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我不希罕,让我带路行。说好的,我的客人你不能杀。他们来旅游的,不碍你们什么事情。” 女孩沉默一下,说:“你不能再留标记了。” 女人质抖抖地回答:“不会了。” “好吧,看老爷子面子上。你们走前面,我会看着的。走。老邦,把背包背上,里面肯定有吃的。” “他妈的还有巧克力。”老邦开心的声音,他根本没中枪。 袁朗在坑底,抱着狙击枪苦笑,真他妈阴沟里翻船,让个小丫头片子A了。
第三章 吴哲在无线电里,向队员通告逃窜毒贩的情况:“四名男性。证实持有至少一支AK,三支五四。同行的有一名女子,叫张茉莉,15岁,云南昆明第一中学,高一学生,具体不明,不是人质。” “不是人质是什么意思?可以杀掉?15岁?离家出走的小太妹?”齐桓问。 “见机行事。”吴哲笼统地说,然后继续:“另外有6人在界山范围内失踪,4名游客,一名向导,一名司机。怀疑被毒贩劫持。” 成才在无线电里说:“完毕。” 没人说话。 “许三多。” “啊。”木木回答,“完毕收到。” 成才说:“没事的,不是有我呢么。” C3回复发现一队人员,三名人质,其中一个是本地的司机,在带路,另两名为游客,身上可以看到绑着手雷。两名毒贩,没发现大型枪械。 两名毒贩身份确定,一个外号“三头虾”,另一个“钟葡萄”。A级杀人犯。 “已形成包围圈,组员待命。”C3说。 吴哲问:“没有那个15岁的女孩?” “没有。” “他们走的路其实离公路不远,”齐桓说,“而且带着那么多人质,磨磨蹭蹭地走。” “你是说,他们也许是诱饵?”徐睿问。 “诱什么?”C3说:“诱出我们,然后凭着另外两个埋伏的毒贩,三支枪,把一整队的特种兵包围全歼了?” “除非是他们要移开我们的注意力,利于其他两个毒贩逃走。”吴哲分析。 “很少见,亡命徒自己不要命的同时,会希望同伙也不要命。”齐桓说,“除非……” “除非另外两个人的地位比他们高很多。”吴哲说。 “打么?”成才问,他的狙击枪静静地跟随着一个毒贩的颈动脉,那毒贩好像在赶蚊子,拍拍自己的脖子。 吴哲说:“联系边防军,确定另外两个毒贩的身份。” 徐睿说:“已经联络过了,我们面前的两位是小头目,另外两个只是马仔。但是资料说,那两个人的枪法很好。” “我们漏掉了什么。”齐桓说。 “女孩。”吴哲说,“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太妹,现在要掩护另外的毒贩走,她也应该在这里当诱饵。” “我去查那个女孩的身份。”徐睿说。 眼前的一行人走到一个略开阔点的地方,草地,没有树。 “行动。”吴哲说。 根本只是一场没什么意思的战斗。成才和C3一枪一个,直接打穿了那两人的头。人质尖叫起来。然后是安抚,收拾战场,通知边防军。 吴哲说:“好好问一下那几个人质,看他们知道点什么。” 袁朗终于爬出了那个坑洞。 他确定了几个人没有再回来之后,才撕了一个布条,扎住腿,然后拿地上的石片在坑壁挖凹槽,手脚借着一点点力往上挪。 左小腿用布条扎上了,血不多。子弹没有穿透,袁朗感觉得到,随着脉搏一动一动地钝痛。 他慢慢走出矿洞,找一棵树坐着,看。地上没有脚印,但是左边小路上,枝叶被隐约拂动过。 在坑洞里,他听到那个向导对女孩说:“这个洞是个标记,往南面走,就是个平坝。只要我们过平坝的时候没有人看到,就进缅甸了。” 他摇摇头。他现在有点头晕目眩。等吧,等别人来救。 正在和人质说话的吴哲,突然抱着GPS定位喊起来:“队长的信号有了。地点是……” 很快,袁朗被找到了,他好像很舒服地伸着腿,靠着树。对着来人笑,然后垂下眼睛摇头。吴哲也对他笑,摇头说:“丢脸丢大了,队长。” 许三多说:“你在哪里啊,队长?” 袁朗指指后面的矿井,说:“挺深一个洞里,GPS信号不好。下次我换个联通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好一点。” 吴哲在他伸直的左腿旁边跪下来,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剪开伤口旁边的裤子,拿水冲了一下后,上止血粉和止血带。袁朗从他的背包里翻东西吃,一下就找到那块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齐桓在联系边防军,说:“请联系救护车,我们有人受伤,小腿,五四手枪子弹残留。” “饿么?”吴哲问。 袁朗这个时候还能慢慢地嚼,喝水。但是不说话,把水壶放在吴哲的肩头,好玩一样保持着平衡,不让它掉下来。 刚刚救下来的人质也跟过来了,齐桓让他们待会跟着边防军的救护车一起回去。 那个女人质看了一眼袁朗的伤口,突然蹲下来,脱袁朗的鞋。 “怎么?”吴哲下意识地拉住女子的手,袁朗偏一下头,示意她放开。 女子在摸袁朗的脚背,然后帮他抬腿屈伸了一下,说:“脚背的动脉都有搏动,出血也不多,神经反应正常,应该没有大血管和神经受伤。问题不大。” 男人质也蹲下来看,说:“还比较浅,要是有个扩创缝合包,大概能取出来了。” 袁朗看看他们问:“医生?” 男子说:“医生护士。” 