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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尔的戒指又亮了——他手里多了一把枪，水枪。 沃利脸色一绿。 “草，你要干什么……？” 你猜。 小李子同款水枪不仅绿，后劲儿也十分强悍，迎面呲了沃利一脸。 “凯尔。雷纳——！你什么毛病？！” 刚获得了新外挂速度的小闪电额上一排井字号，手臂在海里一扬，来了个大力出奇迹，卷出来的海浪泼了凯尔一身，给他从头到脚淋了一身水。 也不知道他俩和水有什么不解之缘，论坛里汁水横流，现实里湿身诱惑（划掉）必淋一身。 年龄加起来七岁的两位小朋友逐渐上头，呼啦呼啦地往彼此身上招呼，凯尔一开始凭借武器优势略占上风，而沃利用来作弊的神速力逐渐强压一头——他们两个的头发都湿透了，粘着面颊，沃利的战衣好歹是防水的，而凯尔，他连鞋子都是湿的，衣服粘在身上，肌肉的形状隐约勾勒，哔哔鸟的脸非常不幸地被他的胸肌凸成“快让俺瞧瞧伸头JPG”。 水在半空中变成各种形态的珍珠，月光为它们渡色，远处海塔的光会闪烁其中几颗精品。 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 然后他们两个都笑了出来，为彼此的狼狈模样和自己的幼稚行为。沃利抹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海风迎面而来，凉爽而腥甜，“这太傻了，我成年以后就再没玩过打水仗。” 凯尔的水枪收回去，估计戒指都嫌弃他幼稚得丢人，鞋子里进了沙子，他不得不脱了鞋往外磕，冰凉海水潮涨时浸过脚面，联想一下海滨城这两天要命的热，他有点理解沃利为什么会往海里跑了。 “所以我们这算和解了？” 凯尔说，他扯着后领子把上衣脱掉，粘在身上太不舒服。小艺术家这些年的宇宙历练，终于从那个健身房出来的艺术品躯壳变成了……带了疤痕的更好看的艺术品。 肩宽腰窄和线条起伏只是标配，疤痕比他本人的白肤稍深一点，像雕塑因为时间造成干裂，因为这些本应视为瑕疵的意外，才更富有艺术性，月光下泛着象牙色的光。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一开始就是你在找我茬。”如果盯着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沃利移开了目光，去盯岸边的礁石，“嘿，暴露狂。” 难道你看这四下无人，想行些不轨之事？ “湿透了好吗？就你衣服是防水的。” 凯尔没好气，拿衣服又抽起一个水花——没溅到沃利身上，但就是想故意吓唬他。 “那你待会儿难道光着把声呐送到贝尔里夫吗？”沃利对他吐舌头，躲都没躲，表示看穿了他的伎俩。 “我有灯戒。”凯尔理直气壮，“盖。加德纳，你应该记得他，他戴灯戒都不穿衣服，我们裸奔都没人管。” ……不是很理解你们绿灯侠。 毕竟是北部的海边，呆太久也是会冷。感谢灯戒科技，还能弄个吹风机给两个人吹头发，沃利的发质意外的很细软，所以吹干了以后特别蓬。顶着蓬蓬红发的小闪电坐在石礁上穿战靴，这画面有点可爱，可惜又幸运地只有凯尔一个人看到了。 此处应该画下来的——“啊，我的画本。” “什么画本？”沃利听到了。 “没什么，我的速写本掉那条高速了。”凯尔一捏戒指，他穿的就是浑身冒绿的灯侠高定——他用吹风机把衣服吹了，但还是有点潮乎乎的。 “我去帮你找回来？” “不，不用，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没来由的心虚——毕竟那上头还有一张不太合时宜的速写，但凡不瞎都能看出来那是沃利。 对于这件事沃利倒是没刨根问底，两个人在海风下分别，凯尔要去贝尔里夫把无意间错过一顿狗粮的声呐送走。而联络器里嗡嗡炸响，凯尔还得从贝尔里夫再赶到瞭望塔受资本主义的毒打——声呐搞定了，你和闪电小子不管战场就跑了？战损战损战损，比上次砸大楼确实好了不少但是你觉得砸车能省几个子儿，而且交通堵塞一直到现在还没疏通完你俩怎么回事！？ “他的意思是你和沃利作为搭档可以做得更好的，下次继续努力。” 老好人联盟主席最后还是帮他挡了点来自地狱蝙蝠的毒液喷洒，因为凯尔看上去实在有点呆滞了——然而凯尔纯粹神游天外：他还能和沃利再搭？就像那个虽然没官方定论但大家都懂的事情：人们喜欢看到绿灯侠和闪电侠组队。 ……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呀。 凯尔暗戳戳地想，他们两个脑子都很跳脱，虽然第一印象不太好，但是今天也和解了呀，要是真的长期搭档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此强调一下：正义联盟的新人们，不要在蝙蝠侠训话的时候走神。 在凯尔对“瞭望塔值班一个星期”这个立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先答应了个嗯，用自己一个星期的美好夜晚换了一个虎口逃生。 “我觉得他讨厌我。”他头顶荡着一圈乌云，从会议室一直飘到走廊。 