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胖子知道吴邪是为他好,也不客气,爽快地应下了。 张瑞铎开口笑道:“五先生,圣婴,胖爷,咱别在门口干站着啊,接风宴已经准备好了,咱先吃饭。” “好,先吃饭。”吴邪笑道。 虽然没有事先告知,但训练有素的张家人依旧在这短短时间内准备了丰盛的宴席,吴邪三人是客人,张瑞峥张瑞铎等人作陪,吴邪还见到了张瑞义,他有些惊讶,张瑞义竟一直留在本家没再出去吗? 张瑞义起身向吴邪敬酒:“之前还未正式感谢五先生和圣婴的救命之恩。” 吴邪摆手,并不在意这个:“没什么好谢的,应该的。” 张瑞义郑重向吴邪举杯:“您说错了,这对您来说不过顺手为之,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我必须谢您。” 张瑞义仰头满饮一杯,然后再次倒酒向闷油瓶示意:“圣婴,我也要感谢您,若不是您,瑞义也活不下来。” 闷油瓶端起一旁的酒杯向张瑞义示意,在张瑞义饮下时也浅饮一口作为回应。 胖子在一边抓着个鸭腿在吃,瞧见这一幕突然来了兴趣,胳膊肘捅了捅吴邪,挤眉弄眼的笑:“天真呐,小哥在这个世界不能喝酒呐。” 吴邪纳闷:“什么意思?” 胖子嘿嘿直笑,一看就在憋着坏主意:“这个世界的小哥才多大,照你之前说的算才十六七吧,十六七的崽连成年都还没有,怎么能喝酒呢。” 吴邪哭笑不得,转头看一眼闷油瓶,压低声音道:“你看闷油瓶那模样,像未成年?” 大概是因为记忆回归的原因,闷油瓶那两年长得飞快,如今的模样早已经跟现代那个成年闷油瓶别无二致,不管让谁看都绝对不会说闷油瓶是个未成年。 胖子假装一本正经:“未成年不能看脸,得看年龄,小哥长得再老成也架不住他真实年龄十六七。天真,老牛吃嫩草感觉咋样?” 吴邪硬是没跟上胖子满天乱飞的脑回路:“……嗯?” 胖子嘿嘿怪笑,挤眉弄眼:“你这嫩草翻身当老牛了,滋味咋样?你说实话,你俩……办过了没?” “咳咳咳咳!!” 激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胖子回过头,就看到桌上坐着的几个张家人跟同时犯了肺痨一样咳成一团。 吴邪脸色铁青,咬牙道:“……死胖子,你没事找事吗?这桌上都是张家人你真当人家听不见?” 胖子傻眼:“啊……啊?” 莫名其妙就出了柜,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吴邪羞耻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扭头去看闷油瓶的反应,只见那家伙依旧保持着自己淡定面瘫的老爷脸,仿佛对现在的局面无动于衷,然而吴邪眼见的看见他杯子下面几滴新鲜的水渍,显然是刚刚从杯子里滴出来的。 “五、五先生您和圣婴……” 张瑞峥话都说不稳了,看一眼吴邪再看一眼闷油瓶,然后再看一眼吴邪,表情一言难尽:“您二位居然?可是圣婴不是您养大的吗?” 张瑞峥看向吴邪的目光充满了谴责,仿佛是在说,你怎么下得去手。 吴邪笑的格外尴尬:“……如果我说,我跟他是前世情缘今生再续,你会信吗。” 张瑞峥:“五先生说话真是有趣。” 明摆着是不相信的。 张瑞铎也默默开口:“五先生,我记得第一次知道您在圣婴身边的时候,圣婴才三岁。” 虽然不敢直接指责,但这话一出,席上所有张家人都对吴邪报以谴责的目光。 吴邪:“……” 吴邪心生绝望,让他死了好了,这他妈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他都像是个炼铜加养成的变态啊!!! “五先生,事先声明,我们都非常敬重您。但您这件事实在做的很不是人。”张瑞峥连掩饰都没有,看向吴邪的目光是赤裸裸地谴责,他只是老谋深算不是没心没肝,对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下手哪怕是他也觉得格外不妥。 吴邪脸皮僵硬,笑容苦涩,努力为自己辩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瑞峥一点也不信:“五先生的意思是并没有倾慕圣婴,与圣婴结成伴侣?” 吴邪看一眼闷油瓶,头怎么也点不下去,艰难道:“有还是有的。” 桌上的张家人看他的目光更加谴责,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大喊一声:禽兽,好不要脸! 吴邪欲哭无泪,这让他怎么搞? 一直沉默不语的闷油瓶忽然动了,他按下吴邪的手,在吴邪之前开口道:“是我先向吴邪求爱的。”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一众张家人们短暂的呆滞后就以更加震惊与谴责的目光看向吴邪,认定是吴□□坏小孩子,给闷油瓶洗脑的连保护自己都不知道了。 吴邪:冤。 闷油瓶重复道:“是我先向吴邪求爱的。” “圣婴您别说话。”张瑞铎道:“您还小,不懂事,这种事太恶劣了,就算是五先生您也不能给他开脱,五先生,我们都敬重您,但这件事您实在做的太过分了,圣婴他还那么小!” “是我先向吴邪求爱的。” 闷油瓶再次重复,这一次的语气变重,不是平淡的告知,而是严肃的警告。 