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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没醒的都叫起来，给你们五分——不，两分钟！”他的目光在休息室里扫视一圈，然后在德拉科和维达尔身上停顿了两秒，严肃地说。 休息室里那八九个人都动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往楼上走。 德拉科和维达尔没听从他的指令把其他人叫起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又看了他们一眼，低头摆弄手指，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他们已经来了吗？”维达尔温声问，“教授？” 斯拉格霍恩教授叹了口气，转过来说：“来了，你们又为什么要回来呢？” 维达尔犹豫了一下又说：“教授，你知道我叔叔克拉西的事吧？复活节前后。” 斯拉格霍恩这下明白了，朝他缓缓点了一下头，权当作安慰。 睡着的学生们都被叫起来了，各个都穿着睡袍，睡眼惺忪。 有几个一脸不耐，大概是起床气还没撒完。 斯拉格霍恩又点点头，像是确定人数。他草草看了两眼，估计人到齐了，就开口道：“长话短说，神秘人要来了，霍格沃茨马上要成为主战场，我们得到礼堂去集合。” 人群中有一个女孩举起手。 “米里森·伯斯德。”斯拉格霍恩微微抬起下巴点了她的名字，两只胖乎乎的手背在身后焦虑地挣动着。 “我们要参战吗？” “谢谢。”斯拉格霍恩简短地说，“这就是我要说的，我建议你们不要参战，教授们肯定会安排大家安全离开。” 在米里森·伯斯德右手边隔了四五个人的地方，另一个女孩举起手。 斯拉格霍恩本来不想再浪费时间，但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执意要问这个问题，举得更高，还用力晃了几下。 于是他皱着眉转过去说：“安娜·麦克米兰。” “为什么？我们中有很多人都有能力。”安娜抬高音量，使所有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她说话。 斯拉格霍恩嘲讽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我以为大家都清楚我们不能鲁莽行事。” 安娜身边几个人都看向她，然而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改变：“这不是鲁莽，我男朋友在拉文克劳，他肯定会参战。” “祝贺你。”斯拉格霍恩敷衍地对那个方向点点头，然后说，“我还是不建议你们参战，我不希望你们中有任何一个人受伤。另外，你们当中有人家里加入了食死徒，我们很难保证其他教授会不会把你们扣下来当人质。” 空气凝滞了一瞬。 “您会参战吗？您又站在哪一边呢？”人群中有一个声音高喊。 斯拉格霍恩眯着眼睛找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当然会和这座城堡站在一起。” 问问题的也没几个人，大多数都是沉默的。 斯拉格霍恩又等了一会儿，随即看了下时间说：“麦格教授给我二十分钟，我们还有八分钟赶到，走吧。” 人群沉默着跟在斯拉格霍恩身后离开休息室。 全面开战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赶到礼堂时是最安静的，几乎和他们的选择一样，沉默，冷淡。 相比之下，格兰芬多的学生们一个个脸涨得通红，如果不是有教授在身边，有几个甚至要站上桌子发表演讲。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都小声说着话，礼堂被大大小小的声音灌满。 “我改变主意了。”德拉科在维达尔耳边低声说，“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们留下来。” 维达尔垂着眼说：“有道理。” 德拉科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看着维达尔的侧脸，顿了顿，没说出口。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最开始是为了防范卡罗兄妹，德拉科向安德烈亚请教了一些欧洲巫师几乎无法破解的魔法。 用古代如尼文绘制其他大陆的魔法，没人想得到。 在四个学院的休息室门口，德拉科利用晚上的时间布置了一些魔法，用于阻挡入侵者。 后来他无意中被格兰芬多的幽灵发现，他一路跟到了拉文克劳的塔楼上，惊动了拉文克劳的幽灵。 德拉科知道自己是无法和这两个幽灵说清楚的，于是和斯内普教授商量了这件事。 他们讨论了一个晚上，总算有了一个差强人意的解决方法。 那四个魔法阵其实是有一定危险的，但画上了就很难消除，斯内普教授才决定把这个当作备用方案。 至少在危急时刻能保证学生休息室内的安全。 但现在他们有了可以直接离开的安全通道，这个方案就可以暂时摒弃了。 私心上，德拉科还是不想和人说自己居然花费了那么多晚上的时间，在其他三个学院门前画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麦格教授站在礼堂前方，面对所有学生抬起双手宣布战争来临的消息。 在她身后是留下来的教师，和参与战斗的凤凰社成员。 斯堪的纳维亚的巫师们比英国巫师普遍高出半个头，金发的数量更多，看起来很可靠，但是也很陌生。 维达尔一直在集中注意力听麦格教授讲话，但在她斜后方站着的就是克里斯托弗，维达尔没办法不转移视线。 漏过了两句以后，维达尔就彻底放弃了，急急忙忙在那群人中找自己熟悉的面孔，心里不断祈祷每个人都平安。 克里斯托弗旁边就是斯威诺克，他的额头似乎有一道血痕，维达尔眯起眼睛也看不真切。 斯威诺克旁边隔着两个巫师站着的是萝拉，路德维希在她后面。 维达尔几乎没见过他，但想也知道，萝拉不会允许别人那样按着她的肩膀。 