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整个人明显活泛起来,明明还是那张面瘫脸,可吴邪仿佛能听到他心里的小人在欢呼。 吴邪扶额,一定是他的错觉,闷油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小瓶也不可能。 吴邪轻轻叹气,正色对张瑞峥道:“此事可行,不过,我需要做些别的安排。” 张瑞峥点头:“当然,这是您跟圣婴的婚礼,您想怎么做都可以。” 吴邪颔首,结婚是要结的,但是不能这么随便,他不能以五先生的身份和圣婴成婚,这太容易被人诟病,这里哪怕不是现实,却也依旧是张家,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让小哥再次被张家人排挤嫌弃。 胖子道:“天真你打算干什么去?要胖爷我帮忙不?” 吴邪笑道:“当然需要,这会没有胖爷您可不行呢。” 闷油瓶开口:“吴邪,我。” 吴邪打断他的话:“你就算了。” 吴邪笑眯眯地将胳膊搭在闷油瓶肩膀上,笑的不怀好意:“小瓶乖,既然要成亲,那就乖乖在家,等你吴邪哥哥来娶你吧。” —— 就算要成婚,也不能是他以五先生的身份在张家与闷油瓶结婚,既然要搞,当然要搞个大的。 吴邪没同意张瑞峥那个一周后举行婚礼的决定,他把婚礼时间放在两月之后,让闷油瓶留在张家,自己则带着胖子回了吴家。 不是长沙吴家,而是他在东北一手建起来的吴家。 虽然比不上张家那样绵延几千年的老派势力,但在吴邪这个熟读近代史的挂逼领导下,开了挂的吴家发展极其迅速,哪怕只建立不过十几年,也已然是东北地区后起之秀,有足够的资格和张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得力下属仔仔细细将吴邪给他的单子看了一遍,抬头看看坐在上首的家主,低头将单子又看了一遍。 吴邪敲敲桌子:“吴崇,你别告诉我你忽然不认识字了。” 得力下属终于开口:“家主啊,我宁可我不认识字。” 他把纸张翻转过来指着上面一条条看得人眼皮直跳的条目问吴邪:“长白千年老人参,金丝楠木雕花龙凤榻,满绿翡翠玉如意,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这些就算了,十匹汗血宝马,十台新式汽车是什么意思?家主,咱不过了?” 吴邪懒怠道:“要你准备你就去准备,家主当然有大用。” 得力下属吴崇深吸口气才忍着没去敲自家家主的头:“家主,这些可不是小数目,您要这么多东西到底要干嘛?起码跟我透个底。” “告诉你也无妨。”吴邪笑起来,向自己的得力下属分享自己的喜悦:“小崇啊,你家主我要成亲。” 东北张吴两大家族的族长家主要成亲,跟这两大家族说要结盟没什么区别。 两家都没有遮掩的意思,甚至还要办的越热闹,越声势浩大越好。东北所有数得上名号的家族都收到了张吴两份请帖,邀请他们两月后来参加张吴两家联姻的盛宴。 各个家族领导人相熟的立马凑到一块去紧张交谈,他们严重怀疑联姻是假,联盟是真,张吴两大巨头给他们发请帖根本不是让他们去吃席,而是要骗他们过去,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小家主们瑟瑟发抖,下定决心打死不去,下一秒却有一人提出担忧:“万一这是他们的阴谋,专门等着谁不去就以这个为借口灭了谁怎么办?” 众位家主更加惶恐,此言有理!格外有理!所以,还是得去,哪怕哭着也得去,不光要去,还要带着礼物去,礼物轻了也不行,必须带份重礼。 小家主们心在滴血,哭着回去各自准备礼物。 对于这些小家主们的打算吴邪是完全不知道的,两个月的时间筹备一场婚礼还是有点紧张,吴家的人都忙的脚不沾地,吴崇愁的头发都掉了一堆,很有公报私仇嫌疑地拉着吴邪去裁缝铺试了不下二十套新郎礼服,非要看着吴邪也一样累成狗才心中舒服。 两个月的时限到了,婚礼也筹备得当,由于双方都是男人,因此两家商议后决定不管什么迎亲的旧规矩,双方同时出发,直接到选定的位置举行仪式,吴崇提前半月在这里买了宅子,收拾齐整后当做他们二人的新房。 “吉时已到——迎亲——” 鲜红的新郎服艳丽得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衬得吴邪面容更加俊朗,吴邪骑在一匹枣红色大马上,身后是绵延上百米的浩大队伍,堆满了奇珍异宝的新式汽车顺路排开,随便一辆汽车上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是吴邪的“聘礼”。 “启程——” 司仪又一声唱喏,队伍出发,浩浩荡荡地向婚礼地点进发。 另一头,张起灵同样一身色泽鲜艳的红色新郎服,在张瑞峥最后一遍清点所带聘礼后,同样启程,向婚礼地点出发。 婚礼地点选在距离两家都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好处是张家向来神秘,此举便不必暴露本家具体位置,待过了这几日,吴邪他们再想回哪里居住也不迟。 远远看到一身喜服策马而来的张起灵,吴邪唇角上翘,轻踢马腹驱马上前,笑道:“小哥。” 张起灵骑一匹纯黑大马,看见吴邪时耳尖微不可察的红了一下,他翻身下马,向吴邪伸出手。 吴邪一笑,握住他的手也跳下马来,两人相携走向被红绸妆点的宅院正门。 “祝张族长,吴家主二位百年好合!” “祝二位此生长相携,恩爱两不疑。” 一众被邀请的小家主们见两人到来,纷纷前来祝贺。 