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猜对了诶。”三郎道,“不过具体的解说不要告诉我啦,我对于很多字的东西没有办法。而且比起这个我觉得还有其他的你该注意一下啦?” 迎着织田信长的目光,三郎轻松道:“Just we*?还是Just a way来着?我英语成绩好像也——” 战场轰然发出爆炸的锐鸣! “——也不太好,大概。” 方才短刀脱身之时,被斩落一地并不是刀剑本体或是其他什么装饰……而是正儿八经的江户特产炸/弹(桂小太郎倾情提供)。三郎所去的那个江户时代,从历史到角色都乱成一团,甚至有时还会让人十分怀疑当地人的精神状态——但是,与天人、也是与未来无数年后与外层空间接触的“历史”被编辑在了一起后,那个时代的科技早已如揠苗助长般发展了起来。 如果天时无法改变、人和无法动摇……那么能够一举变化的“地利”,岂非正是这些炸/药的用武之地? 最开始的爆炸只是迷惑和制造攻击机会而已,这一次的爆炸则是实打实的威力巨大。短刀带在身上的Just we并不大,但是这原本也不是用它们来决定一切——或者说,刺杀大将原本也只是明智光秀的推演而已。如果能按照设想来最好,如果不能成功……即便如此,付丧神中仍然要有人出现,在既定的位置点燃那根引线! 既然将三郎作为诱饵,那这一局本就是时之政府的先手。 普通的触碰式炸药太过明显,如果要尽可能多地杀伤敌人,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威力足够、埋藏很深……然后,在敌军进驻之时,引起连环爆炸,将他们困入瓮中。 比起时间溯行军,时之政府(明智光秀)才是那个孤注一掷的。 一旦败北,那么在场所有人都难逃一死……那么,就做一把大的又何妨呢。 地面已经承受不住爆炸的威力而向下塌陷,将三郎这一队伍的前方三尺之处生生炸低下了三寸,两边的队伍顿时更加泾渭分明。高热与火又简直是杀伤溯行军的利器,那些污浊的气息都像是燃烧的纸灰一样轻飘飘地被爆炸的热浪吹去,折断的骨骼转瞬腐朽成泥,然后又在旁边的爆炸中被掀起,如雨般星星点点地撒下去。但是在这连声的轰响里,织田信长就如被取悦了一样大笑着举起手中的“烛台切光忠”,光芒在刀锋上凝成细细一线,随着他用力挥下,刀就如同斩开了光一般! “那又如何!全军出击!” 被短刀付丧神们击倒的只有距离在最前方的几名“大将”,更后方的他们余力不足实在无法攻击到(不然就攻击织田信长本人比较干脆)。因此满眼看去,时间溯行军仍然挤挤挨挨地看不到头。已经昏厥的“大将”在他的授意下被向后方安置,即使被三郎叫破了这群“历史人物”人质的一面,织田信长也依旧不受影响,既没有给这些已经败退的人一个眼神,更没有为了扩大“伤害”而干脆利落地将这几个人处决。他就像是再正常不过地站在了战场、下达了命令,然后神采飞扬、兴致勃勃开始向三郎的方向冲击,那双原本已经足够锐利的眼神,在真正将目光所向的人视作为对手而非猎物后,爆发出的光芒竟然更为慑人! 溯行军刚刚中间已经凹下去一块,如今正如大雁展翅一样重新压来。没有言语的对话,纯粹如提线木偶般受人驱使的溯行军在行动过程中变换位置竟然如呼吸一样迅速自然。机动更强的敌短刀混着敌打刀密密地往两翼移动直至分布到了最前侧,取代了阵型中骑兵的位置,太刀与大太刀已经集中在中间随时向周围救援。它们轻松跨过因爆炸而坑坑洼洼的地面,因为意识已经由一个人主导,因此跌倒这种事情有了一个在前后面的就不会再犯,直至跨越得比之前更深、更近、更咄咄逼人,直至真正地与刀剑男士们白刃相接! 在时间溯行军的尸骨之中,那个男人发自内心的、凶戾、嗜血、又带着一些让人悚然的孩子气的笑容,正如“第六天魔王”。 不是明智光秀不想做更多,而是在织田信长只注意到三郎的前提下,不被织田信长提早发觉的程度只有这么多——这大概来自于明智光秀毫不带有褒义的字面意义之推己及人。 但这其实也已经够了。因为再怎么想要削减对方、壮大自己,最根本能决定一场战斗胜败的,仍然是短兵相接。 时间溯行军如同骨骸的洪流一样密密地啃食过来,刀剑男士铳兵、弓兵、骑兵、投石兵、盾兵的刀装在接连不断地亮起、消耗、碎裂,然后直至真正的白刃相向。无数的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比起爆炸更加嘈杂,光线在无数刀剑的刃面中往返,直至被染上清透的血色。 从这一刻起,战斗再也不是之前三郎发出指令就能将刀剑男士拉回来的战斗。 胜败只在此一役。
