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果然是和他的招牌一样,古老又神秘,拥挤又狭小。 在那面高高的墙上摆放着无数个用来装魔杖的盒子。 还有很多盒子堆在店铺的另一头,几根魔杖零零散散地摆放在里面。 就好像刚刚接待过一位挑剔的客人,还来不及收拾一样。 “早上好。”一个很轻柔又带着一点空虚缥缈的声音从天鹅绒椅子背后传来。 那就是奥利凡德,他正在整理那些魔杖。 “早上好,先生。”安德烈亚说,“我们想来检查一下魔杖。” 奥利凡德的头发花白,并且有点稀疏。 脸上爬着许多皱纹,是时间带给他的印记。 他的眼眶深深凹进去,乍一看实在有点骇人。 他说:“当然可以,没问题。请问是哪一位大师的作品?” 他语气里带着欢欣,看来魔杖确实能给他带来快乐,他热爱这项工作。 “格里戈维奇。”安德烈亚把自己的魔杖拔出来递给他。 “啊。”他轻轻接过那根黑色的,泛着紫色光泽的魔杖,手指轻柔地触碰杖身。 “没错,我还记得,我一看见它就想起来了,先生。榛树和独角兽尾巴,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长,这是一根很好的魔杖,绝对忠诚于他的主人,先生,绝对忠诚。在魔药制作方面有非凡的造诣,您保养得很好,我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损害的地方。” 他仔细看过安德烈亚的魔杖后用双手送还给他。 安德烈亚朝维达尔眨了眨眼睛,接过自己的魔杖。 维达尔听出来了,他以前来对角巷的时候,肯定也给奥利凡德看过他的魔杖了。 他抽出自己的魔杖,递给奥利凡德:“先生,我的也是格里戈维奇的作品。” 奥利凡德的眼中一直带着光,他又接过维达尔的魔杖,仔细查看过一遍:“绝佳的苹果木和火龙心脏神经的组合,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 他抚摸着魔杖上孔雀的花纹,看着维达尔的眼睛,“先生,绝佳的组合。我没什么可说的了,请好好保持住,这是很难得的,即使是在每一根魔杖都选择了自己的主人的情况下。” 他把魔杖还给维达尔:“感谢您,让我见识了两根很不错的魔杖,虽然在材料的选择和搭配方面,我有很多地方和格里戈维奇存在较大分歧,但是这次,我想我可以认同他的做法。 “另外,弗罗斯特家族是一个很奇妙的家族,他们的魔杖几乎是异常鲜明地代表了主人的性格,您父亲的也是一样,很奇妙,太奇妙了。” 他们从这家神秘又无厘头的店里走出来的时间,维达尔才意识到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是说,爸爸也来这里看过魔杖?” 安德烈亚笑了:“应该是吧。我一直觉得奥利凡德说话神神叨叨的。” “确实,我敢说他刚刚那套说辞肯定不止对我们说过。” 安德烈亚说:“对他们这样的魔杖大师来说,就没有一种组合是不奇妙的。” 没走出多久,维达尔脑子里忽然闪过奥利凡德那双带着光,又总是很神秘,好像什么都瞒不住他的那双眼睛,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很冷吗?”安德烈亚看了看天,太阳高高地挂在上面,风也很小。 维达尔摇摇头:“没有,不过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对角巷(下) 据说这里最古老的建筑就是对角巷最北侧的古灵阁,所有的建筑都围绕着它建设。 “那栋建筑是什么?”维达尔指着北边一栋古老又恢弘的白色大理石建筑。 它的大门是青铜制的,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猩红色制服的妖精。 “是古灵阁吗,我看到了两个妖精。” “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爷爷曾经是在古灵阁当过解咒员对吧?”安德烈亚头也不抬地拉着他往前面的药店走。 “你别催我。”维达尔回头去看古灵阁,那里时不时有拿着公文包的巫师进出,“他们的门是什么做的?” 安德里亚随意瞟了一眼:“那是青铜,和纳特一个质地。” 他回头看了眼维达尔,“就一会儿,我们进去看一会儿就走。” 维达尔不情愿地拽了拽他的手,试图让他偏离目的地。 他从进对角巷开始就提防着安德烈亚被像这样的药店吸走注意力,就像斯威诺克和萝拉一样。 “拜托,别这样,你一走进去就会忘了我的。” “不会,我发誓。”安德烈亚不肯放弃,把他连拖带拽地拉进药店。 “要不然你自己去看,让我一个人去逛一逛?”维达尔试着和他商量。 “不行,假如我想被爸爸打断腿的话。” 他的目光已经在那些价值二十一加隆的独角兽角和三个西可的毒蛇牙上徘徊了。 维达尔看得出他眼神里的渴望,又拗不过他,只好不情愿地陪他进去了。 事实证明,安德里亚的“一会儿”是不值得信任的。 他已经挑选了将近半个小时,还要经常和店员讨论材料的新鲜度和品质。 维达尔觉得店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大袋移动的金加隆。 维达尔只好在店里来来回回晃悠,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看到店里一个角落摆着弗洛伯毛虫黏液,忽然想起来德拉科之前照顾了整整一个学期的弗洛伯毛虫,有点想发笑。 他看了眼标价,二十纳特一盎司。 挺便宜的,这样算来海格的那些毛虫们可能都没有他们喂的东西贵。 听说学生们经常给那些毛虫喂一点不新鲜的草药,反正他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几乎什么东西都吃,怎么喂都不会有问题。 