而言,它们都是很美的景色” “可是那些并不能由我给你” 而但凡能换个对象索取,或许今天他们也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为什么?你讨厌我”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不甘心的想要抓住从指缝间溜走的衣襟。 “我不讨厌你”神说道,不等她的眼睛亮起,祂又说道:“也不会爱你” “你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可是我没有”可怜可悯,可怒可叹,可悲可喜,唯无爱恨,造物常言祂有大爱,祂却知道自己生而无情。 “你撒谎!”她惊怒道,“麦基洗德是你儿子,你能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何不能与我!” 妻妾子嗣已经无法成为阻止她的借口,神也不再瞒她,祂告诉她,自己无妻无子,一身孑然,从前如此,往后依旧。 “你骗我”她喃喃,得知本该欢喜的真相却并不欢喜,她宁愿雅威有妻有子,借口也好,推脱也好,都能证明他的心也曾是肉做的。 “你敢走”她不能接受这个结局,用力扣住他的手:“离了无回谁敢留你——” “我要他们死!” “通透如你”不抗拒也不反感,祂温和的眉眼承载了她偏执炽热的情感,托着它们从她的眼睛里溢出,祂为她拭去眼角的湿意。 “不要哭,也不要迁怒他人,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说出的话那样无情又那样温柔?她怔怔的看着他。 “花开满园,满园春色,为什么你视而不见?”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让他驻足留意吗? “我怎会视而不见”神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世上并祂所造一切自然之物,祂都能欣赏到它们的美。 “只是繁花盛色,在我眼中俱是一样”
第150章 金蝎 雅威还是走了。 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她在静室中枯坐一夜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变了脸。 她召来询问侍人昨日发生之事,很快一伙黑衣人闯进了罗得家。 清晨的风寒意料峭,从睡梦里被挖起的亚伯兰有点懵,他只被允许穿了件外袍双手背缚的站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一双眼睛被蒙着,耳边很嘈杂,好像是有人在痛苦呻/吟。 “让他继续吃。”一个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蒙眼的布被摘下,微弱的光线照得不明显,但亚伯兰还是认出了这里是无回,他的心安了一瞬,以为神还在这里。 那坐在上面的女人就是无回的主人。 黑发深肤的女君没有看他,把弄着手边的风车果,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漫不经心的视线偶尔落在不远处几个人压着的少年身上,她们掰开他的嘴,强行往他的嘴里塞着食物灌着水。 “不....不要了...求您.....”少年的肚皮撑得圆鼓鼓的,因为贪慕安逸的一句话他的胃几乎快要爆/炸,他痛苦的哀嚎让亚伯兰胆寒,食物是用来吃而不是用来玩弄更不是折磨人的东西,饱尝过饥荒之苦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怒,但情绪被从外面进来脚步声打断。 一个女武者在他边上跪下:“按照您的吩咐......” “各处不敢开放门户接待”女武者说道,“然我们一路尾行也并未发现两位大人有投宿民宅之意” “那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女君问她。 “西郊的神殿” 闻言,她把弄果实的手一顿,所多玛只有一座神殿,就同那个不完整的祭坛一样,只建造了一半,后来因为种种缘故比拉王撤资了,祭司们早已散去,那儿也就荒芜了。 “现在只有一个守门的留在那里”女武者继续说道:“他不肯听我们的话,只说始祖有言,神殿不会拒绝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帮助?”她冷哼了一声,“那地方既不遮风也不挡雨,荒僻寒冷,能帮助的了谁!我看它自身都难保” 女武者低下头,认为女君说的是对的。 可某方面讲正是因为神殿一无所有,所以更不畏强权,又听她道:“昼暑夜寒” “给他们送些寝衣炭火——”她为雅威宁愿宿这样的破地方都不愿留在她身边闷气难消,但到底无法坐视爱人受苦:“再多安排一些服侍的人过去” “送过了”女武者说道:“可是被拒绝了” 女君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跟他说让他收下”她道,“别逼我亲自过去,我现在很生气,不想见到他。” 这世上还有逼着别人接收好意的道理?且不想见为什么还要对人好?饶是武者是心思已经很细腻的女人仍旧猜不透,但是女君言罢已经挥手命她去办,她只得从命。 打探了雅威身之所在放心了些许的女人终于有心思处理其他事,她将目光放在晾了好一会儿的男人身上。 “你就是亚伯兰”她沉沉的发问:“你昨日和雅威说了什么——” 少年鲁莽但尚在她掌握之中,以她对雅威的了解对方不会气量狭小到容不下,他如果真的容不下她才要拍手叫好,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她掌握不到的地方。 她要亚伯兰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亚伯兰哪里知道这是哈尼雅因他眼神不对才兴起离开的念头,只觉得自己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听明白了对方的话。 雅威就是神,他如何能告诉她昨日与神所议之事,此女用酷刑折磨别人,看不出一丝义人的秉性,他更不会将与主之间的对话泄于无关之人,况且现在得知神已经离了此地——他松了口气。 “夫人”直到刚才他都以为此女爱慕金发天使,可是她却在逼问‘雅威’之事,荒唐的心思一目了然,亚伯兰咽下震惊唤道,想要劝她歇了这个心思,但还没等他说话,露西眼神却一厉。 “夫人?”她不悦的看着亚伯兰,“我还未婚呢” 得知雅威从未与人婚配,她就对这方面奇怪的敏感起来。 男未婚女未嫁,他们合该天生一对。 这就出乎亚伯兰的意料了,罗得对无回之主颇有神往,即便知道她是个女人之后一时也难改钦佩,但亚伯兰和他不一样,他没有女人在外打拼的观念,见她满身贵气不似少女所有方才认为她是个已婚妇人,又或者是个有钱的寡妇,因此对她亵渎神灵的行为很反感。 眼下得知对方未婚,是个还未知事的年轻姑娘,他的心就多了几分宽容。 他本想更委婉和蔼的劝慰她几句,奈何他们一个天生的大男子主义,认为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神造男女各司其职,打拼冒险养家那都是男人的事,女人身负生育之职,深闺浅出才是好女子所为,另一个同样强势,习惯了发令指号,连骨子里的灵魂都在叫嚣何为奔放自由不受拘束。 结局可想而知,两厢交流不过片刻就阐述了什么叫言不投机,互看不顺眼。 “女人应该柔顺谦和一点”亚伯兰压着气和女人说道,“我这样讲不是为了惹您生气,而是为了您好” “你何处比我好,要以这样的长者论调同我说话”她冷笑一声,并不听这个男人的普世经济的论调,“吾珥的亚伯兰,我听过你的故事” “你以‘神’名扬迦南。他们说你是被神眷顾的万国之父,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卑鄙狡猾的骗子”她嘲讽道,“你这等抛妻弃子,卑鄙惜命的人自然会对我的成就感到不满,因为我不像你的妻子那样顺从你” “可是她真的顺从你吗?难道不是你们亲手折掉女人的羽翼,让她们活得像一只等待垂怜任意丢弃的金丝雀吗,可怜的老头,我想如果你的妻子可以选择,她一定毫不留恋的离开你”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亚伯兰被她的毒舌怼得面红耳赤:“女人如水,温和柔顺才是本性,也是天地万物得以调和圆满的因,类你这样的女子,正经男儿家都不会娶,你竟还想亵渎于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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