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顺着这些人的目光交点看过去,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巫。 留着一头及肩的墨绿色中长发。 彼得只是看了两眼就没有再关注他们了,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比干涉一群不怀好意的巫师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青年更有意义的事。 在他等的那个人来之前,那个青年巫师离开了咖啡店,没过几秒钟,那群人都陆陆续续推门走了出去。 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要等的人来了。 “非常感谢你对国际巫师联合会的贡献。”彼得站起来和来人握了握手,两个人都坐下来。 “我的委托人作为匿名志愿者进行此次情报提供,未来我将代替他和你们进行联系。” 彼得轻轻挑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这个男人。 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没有把脸从旅行斗篷的帽子里露出来。 这让他看起来不像一个干正经事的巫师。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他的委托人,他自己也不想让人知道为国际巫师联合会提供神秘人信息的是谁。 彼得点点头:“当然,我们尊重你委托人的选择。” 卢修斯揽过纳西莎的肩膀,对贝拉特里克斯说:“谢谢你,贝拉,但是我们恐怕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贝拉特里克斯讽刺地笑出声:“当然,反正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卢修斯还没有说话,纳西莎凶狠地拽住贝拉特里克斯的手臂:“你最好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对我丈夫说话。” 贝拉特里克斯把她的手慢慢拉开,摇头晃脑地笑道:“你得认清现实,西茜,他已经完了。” 卢修斯拍了拍他妻子的手背,对贝拉特里克斯说:“你最好祈祷你没有这一天。” 卢修斯变得非常憔悴。 尽管他极力维持自己的形象,但是焦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的瘾君子。 他的眼下有一大片的青灰,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下巴上还长了几个痘。 就连魔药都救不了他。 最焦虑最暴躁的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卢修斯处于冷静期,不然他真的很有可能和贝拉特里克斯在这里打起来。 贝拉特里克斯一向很疯,再加上她是黑魔王最信任的手下之一,现在和她对着干不是什么好事。 纳西莎瞪着贝拉特里克斯,咬着牙走出了房间的门。 卢修斯冷漠地看了一眼贝拉特里克斯:“你要是想提前回去,那就请便。” 贝拉特里克斯扫兴地撇嘴,轻蔑地转身在他面前幻影移行。 虽然马尔福夫妇落魄了,但是他们还没有被逼到极点。 贝拉特里克斯虽然疯,但是她懂得把握一个度。 还有一点,她和纳西莎的感情是挺好的,只是她非常不喜欢卢修斯·马尔福。 卢修斯心情沉闷地叹了口气,用厌恶的眼神扫视了一下这间他们许久没有住过的房子。 如果是用作度假,这里绝对会是一个绝佳的落脚点。 然而他们此行是来完成一个,通常是由没有黑魔标记,甚至算不上食死徒的巫师来做的任务。 所以很明显这是惩罚,非常直观地让其他所有食死徒知道,他,卢修斯·马尔福,已经完全失势了。 黑魔王本没有必要这么做,但是他清楚什么样的惩罚对卢修斯来说最刻骨铭心。 卢修斯·马尔福,一直以来标榜是纯血统家族中的领头羊。 仗着古灵阁成堆的金加隆,还有在纯血统家族中的地位,在魔法界一向是横着走。 现在却要被派来做连克拉布和高尔都不屑做的工作。 ——他们两个是公认的除了有钱就没有别的用处的饭桶。 很多人怀疑黑魔王把他们两个纳入食死徒纯粹是想刮干净他们家在古灵阁的金库。 纳西莎走出房间,就看到德拉科刚刚从外面回来,正把他的旅行斗篷放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你去哪儿了?”纳西莎调整了一下情绪,微笑着走过去。 德拉科抬头:“刚刚出去转了一圈,我们什么时候走?” 纳西莎面露难色:“过几天,卢修斯还有事情要处理。” 德拉科点点头:“她呢?” “贝拉刚刚走了。”卢修斯出来说,“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可以先走,但是别回英国。” 德拉科摇摇头:“我和你们一起。” 纳西莎一副要哭的表情,这让德拉科有了一种错觉。 在她心里,德拉科就应该是无理取闹的孩子。 “有一点,德拉科。”卢修斯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如果他们——如果他们要你做什么事,别答应。” 德拉科一脸疑惑:“谁?” 卢修斯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你还小,没必要把未来的人生早早就规划好。” “梅林,我从没想过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爸爸。”德拉科露出调侃的笑容,“我几乎要成年了,早一点规划没什么不好的。” 