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的神色冷淡。 不过费奥多尔也就在这种时候才有机会捏捏阿列克谢。 安东尼和费奥多尔说过阿列克谢的来历,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个孩子来自于别的世界。 他早夭,这一点阿列克谢自己都说不清,他死的时候太小了,对很多事情都稀里胡涂的,只知道睁开眼睛看到安东尼的头发就抱着他喊妈妈。这一点是安东尼猜出来的,毕竟他的回忆录只能复活“已死之人”。 他的记忆不太清楚,毕竟没人会和小孩子说“你的身体不好,随时可能会死”,可是他已经能够说清自己的背景了,所以阿列克谢没认错自己的家人。 建立依赖是孩童时期的事情,费奥多尔现在想要和阿列克谢打好关系有点太晚了。 费奥多尔把阿列克谢捏得烦了,人类不喜欢被捏脸就像是猫不喜欢被摸肚子一样,所以阿列克谢张嘴咬了费奥多尔一口。 其实安东尼也只在意阿列克谢是不是在酗酒,并不太管他喝酒。 阿列克谢也没有别的爱好,就算又酒瘾,但是也没到非常伤身的地步。 毕竟阿列克谢除了喜欢喝酒,还喜欢黏着安东尼。有安东尼在身边,他不可能多么放纵自己,更何况作为一个不想结婚只想当妈宝男的人,他的工资还全部仰仗于安东尼。 安东尼就不太管他,但是如果有人要和安东尼说让阿列克谢戒酒的话,安东尼绝对会双手双脚赞同的。 “行了,不要再说废话了,快点出去吧。”阿列克谢又推了费奥多尔几下,然而费奥多尔的膝盖依旧坚定地顶在了门缝上。 “您可别这样,我知道不少酗酒的人都会在家里藏一些酒瓶。我需要检查一下。”费奥多尔弯下腰,他身材瘦削,从门缝里钻过去了。 阿列克谢感觉这画面就像是看到老鼠从仿佛并没有漏洞的门缝钻出来一样讨厌。 费奥多尔溜到到窗户边,从窗帘后面摸出来了一瓶酒。 酒水在瓶子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阿列克谢沉默了,他扭头观察了一下房间,并没有看到类似的监控的存在。 费奥多尔拎着那瓶这瓶酒感叹道:“这就是基因的力量吗?当年我的父亲也喜欢把酒藏在这种明显的地方。” 阿列克谢:“……”不,他对这种基因的力量并不感兴趣。 “阿廖沙啊,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您呢?”费奥多尔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来吧,我在这里绝对看不到您桌子上的东西。” “我们来享受一下父子时光吧。”费奥多尔晃晃酒瓶,“毕竟我可不相信一个酒鬼只藏了一瓶酒。这件事情您也不希望您的母亲知道吧?” 阿列克谢捏紧拳头,最后还是没能把费奥多尔赶走。 . 还没有走出圣彼得堡的安东尼忍不住回头往假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当初就应该在家里安监控的。” 毕竟他真的很难控制“橘猫和白耗子打得天昏地暗”的想象。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让他们两个的关系这么差,如果是为了他的话,难道不应该是更让他省心吗? 费奥多尔没有这个意识就算了,就连阿列克谢都不让他人省心,也算是让人颇为无奈了。 这话刚一出口,玛丽·安娜本来想说她不介意,想安就安,反正家里不省心的人要是内斗起来,有监控反而还好找证据,但是却听到安东尼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还是算了,说不定会更头疼。” 玛丽·安娜:“……” 她直觉觉得安东尼对着这个方案的否决来自于费奥多尔。 所以费奥多尔还能有什么变态的操作吗? 第 65 章 “阿廖沙,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阿列克谢接起电话就听到了安东尼打过来确定他和费奥多尔相处是否有好好相处电话。 安东尼也算是心大了,这都五天了才给阿列克谢打一个电话。 如果阿列克谢和费奥多尔有心拆家,五天的时间足够让房子变成废墟,甚至开始准备重建了。 不过安东尼倒也没心大到像是格里高利那样,更多还是因为费奥多尔这几天每隔几个小时就要给安东尼打个电话。 这个家伙自从放弃了搞事之后,就展现出了粘人到让人头疼的一面。 现在已经不是信息交流不发达的时代了,各种软件和现代科技费奥多尔有充分的条件把自己烦人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进行近乎饱和式的对话之后,安东尼自然觉得自己今天说了太多事情,好像也没有其他能和别人聊的事情了。 阿列克谢也知道安东尼不是故意这么干的,他也不生气,能让他生安东尼的气的只有之前安东尼说想要丢掉他这样的话。 他又不是费奥多尔那样缺爱有没自信,需要反复确认对方对他的爱的人。 这大概是格里高利起的头,他就是这种散漫又懒得确认这种事情的人。 而费奥多尔在这件事情上深受他自己父亲的影响,他本人甚至更加过分。 所以这还能是谁的锅呢? 阿列克谢自然而然地把锅扣在了正坐在他对面写东西的费奥多尔头上。 安东尼知道阿列克谢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但是他还是止不住有点心虚。 这个样子实在太像是喜新厌旧的渣男了。 所以安东尼很快地说道:“阿廖沙,你和费佳相处的怎么样?” 他也是今天在玛丽·安娜提起来之后,才想到自己有一段时间没给阿列克谢打电话了。 想到费奥多尔一天打八百遍骚扰电话,他就有点担心自己和费奥多尔的相处会不会影响到阿列克谢对费奥多尔的评价。 阿列克谢往前面看了一下。 