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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吸管在咖啡见底的杯子里呲溜出一串气音。 ……好尴尬呀。 “那我去买新的？” 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说起来凯尔这一年常驻OA，受伤直接就去医疗室，如果不是沃利，都快遗忘掉他曾经被人摁着打的岁月了。 “嗯……那我们顺便一起去吃个饭吧。”沃利想了一下，“我请客，反正你交完稿了嘛。” “哎呦？你找到兼职啦？” “呸——去不去？” “去，当然去。”艺术家卷走杯子里最后的甜味。 他们关门时出了一点小意外，凯尔的钥匙忘带了，解决于沃利的备用钥匙藏在他的上衣口袋。 “你请什么？” “自助餐吧，考虑到我口袋也要翻过来用了。” 迎面小风有点小清爽，杜拉的店铺上风铃在响。
第九章 他们的第一场聚餐毁得彻彻底底。 虽然说，各个城市的反派总是有各自的特性，比如哥谭的疯狂，大都会的耿直，中心城的淳朴，海滨城的……海滨城的反派怎么全他妈是外星人（建议黑衣人赶紧把星际移民局从纽约搬过来），这帮家伙各有千秋，脑回路也指定有点问题，但永恒不变的初心就像是人类生来就会喘气一样——一定要挑超级英雄的重要时刻来搞破坏。 反正对此自助餐厅的老板应该是最高兴的，凯尔真的不止一次看到他在沃利端新盘子的时候脸色发黑——好吧，也不一定，大脑壳的紫皮生物把他的店炸出了地表运动，碎了一半的店，估计比沃利吃掉的那点损失多多了。 希望他买了超级英雄强险。 凯尔心里默默地说。 然后他一握戒指，把老板仅剩的另一半门店也砸了。 那么这样看来，最最高兴的还是海滨城的纸媒业，第二天的头条当然是闪电小子和新绿灯侠联手阻止了一位外星人恐怖分子，标题上大大的艺术字，是凯尔在快胜利的时候吼的一句：“咱俩天下无敌！”大写加粗占了半个版面。 沃利：“我已经是闪电侠了！怎么这样呢！？” 凯尔：“新绿灯侠是什么鬼！我们一没重启哈尔二没退休！这比上次的绿灯小子能好到哪去呀！？” 他们为这件事情拉在统一战线，看着电视转播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媒体恶行：闪电小子被登为闪电侠私生子，凯尔n＋1次被误认成是哈尔，绿灯侠与闪电侠争夺女友……纸媒业界药丸。期间凯尔随手拿了一纸，两个人直接跑题到沃利的新制服上，并且针对沃利耳朵上的闪电要双折还是单折问题展开了最无聊的讨论，最后干脆去打游戏。 那之后过了大概又两个星期，反正对于两个忙碌的英雄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太长的时间，沃利的痕迹在这个小公寓肉眼可见地继续丰盈，甚至因为在某一夜沃利终于从沙发上滚下来以后，他们安置了一张折叠床，连拉杜都知道了凯尔公寓里多了一个男孩（他还一脸暧昧地问那是不是他男朋友，尴尬得他差点把咖啡全撒衣服上）。 可是就像每一位反派入侵的猝不及防一样，凯尔被OA召回的那一天也就是平常的下午，而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应该和沃利说一声，而沃利并不在，也许是上课也可能是帮夜翼——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凯尔在写纸条的时候已经隐隐能听到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然而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他必须听从星辰的召唤，马上起身去拯救更多人的世界。 “给沃利（我不交钱的白嫖室友）：我回OA了，记得别乱动我画室里的东西。要是正义山空调修好了，把门反锁再走。如果有编辑上门你帮我搪塞一下，回来我请你吃饭，不是自助餐的那种。请让我回来看到一个没被炸掉的公寓。 ；） ——凯尔” 这毕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纸条压在沃利买回来那盆长势优良的多肉的花盆下。 他看完后以后第一个想法是凯尔在和他恶作剧，然后猛地想起绿灯侠的主场还真就是宇宙，你看哈尔，他都在宇宙漂泊一个月了，他叔叔肉眼可见地神游天外。于是沃利又看了一遍，字很匆忙，但艺术家的字体还是非常好看的，流畅而富有一些拉丁风格。 半晌，他把纸条折好放进上衣口袋，手指尖正好碰到一个稍硬的另一种纸制品——那是一张彩票，他都快遗忘自己把它放在这了。 前天凯尔和他一起去了沃尔玛的大减价，出来的时候找零比他预算多了一些，按正常的思路我们应该选择把他存起来，但绿灯侠哪是什么正常人，当即表示：“要不你买张彩票吧，这个数目你存起来就和劳斯莱斯五元代金券一样，其实什么用处都没有。” 沃利狠狠踹了他一脚。 然后他们一起去了彩票店。 海滨城的天气就是很怪，秋老虎在一场夜雨后利落地结束，直接请进入冬天前的全面萧索，树叶哗哗地掉落，那天的夜晚还带着雨水的潮湿，轻轻地灌进沃利的肺腑间。 他猛地想起来，这样的天气，应该不需要空调了呀。 但谁都没提这件事。 时间回到现在。 沃利只在凯尔的公寓又呆了两天，就回了瞭望塔，他在那其实有一间休息室，是他从前的牺牲与努力换取。至于红发女编辑一个人都找不到怀疑他俩去殉情，那是后话。 