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假期开始的第一天,阿莱克托·卡罗先离开学校了,在她回来之前阿米库斯·卡罗拿着魔杖疯狂找学生的麻烦当作是自己的复活节礼物。 一大半学生都因各种没有道理的理由被他折磨过。 比如吉米·珀克斯——一个四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因为和阿米库斯·卡罗擦身而过时问好的声音不够大而得到了一个钻心咒。 客观上来讲,阿米库斯比他的妹妹更喜欢用会使人皮开肉绽的咒语,禁闭室里一度被他弄得充满血腥味。 切割咒,神锋无影等很多咒语都有这种效果,控制不当甚至会死人。 两次以后斯内普教授开始禁止他们在学校里使用这类难处理的恶咒,如果血流到外面会引起较大的恐慌。 后来他们的主要手段就是钻心咒了,到目前为止钻心咒运用最频繁的课程就是麻瓜研究。 在吉米·珀克斯蜷缩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惨叫时,维达尔正要走进这条长廊。 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但刚刚还在身后的楼梯已经移到另一边去了。 阿米库斯向他走过来,驼背使他看起来更具有杀人魔的气质。 他站到维达尔身边用难听的声音说:“还没有学会吗?” 维达尔沉着脸没有回复他。 阿米库斯冷笑一声,摇头晃脑地走上刚好转过来的楼梯。 维达尔往走廊深处走过去。 这里只有吉米·珀克斯一个人,大家听到这层楼有人尖叫,就不会往这个走廊来。 这已经是一种默契了。 吉米·珀克斯已经停止尖叫了,正缓慢地扭动着身躯,发出细弱的呻.吟。 生机慢慢从他身体里流逝,维达尔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拉了一把,使他靠墙壁坐着。 吉米·珀克斯精神恍惚,满身大汗,用力眨眼也分辨不出眼前这个人是谁。 维达尔说:“你有能照顾你的朋友吗?” 吉米仍旧呻.吟,维达尔只好再重复一遍,然后把耳朵凑近,捕捉到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名字:“安德鲁……” 维达尔想了想说:“不认识,算了,等着。”说完他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这条走廊又来了人,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被维达尔说服来把他带走。 之前阿米库斯·卡罗不会随便在走廊上就对人用钻心咒,大家都没准备,不知道他会不会逗留。 吉米·珀克斯被带走了,维达尔继续往前走,转进西塔楼去猫头鹰屋棚。 过了两天以后德拉科和维达尔在湖边晒太阳。 以往他们可能会选择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绕着黑湖慢慢走一圈。 但现邓布利多的坟墓就在湖边,为了避免惊扰邓布利多安眠——也为防止那白色大理石坟墓的肃穆感破坏浪漫的气氛,他们不再往那边去了。 维达尔盘腿坐着,腿上放一本书一边揪着身边的草扔进湖里喂鱼。 德拉科在旁边给他改笔记。 巨乌贼的触手探出水面轻轻跟他们招手。 “你前几天不是说邓布利多教授给你留了个什么东西吗?”维达尔忽然问。 德拉科低着头把维达尔写反的熬魔药顺序调回来,再看了一遍后用魔杖敲了敲牛皮纸,纸上多余的墨水全部消失,显示出整齐正确的样子。 他把那张羊皮纸放进维达尔包里,然后抽出自己的笔记说:“斯内普教授说要等时机成熟再给我。” 维达尔又抓了两把青草扔进湖里,湖面上漂着一点细细碎碎的绿色。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给你留东西。”维达尔说。 “斯内普教授还对他用了索命咒呢,他们现在天天都还会说话。”德拉科拿起一本书开始对照笔记,翻了一会儿后发现眼睛有点疼了,于是把笔记和书都扔在包上,羽毛笔插回墨水瓶。 “你说他找得到格林德沃头上去吗?”维达尔偏头看向德拉科,“知道格林德沃偷了魔杖的人应该没有了吧。” 德拉科沉吟一会儿,然后说:“我不敢保证,魔杖现在应该在斯内普教授手里,如果他找到了格林德沃,马上就会想到斯内普教授了。” 维达尔忽然打了个寒颤。 “要进去吗?”德拉科问。 维达尔摇摇头:“人都在里面,不好说话。” 德拉科说:“前几天卡罗又犯病了?” “他妹妹不在,他的智商就直线下降。”维达尔说,“很多人都被吓坏了。” 德拉科微笑道:“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你们商量出什么了?”维达尔问,“有波特他们的消息了?” 德拉科说:“没有。” 维达尔点点头:“挺好的,希望他们能撑得久一点。” 晚上德拉科就收到了学校外面的搜查队抓到了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赫敏·格兰杰还有罗恩·韦斯莱的消息,而且他们现在就在马尔福庄园里。 与此同时安德烈亚已经和安德玛还有布莱恩到了纽蒙伽德附近。 安德烈亚把布莱恩留在纽蒙伽德外最近的镇子里,然后和安德玛往那座常年无人踏足的地方去。 纽蒙伽德在下雨,两个人紧紧握着魔杖疾走在细密的雨滴中。 安德玛能隐隐感觉到越走近那座监狱,魔法的力量就越强。 