他还看到了一整锅黑甲虫眼珠,只要五纳特就能买到一勺。 这是一种非常基础的魔药原料,很多魔药可能都会用到。 因为需求大,产量高,所以一直卖得很便宜。 他回头去找安德烈亚,发现他还在为几株乌头讲价,而且短时间内可能都没空搭理他。 所以维达尔只是拨弄着口袋里大把的硬币考虑了一下,就决定偷偷溜出去给自己找点乐子。 趁着安德烈亚激动地给店员指出他拿着的乌头有哪些不足时,维达尔戴上巫师袍的帽子,稍微侧过身子,让帽檐挡住脸,从两个人不远处经过。 安德烈亚正说到兴头上,时不时蹦出两句瑞典语。 他余光扫到了一个身影快速经过,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这位固执的小姐抢走了注意力。 “请原谅我,先生,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他说:“不能这么想,还是有区别的,客观上来讲,当乌头运用于不同的情况下,所起的效用也是不一样的,就比如在狼毒药剂中,我们更注重它的——” “可是先生。”店员终于不耐烦地说,“您说再多我也不可能给您降价,这是由我的老板决定的,而不是您的口才。” 最终安德烈亚还是妥协了,决定原价买下这些狼毒乌头。 他本来还想再巡视一遍,看有什么可以一并买回去。 但是魔药原料实在太多了,他明天都不一定能看完这家店里所有的材料。 所以安德烈亚拿起打包好的一大袋材料,转身在店里巡视,绝望地发现维达尔不见了。 “我就知道。”他无奈道,“一刻不盯着就没影。” 他只能快速走出门,去任何一个他猜想维达尔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他。 这边,维达尔走进了一家冰淇淋店,要了一个开心果口味的冰淇淋,然后坐在玻璃窗边的座位上边吃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巫师们。 他发着呆把冰淇淋吃完,才想起来他今天还有课本没买。 想想就知道他们三个现在肯定不记得这事了,所以还得由他自己来。 霍格沃茨的课本一般在丽痕书店能买齐全套,他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这家店。 丽痕书店不愧是对角巷最受欢迎的书店,这里几乎挤满了来找书的巫师。 维达尔等了好一会儿才能挤进去。 “我看看——《标准咒语:二级》。”他低头看着霍格沃茨寄来的书单,在架子上找来找去。 “那是维达尔吗?维达尔?”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维达尔回头,看见来人以后高兴地笑着说:“阿斯托利亚!达芙妮!” 两个金发女孩在不远处一起朝他挥手,达芙妮揽着阿斯托利亚的肩膀。 “早上好,维达尔。”阿斯托利亚笑了,左右张望了一下,“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维达尔摇头:“没有,我哥哥姐姐他们都在,但是他们没时间管我,我偷偷溜出来的。” “你要和我们一起吗?我们正在找课本,然后一会儿要去脱凡成衣店挑几件新袍子。”达芙妮问。 维达尔找到了第一本书,把它从架子上拿下来:“好,反正我没什么事干。” 有了朋友们的帮忙,他很快找齐了所有二年级需要的课本。 阿斯托利亚的妈妈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巫,高高瘦瘦的,说话很温柔。 她和女儿们商量过后,决定让三个小巫师先去成衣店,她从美容药剂店里出来后就去和他们会合。 经过文具店的时候,他们停了一下,让维达尔补充好他的墨水和羽毛笔。 他们到脱凡成衣店以后,在里面看了一会儿。 维达尔发现这家店的风格不是很适合他,难怪更多女巫青睐它,因为它完全就是在迎合成熟女性的审美。 为了显得不那么失礼,他选了一顶看起来还不错的绿色尖顶帽。 然后又开始了坐着等朋友们挑衣服的状态。 他发现今天好像总是在等人,可能是因为他不适合逛街吧。 “维达尔!”门外突然传来焦急又恼怒的声音。 维达尔转头,是安德烈亚,他的头发已经随着他的怒火变得通红。 “你怎么敢!怎么敢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乱跑!” 他说着就过来抓住维达尔的手臂,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整袋魔药材料。 维达尔看向他旁边的格林格拉斯夫人,她无奈摇头说:“我听到他在街上找你,就把他带过来了。” 安德烈亚转过头再次跟格林格拉斯夫人道谢,然后又严肃地看向维达尔。 维达尔缩了缩脑袋,支支吾吾地说:“我又不是不会回去,你在魔药店里晾着我半个小时还好意思说我?” 安德烈亚的脸稍稍有点胀红,随即他又说:“这次我不会告诉爸爸,但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会给你施恶咒,我说到做的。” “你也不敢告诉爸爸——”维达尔小声嘀咕。 安德烈亚挑眉:“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买新衣服吗?我觉得这些很适合你!”维达尔凑到他耳朵边上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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