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什么意思?做着我的妻子还惦记着别的女人?行,我就知道,我不仅需要防备男人,还要防备女人。卑鄙无耻!您实在是太卑鄙无耻了!这是一个有道德的人该有的立场吗?”费奥多尔揪着安东尼的衣领,把他的脸拉过来,“您之前说是我的忠诚粉丝,这话果然是在骗我的吗?” 安东尼张着嘴,脑子更加混乱了。 他本来就不擅长和费奥多尔吵架,费奥多尔的话噼里啪啦砸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晕头转向的。 费奥多尔纯粹情绪输出式吵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接得住的。 “不是,费佳,你冷静一下……” “我没法冷静,您在我面前劈腿还要我冷静?我就是不冷静。” “哦,还是说我展现出了不堪的一幕您就要离开我?行,您离开吧,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恶心。”费奥多尔把手松开,把安东尼往后面一推,“不对,这里是您的家,该滚的是我。” 安东尼晕乎乎的。 他看着费奥多尔拂袖而出,啪地一声把门甩上,还是没能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最开始的话题是什么来着? 哦,他是在劝费奥多尔停手,别去惦记找书祸害世界,这根本不是爱安娜的表现。 安东尼低头捏住鼻梁,掏出手机,给楼下当保镖的群魔成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把气鼓鼓的仓鼠摁住:“把他绑死,关地下室里。” 安东尼的经验告诉他,和情绪上头的费奥多尔辩论毫无作用。 但是他也不能放着费奥多尔跑掉,他要是跑掉说不定真就去祸害全体异能者了。 安东尼觉得费奥多尔失败的可能性太高了。 就算不提安娜,费奥多尔是在和全体异能者对抗,而异能已经深入人类的方方面面了。 费奥多尔还没那个本事。 他要是做了,大概就是流放西伯利亚第二弹了。 . 半个小时之后,安东尼才走下了地下室。 费奥多尔被绑在椅子上。 “冷静了吗?”安东尼手里拿着冰淇淋。 费奥多尔愤怒地跺了一下脚,但是因为他被绑得太结实了,他的脚并没有用上力,而是在地面上滑了一下。费奥多尔气得耳根都红了,他扭过头不说话也不看安东尼。 这场面有点滑稽中带着点可爱。 很好,他还是不冷静。 安东尼本来是想拿冰淇淋和费奥多尔和好,可是他还在气头上还是算了。 他打开包装,坐在费奥多尔面前,自顾自地吃起了冰淇淋,吃了两口,他有点食不下咽,开口问道:“费佳,我是安娜吗?” 费奥多尔看起来不太想说话。 “我不是安娜的话,我就不是你的妻子。”安东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是男性,而你喜欢的也是女人吧?我们之间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或许只是过去的残影。” 费奥多尔没能忍得住,被绑着的他说话的态度稍微正常了一点:“您的意思是想娶别人?” 但是逻辑还是不太正常。 “您是个男人,不想嫁给我,想要娶别人,太正常了。”费奥多尔阴阳怪气的,脸上还多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求求您,‘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把姓还给我吧。” “我也没说要娶别人……”他就不能不结婚吗? 安东尼觉得费奥多尔满脑子都是结婚,不管是怎么结婚。 格里高利和玛丽·安娜都没这么催过他结婚。 费奥多尔的面色稍霁,但是转而又警惕起来了:“也不嫁给别人?” 安东尼:“……不嫁。”他这是进行着什么幼儿园级别的精神病对话? “那您还是我的妻子,一切的对话都应该基于此进行。”费奥多尔满意地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结论。 安东尼很想反驳,可是他知道,自己一反驳,这只仓鼠又该炸毛了。 他真的不想和气头上的仓鼠说话。 那是泼妇级别的胡搅蛮缠,而且还有这切实的家族精神病史。 安东尼撑住自己的额头。 “对了,我们刚刚说的话题是什么?”费奥多尔甩甩头,他刚刚气昏头了,都想不起来最开始话题是什么样子了。 安东尼舀了一勺半化的冰淇淋,塞进费奥多尔嘴巴里,中止他的大脑运行,然后把他的绳子解开,大步离开这地下室。 不行了,费奥多尔不生气了,他自己反倒快气出内伤了。 安东尼捂着自己的心脏,在离开费奥多尔看得到的地方后,他几乎是贴着墙往上走。 清除异能者的义务也许不是费奥多尔的惩罚,但是面对费奥多尔的神奇脑回路绝对是安东尼的惩罚。 第 61 章 安东尼打开门,他本来想要找玛丽·安娜他们诉说一下自己内心的创伤,但是打开门之后忽然想起他们还在生他的气。 这就有点尴尬了。 安东尼安静地坐回了沙发上,窗台上的寒鸦松了口气,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用爪子把桌子上的鲜花变成了一份稿子。 安东尼把这份稿子拿起来。 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卡夫卡最近新写出来的。 “谢谢你,弗朗兹。”安东尼道了一声谢。 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爱好,他最喜欢做的就是阅读。 