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办法掌握孩子的成长方向,但是你可以给他铺路。”拉尔夫说,“尤其是安德烈亚这样不愿意跟你们交流的。” 克里斯托弗沉着脸说:“知道了,爸爸。” “还有他的魔杖,想办法给他送过去。借来的魔杖总没有自己的称手。” “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克里斯托弗说到一半,看见拉尔夫意味深长的眼神,明白了什么,眯着眼抬头看向维达尔。 维达尔脸上挂上假笑,僵硬地转身回房间关上门。 圣诞节过去以后,他们也从祖宅出去了,克拉西他们回到斯德哥尔摩,维达尔和拉尔夫回到哥德堡。 维达尔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斯德哥尔摩的家了,每逢假期他不是陪拉尔夫在哥德堡度过,就是像这次一样去祖宅。 家里只有雪莉和克里斯托弗住。 这次雪莉回来,维达尔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安德烈亚和雪莉没怎么说过几句话。 起初维达尔怀疑自己是多心了,但是后来他发现每当安德烈亚和雪莉对上时,总是会面无表情地转头避开和她对视。 雪莉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话的意思。 这倒是很正常,她在做母亲这方面就没有什么意识。 客观来说,雪莉可以是一个体贴的朋友,优秀的同事,称职的爱人,但她好像天生就缺乏做母亲的基因。 幻影移形是一个让人恼火的咒语 圣诞节过后,时间就像指缝里的沙,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已经从手中漏出去了。 常常是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一晃一天就过去了。 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回想起来,惊觉自己又是什么正事都没做。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假期结束。 过了新年以后,差不多就到了回校的时候。 在回校的前几天维达尔还一直在同克里斯托弗掰扯安德烈亚的事。 他们现在联系不上安德烈亚,安德烈亚也没有送过消息回来。 拉尔夫可能知道一点内幕,但他就是不肯说。 后来维达尔想起来安德烈亚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在昏黄的暖光下缩在一个角落里聊天,两个人一起喝了整整一瓶酒。 当时安德烈亚说,他还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维达尔那个他之前就打算说出来的秘密。 回到学校以后,学校里的圣诞气息差不多都快散干净了,大家又恢复到放假之前的样子。 休息室里坐满了聊天和写作业的人,球场也经常发生一些因练习导致的学院争执。 为了想把在魁地奇上被拉开的差距追回来,疯狂回答问题争取加分的现象遍布全校。 一切好像都恢复正常了,除了一件事。 六年级的学生要开始学习幻影移形了。 通知是他们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张贴出来的,就在公共休息室的告示板上。 所有成年的学生——只要在八月三十一号之前年满十七岁,只要支付十二个金加隆就可以学习。 加隆倒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想必不会有什么人会因为十二个金加隆就阻止自家孩子学习幻影移形。 就连韦斯莱家——著名的生活拮据的纯血统家族,他们家的每个成年孩子都已经学会了。 关于幻影移形的通知,休息室里的人了整整一个礼拜。 只有等成年的时候才能参加幻影移形考试。 那就意味着他们参加考试的时间是不统一的。有的人会先通过考试,有的人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考完试以后在他们面前炫耀。 最不满的是德拉科,他的生日在六月份,在规定可以学习的限制两个月前。 他是可以参与学习的。 但是他的生日接近暑假,是同龄朋友们中最晚的。 这也意味着等他参加幻影移形考试的时候,期末考试也伴随左右。 德拉科最近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等他他从家里回来的时候消瘦了很多,维达尔甚至都疑心是马尔福家虐待了他。 后来转念一想,比起溺爱他的妈妈苛待他这个假设,不如说他自己虐待自己还更靠谱点。 所以合理的解释就是他担心爸爸的情况,还有他之前所说的,神秘人准备让他这个学期动手这个猜想让他心神不宁。 他的心情变得有点阴晴不定,没人惹他倒好,他不会自己主动挑事。 但是一旦让他抓住了撒气的点——比如他觉得关于幻影移形考试的这个限制是在针对他——他就要疯狂诅咒。 在进入二月份以后,他们的第一节幻影移形课结束以后,一群六年级的学生回到休息室来,瞬间被低年级学生团团围住。 对于自己无法接触到的事,他们是百听不厌。 没人去围德拉科,他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没人想去触这个霉头,去了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所以德拉科气也没处撒,只好一个人坐在那儿生闷气。 他就等着有人来问他,然后他好一吐为快。 潘西看出来了,和布雷斯对视一眼,无奈地翻着白眼走过来说:“你是因为没进展所以赌气吗?” 德拉科皱着眉说:“明明是因为他们没讲清楚,含糊其辞。” 维达尔从围着的人群中走出来,耻笑他:“布雷斯说他已经可以移动了。” 德拉科毫不客气地揭穿:“是啊,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们他一头撞上了礼堂的墙壁。” “总好过你一直摔跤。”