吴邪笑着一一回应,余光瞥见一旁被各种珍贵礼物堆成小山的礼桌,眉毛一跳,小声问闷油瓶:“这怎么回事?” 他不记得自己邀请了这么多的人,就算邀请了,萍水相逢的,这些家主们干什么送这么重的礼? 闷油瓶表示他也不知道,吴邪好歹在吴家还会管些事,他在张家可是完全的撒手掌柜,就连这次婚礼,也是张瑞峥等人操办,他只负责试喜服和跟着流程走。 吴邪瞥一眼笑的谄媚的各位家主,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张瑞峥和吴崇干了什么? 别是威胁了这些无辜可怜的小家主们? 发请帖的始作俑者张瑞峥/吴崇表示无辜,他们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单纯的发了请帖而已。 “胖子呢?” 闷油瓶低声问。 吴邪看看表,道:“马上就来。” 因两人都是男人,总不能让一人以妻子的身份“嫁”出去,所以这场婚礼比起寻常婚礼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司仪是临时从张家抓壮丁的文员,略过了繁琐的迎亲步骤,吸取西式婚礼的特点,直接请两位新人上台,一段颇长的祝福词后,又换了中式婚礼特有的三拜,司仪拖长了声音喊道:“一拜天地——” 两人应司仪之言,双双下拜。 “二拜高堂——” 闷油瓶蹙眉,吴一穷夫妇在这个世界尚未出生,那个世界的吴一穷夫妇则没有过来,他在张家也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血亲,高堂如何纳拜? 吴邪知晓他的担忧,笑着拉一拉他,示意他往上看:“你看。” 闷油瓶顺着往上一看,随即眸光一亮。 本来空荡的位置不知何时坐了一位温婉的藏袍妇人,正含笑看着两人,眸光温柔似水。 闷油瓶脱口而出:“阿妈!” 是白玛。 不远处胖子松了一口气,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他见吴邪看过来,咧嘴笑着朝吴邪竖起大拇指,捶捶胸口。 “阿妈。”吴邪也喊了一声,轻声道:“我与小瓶今次结为伴侣,我知我们年岁或许差得太大,您会介意吗?” 白玛轻轻摇头:“怎会,若不是你,我早已死在十余年前,官儿也不会长得这般好,我知你二人缘分,你们本就应当是一起,我怎么会拦着你们?” 白玛含笑看着两人,轻声道:“官儿,小邪,阿妈祝你们今后岁岁和睦,恩爱不移。” 吴邪认真点头:“您放心,我必不负您所托。” “二拜高堂——” 司仪的唱喏声再次响起,吴邪两人相视一笑,齐齐向白玛下拜。 白玛含笑受了两人的礼,眸中浮起水光。 “夫夫对拜——” 最后一句略有些拗口,但此时没人会在意这些小问题,吴邪和张起灵转而面对彼此,拱手下拜。 “送——诵读誓词——” 中西合璧的婚礼,三拜之后又成了西式婚礼的誓言环节,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眼睛,认真道:“诸神为证,天地为鉴,后辈吴邪,今与张起灵结做伴侣,此后余生,不舍不忘,不离不弃,任贫病加之,恩怨扰之,世事摧之,亦不忘今日之诺,必不弃身边之人。” 吴邪坚定道:“此生与君携,生死永不离。” 待吴邪说完,张起灵同样开口,声音不高,却格外认真:“诸神为证,天地为鉴。后辈张起灵,今与吴邪结做伴侣,往后余生,护卫身侧,任恶咒加身,灾祸不止,亦不弃此生挚爱,当以吾身化云桥,护吾之所爱,不受灾厄,不困危途。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张起灵拉过吴邪的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戴在吴邪左手无名指上,轻声道:“愿与君偕,死生不弃。” 无关正文的番外 “所以,这算怎么回事。” 吴邪坐在桌子上,面容严肃的平视张起灵。 张起灵坐在凳子上,摇头:“不知道,噗。” 吴邪勃然大怒,小奶音萌得人心化:“你还笑!说是不是你干的!” 张起灵立刻抱起暴躁跳脚的小吴邪到怀里安抚:“别气,我错了,不是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早起来张起灵就发现枕边的吴邪缩水了,好好一个一八一的大帅哥变成了身高不到一米三的奶音小屁孩,目测绝不超过十岁。 吴邪醒来后发现异状更加震惊且崩溃,小奶音嗷嗷叫,张起灵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再笑出声,以引来吴邪再一次“毒打”。 闹腾了好久,吴邪终于接受现实,生无可恋的躺在张起灵身上看天花板:“让我死了好了。” 张起灵腾出一只手给他倒水:“没事,会有解决办法的。” 外面有人敲门,睡在隔壁的胖子被他俩的动静惊醒:“天真,小哥,你俩搞啥呢。” 片刻后三人坐在沙发上,吴邪小奶音强装严肃,坐在沙发上腿悬在半空:“我觉得一定又是那对镯子搞的鬼,它有前科,上次就是它把我和小哥搞到民国去,还让小哥变成了崽。” 胖子摸下巴,看着吴邪手短脚短的小模样嘿嘿直笑:“所以,这叫风水轮流转,今年你当崽?” 吴邪面无表情:“请王胖子同志终止发言。” 胖子忽然想起个问题,一拍大腿:“糟了,咱前两天答应了花儿爷他们夹喇嘛,明天就要出发,你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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