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在这里转了一圈后,转身回来在德拉科面前站定,看着德拉科的眼睛说:“如果你一直像这样,隔一段时间就躲我一次,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也不愿意相信我,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 德拉科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也不用每天这么早跑出来躲我,我也不需要天天想着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瞒着我。” 德拉科看着他的嘴唇一直在动,大脑却慢半拍,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我不躲——” “你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维达尔说,“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你还在把我当作一年级的学生。你从不相信我可以为你分担点什么。” “我猜布雷斯都比我知道的多吧?” 德拉科被他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所以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德拉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半响,他轻轻拉起左手袖子:“我可以解释,但是你不要失望。” 维达尔抬眼看了看他为难的表情,然后随着他的动作看向他的手臂。 维达尔看到那个图案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浸入了黑湖一样。冷意从头顶一直窜到脚尖。 他猛地抓住德拉科的手腕抬头:“这是什么?” 德拉科按住他的手:“别碰到它,你会把他招过来的。” 维达尔不可置信地盯住德拉科的眼睛,然后从他的眼里得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 “我可以解释。” 维达尔看着他。 “我解释不了。”挣扎了一会儿后,德拉科还是憋不出一句话,最终他轻轻把维达尔的手拿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你是……你是……”维达尔震惊得说不出话,他连“食死徒”这个词都说不出口。 “你去问问你叔叔吧。”德拉科叹了口气道,“你去问克拉西,他知道我的情况。你理解吗,我没办法跟你说这件事。” 在对维达尔露出黑魔标记以后,德拉科觉得自己心里的包袱变轻了许多,心情也没那么压抑了。 他终于回到礼堂吃饭,也不会一大早跑出去在外面度过漫长的两天周末时间了。 他甚至会和维达尔一起来有求必应屋,他们两个会在这里练习一些霍格沃茨绝对不可能教的咒语。 而且,这里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 关于出卖队友是否值得寄一封吼叫信进行谴责的问题的研究 维达尔当天就送了一封信出去给克拉西。 和回信同来的是克拉西给德拉科的吼叫信。 早餐的时候,在礼堂里,所有人都能听到。 德拉科麻木僵直地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上,动都不敢动。 他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能让他跑出礼堂了。 礼堂里四个学院的学生,加上教师席的所有教授,在星期一的早上,被迫知道德拉科做了一件非常过分,足以让人用吼叫信这样丢人的方式告知大众的事。 克拉西没有明说德拉科“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无耻下流,没有道德,没有底线,应被唾弃”的行为到底是什么。 可以看得出来,他只想让德拉科在人前丢脸。 德拉科也在心里回骂。 克拉西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假如不把克拉西供出来,他将会在六年级这个该死的分手事件高发点回归和布雷斯一样的状态。 维达尔把脑袋垂得很低,生怕别人注意到他。 他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在吼叫信粉碎之前,它飞到维达尔面前,换了一个较为平和的语调说:“我的下一封信会解释,记住别再告诉任何人。” 它又迅速飞回德拉科面前,歇斯底里地吼道:“别!告诉!任何!人!” 说完它就把自己撕成了无数碎片。 礼堂里沉寂片刻,然后又爆发出巨大的说话讨论声还有笑声。 德拉科知道在别人看来,这没什么。 很多人都收到过吼叫信,在那以后大家都是一笑而过。 毕竟没什么人会刻意去记别人的丢脸瞬间。 说是这么说,但是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 他们会不断怀疑,是不是有人记得这一幕,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拿出来反复鞭尸。 德拉科和维达尔默默对视一眼,把另一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揣进怀里。 两个人颇有默契地同时离开长桌,迅速和朋友们道别,然后一起出了礼堂。 在下午的课程开始之前还有一段午休的时间,而这也足够让他们去一趟有求必应屋。 休息室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但是绝对不适合讨论黑魔王还有他可爱的食死徒的秘密。 他们不清楚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不过每当里面有人的时候,其他想进来的人就会发现外面的门根本就打不开。 