袁朗看看徐睿,他还□□卫生兵。袁朗问:“有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包么?” “扩创缝合包,“徐睿说,“有的。但是你还要消炎和打破伤风针。” “消炎可以以后,现在给我取出来就行,破伤风针让救护车带来,我就不用下山了。”袁朗说。 齐桓点头,继续联系救护车带几支破伤风针来。 徐睿从背包里拿出无菌扩创包,给那个男子说:“麻烦你了,医生。” 男人有点牙疼一样把扩创包递给旁边的女子,说:“麻烦你了,医生。”然后转头跟他们解释:“我是护士。” 女医生打开扩创包,问:“没有麻药?” “军用吗啡。”徐睿拿了两片止痛剂口香糖,给袁朗,“就是会头昏个几个钟头。”他说。 袁朗犹豫了一会,说:“大概用不着。” 医生耸耸肩说:“随便你,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吃点,是直接切肉。” 于是她戴上手套,从扩创包里拿出止血钳和手术刀,开始一层层切除创口周围的坏死组织。子弹本身造成的创口并不大,但是它在机体里旋转,并绞烂肌肉,一块一块被撕扯成棉絮一样的肌肉,全部需要切除,否则会化脓坏疽。 她听到嘶嘶的抽气声音,忍着很大的痛。 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你最好吃点吗啡,如果你尖叫我就做不了手术了。” “不是我。”袁朗紧咬着牙,脸上都是汗,但是他确实没有抽气。 旁边的人轰地一声笑起来。 刚才是吴哲在那边龇牙咧嘴,嘶嘶抽气。
第四章 子弹被取出了,医生在袁朗的小腿上,切出了一小堆坏死肌肉。然后她剪了一条碘伏纱布,塞进那个很大的创口里,留出一段在皮肤外面引流。包上纱布,再在上面一圈圈缠绷带,用力收紧。 “可以了。”医生收拾东西,说:“现在不能缝合,只能用绷带压迫止血。要等两天,伤口里面不出脓了才能缝上。” 袁朗脸色都白了,脸上淋淋沥沥,都是冷汗,对医生点点头,说谢谢。 齐桓还在详细询问那个同时被劫持的司机。他是当地人,医生他们雇了他开车。 他说他其实从小在市里上学,刚开始开旅游团车的时候,这里也通了盘山公路,林子里的老路他不熟。 但是他听那个佤族老向导说过,去缅甸有一条近道。从这里的周界翡翠洞往南走,到山崖那里,沿着陡壁攀下去,越过车厘河的沙黾平坝,就能从一个谷地翻到缅甸的地界。 袁朗说:“我那时候,确实听到他们说要从洞口往南走。” 成才、C3先从那里追踪过去。 袁朗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救护车来了,带着破伤风针。 救护员不会做破伤风的皮试,于是让那个男护士来给袁朗打针。 他其实也不熟练,左右看了很久,犹犹豫豫地在袁朗的手腕上打了一个皮丘,太大了点。袁朗嘶嘶抽了口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其实是急诊室里的护士,做抢救和管呼吸机的,打针技术不太好。”男护士满头大汗地道歉。 女医生在打电话,叽里呱拉说南方土话,一边说一边开始哭,惊得所有老A盯着她看。 男护士解释:“朱医生在跟她妈说,她想通了,那样的男人跑了就跑了吧,她以后再也不哭哭啼啼天塌地陷的了。活着就不容易了。哦,她还说……”他不继续了,笑笑说:“她的私人电话。” 吴哲看着袁朗说:“她还在说,她碰到个巨帅无比的男人。男人就怕比啊,那个猪头跟他比起来。哦,队长,应该是跟您,比起来,那种猪头就不算什么男人了。” 在喝水的袁朗一口水没喝下去,极其无辜不解地看着吴哲。 男护士点头说:“朱医生失恋以后,讲话方式有点极端。” 徐睿走过来,说边防军回复。 男护士很有眼色地说,我先回避一下。 边防军回报,他们去昆明中学详细调查了那个叫赵茉莉的女孩。赵茉莉的父母都是沧源县的农民,户籍没有问题,所有社会关系的档案极其简单普通。成绩优秀,人很聪明。 但是据班主任说,那个女孩子有点神眉鬼道的,好几次挑逗得几个男生为了她打架。 开家长会的时候,班主任还特地叮嘱过赵茉莉的父亲要好好管教她。她父亲看起来老实巴交,什么都不懂,不停地点头说是的是的,最后也不了了之。因为赵茉莉成绩确实不错,老师后来也懒得管她了。 另外有一个男孩的口供记录,那男孩和她交往过一段时间。他说,那天赵茉莉生日,两人商量到市里的酒吧玩。但是跟她说好,只是蹦迪,不能叫东西,不然钱不够。 而他们刚刚进门,经理就极其恭敬地过来,说两位正好是酒吧开业以来第5000个客人,全部免单。而且送了饮料,水果甚至很多的鲜花过来,看起来不便宜。 赵茉莉还问经理有没有酒,经理正色说:“两位没有成年,还是不要喝的好。” 后来两人蹦迪。男同学回忆,那时候,一池子蹦迪的人都挤在一起,而他们两人一直是在舞池的中央,周围却很空,没人上来挤他们。赵茉莉可以直接对那个DJ说,我要什么什么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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