善解人意的超人拍拍他，“我倒是觉得，所有绿灯里他最喜欢你了……所以对你期望比较大。” 毕竟他看看那几个，哈尔被从电影里剪出去不说，盖加德纳直接和傻子划等号，蝙蝠侠亲口骂的。 ……如果这是真的，凯尔愿意下次会议上不摸鱼蝙蝠侠表情包。 “真的，他对闪电侠那几位也是这个态度来着，他不太会表达那种，柔性教育。” 这句话怎么隐隐有点咬牙。 但好像蝙蝠家对闪电家族的天使们都出乎意料的喜欢和照顾，然后怀着父亲嫁女儿的心态看着有宇宙武器的臭小子来拐走他们——此刻显示屏前的蝙蝠侠无端不爽，收拾完战场后捡到了一个速写本的夜翼忽然背脊发凉，正义山熬得天昏地暗的红罗宾打了个激灵。 嗯……绿灯侠/蓝甲虫的对应计划应该提升一个等级的，只要不打死就行嘛（笑）。 凯尔身心俱疲，但还是特地饶了个远去找那个速写本，现场打扫得太干净了，根本毫无踪迹——估计是被当做垃圾扔掉了。那个本子他画了挺久，这么扔掉还真有些心疼——而且那上面还有那张速写呢。 其实还可以再画的……唉。 他无端懊恼。 现在已经是深夜，杜拉在公寓楼下开的咖啡馆早就关门，谁能想到每天垂死赶稿的房客几个小时前还在和反派们玩命撕扯，现在满身的海腥味来自北部的海岸而不是海滨城沿线。 他打了个打哈气，在走廊尽头摸口袋里的钥匙，余光里一抹红色生生僵住了他的动作，把他下一个哈气都硬憋了回去。 “沃利……？” “晚上好，凯尔，我又来借住了。” 几个小时前还在和他打水仗打得不可开交的红发极速者站在门口，是穿着修身牛仔裤，乖乖顺顺的大学男孩，甚至自备了睡衣和洗漱用具，拎着个口袋用后脚跟磕墙玩。 “……这次是什么理由？”凯尔脚下和头都很沉重。 “咱俩刚才躲声呐的那辆车，里面装的是正义山更新电路的管道工具。所以接下来这两个星期还是不会有空调，我受不了。” ……你这是要常驻啊。 “你为什么不去其他人家借住？”凯尔忍不住扶额。 “因为不方便啊。”沃利眨巴眨巴自己那双要人命的绿眼睛，“约翰——” “约翰被我私下收买了，他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话是这么说的，钥匙却掏的哗啦啦响，凯尔万分唾弃自己的口嫌体正直，“你自己租个公寓不好吗？” “我没钱，还欠了迪克和叔叔好多人情债和金钱债，实在不好意思了。”言及于此沃利也带上了一丝丝被社会毒打的无奈，眼神也有点古怪，他看了一眼凯尔开门时的侧脸，又把目光挪走。 “等我办完学贷以后我就真的穷了，你还让我出去租房子……凯尔，你不能让今天帮了你那么大忙的人吃不上饭。” 穷苦英雄的日常啊，真是好惨。 “那你自己解决饭费的事，我刚交完租。”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想想也知道你供不起。” 门哗啦一声打开，沃利猫一样轻盈地钻进去，一股子蓄谋已久且奸计得逞。 又是那种香味，但这次是柑橘撒上海盐，那像是什么夏季特供的鸡尾酒，甜而清爽。 “可乐在冰箱，柜子里只有可可粉，你别乱翻啊。” 凯尔说着，反手关上了门。 “哦对啦，你……OA星那会儿借给我的衣服，我洗干净给你带回来了。” 厨房里传来开冰箱门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了开可乐的气音。 沙发上安静的躺着纸袋，进入凯尔的视线。 凯尔是蝙蝠侠最喜欢的绿灯（老盖屁怼窗警告），而闪闪家的每一个人都备受喜爱，沃利在超正里完全就是当小孩子宠的那种HHH。 官方原话：人们希望看到绿灯侠和闪电侠组队。
第八章 飞天意面神教说：宇宙是一团意大利面醉酒后的呕吐物。 如果是十五岁的沃利韦斯特听到这话的时候一定会大吼出放你娘的老坛酸菜狗屎屁，拿出科学理论固执己见地辩驳出一百张纸的论文，就为了一个科学生的尊严与底线。 而现在：我觉得它说不定是腹泻物，呕吐物万一没消化的话，还是有道理可言的，但现实，它的毫无道理与荒诞不经总从来没有下限。 海滨城今夜又升温了。 凯尔是在沃利咬着第三块披萨的时候回来的，从窗户——这是凯尔偶尔偷懒的时候飞进来的监控死角，下边就是狭窄的小巷，少有人来。扑面一股冷气，他听到的却是电表飞跑的声音。 “回来啦——你吃不吃，我刚点到的，还加了双倍芝士。” 沃利含糊不清地说着，屋子里没开灯，就沃利面前的电脑悠悠发光，他眼睛一直没离开电脑，单手敲着键盘改论文，几乎有被夜翼传染的黑暗趋势了。 “你还没睡？这都几点了。”他伸手捏了块披萨送嘴里，确实是温热的。 “一点四十而已。”沃利说，且终于把目光离开了电脑，看向了他，“还有你的编辑给你打电话了，她明天上午十一点要稿子。” “操。”明天的新闻头条差一点就是绿灯侠被噎死家中。 “我告诉她你在为社区义务清理排雨道淤泥，所以她说最晚下午一点。” 凯尔灌了一口芬达，把剩余的披萨胡乱嚼进胃里，碳酸饮料在胃壁上打破气泡，让他稍微精神了一点，消掉额上的汗珠，“你要通宵吗？”沃利打个嗝。 “如果我进度快的话，我能睡一个小时。”凯尔抽一张纸巾擦手，匆匆往屋里跑。 “你也别熬太晚，记得把你制造的垃圾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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