到现在为止,没有其他人企图打开有求必应屋的门。 一进门维达尔就急匆匆地问:“他写了什么?我看看。” 德拉科把克拉西那封包了不知道几层的信封拿出来递给他,然后说:“我现在回避一下是被允许的吗?” 维达尔瞟了他一眼,一心只想知道克拉西所谓的计划是什么,于是敷衍地说:“随便你。” 德拉科噎了一下,分不清他是真心实意的还是在讽刺他,于是抿唇摸了摸鼻子,跟在他背后去找开信刀。 维达尔快速把信封拆开,里面有好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纸,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牛皮图纸。 就是这张叠起来的牛皮图纸让整个信封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像块板砖。 以至于福金飞回来的时候狠狠在维达尔手指上啄了好几下,以此发泄长途旅行还要带过载行李的不快。 维达尔随手把牛皮纸递给德拉科,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克拉西的信。 德拉科打开图纸粗略看了看。 这是一张克拉西自己做的食死徒内部关系表。 还有一些食死徒家族成员关系图,以及一些魔法部中疑似被控制官员的名单和信息。 德拉科把图纸重新叠起来,然后凑过去看信纸的内容。 维达尔看的那封信有开头有一大段的笔墨是在让他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任何人,尤其是克里斯托弗和拉尔夫。 维达尔可以理解,卡米尔那里他一定已经关照好了,他们两个感情很好,维达尔相信他们之间有足够的信任。 但是就维达尔知道的来说,克拉西对拉尔夫是有一点意见的。 不光是政见和立场不同的问题,克拉西似乎觉得拉尔夫偏心克里斯托弗。 至于萝拉和斯威诺克,维达尔猜测克拉西有自己的安排。 他们两个和英国也没什么关系。 就信上写的来看,克拉西是在为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一个部门工作,或者说,是一种合作。 他没有提到具体是哪个部门在和他一起做这样危险的事,但是维达尔怀疑他在暗示,和雪莉的工作有关。 翻到下一张,维达尔一眼就看到了“马尔福”这个姓。 不是他对这个姓有多敏感,主要是克拉西在写这个词的时候好像带了点怨气。 每一个“M”都写得特别重,有一个几乎要划破信纸,整个词在一堆工整漂亮的英文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扭头看了眼弯着腰歪着头凑在他脑袋旁边的德拉科。 德拉科缩了缩脑袋,也看向他。 德拉科抿唇:“我先走了,你看完了来我房间找我?” 维达尔笑了:“你把布雷斯赶到休息室去吗?” 德拉科一副莫名其妙的语气:“有什么关系?他在哪儿不是待着?休息室里人还多,正好可以让他释放他那该死的魅力。” 说完他随手摸了摸维达尔的头发,然后揉了揉他的耳朵,拿上自己的袍子披好后出去了。 等他关上门以后,维达尔才收回视线,继续看剩下几张个人情绪极其浓重的信。 事实证明克拉西不愧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在用整整一段咒骂了德拉科以后,他还是在下面另起一行为德拉科解释了黑魔标记的缘由。 也就是这时候维达尔才知道卢修斯正面临着这样的窘境。 伏地魔不会轻易把信任给别人。 克拉西说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得到过伏地魔的信任。 伏地魔只是把他当作一个还算好用的工具。 他的主力还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 就连巴蒂·克劳奇都没有那么受重用。 黑魔王现在住在他的房子里,这已经是食死徒眼中无上的荣耀了。 伏地魔似乎打算这么敷衍克劳奇。 克劳奇毕竟没有在伏地魔身边待很久。 即使他是伏地魔复活的主要贡献力量,伏地魔不是那种会感恩的人。 在伏地魔上一次死亡之前,巴蒂·克劳奇只是一个连黑魔标记都没有的追随者。 他和伏地魔的关系更像是疯狂的信徒和他信仰的邪神。 对于伏地魔来说,只有忠心是不够用的。 他需要确定克劳奇真正有可以和贝拉特里克斯,或者斯内普匹敌的能力才会给他一些更重要的任务。 毫无疑问,卢修斯曾经拥有过伏地魔的一部分信任,他曾经是伏地魔的左膀右臂。 但是现在伏地魔已经完全厌弃了他。 而德拉科做的,就是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表示可以戴罪立功,免去他父亲的责罚。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德拉科的行为让他占据了主动权。 主动请缨和被迫任命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在卢修斯被惩罚以后,马尔福家在食死徒中会彻底坍塌。 伏地魔没理由不去处理纳西莎和德拉科。 他可能会直接给德拉科一个死咒。 他最懂得玩弄人心,不会不知道马尔福夫妇的软肋就是他们的儿子。 也可能不会。 这就得看德拉科的态度。 他想要保住性命,保住父母和家族就得做出选择。 即使这个选择本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 克拉西说他是无意中发现的。 他和德拉科在大使馆谈过话后有通过两次信,那时候他没想到会在食死徒的行列中看到德拉科。 克拉西说他知道维达尔和德拉科的关系很好,所以当他看到德拉科在那群成年食死徒中举步维艰的时候就决定帮帮他。 “没想到他是只背信弃义,出卖队友的老鼠!” 这是克拉西写的信的原文。 维达尔快速略过那个充满诅咒和侮辱意味的“rat”,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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