他不知道卡夫卡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想法,不然他一般不会在安东尼刚回到圣彼得堡的时候把他的新作交上来。 他一般会选择纠结半天安东尼是不是真的闲下来了,是不是需要倒时差,在确定没什么疏漏之后才会给安东尼看他新写的小说。 可是现在有点不太一样了。 安东尼在思考群魔的存在价值。 他最开始建立群魔是为了自保。 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不是人类了,好像一般人也杀不死他,而他不是人类,他的长生也没什么价值,他明面上的异能也不是那么强。 他的价值一下子就变得鸡肋了。 鸡肋不是一件坏事。 拥有高价值的东西总会被一群苍蝇围着。 安东尼不介意贬低自己的价值,他本人更喜欢安静。 这样一来,本质上充满暴力的群魔就不太适合他了。 他还不如把自己的兼职出版商和演艺厅老板当成正式工作去做。 “那么,先生,我就先走了,如果您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事情随时叫我。”寒鸦礼貌地点点头,张开翅膀飞走了。 其实卡夫卡没想太多,他就是单纯地写完了新的稿子,看安东尼没和其他人一起看电视,而是孤零零地坐着,拿出来给他打发时间。 安东尼翻开稿子,上面的故事有着横滨混乱的影子,一看就知道是取材自哪里。 他刚准备好好看的时候,一股酒气飘了过来。 安东尼抬起头,看到阿列克谢站在那里,挡住了窗台的光。 “……阿廖沙,你有什么事吗?” 阿列克谢忽然坐在了安东尼的腿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把卡夫卡的稿子压住。 安东尼赶紧抽出稿子。 虽然这只是卡夫卡用变形记变出来的副本,但是他觉得这类东西都需要好好保存的。 费奥多尔打开门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坐在安东尼腿上的阿列克谢。 费奥多尔沉默了。 阿列克谢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安东尼和他的异能变异形成了异能体。他是不是费奥多尔的儿子是一个非常哲学的问题。 就像是他是不是安东尼的孩子一个问题。 费奥多尔是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他刚刚在地下室的时候也有在思考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他的态度取决于安东尼的态度。 而安东尼大概率是把阿列克谢当成儿子的,所以阿列克谢也是他的“儿子”,但是他还是觉得这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他的心脏了 阿列克谢坐在安东尼的大腿上——这是费奥多尔之前想做但是没做的事情,他的手摁在安东尼的胸口上,因为喝得有点多,所以说话的时候一顿一顿的:“妈妈,心脏疼吗?我帮你揉揉。” 毫无疑问的,阿列克谢是再绝大多数人眼中的金发美男,金发总是吃香的。作为一个歌剧演员,他不仅外貌优秀,声音也好听,风度翩翩,优雅沉着,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费奥多尔还是相信安东尼的基本道德的,阿列克谢就算是脸上长花,安东尼也不会对他产生爱情。 但是阿列克谢真的很好看。 安东尼之前被费奥多尔气得心脏难受,他也不知道阿列克谢什么时候注意到了,他原本以为阿列克谢一直在睡觉。 阿列克谢很省心。 至少他喝醉了不耍酒疯,如果是在外面喝醉,他还会知道自己回家,就是走不动了会往边上一倒,可以说酒品很不错了。 其实也不算是完全的好事,毕竟这里是圣彼得堡,冬天喝醉了醉死在路边会直接冻死。 就算没冻死,摔在水沟里也是会死人的。 据安东尼所知,费奥多尔的父亲米哈伊尔似乎就是这么死的。 不对,阿列克谢是异能体? 那就没事了。 冻死也可以长个记性。 安东尼看着阿列克谢,脑子里飘到了奇怪的地方。 他想要推开阿列克谢,可是他忽然想到他之前和费奥多尔的对话,把手缓缓地放在了阿列克谢的头上,揉了揉。 阿列克谢迷糊地抬起头,紫色的眼睛朦胧:“妈妈,我很乖吧?” “很乖。”安东尼说的是实话。 “那就不要不要我。”阿列克谢抱着安东尼的脖子撒娇地蹭,像是一只金毛大猫一样,“您说那种话真的好让我伤心,如果您想离开,就不要丢下我自己离开。” 安东尼知道阿列克谢早就想和他说这话了,但是之前他和安东尼闹别扭,现在也抹不开面子,只有趁着酒劲说实话。 阿列克谢哼哼唧唧的:“家养猫是不能随随便便丢到外面自力更生的,会死人的。而且你这是再抢走我原本有的东西,没人会比你更好了,就算你把我丢出去,我也找不到安娜,万一遇到了像是弗朗兹父亲那样的亲人,那就更残忍了。从高处跌落更疼。” “你要我学卡夫卡那样向别人交朋友费吗?” “不划算。” 安东尼被费奥多尔折腾的头晕目眩之后,他发觉这个世界似乎也没那么差劲了。世界再糟糕,还能有费奥多尔的神逻辑糟糕吗? 费奥多尔的“安慰”方式非常邪道。 如果说阿列克谢他们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或者加以威胁,想要用常规方式解开被银灰色大猫搅成乱麻的线团,那么费奥多尔这只老鼠就是纯粹地发癫,只要把线团咬成渣,这线团不就自动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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