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就热点吧。 安东尼就这么听着费奥多尔的呼吸声陷入了睡眠之中。 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腿上有东西动了,像是有条大狗蹦到他的腿上,明显得不得了还偏偏以为他睡得很死。 安东尼没有动,甚至没有半点清醒的意思,他能够感觉到那似乎是费奥多尔。 安东尼习惯了费奥多尔在他睡着的时候四处乱动。 作为一个阿列克谢同款肝帝,安东尼睡了他不一定睡,但是安东尼没睡他一定醒着。 但是费奥多尔的习惯比阿列克谢糟糕,阿列克谢是贴心小秘书,而费奥多尔经常具备贴心老狗币属性。 安东尼睡着了他还会走来走去,不克制活动的声音,等到费奥多尔决定睡觉的时候,他还会专门把安东尼叫起来说晚安。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习惯。 安东尼懒得纠正费奥多尔,反正他睡得快,费奥多尔有这种爱好也不算很打扰他…… 其实也不是没有火大,但是安东尼感觉一直以来费奥多尔多少有点享受他起床气的样子,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喜欢安东尼那种端正严肃的气场。 安东尼也不明白睡得迷糊的头发乱七八糟的人哪来的那种气场,但是他知道他不想让他爽到。 在费奥多尔彻底不动之后,安东尼真正祥和的睡着了。 等着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感觉到眼前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安东尼也睁开眼看过去,发现是费奥多尔正坐在他的腿上,手里拿着卡夫卡之前递给他的稿子在看,而他空闲的那只手则抓着安东尼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费奥多尔听到安东尼的呼吸声变了,他扭头看向安东尼,又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说道:“安东,您睡觉真的是一点都不老实,硬是要把我抱到你的腿上。是在阿廖萨那里学坏了吗?” 费奥多尔脸上带着微笑,比起阿列克谢过分规矩的礼貌微笑,他的笑容带着几分疏懒的优雅,像是在阳台上端着红茶的贵族一样——如果他不是坐在安东尼的大腿上。 安东尼:“……” 费奥多尔硬要摁着他的腿不让他跑的原因出来了。 这货就是单纯地羡慕阿列克谢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吧?他又抹不开面子和安东尼说,就睁着眼说瞎话把锅扣在了安东尼头上。 安东尼臂力才多大,费奥多尔又不是泰迪熊,随手就能抱到腿上。 他有一米八!是个大活人! 之前费奥多尔摁着他的腿也不是单纯地怕他跑,而是希望安东尼熟悉腿上有东西的感觉,这样他就可以蛄蛹着坐上去了。 显然费奥多尔在此刻有点低估了安东尼睡觉时的警觉度。 这可能不仅仅是费奥多尔在安东尼面前向来心大,还可能是安东尼之前懒得管他给费奥多尔一种他没法被折腾醒的感觉。 安东尼垂下眼,不想露出自己眼睛里三分无语三份震惊三分好笑和一分想锤爆鼠头的图形了。 这不是什么傲娇的嘴硬心软,而是费奥多尔所坚持的某种骄傲挣扎的声音。 至于吗? 还把阿列克谢赶走…… 安东尼都有点爱怜了,他把费奥多尔往自己的怀里抱了抱:“是的,亲爱的费佳,是我逾矩了。” 费奥多尔抱起来和阿列克谢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阿列克谢比费奥多尔结实多了,虽然他不是肌肉男,可是结实的肌肉让他穿着的衣服穿衣服的时候显得更有型,而费奥多尔是一个穿衣服的时候衣服都会兜风的人。 他纤细瘦弱抱起来的感觉比阿列克谢要轻。 安东尼不排斥抱着费奥多尔。 这只仓鼠乖乖的时候像是一只美丽的精灵一下。 费奥多尔向后靠了一下,仰头看着安东尼,被安东尼亲了一下耳尖:“费佳那么爱我,会原谅我的吧?” 第 63 章 格里高利觉得有点奇怪。 今天早上他坐在阳台看书的时候,费奥多尔忽然走了过来。 他看了格里高利一眼之后忽然又关上门迅速的离开了,这让格里高利也不禁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很正常的一身休闲的打扮,没忘穿裤子,裤子上也没一不小心挂上其他的内裤,费奥多尔怎么露出一副无法直视他的样子? 费奥多尔的行为极其迷惑,格里高利忍不住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了。 格里高利本来打算无视费奥多尔继续看书,可是他一想到费奥多尔之前的表情就有点坐不住。 于是他起身跑到镜子面前,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格里高利想起费奥多尔不知道他是安东尼的父亲时说的话。 他说格里高利不好看。 格里高利心大。 这种级别的言论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这也是事实,反正喜欢他的人往往都是喜欢他的性格,对他长相的评价他都一概无视。 虽然当时的确有点不爽,觉得自己只是普通,怎么可以说他不好看,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也懒得再计较了,事后想想以费奥多尔的那张脸,他的确有资格说这种话。 格里高利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辣到费奥多尔的眼睛了。 