费奥多尔从地上拎起一个瓶子,无声地放在了桌子上。 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到了一瓶阿列克谢藏的酒。 说实话,阿列克谢自己都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放的这些东西。 他酗酒,安东尼禁止,这从一开始的小小叛逆最后演变成了一种奇怪的乐趣。 安东尼越是禁止,他越觉得这么干刺激。 为了躲避安东尼的视线,阿列克谢在家里不少地方都藏了酒。 反正他的钱经常被扣,手里有点钱就买酒囤起来。 很多还没喝,很多还放了好几年。 反正他就像是冬天前往土里埋松子结果在开春之后忘记了自己都放在哪里的松鼠一样。 阿列克谢也不着急去找。 反正酒这种东西很耐储存,放久了也不怕坏,就在家里也跑不了。 阿列克谢看到这瓶酒才忽然想起来这是他三年前放在桌子底下的酒,虽然放在他脚边,可是就是被他自己忘了,这大概和他并不在书房喝酒的习惯有关。 可是他从来没想到居然能被费奥多尔翻出来。 这是来自费奥多尔无声的威胁。 “……相处的挺好的。”阿列克谢瞪着费奥多尔,伸手把酒瓶拉过来,“妈妈,你放心吧,我们相处的很好。” 阿列克谢把酒瓶抱到自己的怀里。 好到阿列克谢都在思考自己能不能找到拔费奥多尔氧气管的机会了。 费奥多尔看着阿列克谢的表情,觉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只大猫呲牙。 够凶,可是完全没威胁到费奥多尔,反而觉得有点可爱。 安东尼:“……” 语气没有半点异常,但是安东尼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话? 阿列克谢的礼貌仅仅限于最表面行为。 在他的预计中,费奥多尔至少得花上至少五年的时间才能和阿列克谢达到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想要和他搞好关系就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阿列克谢是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猫,只对几个人好,其他人他都懒得理会,费奥多尔入侵了他的地盘,他不应激才怪。 除非搞点救命之恩打动阿列克谢,不然阿列克谢绝对固执地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难道说有人刺杀? 不,也不是。阿列克谢又不是活人,要是让费奥多尔救他,他觉得阿列克谢宁肯选择被成功刺杀。 难道费奥多尔用了“魔人”的技巧? ……前提是能忽悠得了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的警惕心拉满,而费奥多尔作为魔人时用得手段不仅仅是语言的诱惑,还有撕裂这个人的全部生活。 费奥多尔没法对安东尼下手,也总不能自裁,应该是的确没什么好招数。 至于费奥多尔本身的人格魅力…… 不能说没有,只能说绝对不是阿列克谢的偏好类型。 安东尼觉得费奥多尔一点都不讨人厌,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是在他喜欢包容费奥多尔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不愿意包容费奥多尔,那么费奥多尔能处处踩雷。 阿列克谢显然就属于无论如何都不太想包容费奥多尔丹那一种人了。 这事明晃晃的写着有问题。 相信这事不如相信费奥多尔是那个引起特洛伊战争的海伦。 难道说费奥多尔请阿列克谢喝了个烂醉?不会吧?费奥多尔明明很讨厌喝得稀烂的人……还是说他为了让自己儿子接受他已经昏招频出了? 费奥多尔的脑子不一定总是清醒。 他要是清醒……安东尼看看在远处钓鱼的格里高利。 他要是清醒,也不至于吓跑格里高利。 “他对你做了什么?”安东尼不对费奥多尔抱有期望地问。 “您在想什么啊,我搞定他还不容易。”阿列克谢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安东尼:“……为什么要用‘搞定’这种词?” “摆平。”阿列克谢从善如流。 “不是让你换个词。” “……干掉?” “……” 安东尼的拳头硬了。 而且他真的确定这两个人之间有鬼了。 费奥多尔把阿列克谢得罪死了。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先说阿列克谢作妖还是该先说费奥多尔这么大了居然还不能靠谱一点。 “你们都给我等着。”安东尼撂下一句狠话。 挂断电话后,他猛地起身,把格里高利都吓了一跳:“安东,怎么了?” “阿廖沙和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又搞出什么事了吗?”玛丽·安娜想都不想就确定了罪魁祸首。 “我得回去看看。”安东尼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太舒服了。 费奥多尔和阿列克谢不会乖乖听话的,这两个人要么不搞事,要么就搞一个大事。 这两个人互相怼起来那真不一定有下限。 他可是听说费奥多尔在外面动不动就搞个大事情,明明是只病弱仓鼠,但是似乎格外好“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这种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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