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维达尔拍拍他的胳膊,“你最好的朋友抓到了飞贼,他现在是全场的焦点。” 安德烈亚不情愿地说:“我很为他高兴,但是他的队友太差劲了!” 他们一起看向场下,克鲁姆的脸沉得要滴水,他不让任何人靠近他,队员们正团团围着他,如同一团蜂团不停涌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们应该去看看他。”维达尔拉着安德烈亚往下跑,“他现在肯定很难受,这时候正需要一个合适的朋友。” “你们去哪?”德拉科在背后问,“乱跑什么?这么多人。” 安德烈亚停住,他把维达尔拽回来:“你错了,这个时候他不需要任何人。” 他看着克鲁姆的身影被队员们簇拥着:“让他一个人静静才是最好的。” 维达尔疑惑地抬头看他。 “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慢慢学吧。” 接下来就是颁奖仪式,裁判们先请保加利亚队上台。 所有球迷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呼声,为每一个在球场上努力的球员。 然后他们又把爱尔兰队的球员们请上台,给他们颁发奖杯。 爱尔兰队的找球手林奇把奖杯高高举起来,六个球员都把手贴在上面,一起展示给在场热情的球迷们。 大家又陷入狂欢。 “他们也没那么糟,就是状态不太好。”安德烈亚一边鼓掌一边对维达尔说,“我刚刚太激动了。” 维达尔微笑:“是啊,看来你终于意识到了。” 世界杯后的动乱 比赛结束了后,大家的热情都像炉火一样慢慢地熄灭,只剩一点温热的余烬。 除了爱尔兰人,他们今晚好像不打算睡觉了,都在狂欢。 他们抓住能看见的任何一个人,疯狂地朝他们吼叫:“我们得冠军了,我们得冠军了!”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要求得到回应,碰上一个保加利亚的支持者,甚至可能在场地上打一架。 维达尔和安德烈亚回来的时候,和爸爸聊过才知道,斯威诺克和萝拉在另一个包厢几乎要把天花板卸了。 深夜,维达尔听着外面有点嘈杂的声音渐渐转为沉寂,在床上转了个身,看向床上另一边的安德烈亚:“你睡着了吗?” 安德烈亚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睡……着了。” “睡着了怎么还说话?”维达尔支起上身凑过去看安德烈亚的侧脸。 这下他是真的不出声了。 维达尔无聊地在黑暗中玩自己的手,依稀的月光让他能看清大概的轮廓。 他实在很兴奋,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 所以维达尔轻轻坐起来,看了看安德烈亚,确定他睡着了,就偷偷爬起来到外面去。 大家都睡了,外面静悄悄的,连帐篷都睡着了。 维达尔抓着自己的魔杖坐在帐篷外,不知道该做什么。 想去找德拉科,又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睡了。 其他人的帐篷离得很远,半夜里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路回来。 所以维达尔只好坐在外面发呆,时不时用他的全景望远镜看看天上的星星,尝试着找出一年级的时候天文课上教的东西。 天上的星星不可胜记,他在课上学的那些无法使他在一大片星空中辨别出某一些特殊的星座。 忽然,远处传来一些骚动。 渐渐那动静越来越大,以那一点为中心的帐篷开始往外不断涌出人来。 他们尖叫着,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维达尔猛地站起来,把望远镜贴在眼前,眯着眼睛从望远镜中看。 几乎是一刹那间,他的脸“唰”地变白。 “爸爸!安德烈亚!”他尖叫着冲进帐篷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进去把他们叫醒。 “怎么了?如果没有正事的话,我就要扒了你的皮!”萝拉暴躁地推开门出来,头发还乱糟糟的。 维达尔颤抖着用力抓住她的手臂说:“外面……外面有——” 他结结巴巴的,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克里斯托弗把他交给安德烈亚,拿着魔杖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看向斯威诺克严肃地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斯威诺克,你带他们回去。” 他看了眼维达尔,抿着嘴唇沉着脸。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斯威诺克急忙披上巫师袍问。 “没什么,我记得你的幻影移行证书已经拿到了对吗?还有安德烈亚,我记得你去年考过了。”他说,“现在就带着他们两个回去。” 三个还没成年的巫师聚在一起,安德烈亚把两只手分别搭在维达尔和萝拉的肩膀上,把他们拉拢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下。 斯威诺克看了看他们,追上克里斯托弗说:“如果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应该知道,我已经二十岁了,早就成年了,别把我当小孩。” 克里斯托弗走到外面摇着头:“我得对你们负责,别说了,现在就走!我把我的两个儿子交给你,你可别让我失望。” 他说完就跑进人群不见了。 斯威诺克转头看向维达尔,他是这个帐篷里唯一一个知道真实情况的。 安德烈亚和他的眼神对上,把手往前伸,手臂搭在维达尔胸前,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眼神凌厉地看着斯威诺克:“不管你在想什么,我说不可以,现在我们要走了。” 