而宇宙悠悠安静，它藏着几亿万年的星光，在瞭望塔脚下就是它的星云蚌壳里孕育的珠宝，蓝色美人的北部越来越冷，一转眼已经快到用暖风的季节了。 “你确定要去喀秋利莱星球小王子的出生仪式？” 地球都拴不住的闪电侠02眼睛亮晶晶，小朋友举手式回答道：“对呀，我特地把巴特哄走的。” 闪电家的深厚情感，一看就不一般。 “……但是和你一起去的那位，是梅甘啊，你难道是想……？”吃窝边草会变兔子的呀宝贝。 前女朋友分分合合增增增增的夜翼发出了忧思。 “就去一天而已，我们只作为特邀嘉宾，毕竟那是一个想和地球建立和平关系的星球，正义联盟是最好的途径嘛。”沃利笑嘻嘻，“放心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以前没少和哈尔去外星球。” 那好吧，鸟妈妈开始絮絮叨叨：别瞎吃东西，氧气胶囊随时备好，别瞎和外星姑娘调情，调不好容易追着你屁股杀人，喀秋利莱民风淳朴，和男孩子称兄道弟也要不得，不要瞎拿外星纪念品，万一是入侵物种容易半夜抓虾巴拉巴拉…… 听起来你的外星球冒险经历挺精彩的。 “那我最后好奇一下……你真的不是为了那个绿灯小子的吗？” 夜翼在临送他上火星少女的飞船前，发出了灵魂质问，沃利的回答是飞快地把他不能带去外星，来自地球的油炸食品塞进夜翼的嘴里，阻止了在场所有女性对于绿灯小子是谁的究极好奇。 “我私下告诉你，凯尔他别讨厌绿灯小子这个称呼。” 迪克看着私人频道里沃利的来信，陷入了长时的沉默。 蝙蝠侠当初知道绿灯侠拱自己家的闪电牌白菜也是这个心情吗？ 就，好气哦。 目的地距离地球半个扇区，到达时间是宇宙公时下午两点四十七分。 沃利距离他永生难忘的旅途不剩多少时间了。 “喀秋利莱星是接近人类的另一种宇宙文明，保持了传统的王治，约纯正的王室血统就愈发具有智慧性，今天的仪式除了庆祝小王子出生，还是他的加冕仪式，这位王子是以后的国王……” 梅甘永远都是活的宇宙向导，火星人天赋让她能迅速地了解各种文明。 沃利至今回忆起所有人都知道梅甘和超级小子谈恋爱就他还傻乎乎地调戏人家就尴尬到脚趾抓地，而对方全然已经能把这看成黑历史反过来调侃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事——甚至还极为好奇地问绿灯小子是谁，一如其乐融融好姐妹。 她和沃利已经身处于这个文明的中心了，身边人流涌动，是星球的王宫所在地，位处高山之上，四面树林环绕。喀秋利莱星的文明风格带着一股子中世界的奢靡之风，又带着些现代科技的质感，很是奇妙，女性鲸骨裙撑夸张而富有艺术，人们大多是蓝色的眼睛和头发，翩翩然从沃利身边经过时，对外星男孩如火一般的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甚至胜过更不为寻常的火星少女，或者其他星球来的更不正常的生物（下巴长鱿鱼须不是从加勒比海盗穿越来的吗），抿着嘴又是嬉笑又是窃窃私语，他都快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思了。 后来沃利才知道的，红发在这个星球代表欲望，喀秋利莱在制造后代的正常生理性活动时，头发会逐渐由蓝变红——在他知道的瞬间，他也变色了，脸色绿得堪比他男朋友的戒指。 她们就是馋我身子。（划掉） 但现在鉴于迪克千叮咛万嘱咐的血泪前车，沃利还是压下内心那点想搭讪过去和姑娘们聊聊天的冲动，穿过三五结伴的人群，从大堂去了花园。 这的食物寡淡到难以形容，让人近乎怀疑这里除了陆地外的海洋是否存在盐分，沃利食不知味，叉子拨弄盘子里粉紫色的豆类食品，清泉倒映出他的兴致缺缺面庞。 所以凯尔遇到的外星任务都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想，起码他知道哈尔的经历是精彩纷呈的，不然他真要觉得绿灯侠是有五险一金的打卡工作了，在来之前他还很期待的异星风情，最后发现该类人星球真的是完全类人，还没有地球来的精彩，官僚和贵族作风的形式仪式倒是很全面，甚至不如他的罗马歌剧鉴赏课来的有意思。 此处应该有爆炸，然后一位漂亮的星际美女特工从天而降，然后组队揭发什么宇宙阴谋，来一场冒险旅途，他们再拯救一次世界。 飞天意大利面神打了个酒嗝，表示同意了。 四层宫殿玻璃打破的声音呼啸而来，相对时间里能看到玻璃亮晶晶地反光与尖锐的弧度。 但飞出来的不是美女，是蛋。 蓝色的，比鸵鸟蛋还大的蛋，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以非常符合空气动力学的姿态往下呈抛物线掉落。 沃利手比脑快，飞速上前，在蛋落地成为蛋清蛋黄之前接住了，入手触感温热，体量起码有十斤，差点把他胳膊搞脱臼。虽然他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但按照正常的英雄剧情，这绝对是要入活了。 好一口毒奶我操——说好的美女呢？ 飞天意大利面神又挠屁股，说：“美女都送去007了，给你个美男凑合一下。” 凯尔。雷纳从天而降，从玻璃碎掉的窗口，带着浑身的绿光直接往下冲，这简直就是大写的对脸懵逼，在两个人同时喊出“你怎么在这！”之前，哈罗德先生紧随其后，被蛇发女人掐着脖子在半空中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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