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维达尔咬牙切齿地喊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从来只喝三杯了。” 德拉科用力眨了眨眼:“所以今天是圣诞节吗?” 维达尔说:“要我说多少次?不是!” 德拉科嘟囔道:“不是——随便了,不影响。” 他按着维达尔的肩膀把他推到墙边上,在维达尔震惊的目光下抬头看了看。 “哦——我们可以往左一点。”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浓厚的酒味,那是七杯蜂蜜酒的结果,“不过不用在意它。” 维达尔扭头想看德拉科在说什么,他瞥到那株在他们头顶偏左的槲寄生时,德拉科把他的脑袋扳回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维达尔用手臂挡住他,“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德拉科轻轻歪了歪脑袋,浑浊的银灰色眼睛迷惑地看着维达尔:“怎么了,维达尔?” “你刚刚对我叫布雷斯的名字。” “什么时候?”德拉科的酒似醒非醒,维达尔说不好他是在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忘记了刚刚的事。 “在你发疯的时候,你刚刚在说什么?”维达尔有一个猜想,但是他得让德拉科亲自承认才行。 “没什么,你看到槲寄生了吗?” “没有。” “那代表你不能拒绝我。” “我没有打算拒绝你。” “就算你拒绝也没有用。” “我——没有——打算——拒绝——你。”维达尔一字一顿地用手指戳着德拉科的肩膀说。 “因为我知道你也爱我。”德拉科的手温柔地揉着维达尔的后脑勺,“对吗?” 维达尔的耳朵变得通红,手指也不听使唤地蜷曲起来。 “所以那不是顺其自然,而是蓄谋已久?”维达尔结结巴巴地说,“你是故意带我去湖边的那个草地是吗?” “今天是圣诞节。” “今天不是——” “我希望我们可以在这天开始,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 走廊随着德拉科的最后一句话归为沉寂。 这是第一次,他们提到“爱”这个词,之前从来没有过,甚至连“喜欢”都没有过。 他们心照不宣地把它们放在内心深处不容易提起的地方。 因为他们心知肚明,这是一个不能被轻易许下的承诺。 承诺一旦许下,就必须要践行,否则就是一种践踏。 但他们目前还没有这个条件,还没有到许下承诺的时机。 他们的家族都不会同意这件事,即使在一定程度上,所有人都对此有了猜测。 没人会同意,一个是作为马尔福家族仅剩血脉的延续,一个是作为弗罗斯特长子的延续。 有一天他们会和家里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但不会是现在,不会是在他们毕业之前。 然而当听到德拉科亲口说出来的时候,维达尔的心还是跳得很快。 就好像他们是第一次明白对方的心意一样。 事实上,这确实是第一次,毫无疑问,最直白的一次。 拜德拉科的醉酒所赐,他们几乎要错过最后回到休息室的时间了。 在发完酒疯以后,德拉科又失去意识,但是终于乖乖地让维达尔扶着他往楼下走了。 在他们两个跌跌撞撞地下楼以后,这层的走廊发出一声开门的动静。 斯拉格霍恩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外两边看了看,随即嘀嘀咕咕抱怨道:“所以说我讨厌小情侣。” 在往下走了五层楼以后他们来到了地面,再往下走就能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了,但是德拉科又想赖在这里不动了。 “拜托你,拜托!只有最后一点路了!就当是帮我的忙行吗?”维达尔痛苦地哀嚎,“或者你更想留在这里度过今晚?” 德拉科差不多已经睡着了,没回他的话。 这时候,潘西的出现就相当于是救了维达尔一命了。 “谢天谢地,帮我把他弄回去!我快要精神衰竭了!”维达尔朝潘西求救道。 “好吧,好吧。”潘西一言难尽地看着德拉科,“他明早起来会后悔的。” 把德拉科扔回他的床上以后,正好是宵禁时间。 潘西不高兴地披上袍子出去:“今天应该是他去巡逻,我就说我们不应该做这样的划分,其他年级的级长就从没有这样的困扰。” “但是你们可以隔天休息。”布雷斯说。 “是啊,值班的这天工作量加倍,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潘西毫不客气地反驳他,“就是德拉科这个惯会偷懒的家伙想出来的坏主意。明年我们得和其他年级一样!” 维达尔安慰她道:“别抱怨了,他欠你一天,作为感谢,他会额外帮你巡逻一晚上。” 潘西挑眉看向他:“你可以决定?” “可以,鉴于他今晚把我们折磨得筋疲力尽,他没有资格提出异议。” 布雷斯耸耸肩坐回去:“德拉科,我真同情他。” 维达尔转过来说:“是啊。另外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布雷斯微笑道:“乐意效劳。” “是你给他出的主意?”维达尔走近到他面前,俯视他问道。 布雷斯不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好事还是坏事,于是谨慎地问:“你是指——” “圣诞节的槲寄生。”在公共的休息室,维达尔尽量说得简短,但是又能让布雷斯听得懂。 