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维达尔快速找了一下，没看到哈利，罗恩，赫敏或者金妮，纳威，卢娜等人。 这些曾经站在抗击伏地魔第一线的人都不在。 维达尔能猜到，金妮他们应该还在找寻伤员和尸体的途中，但是哈利他们。 维达尔转身出去，一路往城堡外跑。 冥冥中的巧合，维达尔刚跑出去没多远就猛地撞上了什么东西。 哈利像行尸走肉一般摔倒在地，隐形衣半盖在他身上。 维达尔踉跄了几步随后站定，把哈利拉了起来。 “你想去找伏地魔吗？你想去送死？”维达尔看着哈利恍惚的表情严肃地问。 哈利听见那个词，全身一震，眼神慢慢移向维达尔的脸，逐渐聚焦。 “我……我去找伤员。”哈利避开他的视线，转身要走。 维达尔用力拽了他一把，掐住哈利的肩膀道：“这所有的牺牲都不是你的错，不需要你去承担。” “我知道。”哈利的嘴唇抖动着，轻轻叹了口气。 维达尔认真打量着他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把他往回揽：“进去休息一下吧，马上又要开战了。” 哈利挣开维达尔的手臂，用力摇摇头：“不行。” 他渐渐平静下来，望着维达尔的眼睛说：“我必须得去，这是打败伏地魔唯一的方法。” 就像是强调一样，哈利重复了一遍：“不是白白送死，这是唯一办法。” 维达尔沉默两秒，随即说：“我明白了，那你去吧。” 哈利艰难地回头，拉起隐形衣：“谢谢。” 维达尔说：“德拉科的妈妈也在伏地魔身边，她会帮你的。” 哈利扭头诧异地看向维达尔。 “她会帮你的。”维达尔平静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逃出来。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也拉她一把吧。还有斯内普教授，他也是我们一边的。” 哈利深呼吸，停下脚步：“我知道。斯内普……他死了。他给我留了一些记忆，他要把他之前地下办公室里的藏品都留给你哥哥，我看见他和邓布利多教授这么说的。” 维达尔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发凉的手不自觉握了一下。 维达尔看着哈利把隐形衣穿好。 忽然，身后刮来一阵风似的，一瞬间，维达尔睁眼看见金妮抱住了哈利。 没过两秒她又松了手，推了哈利一把。 哈利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最后，他把帽子也戴上了，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一个小时马上就要到头，维达尔和金妮一起在外面沉默地寻找伤员和尸体。 他们都是不够年龄却偷偷留下来的。 金妮就比维达尔大了四个月，却比他高一个年级。 他们本来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但是战争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伏地魔给出的一个小时时限肯定已经到了。 维达尔看向禁林，那里还是一片漆黑，压抑的情感在胸中蔓延开来。 他知道哈利肯定已经见到了伏地魔。 维达尔和金妮一起把一个格兰芬多牺牲的七年级学生抗回礼堂，然后回到家人朋友身边。 还有人不停在找哈利，维达尔始终没有出声。 有很多人开始哭了起来。 一个小时在绝望和曙光中延长。 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斩下来。 不论男女，大家都是还没毕业，或者刚开始享受工作和生活的青年人。 在面对死亡时，没有人能断言自己一点也不怕。 维达尔抱住德拉科，默默交换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轻吻。 他们都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会继续，是否能胜利，自己又还能活多久。 只好抓住最后一点时间，把握机会尽情诉说爱情，赞美友谊，怀抱亲人，歌颂生命。 今天的第一缕阳光还在很远很远的山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穿过云层，打在霍格沃茨残破的躯体上。 仍需耐心等待。 早安，我的爱人 一个晚上还没有结束，人们都疲惫得不行。 他们剩下来的数量远远比不上在外面食死徒的数量。 在温暖的烛光下，人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相互倚靠在一起取暖。 维达尔坐下来喝了口水，人群中间有人开始分发福灵剂。 现在能派得上用场的药剂并不多，也不可能完全平均。 庞弗雷夫人和她的助手挨个给大家分发。 福灵剂总共有五小瓶，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一人就算只抿一点都不够用。 于是人们又开始互相谦让。 年长的巫师推给刚成年的，强大的推给弱小的。 维达尔也分到了一点。 金黄色的液体被倒了几滴在水中，维达尔捧着碗全都喝干净。 一点福灵剂仿佛给他们带来了底气，礼堂紧张的氛围开始有了点放松的迹象。 维达尔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天还是黑的。 有一部分人已经睡了。 礼堂里少了一些人，一问才知道，凤凰社分出去了一些人出去找哈利·波特。 