格里高利和家里其他人的性格都不同,他的性格非常外向,喜欢交朋友,心里有什么话大多都能畅所欲言。 可是当他在被别人明晃晃的嫌弃长相之后,他也失去了交流欲。 虽然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想,可是万一是真的,那么他直接去问费奥多尔岂不是会很尴尬? 格里高利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忽然注意到一颗眼屎。 ……好的,更尴尬了。 格里高利一边思考着费奥多尔离他这么远都能看到,眼神也太好了,一边抹掉这颗眼屎。 现在是又不好看又邋遢的大叔了。 因为尴尬,吃早饭的时候格里高利一直低着头飞快的把所有的食物都扒拉到自己的嘴巴里,随即迅速离开。 他吃饭的速度快的不正常。 安东尼和玛丽·安娜都忍不住侧目看向他。 “这是怎么了?他有什么事吗?”玛丽·安娜觉得莫名其妙,“他平时吃饭磨蹭得要死,怎么现在这么利索了?” “和朋友有约?”安东尼不太确定地说。 毕竟格里高利就不是一个会着急的人,做什么事都慢悠悠得像是在度假一样。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格里高利没打算说任何人的坏话。 他出去玩了一圈之后,回家打算去后院打高尔夫。 可是他准备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内的费奥多尔。 格里高利沉默两秒,选择原路退回。 他没有注意到费奥多尔回头看向了他。 . 尴尬的不止格里高利一个人。 费奥多尔觉得这一天尴尬中带着莫名其妙。 他应该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吧。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费奥多尔每次想到之前自己对安东尼家人说的话,就恨不得揪住命运的衣领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弄出了这么多狗血的事情。 费奥多尔又不是感受不到尴尬。 之前格里高利和玛丽·安娜因为安东尼的态度生气,费奥多尔的事情在他们那里排不上号。 而安东尼在被费奥多尔胡搅蛮缠一通之后“想开了”,和两个人道歉了,这件事情就揭过了。 安东尼的事情解决了,那就轮到费奥多尔了。 费奥多尔可没那么好过关。 费奥多尔清楚,安东尼是他们的亲人,他可不是。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话也的确是他说的,费奥多尔最好赶紧解决这个问题,拖得越久越难得到原谅。 费奥多尔经常会做一些胡涂事,但是他还是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步应该如何去做。 从格里高利那里是绝佳的选择。 他的性情温和,是个老好人。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记仇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费奥多尔想要针对群魔制定什么计划,他也会选择从格里高利下手。他的没有话语权只是相对的,这种脾气好的人也很容易被人护着,出现“只有我才能欺负”的情况。要是对格里高利动手,那么群魔绝对会被狠狠地被重创。 ……费奥多尔把魔人思维塞回了自己的脑子里。 总之,只要先安抚了格里高利,他就可以帮着费奥多尔去劝玛丽·安娜了。 费奥多尔想的很好,他在去找格里高利之前,就打了一堆腹稿,排练了好几次。 在确定一切无误之后,这才推开门找到了格里高利。 格里高利和他差不多,都是起得早的类型。 可是就在他看到格里高利那一瞬间,费奥多尔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如果要和他打招呼,那么这声招呼必须要正视,毕竟他要承认一个严肃的错误。 费奥多尔认识安娜的时候,格里高利已经去世了,所以说起来,这是他和格里高利的第一次正式单独对话,他应该用格里高利的姓来称呼他。 问题就在这。 费奥多尔想不起来他姓什么,事情就是这么尴尬。 费奥多尔知道安东尼的父名是格里高利耶维奇,但是他的父姓却早就被他丢到脑后了。 费奥多尔不太擅长认人,也不太擅长记名字。 在这一点上他是平等的遗忘每一个人。 不带任何侮辱性质的。 这事无论在哪一个时代,说出去都会被别人翻白眼,但是费奥多尔敢向上天发誓,他就是纯粹的脑子有病导致的不太认人。 除了他自己的因素之外,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丢人,这件事情也只能让安东尼知道。 即使是格里高利这样好脾气的人听到自己的女婿忘记了他的妻子原本姓什么也会恼火。 费奥多尔果断地关上了门。 好险,幸好他及时发现了这个问题。 要是格里高利说一句“您应该用姓称呼我”,答不上来的费奥多尔很可能会被格里高利手上的书击中,并且被赶出去。 . 当安东尼起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深沉的看着他的鼠子。 即使费奥多尔把他那张不知道怎么开的有着阴间滤镜的脸给撤掉了,在睡醒看到一个男人满脸严肃的坐在他旁边也很容易让人心里咯噔一声。 这种表情不是来找他麻烦就是他惹麻烦来找他擦屁股了。 大概就像是整天拆家的边牧居然会乖乖地不摇尾巴坐在门口看着主人,露出水汪汪的眼睛。 那种未知的恐惧让人都快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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