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是真的很痛苦啊!!! 与谢野晶子小姐做错了什么? 士兵们做错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缓缓抬头,望着林太郎,露出了我这辈子最冰冷的笑容—— 林太郎被我的表情震得后退了几步。 我作为林太郎的异能,对他的态度一向都非常温和。 那是我第一次对林太郎翻脸。 也是最后一次。 我用尽力气,挣脱了林太郎的影响,朝着他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我冷冰冰道: “就是你的错啊——混蛋林太郎!” 林太郎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望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与谢野晶子小姐。 我望着与谢野晶子小姐乌黑的头发,柔声道: “晶子小姐,请不要再随意使用你的异能了。” 与谢野晶子小姐蹲在地上,双眼含泪,正愣怔地看着我: “爱丽丝小姐……你……” 我微笑道: “如果治愈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么,人们对于生命的敬畏也会随之消失。” “这是我的亲身体验。” “因为可以被轻易治愈,所以会有恃无恐地挥霍自己的生命。这是不正确的啊——” 接着,我又望向了林太郎。 “当你作为手牌被捏在林太郎手里的时候,林太郎也会因此失去对他人生命的敬畏之心。” 林太郎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一样,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看他,只是冷笑了一声。 与谢野晶子小姐抬头望向我。 她颤抖着嘴唇嗫嚅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爱丽丝小姐?” “每次治疗的时候,都需要被治疗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我温声提议道,“这样会提高治疗的机会成本。” “当被治愈变得艰难的时候,人们自然会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与谢野晶子小姐望着我,眼神若有所思。 在和与谢野晶子小姐说完我想说的所有话之后,我终于愿意转头看向林太郎了。 林太郎望着我,眼神复杂。 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并非没有感情。 “我不是爱丽丝,”我望着林太郎那双紫红色的漂亮眼睛,坦白道,“你会遇到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爱丽丝的,但我显然不是。” 林太郎颤抖着身子,握紧了拳头。 我望向林太郎,低笑道: “谢谢你的照顾,我的主人。” “还有,再见,林太郎” “祝君,武运昌隆。” 林太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试图控制住我—— 不仅如此,他还用一种沉郁的目光祈求着我。 “爱丽丝酱~” 他挽留道: “爱丽丝酱,等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我们就有钱了,我可以给爱丽丝酱买好多漂亮的小裙子,给你买好吃的蛋糕和甜点。” 我望着林太郎,表情不为所动。 林太郎上前一步道: “爱丽丝酱,我不会再逼迫你了。” “你想说出来对我的不满,想打我,想骂我,我都会纵容你的……” “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不用害怕,”我温声道,“我离开了,你休息几天,依旧会有新的爱丽丝生成。” “她依旧是你忠实的伙伴,你不会有任何损失的。” 林太郎试图控制住我,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我了—— 因我的灵魂有一大半脱离爱丽丝这个异能躯壳了。 在我灵魂彻底剥离的时候,我开始念起了希波克拉底誓言: “仰赖医药神阿波罗,阿斯克勒庇俄斯,阿克索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 凡授我艺者,敬之如父母,作为终身同业伴侣,彼有急需,我接济之。 视彼儿女,犹我兄弟,如欲受业,当免费并无条件传授之。 凡我所知,无论口授书传,俱传之吾与吾师之子及发誓遵守此约之生徒,此外不传与他人。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 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该项之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 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 凡患疑难杂症者,我不施手术,此则有待于专家为之。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 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之事。 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 尚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只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实共殛之。” 在我念着誓言的时候,我的眼神是虔诚的。 当时我的状态,完完全全就是医生桑田飞鸟的状态。 