纳西莎纠正他:“还有两年,你离成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和卢修斯对视了一眼,“我很高兴你爸爸终于意识到了,过早选择未来的路,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德拉科当然能听出他们的言外之意,他抿嘴笑道:“我明白。” 他们在都柏林又待了一周。 期间德拉科注意到,卢修斯和纳西莎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要做,他们更多的是在消磨时间。 正如他之前和克拉西讨论的那样,就是拖。 德拉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朋友们联系了。 在纳西莎看来,他们把德拉科带来都柏林是为了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相比于外面,英国那些势利眼的家伙们对他们的威胁还更大点。 但是德拉科有自己另外的考量。 等从这里回去以后,他可能就要开始接触食死徒的圈子了。 对于一个仍然在上学的巫师来说,那绝对不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好差事。 考虑到黑魔王对马尔福家的态度,他给德拉科的任务就不可能是简单那一类的。 德拉科已经做好下个星期会过得非常辛苦的准备了。 他猜测黑魔王会让他对付波特,把他带到黑魔王面前,就像克劳奇之前做的那样。 在回到房间以后,德拉科关上门,放轻脚步走到房间里的桌子前。 他几乎没有在这张桌子前坐下来过。 本来就是一个落脚点。 相比于书桌的功能,他更倾向于把它用于堆杂物。 德拉科拿起他的日记本。 他每个晚上都会翻开来看一看。 在所有朋友中间,他最不能联系的就是维达尔。 克拉西的处境已经非常焦灼了,黑魔王不会想看到他的侄子和食死徒走得太近。 更何况他最近才受过惩罚,并且事情的原因和维达尔的关系还不小。 德拉科是少有的知道克拉西受到惩罚的原因的人。 这还要说到最开始,黑魔王想要招揽的人并不是克拉西。 他曾经透露过想要把克里斯托弗变成食死徒的意图。 结果已经很明了了。 克里斯托弗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克拉西会成为食死徒,但是他看得出——克拉西根本就没在他面前掩饰,他对自己的这个身份是十分厌弃的。 自从那个早上,他和克拉西单独谈过以后,他们两个就时常会交流。 在此之前,他甚至都没有见过克拉西。 他去哥德堡的那个暑假,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过克拉西。 听说后来弗罗斯特家有一个家宴,但那是在他已经离开的时候。 如果他们是在维达尔的介绍下正式认识的,德拉科绝对不会和克拉西有别的交集。 从这几次写信的交流中他就能意识到,克拉西绝对不是他可以交心的那一类型。 但是他们现在有共同的麻烦。 克拉西对他的承诺是,假如他不把维达尔牵扯进来,他就能在和食死徒交涉的过程中给德拉科提供一些便利。 不用他说,德拉科本来就是这么考虑的。 维达尔本身也不喜欢食死徒。 值得庆幸的是,短时间内他还不会被打上那个该死的,品味堪忧的黑魔标记。 这也意味着,假如把握得当,他还能有一些退路。 德拉科把日记本收起来,然后去洗漱,躺上了床。 理想和现实的对比 克拉西的办公桌前还亮着灯,卡米尔在他对面的软椅上看书。 忽然门被敲响。 两个人抬头对视一眼。 卡米尔站起来,把她的披肩往肩膀上一搭,光着脚踩着毛绒绒的地毯去开了门。 “晚上好,卡米尔。”克里斯托弗温和地问好,“克拉西在吗?” 卡米尔往旁边退了一步:“他在书房,需要我帮你冲一杯咖啡吗?” “不用,我马上走。” 克里斯托弗径直往楼上走。 卡米尔看他进了书房的门,转身往萝拉的房间去,和她说了晚安以后也回了卧室。 “你去英国做什么了?”克里斯托弗开门见山道,“苏布赫告诉我你受伤了。” 克拉西疲惫地按着眉心:“你跟她还有联系?” “我在英国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工作,你以为她为什么会是代办?” “好吧,我就是不小心和人发生了点冲突,伤得不严重——” “……昏迷了很长时间,有受过钻心咒的迹象。”克里斯托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纸,挑了这么句话念出来,然后把信纸慢慢放在克拉西面前。 克拉西稍微瞟一眼就知道,苏布赫不仅是告诉了克里斯托弗,还非常详细地描述了具体情况。 克拉西握着羽毛笔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随即他放下羽毛笔。 不过苏布赫没有提到维达尔的事,他不清楚为什么她没有那么做,但是他稍微松了口气。 因为假如克里斯托弗知道那件事,他们恐怕得吵一顿大的。 “我告诉过你不要掺和英国那些事。”克里斯托弗说,“你已经是魔法部副部长了,这还不够吗?” 克拉西本来没有打算和他认真讨论这个问题。 但是这句话让他的心情急转直下。 “现在我们在一起就只能讨论这些了吗?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克拉西平静地把他刚写完的文件收起来放在一边,然后抬头看着克里斯托弗。 他们两个差不多高,年龄相差也不大,但是克拉西总是会比克里斯托弗显得更沉稳一点。 克里斯托弗冷静了一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克拉西站起来,闭上眼深呼吸:“克里斯,我不会去干涉你的工作,同样我也不希望你来干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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