里恩在斯威诺克斜后方，总是低着头，就像睡不醒一样，也幸好他前面的两个巫师没完全挡住，不然维达尔也找不到他。 安德烈亚不在这里，维达尔也没看见卡米尔或者雪莉，她们本应该在这儿的。 克里斯托弗也看到了维达尔，对着这边轻轻点了一下头。 忽然，一个阴冷，高亢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传遍了每一个可以抵达的角落。 “我知道你们在准备抵抗。” 几乎是紧接着，几道尖叫声随之响起。 许多人到惊慌失措得抬头，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或者只是吓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会得到奖赏。我等到午夜。”那声音沉寂下去，收拢起来回到它发出的地方去。 礼堂的空气几乎像是停滞一样，所有人都沉默了十几秒，忽然在麦格教授身后有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 几个人小声对话，然后匆匆离开了。 七八个维达尔不认识的北欧巫师从那群巫师中走下来，从斯莱特林长桌这边绕过去，出了礼堂。 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说：“很好，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立场了。” 首先站起来的是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人，板凳摩擦的声音和者脚步声在空旷的礼堂里响起。 不一会儿人就走到一半了，维达尔和朋友们就坐在中间偏向前面的位置。 维达尔低着头，手握着拳放在膝盖上。 德拉科握住他的手腕，低下身说：“走。” 维达尔惊讶地抬头，发现德拉科正看向对面。 他们的朋友们一定是会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德拉科站了起来，潘西还有布雷斯，阿斯托利亚也就都站了起来。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人有留下来的想法了。 维达尔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回头在麦格教授身后找自己的家人。 他的目光和克里斯托弗对上。 片刻后维达尔转过头，跟着德拉科出去了。 最后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只剩两个人，一个是安娜·麦克米兰，她会留下来也没人感到意外。 还有一个是特蕾西·戴维斯。 特蕾西从一开始就坐在最前面，从头到尾都看着麦格教授身后最右边的一个人。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人也都陆续离开，格兰芬多的人走得最少。 有很多不够年龄的学生想留下来参加战斗，麦格教授不得不下来赶人。 斯莱特林留下来的这两个都没成年。 安娜的男朋友从他们长桌边上跑过来，和她低低地说着话。 特蕾西和乔治对视了很久，终于低下头，起身从旁边悄悄离开了。 弗雷德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乔治的胳膊说：“打个赌，她肯定不会乖乖走。” “不赌这个，我赌他们肯定有很多人都会偷偷留下来。”乔治说。 之后礼堂里的人都被分配了任务，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 维达尔和德拉科，还有朋友们不动声色从斯莱特林的队伍里溜出来。 他们中间只有阿斯托利亚不够年龄，维达尔就差半年，但阿斯托利亚还离得远。 于是在脱离队伍的时候，阿斯托利亚被经过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轻飘飘地按了回去。 等维达尔他们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商量事情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挺好，她肯定是不能留下来。”潘西说。 布雷斯点点头：“所以我没阻止斯拉格霍恩教授。” 大家都看了他一眼。 维达尔语速极快地说：“我家里有很多人都来了，你们知道吧？我爸爸不会放任克拉西白白死在英国，他肯定会找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算账。” “我们不是她的对手。”潘西说。 “对，我明白，斯威诺克肯定会掩护他，我也去帮他。”维达尔说，“布雷斯，安德烈亚还没来，你能帮我看着点吗？我估计他还会再带一批人来。” “了解。” “潘西，你和德拉科一起。”维达尔转向潘西说，“记住要避开一些凤凰社的人，他们对德拉科不会友好得起来。” “这都是之后的事，在他们闯进来之前呢？”布雷斯问。 德拉科沉声答道：“尽量找我们带来的人一起，他们和你们都不熟，不容易起冲突。” 布雷斯苦笑道：“我们参战还得顾虑友方的敌意是吗？” “只是短期合作。”维达尔解释道，“我们的矛盾太大了，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解决？” “你说得就好像大战都不是什么大事一样。”潘西尽量放松下来，双手盖着脸喃喃。 维达尔淡淡地说：“希望它没有在我们的生命中占太大分量，我可不希望以后和别人说起来的时候只有这么一段记忆拿得出手。” 安排好之后大家都四散开来了，只有布雷斯往楼上去，等安德烈亚和维达尔说的可能会有的那“一批人”。 德拉科和潘西往人少的地方躲，留在学校的时间潘西和布雷斯都学会了幻身咒，让德拉科酸得牙痒痒。 维达尔在人群中快速穿梭，想到克里斯托弗那边去问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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