布雷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德拉科在揭他的短,也嘲讽道,“你大概是在场学生中少有的毫无进展的人。” “别说了。”维达尔发觉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差,他马上预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争执,决定先把它扼杀在摇篮里,于是把德拉科从沙发上拽起来说,“我正好找他有点事,你们先忙。” 他对潘西和布雷斯点点头,转身上楼往寝室走。 “你不会真的找我有事吧?”德拉科狐疑地说,“还是你不想看我们吵架?” 维达尔随口说:“都有吧——嘿,阿莫斯,你不出去看看吗?” 等他们两个进到宿舍里的时候,阿莫斯正对着门坐在靠窗的地方,用魔杖在给一个什么东西施法。 被撞见以后,他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有点慌张,不过看到是维达尔以后,他又松了口气。 阿莫斯站起来:“他们回来了?” 维达尔点点头:“都在外面呢。” 阿莫斯看了看维达尔和德拉科,然后迅速和他们擦身而过,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关上了门。 维达尔猜他是想赶紧去找潘西。 终于,总算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德拉科非常自觉地倒了杯水坐到窗边:“所以呢?你有什么事要说。” 维达尔走过来坐在另一半凑近他说:“那些事不方便用日记本写出来,我们得当面谈。” 德拉科耸了耸肩:“明白。” “你在假期的时候有去见过那些人吗?”维达尔压低声音说,“克拉西整个假期都在忙工作的事,应该没有时间去那里吧?” 德拉科缓了一下,把杯子放下来:“我不清楚,但是我猜他是来过的。我爸爸有一次回家的时候提过他的名字。他们好像见了面的样子。” 他整理了一下情况,又说:“在圣诞节后我去克劳奇家走了一趟,那个人没在那儿,除了虫尾巴就没别人了。” “虫尾巴?”维达尔恍惚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是一个人名吗?” 德拉科说:“一个绰号,你知道他,彼得·佩迪鲁。” “为什么叫虫尾巴?” 德拉科表示他也不知道:“我是跟着他们叫的,虫尾巴在食死徒中没什么地位。” “他一直不在那里吗?”维达尔又问。 “我问了我爸爸,从我们放假开始,会议就没有召开过。” 所以他才能把自己锁在家里,假如神秘人召唤了食死徒去开会,他是没办法躲开的,那个该死的印记还在他手上呢。 维达尔喃喃:“所以所有人都有事要做?那肯定得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我也这么想,但是没人来找我。”德拉科说,“没人通知我。” 维达尔忽然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在抱怨你没受到重用吗?” 德拉科的表情就好像是受到了冒犯一样,维达尔怀疑他差点骂人,幸好他残存的理智制止了他:“搞清楚,这是计划的一环。如果我得不到任何消息,那我的位置在哪里?” “别激动,我开玩笑的。”维达尔赶紧安抚他,然后又说,“有没有可能他已经在怀疑你了?” 德拉科想了想,慢慢摇头:“没有,那之后我就没怎么见过他,就算要用摄神取念也没有机会。” 讨论了一会儿,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维达尔最终说:“算了,那未必不是好事。迟一天有迟一天的好处。” 他瞥了一眼德拉科:“再来说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安德烈亚在哪里吧?” 安德烈亚拿着斯威诺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根魔杖来到戈德里克山谷。 虽然和格林德沃的谈话以失败告终,但他仍然给出了一些方向。 大概是太久没人来看他了,安德烈亚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一点外面的信息,所以他想随便给点回报。 这点信息对安德烈亚来说已经够好了。 此前他根本查不到复活石的线索。 他的活动范围在北欧,对英国的一些传说了解甚少。 至少他现在知道得从戈德里克山谷查起,从那三兄弟中唯一一个有迹可循的线索入手,说不定顺藤摸瓜能知道复活石的下落。 安德烈亚的脚印在雪地里一直延伸下去,停在一个三人雕像前。 这雕像在他走近前还是一个纪念石碑,想必是巫师靠近的时候才会发生变化。 安德烈亚凑近看了看,发现是一对夫妻抱着一个婴儿的雕像。 他对这没什么兴趣,确认过没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以后就离开了。 这里是一个半巫师聚集地,所以安德烈亚能看到好些麻瓜小孩在一栋栋屋子外跑来跑去。 他有点庆幸自己为了保险起见换了麻瓜的衣服来这里,他不想引人注目。 离开三人雕塑,安德烈亚按照格林德沃给出的地址,往那个巴希达·巴沙特那里去。 “我只希望他不要再惹什么麻烦。爸爸已经把占卜石送出去了,他们本来想多留一会儿的,不过安德烈亚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德拉科纠正他:“暂时。别忘了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如果是什么安全的事,他也不至于偷偷跑出去。” 维达尔从侧面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恶狠狠地说:“你一定要提醒我这个?故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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