在靠近纽蒙伽德墙壁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层薄而坚韧的屏障。 只有在有人靠近的时候它才会显现。 安德玛低声念:“荧光闪烁。”他把发光的杖尖靠近屏障,随即看向安德烈亚。 安德烈亚拿着魔杖,另一只手轻轻靠近那层逐渐变蓝的屏障。 防护罩充满弹性,接纳了安德烈亚的五指和手心,却不放它进来。 “这是什么?”安德玛频繁地眨着眼,防止雨珠从睫毛上滑落进入眼睛。 安德烈亚看了他一眼,收回手说:“一种防护咒,就为了防我们这种人。” 安德玛问:“你不是进去过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安德烈亚仰头看向纽蒙伽德高耸的塔楼,黑夜中雨珠争先恐后地落进他的眼睛和红色的头发,浸染之后顺着脖颈流下。 他疑惑地喃喃道:“有人在里面。” 安德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把手伸上前去触摸那道屏障。 手感很奇怪,像是有一阵柔和的风裹挟着强劲的力量抚过掌心,然后留下割裂的刺痛。 安德玛赶紧缩手:“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安德烈亚抿唇退后几步低声坚定地说:“今天不能进去,里面有一个很强大的巫师。” 安德玛还想说什么,安德烈亚以一股难以置信的握力抓住安德玛的肩膀想要幻影移行。 忽然两人同时感觉到周身的空间剧烈扭曲。 再这样下去他们不仅跑不掉还会严重分体,安德烈亚当机立断用力推开安德玛,自己则往另一个方向扑。 安德烈亚半边的一只手臂从根部整个断开,血流了一地,被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的积水稀释。 安德玛左腿从膝盖下面就消失不见了。 安德烈亚勉强站住,迅速举起残存的手臂指向纽蒙伽德入口的方向。 雨突然下得更大了,安德烈亚的视线被猛烈的雨帘挡住,但他能感觉得到对面的巫师极度危险,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丧命。 伏地魔不紧不慢地从里面走出来,那道屏障为他开了一大片口子,雨水自动避开他周身。 安德烈亚被雨中稀薄的空气逼得喘不过气来,手指死死地扣住那根和他磨合了很久的魔杖。 伏地魔说:“你敢用魔杖指着伏地魔大人。” 安德烈亚咬紧牙关,想用余光看一眼安德玛的情况,然而伏地魔身上那股强大的压迫力让他不敢分心。 “我们只是路过。”安德烈亚艰难地开口,“没有任何威胁。” 伏地魔轻轻抬起手臂,安德烈亚下意识大喊:“阿瓦达索命!” 疼痛和紧绷的神经,还有模糊的视线使他的魔咒偏离了半寸,绿色的光被伏地魔侧身就闪过去了。 伏地魔看向魔咒消失的地方,然后扭头对安德烈亚说:“没有威胁。”就像嘲讽一样。 他抬起手臂的动作快到没法用肉眼捕捉,安德烈亚看着伏地魔的魔杖中隐约积蓄的绿色的光,脑中一片空白,身体记忆却先行动。 几乎是同一时刻,安德玛双手支撑起剩下的那条腿扑向伏地魔,伏地魔敏感地侧身闪开,纽蒙伽德那道屏障逐渐开始愈合。 安德烈亚就趁着这个机会咬着魔杖冲过去,把纽蒙伽德入口正前方的安德玛提起来,两个人一起摔进去。 纽蒙伽德的防护措施此前已经被伏地魔都破开并拔除了,现在的纽蒙伽德就是一座有着坏名声的普通的监狱罢了。 而这最后一层防护对伏地魔来说也很容易。 安德玛和安德烈亚断裂的伤口又因为摔进来时受到二次冲击,现在都缓不过来。 这时候伏地魔忽然感到贝拉特里克斯在召唤他,一股强烈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们抓到波特了。 伏地魔缓缓升空,透过逐渐褪色的屏障看了一眼纽蒙伽德禁闭的大门,缓缓举起魔杖指向纽蒙伽德的墙壁点了一下,这座屹立在此数十年,给无数巫师带去痛苦回忆的苍老的建筑轰然炸开。 看到它倒坍的巫师们从最近的镇子赶过来,只见到一片废墟。 布莱恩夹在一群巫师中间,脸色苍白地看着在雨中死去的断壁残垣,踉跄了一下倒在一个巫师身上。 “您怎么了?”那位当地的巫师用德语问,布莱恩听不懂,只觉得耳边一片烦躁的声响。 “您怎么了?”那巫师看见他的表情,换了英语问。 布莱恩这才反应过来,勉强直起身子沙哑地说:“里面有人……” “什么?”那个巫师疑惑地问了一句,随即说,“是有人,格林德沃还在里面。” “不是……不是。”布莱恩粗暴地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冲过去,“里面有人!我哥哥和弟弟都在里面!” 他怕用太强势的咒语会伤到安德烈亚和安德玛,然而如果慢慢清理那些堆积的墙块,他们两个一定会被耗死。 布莱恩跑到一半折回来让这些围观的巫师帮他,最开始没几个人动,大家对纽蒙伽德还是恐惧的,还有废墟下未知的危险让他们不得不警惕起来。 直到后来布莱恩和几个巫师快把三分之二的墙块移开了,才多了一些人来帮忙。 剩下的都唏嘘地看着,用德语说就算有人也已经被压死了。 雨转小,纽蒙伽德却早已湿透了。 最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秃顶男巫找到了昏迷的安德玛。 他还有微弱的呼吸,不过已经是出气长进气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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