布雷斯挑眉,避开他的视线:“嗯——我觉得那可能会更浪漫一点。” 维达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确实是,以至于我到今天才知道那是蓄谋已久。” “不可否认,我的建议起作用了。”布雷斯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德拉科说他会把这当作一个秘密。” 维达尔往寝室的方向走过去,留给布雷斯一个背影:“他今晚喝了七杯蜂蜜酒。” 布雷斯的脸狠狠抽搐了一下,就好像是吃了什么酸东西牙疼那样:“你得后悔了。” “后悔什么?”德拉科一起床就听到这个无厘头的问题,遗憾地问。 “你昨晚喝了超出你酒量两倍的酒。” “所以?” “所以你喝醉了。告诉我,喝醉的人一般都会做什么?” 德拉科愣住,迟疑地看向布雷斯,试探着问:“你是说……?” 布雷斯点点头。 德拉科痛苦地抱住脑袋坐在床边:“哦——梅林,希望我没做什么傻事。” 布雷斯比划着手指说:“你可能做了。” 德拉科抬头看他。 “昨晚你是被维达尔和潘西两个人扛回来的。据维达尔所说,他一个人扶着你下了五层楼。这还不是最坏的。” “还不是?” 布雷斯一副遗憾的样子——德拉科发现他的眼中流露着幸灾乐祸:“你好像和他说了一些秘密。比如你之前计划了三个月在圣诞节那天和他表白,但是假装是他先主动的事。” 德拉科自暴自弃地往后一躺:“还有什么更糟的都说出来吧。” 布雷斯假装想了一下:“好像没有了——哦,维达尔帮你争取了一个晚上的巡逻任务,潘西觉得你欠她一个晚上。” 德拉科轻声说:“那还好,可以接受。我就怕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布雷斯好奇了:“比如?” “那不关你的事,现在别和我说话了。”德拉科抬起手臂盖住眼睛。 比如安德烈亚告诉他的,关于他想在假期开始的时候带维达尔去那个他正在住的村子的原因。 汤姆·霍尔和他的夺魂咒 克里斯托弗最近听说了一些让他感到非常不安的消息。来自一些总是神神叨叨,不肯和正常人交流的奇怪巫师。 严格来说,那是让他规避已久的问题。 是有一点荒谬,但是却传得有头有尾的故事。 一些人说,那个据说已经消失在北欧,乃至世界的格欧费茵还剩下一个幸存者,然后他该死地偷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最离谱的是,当克里斯托弗打算去调查的时候发现,这群人说的居然是安德烈亚。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实在是—— 他对安德烈亚是知根知底的,他父母的身份是不容置疑的。 雪莉是英国人,和格欧费茵没有任何关系。 而那个该下地狱的布瑞林·莫林,魔法部不久前才重新审判他参与屠杀格欧费茵的案子。 所以莫林也不会是格欧费茵的后人。 这也代表了,安德烈亚是格欧费茵的幸存者的这个说法,完全就是胡扯。 但是克里斯托弗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 一个和他有点交情的老朋友给他看了他们内部流传的资料。 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该死的就是安德烈亚。 当时克里斯托弗被邀请去参加一次私人晚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把肺咳出来。 “原谅我的冒犯,巴布罗尔,这个被你们叫做小偷的,是我的儿子。” 克里斯托弗接过那张照片,里面的安德烈亚穿着麻瓜的衣服,正用手按住帽子,往偷拍的方向冷漠地瞥了一眼,然后往前消失在两栋房子的空隙中间。 “你确定吗?”那个坐在克里斯托弗另一边的巫师——巴布罗尔·杜罗萨说,“这个人,我们的孩子追踪他已经很久了,他们亲眼看到了他拿着我们的东西。” 克里斯托弗假笑:“确定,以及肯定。这是我的儿子,不是什么格欧费茵的后人,他身上也没有流着半滴格欧费茵的血。” 巴布罗尔微笑:“但是,克里斯托弗。你首先要弄明白的是,我们要的不是他的血统。” 克里斯托弗抬手打断:“我们……?” 巴布罗尔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们。他们真正在意的无关血统,这只是一个借口。” 克里斯托弗不带感情地低声笑道:“是啊,想起来了,你们不能对联盟以外的人动手。”他把照片放在桌面上,“所以你是在向我挑衅吗?明目张胆地叫我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他的手悄悄伸向他的袍子。 “我建议不要拿出你的魔杖,谈判的时候最好不要。”巴布罗尔摸着自己的胡子摇摇头:“我是在帮你,作为一个老朋友。当然,如果你能劝说你儿子把那件东西还回来的话,我们——”他轻轻点头,探身去把照片拿回来。 照片上的安德烈亚往外面瞥了一眼,然后消失在两栋房子的间隙间。 “他们肯定很乐意澄清这个小误会。” 克里斯托弗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看向巴布罗尔,然后露出一个夹带愤怒的微笑:“巴布罗尔——我们应该重新审视一下我们的友谊了。” “确实,我早就开始怀疑那种东西是否真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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