第144章 在本阵的第三天 在这一次战役开始之前,三郎和明智光秀(没错就是包括了三郎)思考了很久的对策。 时间溯行军最为突出的优点就是人数,这个优点足以盖过它们的一切劣势。因此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织田信长主动入局,其次截断织田信长来自外界的增援,最后消耗掉织田信长那边变得有限的人力,彻底击杀这个令时空错乱、历史崩坏的罪魁祸首。 第一点毫无难度,最后一点只看真刀实枪,所以关键只在于第二点,如何截断外界增援上—— “我不太懂哦。”彼时的三郎困扰道,“时之政府毕竟看上去就很高科技啦,能穿越时空什么的也很合理。但是那个织田信长怎么学会定位啊穿越啊这种东西的?直觉吗?” 时之政府员工直截了当道:“——直觉这种东西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也派上用场吧!毕竟是敌对方,要知道对方是依靠怎样的技术也有些困难,目前所知的信息是他与‘七的三次方’……不,或许还在这更前一些,和‘七的三次方’的前身尚未分散成七个圣杯之滴、又继而分散为指环与奶嘴前*,应该就有了关联……” 三郎:“啊,字太多好麻烦。小光你来说。” 明智光秀:“唔。未来的科技我也不太明白呢……那个家伙(织田信长)和他麾下的大将们不是可以以意念就指使时间溯行军吗?这样一来,应该是将自己变成了‘信号塔’一类的东西。” 三郎:“那种屏蔽信号的东西叫什么来着……总之能用吗!” 时之政府员工:“……没用的,又不是电信号,你们倒是看我一眼啊!” “嗯,如果没有办法阻止信号,又不能让那边的信长有增援。”三郎苦恼到,忽然间眉头倏地放松,“那就只能这样了吧!边打边撤退!” “让那边的织田信长始终作为先锋部队追击吗?”明智光秀即答,“这样很难一直吊着他跑,即使是三郎你作为诱饵也——” 他的声音倏而停了下来。 大概停滞了几秒后,明智光秀的声音才又轻轻地响了起来,冷静如冰的语气在这一刻与三郎昂扬的语调重合了:“只要让织田信长没发现我们在撤退/只要带着那边的信长一起撤退!!” 彼时的战术,便成就了今日的无数声爆炸的巨响。 接连不断的爆炸完全遮蔽了天空,土层停不下来般地不停颤动。在最初的两次爆炸突袭后,土地里深藏的威胁品也几乎被清空,新生的爆炸已经是由时之政府方处发射开炮的产物。翻卷的热浪携着火星席卷到溯行军的身上,但在灼烧掉秽气之前,这些星星点点的火苗就已经被早先消逝的溯行军身上重新漫出的、更加森冷的污秽悄无声息地浸灭。在敌人众多、牺牲的敌人也众多的前提下,热武器的作用竟然被削弱到了极点! 无尽延续般的炮击,所带来的只有仿佛永不会落地的尘埃。空气已经完全被轰击成灰黄色,无论是三郎这边、还是织田信长这边,视野的可见度都肉眼可见地下跌,在无尽的灰黄空气中只能看到不断闪动的、或友或敌的黑色身影。 织田信长目光冷厉地看着前方,小指轻轻在手中“烛台切光忠”的刀镡上叩击。 人既然是想要使用武器,那就不会想要化身武器。因此再怎么如臂指使,时间溯行军也不可能真的化为他的眼眸,他作为明智光秀所说的“信号塔”统率着成千上万的时间溯行军,就必然做不到将每个溯行军每一个的行动都控制住那样精细。因此刀剑男士们的战线阻挡在前,不断侵吞蚕食时间溯行军的数量,反馈到他这里,也只得出各路大军推进受阻的结论。 想通过遮蔽天象,创造出信息差?让他无法把握住时之政府这边的动向,然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织田信长冷峻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意。 层层的溯行军在他的眼前散开,空出狭长的道路。织田信长单手持刀站在原地,数个溯行军紧挨着他的衣角环视四周。他意气风发地对着尘土飞扬的前方放声大笑:“太慢了!那就加快点进程,既然想要尽快杀我,就给我滚过来啊!!” “道路已经给你开好了!” 如果有谁能比明智光秀更加清楚,要解决一切的纠纷就必须杀死织田信长的,那必然是织田信长本人。那些历史中数次有过的“身先士卒”“以身试险”的举措,在这一刻又奇异地浮现了出来——若是已有一颗星球作为战争之地,彼此仍然只能一点点相互蚕食地拉锯,岂不是太无趣了吗? 在他其他的溯行军大将前来援助之前,何不尽兴一回! 空出的道路是切实存在的,织田信长是其中最香甜的诱饵。即使肉眼可见,敢于冒险穿过去的人都会被两边的溯行军夹成碎肉,但是就连危险都是如此明确,胜果几乎有了近在咫尺的错觉。只要短刀付丧神的机动够快,或许就能在被包围前穿过;只要数个付丧神能彼此接力,前面的人牺牲了后者也能抵达;不管跑的够不够快,不管参与的付丧神够不够多,只要有一个能够成功落到仅仅只是人类身躯的织田信长身边,便能将胜负变成定局…… 织田信长如此明确地指出了自己的方位,就算知道这个家伙所作所为不可能是真的鲁莽轻率,但当目的就在眼前的时候,谁能够不动摇! 炮声激烈。在干涩的、震耳欲聋的轰鸣里,也在片刻的呼吸声中仍然空无一人的道路里,织田信长已经蓦然举刀:“在那!突袭!” …… 在轻松惬意地使用时间溯行军之前,织田信长首先是个历经了多年战役的武将。 付丧神没有反应,本就是一种反应。不比能够被他操控、即使废弃也不可惜的溯行军,刀剑付丧神的行动需要指挥、需要传令。时之政府针对时间溯行军多年,了解了他们的诸多行为,那时间溯行军这方为何又不能掌握时之政府的情报? 太过冗杂的情报会干扰判断,所以并不是所有刀剑付丧神都能够和明智光秀或三郎对话。之前刀剑付丧神能够被呼唤走,证明时之政府采取的不是将刀剑男士分批次编队,而是将审神者分批次编队。因此普通刀剑付丧神的情报恐怕还要先绕一个弯才能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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