维达尔调整了一下动作，头靠在德拉科的肩膀上不自在地蹭了蹭。 德拉科想了想，问：“睡得不舒服吗？” 维达尔抬眼看向德拉科的侧脸，然后继续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除了他和金妮，没人知道哈利去了哪里，现在在做什么。 赫敏和罗恩可能也猜到了，但是他们几个都没有把这个信息告诉其他人。 那些大人没有一个人会赞成他的决定，而这一举动也会在人群中引起巨大的恐慌。 维达尔一直相信哈利不会那么简单就认输。 他是唯一一个多次直面伏地魔，却活到现在的人。 纳西莎也一定会帮他的。 维达尔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他相信哈利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虽然很多时候哈利都表现得很冲动，但是在关键时刻他一直都是可以相信的。 维达尔越安慰自己，心里就越堵的慌。 他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一眼没看到金妮，心底乱了一阵，忽然又没有那么自信了。 纠结了很久维达尔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情况，顺便透口气。 他简单和德拉科说了两句，然后站起身悄悄往门口的方向走。 克里斯托弗和卡米尔和其他几个凤凰社的巫师守在门口。 维达尔过来的时候，克里斯托弗拦住了他。 抬眼往里面看了看后，克里斯托弗低声问：“怎么了？” 维达尔说：“我出去看一看。” “回去。”克里斯托弗轻轻推了他一把，“再去休息一下，等会儿可能就没机会了。” 维达尔还想争取一下，忽然，西里斯·布莱克伸手示意他们安静。 门口的几个人都看向他。 西里斯神色异常专注，过了两秒他的嘴唇动了动。 对面的金斯莱立马悄无声息地把魔杖比在胸前，朝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西里斯点点头。 金斯莱立马对唐克斯说：“通知麦格，把其他人都叫起来。” 维达尔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他们来了。 唐克斯穿梭在众人中间传递消息，礼堂里逐渐传来窸窣的声音。 大家立马就转醒了。 还有人在紧张地问： 他们真的来了吗？ 决战要开始了？ 哈利在哪儿？ 没过多久，礼堂里响起和之前一样的，被魔法扩大的伏地魔的声音。 年纪小的孩子们都惊恐地看着头顶漆黑的夜空。 成年巫师也都紧紧绷住脑中的那根弦。 “哈利·波特死了。” 就那么一刹那，维达尔脑中一阵轰鸣，耳边都是刺耳的声音。 他用力锤着脑袋，却什么都听不清了。 只看见麦格教授在人群中间穿梭，没两下就到了礼堂门口。 那是维达尔第一次看见麦格教授如此失态的样子，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慌。 然而维达尔大脑也乱成一团，什么信息也没办法处理了。 “把他带到后面去！”克里斯托弗拦腰撑住维达尔，不让他滑下去。 卡米尔想从他手里把维达尔接过来，但维达尔比她高大太多，让她有点吃力了。 下一刻，德拉科就镇定地出现，对卡米尔点了点头，然后拉起维达尔的手臂把他撑了起来。 他边带着维达尔往后走，边低声问：“怎么了？头很晕吗？不着急，休息一下。” 维达尔慢慢听得清周遭的声音了。 他反手用力扣住德拉科的手臂，眼神还惊乱得飘忽不定。 “我杀了他。” 大批的人站起来往礼堂涌出去，和他们相对行走。 德拉科一下没听清，偏头凑到维达尔嘴巴：“什么？” “是我杀了他。”维达尔语气变得急促，语无伦次起来，“我是最后一个看到哈利的人，他跟我说了他要去找伏地魔。” “什么意思？” “我没有拦他。”维达尔回头看着伤病的同伴们，“我应该拦住他的。” 德拉科沉默了几秒，握着维达尔的手臂把他往上带了带，说：“别多想了，和你没关系。” 城堡的大门被打开了，大家都焦急地冲了出去，迫切地想确认伏地魔的诡计。 没人相信伏地魔的一面之词，投降这两个字根本就和他们认识的哈利放不到一起。 但是所有人都担心哈利的安危。 维达尔慢慢强撑起精神，和德拉科一起跟着他们往外面走。 德拉科一直紧紧握住维达尔的手，时不时看向他的侧脸。 “你阻止不了波特，他就不是能被拦住的人。” “别说了。”维达尔轻轻拽了一下德拉科的手，低声说。 天还没亮，麦格教授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一瞬间看清了安静地躺在海格怀里的哈利。 那么脆弱，和身边一众食死徒的形象格格不入。 “不！”麦格教授发出维达尔平生以来听到过最凄厉的叫声。 紧接着又是罗恩，赫敏和金妮的尖叫声。 那声音中暗藏的悲伤萦绕在众人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维达尔心头又是猛地一颤。 忽然对面的人群中间响起一道尖锐的嘲笑。 维达尔在人群的最后一排，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声音。 他往那个方向看过去，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纳西莎就站在她身后，面色苍白，但看起来没受什么太大的伤害。 德拉科也看到了她，只是一眼就移开目光，没有流露出激动的神色。
231 首页 上一页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