此时此刻,林太郎终于,彻彻底底地发现了不对劲。 他脸色煞白道:“你不是我的异能爱丽丝,对吗?” 我望着他,摇了摇头。 林太郎望向我,眼神里蕴含着惊涛骇浪。 “你就是爱丽丝。” 林太郎温和了嗓音,那个偏执的表情看得我我毛骨悚然。 他道:“即便诞生了自主意识,我仍旧是创造你的主人。” “你就是爱丽丝,不要妄想摆脱我。” 我摇摇头,然后硬生生地将我的灵魂从爱丽丝身上完全拔了出来。 在我的灵魂脱离之后,爱丽丝几乎立刻化为了粉末。 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林太郎望着化为粉末的爱丽丝伸出手来—— “爱丽丝酱!!!” 与此同时,遥远的英国。 年轻的少年刘易斯·卡罗尔从睡梦中惊醒,他望着自己自动发动的异能,眼神惊恐。 自从几年前对那个日本医学生使用异能之后,他的异能就时常抽风—— 而现在,他的异能竟然再一次自动发动了。 我闭上眼,感受着异能特异点的波动。 这是林太郎的「vita sexualis」,我的「天国之钟」和刘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漫游仙境」三个异能共同产生的异能特异点—— 接下来,我会回到东京吗? 还是到达别的地方…… 在异能特异点之中,我迷迷糊糊地想着。 我隐约感受到,异能特异点在强化我的异能的同时,也正在啃食我的记忆—— 正当我的记忆被啃食的时候,一个异能护住了我的记忆。 那是一只鸟。 不知过了多久,我懵懵懂懂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发戴眼镜的严肃男人。 金发男人望着我,抱着一个笔记本,正眼神关切。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左一右站在男人身边。中原中也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带着黑色的礼帽,穿着黑西装。 太宰治穿得倒是不像是黑手党。 看到太宰治的那一刻,我脑子里蓦然升起一个想法—— 原来他那只眼睛没瞎啊。 看着我醒来,一个带着贝雷帽的眯眯眼少年扑到了我的床上。 他非常高兴地撒娇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笨蛋桑田。” 我望了一眼眯眯眼少年,又看了一眼周围。 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狭小的医务室。 在贝雷帽眯眯眼身旁,是一个留着狗啃刘海的男孩; 医务室的门边上,站着一对亲密的小情侣; 门口站着一个银发身披羽织的剑客和一个少女。 那个少女,活脱脱就是一个青年版本的与谢野晶子小姐。 我又望向了中原中也背后—— 伊顿和兰斯这两个家伙正靠在墙上看着我。 他俩什么时候离开美国来日本了? 我沉默了片刻,望着一屋子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真诚开口道: “我不是在东京中心医院查房吗?”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 眯眯眼少年仰头望着我,睁开了眼睛。 “原来如此,是在去的时候丢失了半年的记忆吗?”眯眯眼喃喃自语道,“回来的时候被异能者保护了,所以还记得与谢野医生。” “果然,这就是我之前在宴会上感受到的那个东方异能者——” 与此同时,遥远的东方—— 一只鸟飞到了男人的手心里,男人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鸟儿的翅膀,在阳光中微笑着摇了摇头。 在男人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名为《吉檀迦利》的书。 这是一本宗教抒情诗集,是一份“奉献给神的祭品”—— 也是“生命之歌”。 大阪。 东野圭吾转过身来望向天边—— “好多鸟叫声。”他低声道,“不止是乌鸦和鸽子的声音……” 东野圭吾闭上眼,叹了口气。 耳朵太灵了也不是好事啊。 ---- 爱丽丝·桑田提议:每次治疗的时候,都需要被治疗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受伤! 幼年的与谢野晶子眼睛一亮:好主意! N多年之后。 与谢野晶子握着电锯:有谁需要治疗吗? 众人四散而逃。 与谢野望着吃零食的乱步,移开了视线。 乱步先生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与谢野望着站在原地的桑田:桑田医生,你为什么不跑? 桑田:我自己自愈啦,不需要与谢野医生帮忙! 与谢野遗憾地放下了电锯。 所以被荼毒的还是国木田他们……
第50章 社死 我花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利用弗洛伊德先生制作的梦境之书复盘了消失的这半年的记忆。 给中也的那条旧项链现在仍旧留在了中原中也那里。我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失忆这事我估计以后还会有,思来想去,我琢磨着还是准备再买一条项链好一点。而恰好,正当我准备动身出门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份跨洋快递。 这是一份来自印度的快递。 江户川看了一眼之后就偏过了头去,很显然,这份快递是没有问题的。 可我并不认识来自印度的人啊? 带着满腔疑惑,我拆开了快递。 快递的纸箱子里面是一个古朴的首饰盒,首饰盒里放着一个黄铜制的飞鸟项链。 那只鸟长得很抽象,我看了半天都看不出来品种。 看到这个项链的那一瞬间,我蓦然想到了回来的时候护住我异能力的那只飞鸟。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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