闷油瓶的气场远胜被吴邪处处庇护长大的闷小瓶,身为从尸山血海中前行上百年的真正张家族长,闷油瓶的气场一放开,桌上所有人都被震慑,齐齐沉默。 闷油瓶冷淡地扫视一圈众人,这才开口:“这件事与你们所想不同,吴邪没有那么不堪,此事背后有你们想象不到的原因,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中有人以此抨击吴邪。” 在这个世界里,因为吴邪的存在,一直以来小瓶在张家人眼中都很没有存在感,虽然不会直接说,但在这些张家的领头人心中闷小瓶只不过是个吉祥物,是张家精神上的领袖,却没有实权。 以前没有恢复记忆的小瓶从来不在意这个,身上自然也没有身为上位者该有的威严,随和的简直不像张家的现任张起灵。所以这是张瑞峥他们第一次触碰到来自闷油瓶的压迫感。 张瑞峥面色变化,他看出不对,若是以前的圣婴,绝不会有这样的气势。这个人是谁? 张瑞峥一下便联想到□□上,他眸色一沉就要开口质问,闷油瓶则早知道他会说什么,在他之前开口:“没有人能在张家人面前冒充张家人。” 闷油瓶看着张瑞峥的眼睛道:“我就是张起灵,吴邪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相知相爱,也因此才会在这个世界相遇,吴邪所说的前世有缘今生再续,其实也没错。 张瑞铎先叫道:“这不可能,你逗我玩呢,什么前世今生的明摆着是骗人的!” “这世界上有很多你理解不了的东西,你不能因为自己不知道就认为这些不存在。”闷油瓶声音冷淡:“还是说你一定要认为跟你们共事十余年的吴邪其实是个有恋童怪癖的变态?” “我们当然不会这么想五先生。”张瑞峥接话:“但是圣婴您真的没跟我们开玩笑吗?恕我直言,你说的这个可能,实在太像骗小孩子的谎话,您想让我们相信的话,总该拿出点证据来。” “证据?” 闷油瓶声音清淡:“有。” 他一指旁边的张瑞义,随口道:“你跟你妻子张瑞云去年三月结的婚,感情很好,今年年底会有第一个孩子,你现在请医生去给她看看,说不定已经能看出脉象。” 张瑞义呆住。 胖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吴邪也是没想到闷油瓶竟然会用这种东西来当证据,他目瞪口呆的盯着面不改色的说着别人家家长里短的闷油瓶,忍不住小声道:“……你怎么知道?” 闷油瓶淡淡道:“他儿子叫张海楼。” 吴邪:“噗。” 张瑞义涨红了脸,尴尬得不知所措,他确实有想过要给自己以后的儿子起名为“楼”。 张瑞峥不需询问,只看张瑞义的表情就知道闷油瓶说的没错。 张瑞峥脑子活,很快想通问题关键:“你们不止是前生,甚至是……” “嘘。” 吴邪食指竖起在唇边,微笑:“五长老,不可多言。” 张瑞峥沉默,随即释然一笑:“也对,想来若不是早与我张家有渊源,五先生您这样的人物又怎会留在我张家。” 张瑞峥很快想通,眉眼舒展朝两人敬了一杯酒:“谢二位对张家的扶助之恩。” 吴邪同样举杯还礼。 在场的张家人各个都是人精,不需直言,便能理解两人的意思,他们没有纠结吴邪二人是否来自未来还是别的世界这个问题,对他们来说当下的世界才是唯一真实的世界,只要不影响他们如今的生活,吴邪和闷油瓶的来历,不是问题。 “既如此就没什么问题了。”张瑞峥展颜笑道:“二位佳偶天成,祝二位百年好合,圣婴不论如何也是我张家当代的张起灵,二位既然来了,要不,干脆就在张家成了亲,上了族谱再走?” 吴邪:“噗——” 刚喝到嘴里的酒水,糟蹋了面前一碟好菜。 吴邪咳嗽不停,连连摆手:“开,开什么玩笑,别胡说。” 张瑞峥:“怎么是胡说呢,我是真心实意的。只要你想,最多一周我们就能将婚礼办起来,到时宴请各个家族,一定将这件事办得风风光光。” 他们只是回来看看而已,被迫出柜已经够呛,为何出柜后还要被火速闪婚? 过于可怕。 吴邪拒绝:“不……” 余光从闷油瓶身上一扫而过,吴邪一晃眼觉得闷油瓶竟然有些失落。 他转头看向闷油瓶,那大爷虽然依旧面瘫,但那委屈的感觉,仿佛头顶上有一朵小乌云在下雨。 吴邪默默瞪他,这死瓶子,竟然很有兴趣要跟他在这里成亲?闷小瓶,你考没考虑过别的张家人不会轻信前生有缘的说辞,只会以为咱俩搞不伦之恋? 闷油瓶乖乖地垂下眼表示退步,手指却委屈地在桌面磨蹭两下,赤裸裸一副我很想要,但我很懂事我想要也不说的小模样。 吴邪气笑了,这死瓶子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受不了他这个模样,还摆出这么个姿态来给他看,是不是笃定了他一定会心软? 吴邪深吸口气准备严厉斥责心机瓶,告诉他耍小心眼是要不得的,不行就是不行,然而心机瓶往那儿一坐,手垂下去乖乖放在腿上,低着头,垂着眼,一副很老实很好欺负的认错模样,吴邪登时便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犯规了!犯规了!这死瓶子居然装乖! 可吴邪偏偏就吃他这一套! 吴邪无法拒绝一个装乖卖萌的可爱瓶,先前打定的主意一股脑全都被扔掉,他嘴里的话拐了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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