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你还有这样缩手缩脚的时候。”德拉科皱眉说。 维达尔毫不客气地反驳他:“要不是你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要以为你被调包了。德拉科·马尔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计后果。” 两个人都憋了一股气,扭过头去。 哈利波特和斯拉格霍恩并排站着,斯内普教授在斯拉格霍恩的对面,他正用讽刺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哈利。 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一个老巫师在给三五个学生演示他的守护神——一只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的鸭嘴兽。 银色的鸭嘴兽灵活又暴躁地在那几个学生之间扭动穿梭,然后一头撞进门里不见了。 一个吸血鬼用困惑又渴望的眼神盯着一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垂在胸前和背后,金色的长发时不时扫在裸露的颈侧。 想必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这样的脖子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吸血鬼的身边站着的就是带他进来的巫师朋友,正在和另一个老巫师说话。 他时不时得回头看一眼吸血鬼,防止他抵挡不住诱惑,跑到别的地方去。 维达尔看着他们好像发生了一些类似警告的谈话,深呼吸,然后说:“在英国,我们家族可能比不过马尔福。但是在北欧,整个北欧,没人不知道弗罗斯特。” 德拉科愣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来。 “除了曾经延续了几个世纪的盛况,和索尔斯害死了无数巫师的政令,还有那二十几个因为各种原因在最好的年纪陨落的出色巫师。” 维达尔看向德拉科的眼睛:“他们中间五个死于练习阿尼马格斯的过程中,还有四个变成了动物,再也没有出现过。” 维达尔察觉到有人站在他身后,正准备回头,就被人搭住了肩膀。 “来见见维达尔!弗罗斯特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孩子之一!” 听到斯拉格霍恩这么介绍的时候,维达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恨不得立马冲出这个舞会。 “别害羞,孩子。”斯拉格霍恩胖乎乎的手搭在维达尔肩上,没有很用力,却十分难以挣脱。 “他的叔叔是瑞典魔法部现任副部长,他的曾祖父——也就是我们的老朋友。”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对两个上了年纪的巫师点点头说,“索尔斯。” 其中带着一顶深蓝色尖顶帽的巫师上下打量了维达尔一会儿,点点头说:“没错,和索尔斯简直一模一样。” “叔叔?”哈利在他们不远处听到了这段介绍,有点惊讶地吸了口气,“我怎么记得是他爸爸?” 卢娜站在他身边——哈利找不到机会甩掉她——用一种梦幻又自然的语调说:“曾经是,但是在经历过起义后,他们的职位就变了。” 哈利本来只是在自言自语,没指望谁能给他个答案。 他也没想到卢娜居然知道那么远的事。 卢娜的表情带着点理所当然:“他们起义的时候我爸爸在挪威找蒙格利飞鱼。它们在跃出水面的时候会隐身,避免被水鸟发现。” 哈利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反驳她,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生物。可以隐身的神奇动物非常有限,并且不包括这种“蒙格利飞鱼”。 但是他只是无力地在空中握了一下拳,还是没有扫她的兴。 维达尔觉得自己要晕厥了,和索尔斯一模一样?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让人头晕目眩,反胃不适的评价。 但是他对此不能发表自己的看法。 因为看起来在场的这三位巫师都和索尔斯·弗罗斯特有不浅的交情。 而其中还有他的魔药课教授。 “打扰一下!”德拉科走过来打过招呼后说,“先生,我恐怕维达尔有点不舒服。他刚刚喝了太多酒。” 维达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是啊,黄油啤酒——” “我从没听说过那个也可以喝醉!” 另一个还没开过口的巫师大笑着说:“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我知道有很多人对酒没有那么习惯。” 当然会有,但绝对不是他。 要知道在瑞典那个可能冷到人的脑袋都不清晰的地方,酒精几乎就是他们的饮料。 即使在那个地方买酒不是件容易的事。 维达尔在心里为自己的酒量辩驳,但是面上他违心地应和了几句,然后和这三个吃好喝好,已经有点困乏的巫师道别。 等摆脱了“索尔斯”的阴影后,德拉科和维达尔对视一眼,默契地笑起来。 “我觉得,你要是非要去学阿尼马格斯,我也没有立场阻止。”维达尔开口说,“既然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就看到了这么多成功的案例,那么或许阿尼马格斯只是格外不适合弗罗斯特。” 德拉科微笑着挠了挠维达尔的后脑勺:“为什么没有立场?争辩这件事的可行性是我的事,你大可以要求我放弃它,而我也会接受要求。” “那么阿尼马格斯就是过去式了。”他们在往前走的时候,维达尔看向之前那个表演守护神的男巫,对德拉科说,“给他们看看你的守护神!一定是最漂亮的。” 德拉科召唤出那只招摇又骄矜的孔雀,它踩着骄傲又慵懒的步伐在惊讶得失声的学生们面前缓缓踱着步子。 