斯威诺克收回目光,拉过萝拉:“知道了。” 他嘱咐萝拉,“等下记得集中注意力,牢牢抱紧我。” 安德烈亚也准备带维达尔幻影移形离开这里,这时维达尔突然说:“他们怎么办?我的朋友们。” “会有人照顾的,据我所知,他们的父母都在这里。”安德烈亚一只手抱紧维达尔,另一只手拿着魔杖,然后闭上眼。 顷刻间维达尔觉得自己的胃被挤压得厉害,他好像在某一个时间段存在于另一个维度,身体和感知都是扭曲的。 到了目的地,维达尔直接吐了出来。 整个后半夜,维达尔都睡得很不安分,在睡梦中还在不断抽搐,发抖。 安德烈亚没办法,只好在他床边守着他,几乎一晚上没睡。 直到第二天早上克里斯托弗也没回来。 安德烈亚猜测他是去确保在场的瑞典巫师的安全。 作为瑞典魔法部的高层官员,在危急时刻是有必要保护他的人民的。 比克里斯托弗先到的是预言家日报。 斯威诺克纠结了一晚上的事就被赤裸裸地登在报纸上。 安德烈亚草草扫了两眼就立马关上,甩手把报纸扔在桌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和斯威诺克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那张报纸的头条上大概写着昨晚在魁地奇世界杯的场地里,疑似神秘人的追随者制造了一场动乱,在现场留下了黑魔标记。 他们折磨了一家麻瓜。 据一位魔法部的官员说,没有人员伤亡,但又有消息说他们从树林里抬出来几具尸体。 安德烈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突然想起来维达尔慌乱地跑进房间来叫他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望远镜。 安德烈亚的脸色由青转白,想到维达尔可能亲眼看到了那个场景,简直不敢想象。 “该死的英国人。”他低声咒骂,抬眼看向躺在床上的维达尔。 维达尔还没醒,他昨晚实在被吓到了。 之前在瑞典,神秘人的手还不足以伸到那么远,现在他们可是上赶子跑过来了。 斯威诺克看到新闻以后沉默了很久,他从前没有见过死人,也没见过这样的恐怖分子。 从前斯威诺克的人生中没有那么多黑巫师到处找存在感,就连之前在欧洲很有影响力的格林德沃,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现在事件离他这么近,就在他们都帐篷不远处——他想到了维达尔,顿时懊悔不已。 昨晚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他甚至想去追问维达尔。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斯威诺克看到维达尔还在睡,轻声走到安德烈亚身边坐下说。 安德烈亚脸色很不好:“逞英雄也要分时候,我以为你应该有点分寸才对。” 斯威诺克抿唇:“抱歉。” “我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告诉维达尔。”他顿了顿,“我把他当作亲弟弟,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你不这么想。” 克里斯托弗是下午到的,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一些泥土,整个人疲惫不堪,要了一杯水,确定孩子们都很安全以后就去睡了。 维达尔也在这时候醒来了,脸色还是很憔悴,安德烈亚给他拿了件袍子披上。 “事情解决了吗?”维达尔边穿衣服边问。 安德烈亚:“嗯,爸爸刚刚回来了,他说没有人受伤。” 维达尔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询问:“那些麻瓜——” “他们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不会有事的。”安德烈亚难得温柔地说。 “那些是什么人?” “和我们没关系,别想了。”他端起一杯牛奶递给他,“要喝一点吗?” 维达尔摇摇头,挣扎着想站起来。 安德烈亚忙阻止他。 “我又没受伤,没缺胳膊少腿。”维达尔拒绝再躺在床上,被当作病人一样对待。 他向安德烈亚证明自己很健康以后下了床,写信给朋友们报平安。 除了他的福金,还借用了安德烈亚的猫头鹰雾尼和家里的猫头鹰。 过了几个小时,收到回信,大家都很好。 维达尔调整了好几天才从那天晚上看到的惊悚一幕中脱离出来,恢复了平时的活力。 生活好像又逐渐步入了正轨。 他们又去了对角巷,补充需要的东西。 斯威诺克还给维达尔买了一件很漂亮的礼服长袍。 维达尔几次三番说明他已经有好几件了,而且前几天才又买过一件。 但斯威诺克声称,他的衣柜里必须要有一件礼服长袍来自他的哥哥。 虽然斯威诺克被断了资金来源,但他已经收到来自球队发来的薪水了。 尽管很微薄,但是送一件衣服给弟弟已是绰绰有余。 唯一不满的是萝拉。 她前几天刚给斯威诺克买了一整套飞天扫帚护理箱,以为他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想稍微资助他一点。 结果他转头就能送出去一件高端礼服。 直到斯威诺克再三承诺,等他有钱了,一定会给她买一把光轮2001。 火弩箭就不用想了,它产量低导致身价年年都在攀升,已经到了连有点钱的人都买不起的地步。 萝拉这才满意。 “光送东西是不够的,有没有花心思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安德烈亚趁着大家都不在,在斯威诺克耳边留下这么一句就和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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