会守护神的可不止他一个,在场的学生有几个是五年级时参加D.A.集会的成员,他们为这个咒语练习了好几个星期。 由德拉科开了个头,年轻的,还没毕业的巫师们也开始召唤自己的守护神。 赫敏的守护神是一只轻盈的水獭,哈利的守护神是一头有着锋利尖长的角的牡鹿。 还有两个守护神是一只知更鸟和一匹夏尔马。 它们都存在了没多久,就消失在一片银色的烟雾中了。 没有酒精就没有意外 晚会在宵禁之前结束,这次斯拉格霍恩举办的圣诞晚会是一个私人集会,所以他们不能耽搁到太晚。 在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有很多人已经离开了。 斯莱特林受邀前来参加晚会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在维达尔和德拉科准备回休息室的时候,这里就已经看不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了。 在斯拉格霍恩宣布晚会结束的时候,维达尔正咽下他今晚的最后一口黄油啤酒。 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又变成了正常大小,送走最后几个客人。 外面的走廊因为圣诞节的关系,装饰满了槲寄生和冬青。 尤其是那些槲寄生。 对于一些希望更进一步的情侣而言,对于他们而言,遍布的槲寄生就是一个机会。 维达尔已经看到不止一对情侣在走廊黑暗的角落,在槲寄生下接吻。 秉持着礼貌的态度,维达尔尽量避免去直视他们。 德拉科喝得有点太多了,带着橡木风味的蜂蜜酒让他的头脑发昏。 维达尔一下没看见,德拉科的面前就摆了五六个空酒杯。 德拉科很少出现这种情况,维达尔也从没有见过他脸颊和耳朵泛红到这种程度。 那是一种病态的红,让德拉科整个人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有那么一点不太聪明。 具体表现在他企图把自己的脸塞进一只木制酒杯。 还有用魔杖发出绿色和银色的烟花,溅射在桌子上还有空中。 为了防止德拉科再做出什么让他醒来绝对会后悔的事,维达尔只好没收了他的魔杖,把他牢牢看在身边。 现在,德拉科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地跟在维达尔身边准备穿过这片走廊往休息室走。 两个五年级的学生——一个赫奇帕奇,一个拉文克劳,他们在一个难以被发现的死角相拥,窃窃私语。 维达尔无意间瞥了他们一眼,看见了他们头顶一束槲寄生。 那个赫奇帕奇的女孩朝维达尔眨了眨眼,似乎在嘲笑他一个人过圣诞节。 维达尔深吸一口气,把身后浑浑噩噩的德拉科拽过来,拽着他巫师袍的领子晃了晃说:“他们在挑衅我们。” 德拉科的神智还不太清晰,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噪音,还有一张在他眼前闪烁又无法真正凝聚的脸。 他顺着维达尔指向的地方看过去,那里也有两个影子凑在一起。 德拉科眯着眼扒着维达尔的手臂,越过他的肩膀仔细瞧过去。 他的视线里只有那一株漂亮的,绿得耀眼的——槲寄生。 这个酒鬼嘴里发出模糊的鼻音:“嗯——?我们在圣诞节吗?” 维达尔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饭桶——” 德拉科重重呼出一口甜腻腻的酒气,又扒拉了几下维达尔的肩膀嘟囔着说:“圣诞节……对,没错……圣诞节。” 那两个小情侣嬉笑着从另一边走了,现在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维达尔回头面无表情地推了德拉科一把,德拉科摇摇欲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跌坐在地上。 “呃——”德拉科揉了揉太阳穴,迷迷糊糊地说,“布雷斯——” “你的布雷斯早就回休息室了。”维达尔俯视着他,“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 “对——没错。圣诞节——你说会有槲寄生。”德拉科喃喃,“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 “什么?”维达尔开始失去耐心了,德拉科看起来准备赖在地上发好一会儿酒疯,他不确定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把这个比他高好一段的酒鬼扛回去。 “你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 德拉科不高兴地大声抱怨:“是你说的!在圣诞节的时候,在槲寄生下吻他的话,他不能拒绝。” 维达尔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看了看四周,迟疑着走近了两步问:“什么?” 德拉科又恢复他刚才无厘头又昏沉的状态,低声喃喃:“也不会拒绝。” 维达尔叹了口气想把德拉科从地上拽起来:“不管你想说什么,你最好给我站起来,我们得回去了。” 走廊里传来开门的动静,斯拉格霍恩从门口探出上半身:“需要帮助吗?” 维达尔拽着德拉科的手臂回头说:“不,不需要,教授。我们马上就走。” 斯拉格霍恩明显只是客套一下,他还是不想和卢修斯·马尔福——一个疑似食死徒的儿子有过多交流。 要不是他的邀请名单中有人把德拉科·带过来了,他是绝对不会邀请他过来的。 所以斯拉格霍恩把脑袋缩回去,关上了门。 维达尔咬着牙说:“劳驾站起来,你不会想让我用飘浮咒把你送下去吧?那我可不能保证途中你会不会撞到脑袋,或者干脆掉下楼去。” 德拉科嘴里嘟囔拖着什么,放任维达尔把他拉起来往下楼的方向走。 德拉科倚靠着他的肩膀,两条腿就像打结一样毫无规律地交叉着一步步踏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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